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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住转身逃走的念头,张狂猛然拔剑出鞘,用尽全身力气,高喊道:
“胡无人!汉道昌!!”
“嗖……嗖……”
一道道红光与黑光,划破紧张的空气,射向汹涌而来的匈奴精锐骑兵!
“胡无人!”
吕布一边高歌,一边不停息的弯弓搭箭。每一道饱含着炽热“战炁”的长箭飞出,便有一名顶盔掼甲的匈奴精锐骑士,被射落马下。人们都知道,吕布的骑射功夫为当世顶尖,却很少注意到,站在大地上的吕布,箭法更是可怕!
在一百五十步之外,还能“辕门射戟”的今之飞将,此刻,终于露出了他的恐怖獠牙!
“汉道昌!”
太史慈低声的吟唱着。每当吕布射下一名匈奴人,太史慈也会杀上一人。他的弓,力道虽然比吕布的五石弓要弱上一些,可是凭借着精妙的箭法,每每击中敌人的要害。
如果说,吕布的弓箭,像一挺重机枪,威猛霸气,夺人士气的话;太史慈的箭法,就是一杆狙击枪,冷静,沉着,杀人于无形之间。
但是,纵然遭受到两位“万人敌”猛将的全力狙击,匈奴人依然在前进!
第45节 大刀斩虏敌【中】()
纵然遭受到两位“万人敌”猛将的全力狙击,匈奴人依然在前进!
付出了十六名精锐勇士的性命,匈奴人的骑兵前锋,已经推进到距离张狂的主将大旗,只有二十步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即将直接面对强敌,张狂的心中,反而是突然平静了下来。
——有多久,没有亲自上阵,与战士们浴血死战了呢?
心神收摄,张狂将宝剑插回剑鞘,反手接过亲卫手中的长枪。他手腕一动,将枪尖一抖,立时便甩出一朵绚烂的枪花。
从真定赵氏那里学来的赵家枪法,张狂已经修炼得纯熟了。私斗用剑,兵战使枪。这便是张狂目前所掌握的基本武技。
不过,张狂虽然已经做好了与匈奴人肉搏的打算,可匈奴人想要杀到张狂面前,领教一下张狂的枪法如何,就必须先击倒一个人。
或者,也可以说是一座大山。
“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
贼来呼我十步前,不动如山敌千军!”
这是战斗结束之后,太行军中新流行的一首歌谣。
典韦站在张狂身前十步的位置,直接面对狂勇突进的匈奴人。感受着大地的震动,典韦身边的亲随,一个个动作僵硬。毕竟,“胡无人”唱得再响亮,毕竟不能直接杀伤敌人。一首军歌,与直面骑兵的狂飙相比,还是显得单薄了许多。
典韦白了他们一眼,大声呵斥:
“怕个球!贼到了十步远,就叫某家一声!”
被典韦这么一骂,身边人的恐惧稍减。当匈奴人一突进到十步左右的距离,典韦的随从立刻大声叫道:
“十步了!十步了!”
典韦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喝道:
“五步再叫某家!”
话音未落,亲随再次大叫起来:
“五步了!五步了!”
就在此时,伴随着亲随的狂呼,典韦沉重的身体动了。
两支大铁戟,被深深的插进干燥的地里,犹如两棵小树。武器离手,典韦的双手却没有放空,突然之间,已经多出了两支小戟。
小戟长两尺五寸,重三斤九两,用于挥舞嫌小,用于投掷,却又沉重了些。
不过,这个分量,正好是典韦所喜欢的。
“去!”
典韦出手。
四步之前,举刀欲砍的一名匈奴人,胸前突然“卡擦”一声,至少折断了七根肋骨,有六条重要的动脉血管被切断。这名匈奴人眼前一黑,已经从奔驰的战马上掉下来了。
“死!”
五步之前,手持长矛的一名匈奴人,身下突然一沉。在战马“希律律”的哀鸣之中,此僚一头栽倒在地,摔断了脖子。让这名匈奴人突然致命的原因是,他的战马只剩下三条腿了。
“吧!”
第三个受害者,死得最为凄惨。
这个匈奴人胯下的坐骑,被一支小戟钉在脑门上,栽倒在地,连累得匈奴人随之倒地。本来,此人只是被倒毙的马匹压断了一条腿,尚不致死。然而,随后冲上来的几十只马蹄,将这个悲催的匈奴人,连头带胸还有身体,快速的踏成了一滩肉泥。
典韦的咆哮,揭开了一场屠杀的序幕。面对着亡命突击而来的匈奴骑士,典韦双手猛挥,在三次呼吸之间,将十二支短戟,飞掷出去,一举击倒了四个狰狞的匈奴人,七匹狂奔的战马!
然后,匈奴人那原本如同黄河泛滥般无法阻挡的狂野骑兵突击,顷刻间,猛地被生生的遏制住了!
一堆人体马尸,在典韦面前,堆出了一个小小的山丘。匈奴骑手们若是不放慢速度,便会被族人的血肉所绊倒,非死即伤。但是,若是放慢速度,这些移动迟缓的骑兵,却又会成为再次操起手中双铁戟的典韦,所屠杀对象。
——好强!
这是吕布对此景的感叹。
——他不是人!
这是匈奴人对典韦的感官。
张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唯一的感触,便是五个字:
——真·万人敌也!
被典韦突施辣手,匈奴人的突击骑兵队,猛地陷入了一片人为的混乱当中。那些被漫天飞戟震骇得心惊胆战的匈奴骑手,不但畏惧于典韦的绝世凶威,也由于正前方被那些堆积的死马尸体,挡住了前进线路,不得不放低马速,尝试调转马头,另觅前进的道路。
由此引发的结果,立刻让匈奴首领的战术意图,完全被破坏!
“万恶的丑鬼!”
匈奴人的首领,也是个行事果断之人。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开始大声呼喝自己的部众,想要组织起这些忠勇的手下,先脱离与汉军的jiē触战斗,再图后招。毕竟骑兵的冲击力,是需要足够的速度的。
但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汉军,是不是会让匈奴人,顺利完成这些战术动作呢?
汉军用手中的兵器,回答了以上问题。
刀剑,案几,柴火,甚至是吃饭的碗和盆,都纷纷朝着失去了速度的匈奴人飞去。有些悍勇的太行军士卒,更是空手就敢冲上去,一把扯住匈奴骑手的腿脚,将这些混乱中的蛮子,活生生的拽到地上,乱脚踩死!
——不好!
匈奴人的首领,脸色骤变。他精通汉语,对大汉帝国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知道汉人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意料不到,对面的这些汉军将士,斗志居然强悍到这种地步!
与这样的敌人战斗,即使胜利了,那种代价也不是目前的他,可以承担得起的……
“停下!停下!向左!向左!……”
由于事发突然,匈奴人的首领,已经来不及用牛角声,或者是大旄,来指挥部下。急切之下,他扯着嗓子,用匈奴语大声的吼叫起来。周边的匈奴亲兵们,也随之应和,才算是勉强的将命令成功的传遍了匈奴人全军。
这样大的动作,让那个匈奴人首领,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特别是吕布,他熟悉南匈奴部落中的各号贵人,一看到此人,就忍不住大叫一声:
“于夫罗?!”
由于现场声音嘈杂,听到吕布叫声的人并不多。不过,侍立在张狂前方三步处的赵云,就是其中之一。
——匈奴左贤王,于夫罗?
——他不是在帝都雒阳附近,忙着上诉天子,乞求大汉的“单于”册封吗?
然而,当时局势紧张,赵云哪有多想的时间?
吕布一声叫唤出口,便安静下来。根据前任豫州刺史王允,在吕布出发之前,对丁原所透露的说法,这个于夫罗已经自称为新的“单于”。虽然朝廷目前还没有册封于夫罗,不过在官面上,已经默认了他的“单于”之位。
——射,还是不射?
对吕布来说,这是一个问题。
射杀一名被大汉正式册封的单于,后果也许比不上诛杀一名两千石大吏,可罪责却也不会轻了。
但是,吕布只需要一秒钟时间,就得出了结论。
吕布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弓弦上,用力拉开。
于夫罗贵为“左贤王”,身上的甲胄,无疑是极为精良的。射出的箭,若没有足够的力道,怕是根本破不开他的甲叶。
“嘣……”
吕布拉住弓弦的手指猛的一空!
弓弦,居然……
断了!
“该死!”
吕布狠狠的将断弓往地上一摔。一时激动之下,他忘记了力量的控制,居然生生的将手中那张力道达到五石的强弓,给拉断了!
但是,就在此时,于夫罗的身上,依然插上了一支箭。
这支箭,出现得异常诡异。它居然从贴地三尺高的地方突然蹿出来,角度极为刁钻的射向,于夫罗的铠甲所防护不到的腋下。若不是于夫罗极为偶然的回了回头,这支箭,就不会只是钉在玄铁鱼鳞甲的铁叶上了。
“啊呀!”
惊出一身冷汗的于夫罗,惶恐的拔下这支差点一举重伤自己的箭矢。在颠簸的马背上,于夫罗依然清楚的看见箭杆上刻着的记号:
“太史……”
念出这两个字,于夫罗心中再次感慨:
——汉人的英雄豪杰,何其多哉!
——此战,怕是已经难以胜利……
——如今之计,唯有撤退了!
第46节 大刀斩虏敌【下】()
——如今之计,唯有撤退了!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于夫罗明白,此次的奇袭行动,已经基本失败。那个该死的王允,居然不告诉自己,在这支古怪的汉军里,居然有如此多的猛将!
——难道,他是想将本单于,一起坑进去吗?
在下达撤退命令的时候,于夫罗的心中,难免升起这样的狐疑。
伴随着匈奴人的混乱渐渐平息,于夫罗把大旄一指,带着亲卫向一侧冲去,想要杀开一条血路,离开战场。
太行军士卒固然骁勇,毕竟是没有准备,兼且武装不足。在被飞奔的战马接连撞飞了五、六人之后,其余士卒还是不得不让开了一条去路,任由依然占据一定主动权的匈奴骑兵离开,免得自己成为马蹄下的冤魂。
此时,吕布的五石弓,被拉断了弓弦;太史慈的“战炁”,因为连续的急促射击而濒临枯竭;典韦的飞戟,数目有限,也已经被投掷一空。眼看着匈奴人阵型的变换,却没有谁能站出来,去阻止匈奴人的撤退了。
然而,偏偏却有一人一骑,横空出世,突然间,就杀入了匈奴骑士中间,睥睨众胡,不可一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千秋之后,受万众敬仰,号称“关帝爷”的关羽、关云长!
骑着“飞电”,手持“青龙”,长须飘飘,双目微闭的关云长,此时此刻,已经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
由于体内“战炁”的酝酿,关云长的那张黄脸,已带上了浓浓的赤色。在他人的眼中,此刻的关羽,犹如神灵附体,一人一马,却偏偏能让千万人自觉渺小。若是有任何物体,敢于拦在关云长马前,给人的感觉,结果只有一个:
——破,抑或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