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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在过道里像模像样地叫卖。
他看得目瞪口呆,还带这样玩的!红姐姐果然好本事,不愧是数千年的狐狸精,千变万化,游走世间,什么事都应付得来。这一下,这个可恶的妖怪列车员要倒霉了,落在离大哥手里,不死也脱层皮。
离秋寒拿刀架在列车员纤细的脖子上,瞪着眼睛,眉宇间满是冷酷,一字字地说:“记住,我只问一遍,你是谁?同伙在哪里?为什么要行凶伤人?说!”
列车员吓得浑身发抖,颤声说:“我说,我都说,我是一只鲶鱼精,平时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今日偶然看到传说中被选定的人,一时鬼迷心窍,我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离秋寒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如果她有哪怕一丝的不真诚,便会立刻血溅当场。鲶鱼精哆哆嗦嗦地说完以后,离秋寒犹豫了片刻,将她放开,冷冷地说:“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
回想起鲶鱼精现原形的那一幕,小朴依然有些惊魂未定,心里七上八下的,看来,想让他死的妖怪还真不少啊。他感到五味陈杂,这一切对他而言,既恐怖,又荒诞。这出闹剧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不禁暗暗叫苦。
鲶鱼精这事儿一闹,离秋寒更加提高警惕,对他几乎是形影不离,就像个尾巴似的在背后跟着。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憋了一泡尿,起身去上厕所,离秋寒立刻站起,跟在他后头。
他简直无语,哭笑不得地说:“离大哥,不是吧,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离秋寒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挺拔地站在他身后。扈雪红看着好笑,说:“小朴,你就让他跟着吧,这样多萌啊!”
他无可奈何,只好让离秋寒跟着,来到列车的卫生间门口。离秋寒站在门外,他进入厕所,关上门,对着镜子长舒一口气,终于有点私人空间了。
接着,他褪下裤子,开始小便。正爽着呢,忽然,他隐隐觉得背后有一股寒气渐渐逼近。他感到不对,立刻抬起头,这时,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恐怖一幕。
卫生间的镜中,在自己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张丑恶无比的男人脸。这张脸的五官都已经扭曲,呈现出恶心的酱油色,嘴巴咧到耳边,两颗大眼珠子透着诡异的目光,头顶光秃秃的,脸皮扭曲成一层层的褶皱,狰狞无比,简直像是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他感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骨头缝里冒着寒气,惊慌之下,手足无措,颤抖着连话也说不出来。恐怖的怪脸一点点向自己逼近,他吓得张大嘴巴,连连惊叫,可是却一声也发不出。脖子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缚,恐怖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时间随着急促的心跳一点点流逝,他的脖颈几乎快被勒断了,双手无助地摆动,两只脚乱蹬,却一点用都没有。他的脸憋得通红,青筋暴起,两只眼珠子瞪得滚圆。他惊恐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怪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脑,逐渐咧开丑恶的大嘴,向他的脖颈咬去。
换了过去,他早就吓得失去心理活动了,可经过这几天的非人经历后,他的心理素质不知不觉间提高了不少,惊惧之余,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难道自己要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去吗?不,不行!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这么难看这么随便。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第26章()
这时,他打了个激灵,突然想到一个狗血的方法,立刻拼尽全身之力,骤然转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身后开始撒尿。这一泡童子尿,阳气充沛,驱鬼辟邪,霎时将阴气驱散。他感到喉咙一松,连忙喊道:“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卫生间门骤然打开,离秋寒如疾风般闯入。那张怪脸凶猛地向离秋寒咬去。离秋寒右手横刀挡住,左臂猛然发力,短剑呼啸着穿透怪脸,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鬼叫,怪脸化为几道阴气四散而去。
看到离秋寒灭了那张怪脸,他长舒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哭出来。离秋寒喝道:“不准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听见没有!”
他吓得生生地止住眼泪,心中万分委屈,回到软卧间后,仍然惊魂未定,坐在窗边,浑身微微颤抖,不断地喝水压惊。
扈雪红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好啦,小朴,别害怕了,我们会更加注意的。说起来,你这小伙子真是聪明,若是换了一般人,恐怕就要遭殃了。”
离秋寒冷冷地说:“不自量力者倒真是不少,正好给我的刀剑喂血!”
接下来几个小时,离秋寒和扈雪红对他轮流进行贴身保护,确保他的安全。转眼间到了下午,太阳微微偏西,他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嘈杂声。
出于好奇,他探出头看了一眼。在狭窄的过道中,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他蓬头散发,穿着破旧的衣服,一脸悲痛地说:“火车长,黄河宽,黄河桥上火车翻。只可怜一车男女,全做黄河水中鱼!”
他听罢愣了愣,火车再往前开不到十分钟,便是黄河大桥。疯老头儿此时说这个,真是无比晦气,简直是找揍啊。果然,被他吵起来的乘客纷纷骂骂咧咧,要他闭嘴。
疯老头儿却哈哈狂笑,指着老少乘客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转瞬便是黄泉鬼,可笑犹自隔岸观。”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乘客全恼了,一个中年男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瞪着眼睛说:“别以为你一把老骨头,就没人敢打你!”
疯老头儿似乎浑然不觉,依然疯疯癫癫,痴痴笑笑,朗声道:“省点力气吧,免得到时候游不出来!”
他这么说话,几乎就是找打了。中年男大怒,挥起拳头便要揍他。小朴连忙走过去,说:“大叔息怒,别打人啊!”
中年男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仍然举着拳头向下砸。这时,忽有一只手伸出,牢牢地抓住中年男的手腕。中年男吃了一惊,奋力挣脱,却丝毫动弹不得,疼得连连惨叫。
他愣了愣,回头一看,是离秋寒。离秋寒的眼神是可以杀人的,中年男知道离秋寒不好惹,便松开了疯老头儿,哼了一声,悻悻而去。离秋寒一手抓着疯老头,一手提着他,走回软卧间。
进门后,离秋寒把疯老头儿扔到地上,冷冷地说:“不要乱说话,否则挨揍也是活该!”
疯老头儿翻了翻浑浊的眼珠,嘿嘿一笑,说:“你们几位自然是不必担心,又何必在意老夫说什么。”
扈雪红本来在一旁看热闹,听到这话,眉头微蹙,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疯老头儿摇头晃脑地离开包间,说:“真真假假,不必多言,老夫要救人去了,你们不需要老夫,告辞!”
他看得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疯老头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这个老头儿似乎并不是完全疯癫,那些晦气的言论,也未必全无道理。
没多久,火车呼啸着驶上黄河大桥,开得四平八稳,没有一点问题,他这才稍稍有些放心。汹涌的黄河格外壮丽,宛如一道金带横在大地的腰间,滚滚波涛,充满了雄浑的野性。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软卧间瞬时天翻地覆,整列火车骤然翻下大桥!他几乎蒙了,身体随着软卧间一起翻滚,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得七荤八素。
火车疾速下坠,哭喊惊叫声此起彼伏,眼看要撞击到河面上,忽有一道寒光和一抹红影闪过,将玻璃窗击碎,拽着他飞出火车,窜入黄河之中。一摔进黄河,他立时与离秋寒和扈雪红失去接触,身体在浑浊的河水中疾速下坠。
所幸他懂一些水性,立刻努力将身体舒展开,等下坠的速度耗尽后,便会自然而然地漂上去。可是,忽然,他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
他吓得一个激灵,寒意霎时窜遍全身,连忙拼命地蹬腿。可是,随即有更多的手拽住了他。这些手冰冷坚硬,力大无穷,将他一个劲儿地向下拽。他身体疾速下坠,眼前一片迷乱,浑身颤抖,惊惶无措,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黄河水鬼!
他奋力挣扎,却几乎毫无作用,两只手无力地摆动,眼睁睁地看着水位越来越深,心中充满了绝望。这时,忽有一道寒光和一抹红影闪来,他感觉脚腕一松,那些手松开了他。接着,身下传来水浪翻涌的激烈打斗声。
看来是离大哥和红姐姐来救自己了,他稍稍安心了一些,趁着这工夫,拼命向上游,完全不敢低头看。可这时,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目瞪口呆,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没憋住气。这竟然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鲶鱼,应该是那个鲶鱼精!
这鲶鱼有三米多长,浑身漆黑,面目丑恶,两条长须摆动着,宽大的鱼嘴露出数排尖牙,眼神中带着一丝冷酷嘲讽的笑。鲶鱼张开大嘴对着他的脖子咬去,眼看跑是来不及了,他只好奋力伸出双手,抓住那两根粗壮的须,侧头勉强避开。
鲶鱼扭动强壮的身躯,虽然没咬中他的脖颈,却顺势一口咬住腋下,伤口骤然破裂,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眼前霎时一片血红。
第27章()
恐惧疼痛之中,他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张开口鼻,浑浊的河水咕咚咕咚地灌入,他连连呛了好几口,嘴中一股腥臭味,致命的窒息感涌上心头。他本能地拼命挣扎,可五脏六腑似乎全不听使唤了,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死亡的恐怖感格外清晰。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么?注定要死在一条破鲶鱼口中!他不甘心,却无可奈何。与其被一条鱼活活咬死,还不如呛死呢!想到这里,他彻底绝望,干脆完全放开,任由河水涌入鼻息,只希望自己死得快一些。
可这时,他感到腋下一松,鲶鱼扑腾了几下,竟然直接翻肚白死了!然而,他此时也被河水倒灌,像一块大石头般渐渐下沉。他感觉灵魂仿佛已经与肉体分离,身体像个水袋子似的,越来越涨,灵魂拼命挣扎,却连动一动都难。
看来这次是死定了,在死前,他忽然感到有些好奇,想看看身下到底是什么情景,便作死地拼尽力气翻了个身,勉强睁着眼睛,打眼一看,吓得一个激灵。
他的身下,堆积着无数扭曲的人脸,脸皮都泡烂了,呈现出惨白的颜色,伸着胳膊向他抓去。这些胳膊都是皮包骨头,泛着恶心的铜绿色,鸡爪般的手指生着长指甲,皮下的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离秋寒和扈雪红拼命地搏杀,可是水鬼前赴后继,越堆越多。千古黄河,不知埋葬了多少生灵,两人虽然修为高强,却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于下风,被困在重重鬼魅中间。
他心中早把两人当成亲哥亲姐,此时不禁万分焦急。反正自己要死了,不如死前做件好事,说不定来世能投个好胎。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奋力一跃,直直地向水鬼们冲去。离秋寒和扈雪红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急得火烧眉毛,却无可奈何。
水鬼们感知到送上门的活人,纷纷躁动着,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无数水鬼挤在一起,化作一团冷冽的阴气,裹挟着滚滚暗流,从他胸膛的伤口鱼贯而入。悠悠千古,不知多少亡魂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