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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无有嘿嘿一笑,说:“看来,我这两下子再也瞒不住你了。没错,最好的解决办法确实着落在你身上。你的轮回剑扫遍三大系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对其免疫。我希望你能以轮回者的身份前去调停,实在不行就把他们赶走,让他们去别的宇宙空间闹腾。”
毕竟父母孩子也在人间,他想脱俗也脱不了,只好点点头,苦笑着说:“好吧,我尽量。”
两人仔细商议对策,通过远程连线与卡门、萝绮、王寂他们沟通交流,最后定好相对妥善的计划。商议结束后,他准备离开,临行前,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挥手告别。
“我真的不知道伏雨浠的计划,过去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伏无有忽然开口道,“小朴,我知道你的遭遇,真是苦了你了,只可惜我太无能。推理和科学可以通彻人间奥秘,在整个逻辑世界畅行无阻,却不能跨过逻辑一步。”
说到这里,伏无有苦笑一声,道:“世间之奥妙,真真是难以穷尽,我老了,以后越来越拼不动了,唯有雨浠和你可以指望。雨浠身为仙子,通晓世间一切奥秘,而你,或许你还不知道,轮回者最大的力量之一,是掌握最多的秘密。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仙子已经知道世间一切奥妙,为什么轮回者可以超过她呢?每每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都会得出可怕而荒唐的结论,若你能找到真相并告诉我,我就算立刻死也愿意了。”
他眼眶微热,点点头,强忍着泪水,说:“好,伏叔,我知道了。”说罢,快步离去。
离开之后,他感慨万千,凡人最大的敌人便是时间了吧,有些嫌时间太长,有些怨时间太短,然而总不能完全如意,即便是伏无有这等绝顶智者,也终究为时间所限制。再过百十年,所有的故人都会化为尘埃,所有的成败荣辱,也都将随着历史的进展不断扭曲和失传,能留下什么?什么也留不下。
珠峰绝顶,寒风冷冽,放眼一片冰雪茫茫。纷纷与繁繁相对而立,彼此较劲,在巍峨的山脉间,他们显得那么渺小。然而,也就是这两个娃娃,举手投足间,牵动着整个宇宙的变化。他们就像钟表上的时针,而世界就是分和秒,他们那看似微弱的动作,却主宰着全世界的运行方式。
越逼近他们,他越感觉阻力巨大,仿佛空间变得致密粘稠,这里似乎已经成为全宇宙的力量核心。他低吼一声,拔出轮回剑,将前方的阻隔尽数劈断,奋力冲到两人身旁。
他举剑对着二人,冷冷地说:“立刻停止!”
纷纷叫苦道:“我也想停啊,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繁繁急道:“你终于来了,快点把我们分开!”
两人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倒显得他们像是受害者似的。他怔了怔,说:“我应该怎么做?”
纷纷想了想,说:“可以试着用轮回剑在我们中间的空间劈下去,或许会有效果。”
“就这么劈下去就行了?”他半信半疑地问道。
繁繁迫切地说:“快点动手吧,世界毁灭事小,本少爷累得腰酸背痛,那可不能忍!”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举起轮回剑,向两人中间劈砍,顿时震得虎口出血,仿佛劈进坚固的巨石,竟没能将其斩断!霎时间,天地动荡,山川摇曳,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波动。
繁繁抱怨道:“你是没吃饭吗?用力砍啊!”
纷纷急切地说:“快点,再不动手,这个世界就真的要完了!”
第288章()
他咬了咬牙,高举轮回剑,汇集全身之力,大吼一声,奋力向下劈,瞬时将两人中间的联结斩断,顺带着将整个峰顶劈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
冰雪伴随着土石四处飞溅,纷纷、繁繁都舒了口气,一屁股坐下。纷纷笑道:“多谢轮回者啊,不然我真要累死了。”
“是啊,这次算欠你个人情。”繁繁随口说。
他简直无语,恼怒地说:“你们还受害了?知不知道因为你们死了多少人命?知不知道整个世界差点因为你们而灭亡!我真想一剑一个劈死你们!”
繁繁吐了吐舌头,指着纷纷说:“都是她的错!是她故意挑事,闯入人间,说不定这都是她计划好的!”
纷纷立刻反驳道:“胡说,你这魔,是贼喊捉贼!你要是不来,我能来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又要打起来,他连忙站在中间,把轮回剑插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喝道:“都给我闭嘴!再吵架我真砍死你们!”
繁繁不屑地摇摇头,说:“你还真别吓唬我,你没本事杀了我。我们是谁?是神魔!”
“神魔个屁!”他不耐烦地说,“我真是怀疑你们的真伪,神没神样,魔没魔样,荒唐冷酷,毫无人性!”
纷纷笑了一声,说:“你们人间有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随口道:“世界没有对错善恶,万物都是自然规律的祭品,管你什么帝王将相,圣人教主,通通都是刍狗!”
“没错没错,看来你果真是学霸。”繁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们就是这个世界。”
“什么?”他差点喷出来,“你们是喝了假奶粉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纷纷摇摇头,傲娇地说:“这句话他还真没开玩笑,虽然是夸张了些。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便是大自然对立的一切。所以,即使是伏雨浠也奈何不了我们。”
他听得半懂不懂,一头雾水,说:“你们可别糊弄我啊,既然你们是对立的一切,那打架应该是家常便饭吧,为什么这次差点把世界灭了?”
繁繁恨恨地摇摇头,说:“唉,别提了,让人给耍了,真是可气,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早晚让他还债!”
“哟,当我傻啊?你们不是自然吗,谁能糊弄自然啊?任何人皆在自然之中,糊弄自然不就是糊弄自己吗?”
纷纷撅了撅嘴,说:“你还好意思说呢?自然之内的普通事物当然是不能糊弄我们,可还有通晓自然的和处在自然边缘的,比如伏雨浠仙子,比如你们轮回族!轮回者,元知命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他陡然一惊,这不是梅轻雪临终前要他杀的人吗?看到他的脸色,繁繁惊道:“好家伙,没想到还没觉醒,你就已经知道元知命了,你们倒真是亘古大冤家,这仇得有多深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听着全无头绪,“你就告诉我,元知命在哪里,我去杀了他!”
纷纷笑着摇摇头,说:“轮回者,切莫着急,随着你逐渐揭开谜底,相信这混球自己会按捺不住的。”
他越来越听不明白了,皱了皱眉,说:“这样,你们俩跟我走,陪我去揭开谜底,正好一块对付元知命,怎么样?”说着,他拔出明晃晃的轮回剑。
事实证明,胡萝卜加大棒还是很有效的谈判策略,纷纷和繁繁思忖片刻,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们一同下山,一路上,两个娃娃吵闹不停,彼此指责,震得他耳朵嗡嗡响,简直烦不胜烦。
到了山下居民点,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竟是陈奉飞警长发来的短信,说是当年的案件有新进展,请他去一块商议。他有些感慨,喃喃道:“陈奉飞警长,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
他的思绪不禁飘回十几年前,九山爆炸,他莫名其妙地成为嫌疑人,被陈奉飞拘捕,期间刘柏丰警官为了帮他洗冤,惨遭恶意车祸,至今昏迷不醒,随后一名警员在他面前离奇死亡,老警察周叔周坤德也挨了一枪。尽管他后来在伏无有的帮助下洗清嫌疑,但最终的谜底始终没有解开。
他立刻带着纷纷、繁繁乘飞机到达鲁中市,转出租车来到警局。纷纷、繁繁都想用法术,被他死活拦下了,闹市区如果出现瞬移,还不得把人们吓死?
然而,刚到警局门口,他便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气氛明显不对。他无奈地摇摇头,朗声道:“你们那些小枪小炮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这么多年不见,你就这么欢迎我吗?”
陈奉飞无奈地走出来,挥了挥手,警局各角落走出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员,都警惕地看着他。陈奉飞比过去苍老许多,果然是岁月不饶人。
陈奉飞苦笑一声,说:“果然,我这点东西已经奈何不了你了。小朴,别来无恙啊,这次我特地从首都回到鲁中,就是为了你的案子,咱们好好聊聊吧。”
陈奉飞早已经高升,位高权重,这次特地回到地方警局,又摆出这么大架势,想必发生了什么事故。
他艺高人胆大,全然不在乎那一排排冰冷的枪口,只是心中有些膈应。这个场景何其熟悉,当年他劫持着周坤德惊险逃脱,众警员的枪口便是这么对着他,如今情景再现,真是非常讽刺。
他和纷纷、繁繁跟着陈奉飞进入警局大厅,陈奉飞给他们倒了几杯茶,笑着说:“小朴,听伏无有说,你又拯救了世界。”
他笑了一声,说:“咱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你这次到底发现了什么?”
陈奉飞打量着他,慢悠悠地说:“不是我发现了什么,而是刘柏丰警官醒了。”
他万分惊喜,兴奋地说:“真的吗?太好了!他现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不仅如此,他还说出了当年的真相,指出了对他下手的人。”陈奉飞看着他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
“哦?”他简直喜上加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哪个混蛋下的手?”
陈奉飞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是你。”
第289章()
他大惊失色,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有点蒙,不敢相信地说:“你你说什么?”
陈奉飞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说:“其实我也很惊讶,但是,刘柏丰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我确定他头脑清晰,并未撒谎。”
他感觉脑海一片混乱,千思万绪搅在一起,思维彻底凌乱,心里感到阵阵寒意,说:“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陈奉飞摇摇头,说:“对不起,鉴于你如此强大的力量,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事实之前,我不能让你见证人。”
他愣了愣,眯了眯眼,沉声道:“你不信任我?”
陈奉飞无畏地迎着他逼人的目光,一字字地说:“我不信任任何人,我只相信证据。”
这时,忽有一名警员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指着外面,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两人见状,立刻向门口看,只见一个男子不紧不慢地走进警局。当看清这男子的面貌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男子竟然与齐小朴长得一模一样!
他顿觉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都愣住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世间竟真有如此逼真的变化之术!若不是他修为已经很高,根本看不出任何瑕疵!他感觉像是照镜子,寒意霎时窜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人看见他,也吃了一惊,转身就跑。纷纷立刻追上去,繁繁嚷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他这才回过神来,拔出轮回剑,疾速冲出警局。那人功法极高,瞬息千里,四人前后追逃,眨眼间便离开了鲁中市区。最后,他和纷纷、繁繁三路包抄,费尽周折,才将那人堵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