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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见自嘲地晃了晃头。
见雪见动了,对方的三位长辈,也动了。
三个人合身扑出,换位至雪见身后,和雪见各自的一个照面之间,就已经放了不下七八种毒。
倒地的却是三位长辈。
在照面儿的一瞬间,望月的磁力挡下了所有的暗器,锋利的薄刃,在每人胸腹之间,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雪见看着地上的三位长者,“你们,可还要打?”声音柔美,却激得三人不由得齐齐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微笑着持着望月的唐雪见,在三人看来,远比妖怪更可怕!
唐家堡演武厅内,先是寂静,随后大哗!
在雪见进门之前,这三人虽说保住了掌门之位可也算是打得艰难,唐雪见,居然只用了一招?!这才是唐门几百年来最天才弟子的真正实力吗?!
看着那三人艰难地撑起身,互相倚靠着站起,唐雪见,将望月抛起又接住,如此几下,好似在玩儿一样,“呐,三叔公,您人老了,就不要再参与这种不安全的事情了,而且,您是不是忘了,您说过什么了?”雪见接住望月,一个旋身,笑容甜美。
唐泰站在那里,连呼吸都艰难了却还是满眼的不甘心,“哼!这一场,唐雪见胜!”
唐雪见将一对望月都交到左手,右手伸到眼前,俏皮地摇了摇,眨了眨眼,“三叔公,你果然是年纪大了,说不准还得了老年痴呆症——您不是还该问一句,还有谁要上场挑战么?”
唐泰看着唐雪见,气得几乎要呕血。
一旁的唐震扶住自家三哥,“哥,现在不是硬抗的时候我们不是这丫头的对手这丫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这次回来跟以往相比又是一番脱胎换骨就是我们兄弟这样的来十个一起上,怕也”
唐泰喘了口气,闭眼,挥手,“老夫今日认栽!还有没有人要下场挑战唐雪见?!我再问一次,还有没有人要下场挑战唐雪见?!”
四面的唐家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敢出声——唐家那三个老头可是最厉害的了,这丫头也不知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居然比以前还要厉害!
见无人敢下场挑战,唐泰这回真是憋不住怒气攻心,呕出了一口血——我唐家儿郎上百,居然都比不过一个女子,甚至连下场的勇气都没有?!“还有谁要争夺掌门?!有没有?有没有!”
老头子声嘶力竭了,“最后一次,还有挑战者吗?!”
唐雪见看着自家三叔公,相处这么多年,大略也知道自家叔公这般作态原因为何。
“三叔公如今的唐门,已经不是爷爷年轻时候的唐门了。”
雪见开口,声音不大,屋内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三叔公,我也知道,你着急,你急着想看唐家堡再复往日荣光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
“你瞎说什么!”唐泰咬了牙,“雪丫头,这唐家堡既然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责任!”唐泰高举掌门令牌,“这令牌代表的,不仅是一堡之长无上的地位,更是复我唐家堡辉煌的责任!”
唐雪见接过三叔公放到自己手上的令牌,忽然大笑,笑得,眼角都出了泪,“呐,三叔公,你近年一直在堡里,你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了多大的变化唐家堡,是从内部腐朽的,它,已经无可救药了”
“你”唐泰猜到什么,惊讶之下想要阻止,唐雪见却先一步旋身,大步迈到演武堂中央,在声音上聚了灵力,确保这声音能传遍整个堡里。
唐雪见右手高举起掌门令牌,声音清冷庄严,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气势——
“吾,以唐门第三十二代掌门之名,于此宣布,唐家堡,自此解散!
“唐家上下,对外再不得以唐门弟子自称,违者,一经发现,杀无赦!
“唐门自此不再作为江湖门派出现,若是江湖上再有人以蜀中唐门之名传出事情,吾有生之年,定将寻出冒名者,追杀之,至死方休!”
唐家上下,死寂。
唐雪见散出来的气势,压得所有人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做出反应,只能被动地接受,并消化着这几句话。
好似没隔多久,又好似隔了一辈子,雪见略微带着颤抖的声音,再次直袭诸人脑海——
“吾以唐门末代掌门之名,于此,立誓!
“凡欲抗此令违逆者,见之必杀,杀、无、赦!”
唐门上下,经这一话一吓,惊醒。
顿时,乱作一团。
有血气激越的,直接冲入唐门演武厅,对着雪见就开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唐门养你这么多年,你枉为唐门之人!”雪见冷冷看着冲进来的人,“怎么,是对吾之决定有何意见?”
“你这个畜生!唐门是你的家啊!你怎么能——!”
话未说完,那人就捂着左肩倒地。
鲜血喷涌,染红了演武厅的地毯。
朱红色的地毯上,染上了鲜红的色泽,又凝固成暗红。
唐雪见轻轻抖抖手中望月,血珠落地,一对望月上干干净净。
唐雪见冷冷抬眸,眉梢微挑,“怎么,可还有谁没听清我刚刚说的话,需要”唐雪见瞟瞟地上喘息的人,“需要再由我亲自提醒一下?”
所有冲进来的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三尺,甚至包括刚刚还冲进来指着雪见骂的那人,也爬走了。
唐雪见转身,看着颓然的唐泰,“三叔公,这样的唐家堡,你真的,还信它有救吗?爷爷年轻时,唐家堡能得振兴,是因为堡里有你们这些一样无所畏惧的兄弟!爷爷是那时唐家的老大,你们十个兄弟各自背了一份责任出外闯荡,为的就是重振唐家堡的威名——你们成功了,唐家堡振兴了,可是,除了坐镇唐家堡的爷爷完好无损只是中年白发,你们几位活着回来的叔公里,只有三叔公您和七叔公、九叔公,还有回来不久后就重伤不治的十一叔公!你们觉得值得,是啊,值得,你们成功了。可是,你们不该对着现在的唐家堡还有一样的幻想!这个唐家堡——”雪见一挥手,望月扫过锋利弧度,外放刃气将那群退至门外的人的脚边灰尘全部带起,“就凭这些见着点伤,就再不敢往前的懦弱到骨子里的东西?”雪见笑着,却是惨笑,眼中的泪,已经再也止不住,“就凭这这群东西,唐家堡便是撑着最终也将声名扫地,倒不如,干脆利落地终结了它,给我们的家,留个干净的名声!”
“三叔公,散了唐家堡,你以为我舍得?我不舍得!我住了十几年的家,我成长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我不舍得!”
“那你又何必”唐泰看着自家侄孙女这伤心癫狂的样子,脑海之中不知觉地就浮现出当年那两岁大的女娃娃睁着一双红褐色的眼睛笑着看着自已,那双眼睛,清澈透明,单纯无垢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自己抱着她的时候,不再是单纯的看孩子,更多的是想除掉这个可能成为自己未来的威胁的孩子?!
不该啊!这么干净的孩子,是这个唐家堡这黑暗污浊的地方一步步污染了她,最终毁了她!看看这孩子,如今已经彻底的埋身于黑暗,再无完全坦荡地行走于阳光下的可能——那心里,终究已经压了太多不该她这样大的女孩子背负的东西了
唐泰看着唐雪见,拉住雪见的手,仰着头,不敢让自家的侄孙女儿看见自己的泪——自己,已经不配再让这孩子担心了
唐雪见深呼吸几下,平稳了气息,“三叔公,你若是还要怪我,就怪吧大家对失了家园的恨意,终究得有一个人来担我唐雪见既然决意如此,就早做好了被唐家上下所有弟子记恨的准备!”沉静的女声回荡在唐家堡中,不温不火,却远比铜锤击在心上更为沉重——
“有什么怨气的,就冲这我唐雪见来,这唐家堡是我亲手散了的,毋须因此牵连他人,我唐雪见一人做事一人当,想要报仇的,就尽管来找我——若是这份仇恨能让你们重新建出一个极尽辉煌的唐家堡,我唐雪见就是把命扔在这件事情里,也绝不后悔!”
雪见抬头,看见几个跃跃欲试的弟子,勾唇,扯出一抹蔑视的笑,“现在的你们,还太弱了待到何时,你们能胜过我手中兵器,在作此打算吧!”
忽然,一个女弟子咬着唇,出了声,“唐雪见她凭什么这么做?他根本就不是唐门的人!”
那女子见到四处的骚动,忽然就有了说下去的勇气,“这丫头是不知哪里捡来的野种,根本连唐家血脉都不是,凭什么做掌门,有凭什么散了唐家堡!”
“怎么,”唐雪见看着出列的女子,“芷芸姐,你有话要说?”
唐芷芸对上唐雪见的目光,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终究还是奓着胆子开口,还拎出了物证,“‘腊月二十三,朔雪遮天,为数十载罕见,想天地亦为丰儿夫妇意外身故而哀。恰逢永安当景逸携一路遗女婴来见,取名雪见,权作丰儿后人,聊表哀思。’这是爷爷当年亲笔所记,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唐芷芸读完句子,似乎有了底气,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
唐雪见伸手从唐芷芸怀里拎出唐坤旧日日记,细细翻阅,“我说爷爷每天在我睡觉之后还点着灯,我还以为是为了堡里,原来是为了我”一页页翻过去,除了最初记载的堡中事务多些,那一本日记,后来几乎已经成为了唐雪见的生活纪实。
日记的最后一页,笔迹已经凌乱不堪,看着拿笔迹,似乎就可以想象,重病的老人是如何挣扎着写下最后几笔——
“吾此生无愧于唐门上下,无愧于天地正气,只是留得雪见一人存世,于之甚愧
“丰儿的成长,吾忙于堡中事务并未参与多少,看着雪见,颇觉欣慰,但唐门终究已然腐朽,颓势不可挽回,但愿我归去之后,雪见尚能安好
“吾此生大憾,便是未能为雪见早定终身,助她早日离了这唐家”
那‘家’字的最后一柰拖长,墨迹凌乱,如同半空中挣扎飞行的鸟儿忽然间坠地。
唐雪见看着那一笔,似乎就看见了爷爷的手,就那么无力地垂下去,占了墨汁的笔砸落在地,激起微尘。
“怎么样,唐雪见,还不快滚出唐家堡!”唐芷芸叉了腰,脖子上却感到一阵寒冷,“违我之令,杀,擅动爷爷遗物,杀无赦!”
“你除了会杀,还会什么!”唐芷芸闭上眼睛,拼尽最后的勇气拼命喊出来,“你根本就是心虚了,是不是!”
“心虚?”唐雪见斜睨唐芷芸一眼,“是谁告诉的你,唐门的掌门,必须是唐家后裔?”
“唐门,自然是唐家人的地方!”唐芷芸梗着脖子,以为自己找到了反驳的机会。
唐泰咳了两声,“芷芸丫头,你不够格知道唐家机要——唐家的掌门,有一半儿,都不姓唐,其中更有一半以上,原本和唐门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什么?”唐芷芸傻了,无视了颈上冰冷的兵刃,兀自瘫坐在地,捂了脸,“这怎么可能!三叔公,你定是在骗我!”
唐泰定定地看着唐芷芸,半晌长叹一声,“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七弟、九弟,请金册罢,就让这唐家上下看看,毁在他们这群不肖子孙手里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唐家!”
“是。”
那两人也不含糊,直接就推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