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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枝看秦莞写过很多次,无论多少次都觉新奇——一个盲女有着一手令人艳羡的簪花小楷。
“女郎,为什么不在小院里写?”红枝看着看着越发觉得,“观海楼人来人往叫人叫人瞧见又该如何?”
秦莞反问笑道:“你觉得鸽子飞得出秦家?”
也是。红枝脸一红,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问题。
大约过了半柱香,秦莞把信折叠放进了墨青色的竹筒里。
“信鸽呢?”
红枝愣了下,赶紧把笼子递了上去。
不由分说,秦莞赶紧把竹筒绑在信鸽的右腿上,而后让红枝把信鸽从柳格子窗放了出去。
‘咻’——
刮过一阵习风,红枝在一旁差点没叫出声。她可是亲眼看见扔出去没多久的信鸽就这么被击落。
“女,女女郎!”红枝趴在窗沿上往下看,“鸽子没,没没了!”
“信鸽应该没出大事。听声音来看,击中信鸽的不过一绿豆大的小物件。”
红枝:“但,但怎么会?谁干的?”
“想不到这位小娘子还有点本事!”一道轻快的男声从窗外传来。
秦莞蹙了蹙眉,她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谁。
“原来是容九郎,幸会。”
容枫正坐在窗檐吃着烤鸭,听见秦莞这句话一时被呛住险些摔下来。
“也是,”容枫托着腮,“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整个泉州也应该没人不知道我”
秦莞看着沉着冷静其实早已心急如焚,若信上的内容叫他人得了去
容枫一个翻身进了秦莞待的屋子,秦莞也明显感觉到了手边茶水从杯中溅出。
想到方才说话的人,秦莞心里有了数,不动声色吩咐一旁的红枝去寻到那只信鸽。
容枫扫到趔趄的红枝,也不阻止,绕有趣味的看着秦莞。
“容九郎好兴致,不知有何事?”秦莞恍若根本没有发生之前的事问。
容九郎看着秦莞,眼角变得细长,笑眯眯道:“小娘子好生俊俏。”
这容九郎丝毫不问信鸽之事,秦莞有些琢磨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
“容九郎过誉,”秦莞木着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人多了去,我怎么能比得上?”
容枫这才注意到秦莞说这句话时眼中无神,心生诧异:“你的眼睛?”
秦莞:“恩,我是盲女。”
回答的很平淡甚至没有带一丝情感,却使得容枫尴尬起来,自觉戳到了他人的痛处。
“你有什么事吗?”秦莞再次发问。
容枫挠了挠头:“没,没什么。就是,就是给你说声对不起,方才把你的鸽子给打落了。恩,恩,就是这样。。。。。。”
第14章 原委()
秦莞心里松了口气,幸亏这容九郎只是贪玩所致,若是因为信鸽腿上绑的竹筒从而被发现。。。。。。
不过这容九郎说的话也像个傻子,难怪这么好忽悠!
秦莞急正色,清咳道:“既然这样,容九郎你还是不宜待在这儿,毕竟待会儿我四姐就要回来了,叫他人瞧见也不好。”
容枫先前不想和秦维深他们一起玩什么投壶射箭,谁知在房中朝窗外的湖里扔石子时完美巧合般击中了秦莞刚放出的信鸽。
至于后来,则是因为听到了秦莞随意几句简单的判断觉得意外,好奇所致便从楼上翻到了秦莞这间屋子。
结合秦莞是个盲女的现状,容枫一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心里慨叹,得亏眼前这小娘子是盲女,看不见他丢脸这样子。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不走,是吧。。。。。。”
容枫几乎是用爬逃出屋的。
直到周围渐渐没了动静,秦莞才噗嗤笑出声来:“真的不只是呆子还像个小傻子。不过这么看来,盲女也没什么不好的。。。。。。”
红枝是赶在秦艾前一脚回来的。
有一个叫戈海的厨师似乎在观海楼很是有名,这次也是托了秦艾的关系才能提前吃上观海楼的招牌菜,否则至少也得等上三天之久。
秦艾很是得意道:“莞娘,这些可是观海楼之最!戈大哥做得可好吃了!”
戈海站在一边,腼腆地笑着,黝黑的皮肤也因为秦艾的谬赞染上了一层胭脂,仿佛喝了二两小酒般。
“哪有这么好,都是四娘子抬举。”话这么说,戈海还是乐滋滋的。
秦艾:“你也不用谦虚,我还不知道你的手艺。”
戈海嘿嘿笑着,最后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两位娘子慢用。”
秦艾见戈海和他身边的小伙计退出屋外,才神秘兮兮告诉秦莞:“我刚刚听说游老夫人他们走的时候面色不太好哩!不会真是这次议亲出了什么事吧?”
秦莞也觉得奇怪,她那位三姐不仅人长得文文弱弱,说话也轻声细语,没道理游家的人会瞧不上。
而且她听闻秦芝对这位游五郎也是有所期待,两个郎才女貌能出什么事?
“三姐这么温柔的人,不会是那位游五郎”
秦艾差点没喷出来:“她这哪儿叫温柔?明明就是懦弱。不过,原因出在游五郎身上的可能性确实比较高。”
两姐妹分析着这次秦芝此次议亲的奇怪,暮松斋的气氛更是不同于往常。
齐氏一早得了消息,赶到暮松斋时秦芝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眼睛肿得如蜜桃般大。
“芝娘!”
齐氏看着心疼极了,鬼哭狼嚎地扑通一下子抱住颤着身子的秦芝。
边念叨:“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秦老夫人在座上看着糟心,见齐氏这么一出,撕碎她们母女俩的心都有了。
“娘,芝娘她又没做错了什么!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让她跪在这儿受苦?”
喊得撕心裂肺,秦老夫人顿然觉得耳朵生疼。
她尽量放软语气:“芝娘,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反悔,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齐氏看着秦芝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更加揪心了。
“芝娘你快给祖母解释啊!说你不是故意的!”
秦芝:“就,就是”
齐氏看着着急:“是不是因为那个夫子?”
“不是,不是。”秦芝这次回答的倒挺快,“我早就,早就料到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况且迎慧告诉我告诉我,他早就和他人定亲了!既然如此,我对他还能有什么念想!”
众人哑然。
秦老夫人则是叹了口气:“游五郎这孩子不仅有大好前途,人看着也是敦厚老实,我看他对你也不错,你死活闹着不依非要退亲又是为何?”
“我,我”秦芝想到今日在观海楼遇到的容九郎——那才是真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不禁羞得低下了头,“就是,就是不喜欢那个郎君。”
秦老夫人苦口婆心道:“你今日才第一次见他自然没什么感情,今后相处久了就我不一样。你大姐之前不也是这样?如今小夫妻之间的生活过得多滋润?”
秦芝却仍旧不为所动,咬着发白的嘴唇,幽黑的瞳孔里显露的绝望和湿润的眼角摆明不满意秦老夫人方才所说的。
“我,我和那个游五郎根本没什么兴趣相投的地方,以后,以后可怎么过?”秦芝的脸涨得通红,倔强地反驳秦老夫人。
“够了!”齐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窝火道,
“本身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你祖母说议亲就是顺着你的性子,想着让你有个底。照我说,这游五郎有什么不好,你若是再惹事,我也不管你了!你今后就去秦家的庄子好了!”
这段时间因为秦芝的事齐氏忙得焦头烂额,甚至与秦老夫人之间都出现了间隙,而且秦念斓前段时间刚回到秦宅,齐氏为了争夺掌家大权,自然要多留心。
秦芝三番五次出点岔子,齐氏就算以前再怎么疼爱秦芝,此时留下的也只有失望
“娘”秦芝完全没有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的重话,瞬间最后的希望也如同决堤崩塌了。
秦芝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暮松斋又是一片乱象。
秦芝越想越委屈,觉得秦老夫人和齐氏都不体谅不理解她,只是一味指责。
又再想到自己的最疼爱自己的祖母和娘亲逼迫自己嫁给一个只见过这么一面的人,哭得更大声了。
直到最后哭得缺氧,直接晕在了暮松斋。众人忙成了一锅粥。
弄玉小筑。
秦莞一行人回来时,秦老夫人正在小憩,本身也被秦芝这件事折腾得不行,自然也就没有闲心顾得上秦莞他们。
“没想到那个戈大哥喜欢四娘!也不知道四娘心里怎么想。”红枝给秦莞倒了杯水,笑嘻嘻道。
秦莞愕然:“你这是什么话?”
“女郎你看不见自然不知道,”红枝偷抹嘴一笑,“我看得可是清清楚楚!那个戈海看四娘的眼神和之前嘉慧公主看韩相的眼神一模一样!”
第15章 按兵()
“嘉慧公主看韩焉的眼神又是什么眼神?”
红枝一时无话。
苦恼了很久,道:“就,就大鱼见了小鱼,老鼠见了大米那种!”
秦莞差点没被红枝的比喻笑岔气,揶揄道:“这算是什么形容?”
红枝也觉得自己的形容太过抽象,不好意思嘿嘿笑了起来。
“对了,今日在观海楼的信鸽”
“女郎你放心就好,”红枝拍拍胸脯道,“我让医馆的小芸照料着信鸽,鸽子伤养好了后放飞就是,小芸不识字所以发现了竹筒也没有关系!”
秦莞好歹能松口气。
屋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听上去似乎挺热闹。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轻杉笑着走进了屋:
“女郎,方才红雪见到我畏畏缩缩的,我还以为是我平日里对他们太过于严厉了——问她半天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轻杉的娘给她定了门亲事,大概两年后到了年龄便要出嫁了。对方家里管着好几间铺子,也算得上殷实。
这次秦莞去观海楼没带上她,她正好趁这个功夫回趟家准备嫁妆。
“那是她心虚!”红枝听到红雪这两个字眼,忿恨道,“就是因为她,女郎今天险些就出大事了!”
红枝添油加醋地把在观海楼的事给轻杉复述了一遍,当然信鸽的事情是掩盖没有说的。
轻杉越听面上越是难堪,懊恼着自己今日应该陪秦莞去观海楼才是。
“女郎,那你当时有事吗?这红雪也太过分了!”
秦莞:“你放心好了。因为我常年服药的缘故,这点剂量也不算什么。之前还挺严重,后来慢慢也就没多大问题了。”
“红雪这丫头真是白眼狼,”轻杉眉头一松,暗暗记下了红雪,“要不婢子这就去请示崔妈妈把她给发卖了!”
如果女郎真因为那个不知好歹的贱婢有什么意外,那她也没法儿在秦家继续待下去了。
“红雪走了,肯定还有下一个‘红雪’,成千上万的‘红雪’。这么冒然地打草惊蛇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好,”
秦莞怏怏不乐,“今后肯定还会有这种事发生,你们两个都得打起精神注意着。”
“那今日在观海楼老夫人他们可还顺利?”
“轻杉姐姐你是不知道,”红枝来了兴致,似乎是不知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