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
紫萱默默地对自己说。
若是他记得,这同行一路,又如何会认不出自己。
紫萱的反应委实太过剧烈,太过明晰,以至于林业平虽是惊讶于自己居然蒙对了,却也对这姑娘很有些怜惜。
如此锥心刻骨之人,对这姑娘而言,当是心头的一道伤疤罢,自己这般揭开,是不是太过不妥了?
只是
林业平有些自嘲的想,许是和帝王自幼一起受教,有些想法已经刻在骨血如同本能,他此时此刻想的竟是,只是若是自己长得和这姑娘在意之人相似,或许便能将这姑娘拴在朝堂之中,拴在自己身侧。
虽是关乎天下社稷,但到底,太过自私。
于是就在紫萱抖着身子紧紧抓着被单的时候,被一双手揽进了怀里。
紫萱一怔。
那人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暖和缓,如同曾经的留芳。
紫萱忽然就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到他胸口,不管不顾地哭出声音。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
从山崖下醒来之后这么多年,她终于,再一次的找到了这个人,触摸到这个人,抱着这具鲜活温热的躯体,终于能够哭出声音。
她将属于自己的情感尘封,原以为这感情在这岁月磨砺中早就一点点消磨接近虚无,却不想,竟只是暗中堆积静待释放。
感情一物,原就不是说能没有,就能没有的。
林业平听着怀里这个女子放肆的哭声,心下微苦。
你如今这般依赖我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却叫我如何忍心对你下手。
紫萱的哭声逐渐的低弱下去,渐渐接近于抽泣,守在营帐外的兵士们却已经在营帐周围围了一个圈儿,持了兵刃,却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太守帐中不该再有第二人,屋里面太守开口说话之时他们便聚集在帐外静静等待号令,可是谁想到里面接着传来的是女子哭声和后面的抽泣,这个
不是他们故意,实在是这个时间这个环境这个动静,叫他们不得不有一些比较尴尬和香丨艳的联想。
而里面哭了一会儿就没了什么动静,也没有人出来,兵士们又多守了两刻钟,仍未见动静,这才散了队伍,只留了巡防和守岗。
而里面之所以没了动静,是因为紫萱哭了太久,又心神震动,居然在哭累了之后,就趴在林业平胸口睡着了。
林业平拥着在自己怀里睡着的这个女子,右手不自觉的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心底涌出的感觉有些复杂,却并不都是苦涩。
隐隐约约,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失而复得。
可是以他绝好的记忆力,他可以肯定,在此之前的二十来年人生中,他从未见过她。
莫非真的,是前世有缘吗?
第二天一早,紫萱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脑子并不清醒,就先冒出来一句——“不要吵我,要是实在饿,婆婆给你备了吃的唉不许卷我也不许扔我出去啊!”
这些年经常暗地里跑出来神出鬼没出现在紫萱身边爬上她的床的也就只有作为族中吉祥物的那条紫色大蛇,虽然那蛇是看着她长大的,但是紫萱对着那条蛇还是忍不住摆出养孩子的态度。
因为那蛇在许多时候,实在是太过孩气了。
不过此时此刻在紫萱身边的自然不是那条蛇,而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林太守。
能把这么个大活人卷住还能扔出去的会是什么东西?紫萱姑娘还和那东西一付很熟的样子?如果是植物,可能是藤类,如果是动物,莫非是蛇类?
可是这么大还能听懂话的莫非是成精了?
这个紫萱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其实在一开始,急病乱投医的林太守并没怎么相信这个途经此地赶上瘟疫的姑娘能对这一场瘟疫有什么办法,之所以放她随便医治,也不过是揣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罢了。
可是当这姑娘真的妙手回春,叫这一城灾民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他大喜欣慰之余,也习惯性的派了人先去查查这姑娘来头,一是做到心中有数,二是也好日后投其所好作出报答。
可是这调查结果,却着实叫他云里雾里。
这姑娘最近的行踪只能查到七八个相邻重镇,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忽然出现的一般。
而那重镇之外,便是一处历来被传的玄乎其玄的地方。
女娲故里,苗族居地,蛮州。
苗族女子自诩女娲旧族之后,擅蛊术、驱五毒,正道一直以为妖邪。
这姑娘一身打扮虽是这些日子已在城中入乡随俗,但是细看,还是有些地方有苗族的影子的,那么这姑娘会不会也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的始作俑者?
他实在是不希望这么想,可是多年的教育养成的多疑,实在是叫他第一时间最先冒出的念头就是挡不住的阴谋论。
只是希望,事实并不是他所想的这般。
紫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坐在榻侧的林业平,很是激灵了一下。
理智迅速回笼,紫萱揉揉眼睛,掩口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眼睛一定肿了,居然让他看见自己这么不堪的样子
彼时在感情上尚且怀有少女情怀的紫萱内心捶地,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
林业平看得有趣,却也意识到这姑娘尴尬,只道了句等她用饭,便折身出了帐子,放她自去洗漱。
紫萱松了一口气,见四下无人,赶紧把自己收拾好,出去用饭。
紫萱本以为经历那么一夜,两人之间会变的尴尬。
可是并没有。
林业平好像是得了失忆症一般对她一如既往,或者说更加细致体贴,简直让紫萱一边受宠若惊一边无法自拔越陷越深,一面唾弃着自己警告着自己,却忍不住在那双眼睛里沉溺下去。
直到面圣。
面圣那日,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紫萱面了圣,原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却不想,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却有基本不怎么上朝的大国师急急冲上朝堂,直奔紫萱而来,须发皆白的老者就那么直接扑倒在紫萱脚下,涕泗横流高呼一句大地之母,直接给紫萱打了个措手不及。
甫一抬眼,便对上林业平满眼的错愕,紫萱心里一沉,面色微苦。
思考只在一瞬,紫萱这么些年行走人间也算积累了些经验,当场祭了法杖,扬手将水系法术交叠使用造出一片水雾,自己借机现了蛇尾,以人类所不可企及的速度火速跑路。
因为面圣之时站在一起,水雾这东西到底还是有可视范围,所以眼睁睁围观了全过程的,除了扑在紫萱脚下的当朝国师,就是满脑子都在跑羊驼的林业平。
紫萱的脑子其实也不怎么清醒,尤其是此时此刻虽是在忙着逃命,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小女儿心态,有一种是不是要被讨厌了的想法一直在脑子里绕,以至于化作紫色闪电一般避开所有目击者的女娲后人直接傻乎乎的扑回了一早出发的太守府。
那是林业平在京中的宅邸,他们前日傍晚抵达,便在里面休整了一日。
紫萱盘在林府主卧的横梁上,有些惴惴。
这段感情估计是要无疾而终了,那么偷偷藏在这里看他几日再离开应该不算贪心吧?
林业平和自家皇帝表哥促膝长谈过后回家,已经是烛火微明。
皇上原是要留他在宫中用饭,但是林业平跟自己这个表哥也不客气,直说今天有点乱想静静,就被皇帝表哥一路叮咛一脸同情的送了出来。
这兄弟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又没什么利益冲突,转眼都二十岁的年纪居然还感情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皇帝也知道女娲后人这是摆明了不想身涉朝堂,而男权社会对女性半神的需求也并不多么必要,所以此时此刻,皇帝是真的对自家哥们这个意中人逃逸的倒霉蛋充满了同情。
还是自己的皇后好啊,至少一直都在中宫并不会有逃走的可能不是?
林业平几乎是梦游回府的。
他查过紫萱,也想过她可能出身蛮州也基本可以肯定是个苗女,但是他做梦都想不到,那居然是女娲后人本尊。
脑袋里一直在回放的,是紫萱祭出法杖恢复蛇身的过程,简直就像是慢放,一个画面接一个画面,都那般清晰,清晰得他似乎都能看清那上面的细密鳞片泛出的紫色光泽。
而最后定格在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那姑娘的眼神。
有被抓包的无措惊惶,也有浓浓恐惧和不舍。
他看着那眼神,心里面的疼痛无端生发,迅速蔓延。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疼得不能呼吸。
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她了?
不不不,或者说,因为自己的暧昧态度和犹疑不决,自己还未有机会得到,就已经失去了。
林业平歪在榻上,有些自嘲。
身子无力地摊开,整个人四敞大开的仰面躺着,黑漆漆的房顶,却有一抹淡紫微微反了一点亮光——
那是紫萱没有藏好,不小心露丨出的尾巴尖。
身体的行为远远快过了理智,在林业平的脑袋还没有意识到那亮光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一跃而起扑上去了。
攀上房梁的林太守,看着大张着眼睛一脸震惊瑟缩跟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一样连尾巴都卷起来了的大地之母,一句话都没说,倾身上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大脑空白的女娲后人动动僵硬的尾巴尖,表示自己可能,也许,是要被自己身上升腾的热度烫熟了。
等到紫萱终于意识回笼,事情却已经失控。
紫萱听着那人埋首在自己颈间,反复只一句求她别走,别丢下他,紫萱只觉得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不再是负担和枷锁。
紫萱伸手,用力回抱住林业平——
“我不走,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走。”
她已经等了太久,前后将近百年的孤寂时光,如同行尸走肉的漫长旅行,如今,行程终于告一段落,她终于寻找到了自己最初出发的地方。
既如此,为何还要走?
绝对不要。
林业平听得紫萱的回答,几乎是喜极而泣。
幸好这姑娘还没有离开,幸好他捕捉到了那星点光亮,幸好他没有失去她。
林业平一激动,低头吻上紫萱,激烈缠绵,满溢着险些失去珍宝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紫萱有些晕。
上辈子和顾留芳虽是两情相悦但是因为她懵懂他自持,所以两人的关系也不过止步在拉拉小手,还是跳崖的时候才拉的,简直都是泪。
而这辈子刚刚确定感情就
呃之前好像已经投怀送抱哭过、一张榻上睡过,此时还
紫萱觉得,自己估计是已经烧着了。
不然怎么感觉自己这么热呢。
蛇尾不自觉的寻找地方攀附,虚虚绕上林业平腰间。
林业平的手顺着紫萱头发向下顺,在不觉间入手一片光滑湿凉。
是摸到了鳞片。
紫萱浑身一抖。
林业平却很是迷恋这般的手感,忍不住多摸了两把,居然就吞下了紫萱压在口中的一声呻丨吟。
紫萱觉得自己必须结束这一场近身交流。
因为羞耻感再强的话,她可能就要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