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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停顿了会，似乎是在回忆方才从刘湘云那儿听到的那位突厥将军的名字，
“阿宁？”
“。。。。。。好像是有。”
事情过去许久了，一时半刘湘云也说不出来。
“对！我想起来了，”刘湘云很是惊喜，眼眸中的欣喜按捺不住，“她好像是提到了她有一位孪生姐姐叫阿彩？”
她有点不确定。
“说什么她擅长巫术制蛊。”
巫术？
她记得当时随行的沈大夫正是说刘湘云中的怪疾是巫术所致。会不会和这位阿彩有关？
“你怀疑我当时的怪疾和阿彩有关？”刘湘云见秦莞面色煞白，约莫也想到那些地方了。
她本来想告诉秦莞，其实她这病是韩焉给了她一颗药丸的原因。但，服用过后，确实有些头晕犯呕。
韩焉当时也是一再保证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阿宁听到她听到巫术二字时也是惊讶不已，最后还莫名其妙告诉她这一点。
细思极恐。。。所以，这其中真和阿彩有关？
“不应该啊。。。他们既然让我办事，又怎么会用巫术加害我？”
刘湘云才意识到自己把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顿时尴尬不已，用袖捂住口。
“你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给韩相下蛊的人根本不是你？”
“什么意思？”刘湘云瞪大了眼，觉着秦莞所说的简直荒谬至极。
秦莞心里也拿捏不准，只是有这个大胆的猜测，推理出来且合理。
“死人才会闭嘴。我猜那位阿彩是想杀害你，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成功之类的。韩相能在庙堂这么些年屹立不倒，除了聪明才智以外，他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百。”
“所以你放在他屋里茶盏的蛊虫他可能根本没吃下去。只不过在外人眼里他吃下去了，而且，是你下的蛊。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最先怪罪的就是你！”
第81章 极恐（）
刘湘云险些从交花凳上摔下来，脑子里乱得出奇，翻来覆去都是秦莞说的那几句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给韩相投蛊的另有其人？”
刘湘云见秦莞一脸平静地默认了，像是得了失心疯般哈哈大笑了许久。
“那突厥人就是想要让我当替罪羊吧，”刘湘云依旧笑着，上气不接下气，“你说的对，我能担此重任？自然不可能。那我的用处是什么，就是保护那个真正的下蛊人！”
“你，还好吗？”
秦莞注意到刘湘云眼角闪烁的泪光，担忧道。
“嗯，”刘湘云扯了扯嘴角，“不算糟。还挺庆幸的，还好韩相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中蛊，还好我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还好你告诉了我这个事实。”
“其实相比之下我是赚了。突厥人许诺我，今后刘家的货永远不会劫，即便是双方交战不会伤害刘家一分一毫。刘家世代经商，我们没办法离开泉州，更没有办法和他们叫嚣。怀桑，我不后悔。只要突厥人能够做到，让我当这替罪羊又何妨？”
“那你为什么还会和我联手？我可不比突厥的人。”秦莞笑道。
“当年株连九族，你不是就该死了吗？”
秦莞的笑容逐渐消逝，她看着刘湘云似笑非笑的眉目，心底一颤。
“说来也是巧。前几日我无意间听见祖母和她身旁的妈妈说起以前的事来。之前让竹韵去打听怀桑这个名字，均是无果。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祖母。”
刘湘云自顾自道，
“她告诉我，刘家以前和江南茶商覃家是世交。而覃家的长女覃莞，乳名怀桑。不过，当年覃家激怒了官家，导致最后惨遭株连九族。”
“嗯。”秦莞没有否认，笑了笑，“不错，我是覃家长女覃莞。若不是我娘及时把我送走了，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
刘湘云注意到秦莞笑中流露出的苦涩，一时间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冷血刻薄，故意揭人伤疤。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秦莞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我有了一个身份，起码不是该死之人了。所以，还麻烦刘阿姐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刘湘云当然是应允。
“对了，今晚能不能麻烦你留宿我一晚？”
刘湘云：“出了什么事吗？”
“韩相被那位韩世子给抓走了，得赶在突厥人之前将人给救出来。我在秦家多有不便，若是在你这儿也能掩人耳目。”
刘湘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顿时也慌了神。
“这这韩世子可是被突厥给收买了的。突厥这是非要把韩相给”
她作出一个自刎的手势。
“嗯。”秦莞道。
得到了秦莞肯定的答复，刘湘云头一次如此慌张。她清晰地意识到了这已经不再是小儿科的宅斗，而是到了国家之间的战争，黎民百姓的太平盛世。
“突厥的人是不是想要造反？”
她从当初突厥的人找到她说让她给韩焉下蛊时，就懵懵懂懂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没多想，也不敢多想。
如今看来，突厥的人已经等不及了。而锋芒毕露的韩焉成了他们首要拔掉的对象！
“西厢房还有一间空屋子，一会儿我让竹韵带你们去。最里面那一间离偏门最近，马厩也在那儿。好歹我也是刘家的四娘子，这些东西要用尽管报我的名号就是。”
“好。”秦莞舔了舔下唇，认真记下刘湘云的嘱咐。
“对了，”秦莞正准备安顿时，刘湘云叫住她，“一会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管。我会处理好的。”
秦莞歪歪头，看着刘湘云坚定的眼神觉着奇怪，怎么好好的突然一副永别的样子。
刘湘云没有告诉秦莞，今儿傍晚，突厥的人要来刘宅找她。
是几天就和她说过的，这一天有要事相商。
果然，一刻不差。
烛火跳动了下，窗纸上映出一道黑影来。
“来了？”刘湘云注意到烛火微微歪了些。
“嗯。”
刘湘云转过身，看到是一直和她接头的阿宁。
“你脚怎么了？”刘湘云注意到阿宁一脚深一脚浅，问道，“刚刚看见你走路一瘸一拐的。”
“啊？”阿宁有些心慌，眼珠在眼眶里来回转动着，“不，不小心摔的。”
摔的？
刘湘云注意到阿宁放在两侧局促不安的手，狐疑着，到底按捺住了好奇心。
“哦，这样啊。那你找我什么事？”
阿宁递上前去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你把这盒子送到郊外的一间客栈去，告诉那掌柜的，越快越好。”
“你的手？”刘湘云手指着阿宁的左手背，“伤好了？”
上次见到阿宁，她左手背上的伤口可不小。
“啊”阿宁顿了许久，目光闪烁，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上去很是紧张，“对。就就才好了没多久。”
她有些不放心，担心刘湘云再继续追问下去，又道，“这盒子记得今晚之前就送过去。”
“这么急？”刘湘云接过盒子的手一僵，
“必须今晚吗？”
她知道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必定意义非凡，而秦莞也和她提过今晚他们要开始行动。
“不能耽搁。”
态度很强硬。
刘湘云面上显露出一丝尴尬，不过一瞬，很快她笑了下以来缓解，
“我知道了。”
似乎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很是敷衍。
“那个，”刘湘云叫住要走的阿宁，“起先在洛阳的时候，你不就惦记着桂花酿吗？大好辰光，喝上一盅酒也不碍事吧？”
“今日有事，改日再喝这酒吧！”阿宁拒绝地也快。
“这样啊”刘湘云故作为难，悠悠道，“之前在洛阳你可是说来到泉州无论多忙你都会来我这儿尝尝这上好的桂花酿的！”
“你这性格，和原来怎么这么——不一样？！”
刘湘云故意拉长尾音，玩味地看着阿宁。
阿宁好半天没说话。
刘湘云注意到她攥紧的拳头，难掩紧张。
她咽了咽，犹豫怎么收回方才的一番话。
没等她说出口，阿宁转过身来，笑道，
“好啊。”
第82章 娘子（）
“小哥？”红枝压低声音，朝偏门的小厮招了招手。
小厮认出这是秦家五娘子的贴身婢子，想起之前四娘子的交代，不敢多耽搁，腆着笑脸迎接，
“原来是娘子，有什么事吗？”
红枝笑着递过去一个篮子：“这是我家女郎的一点心意，一会儿还麻烦几位小哥帮忙。”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眼前这篮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过很快他们统一了意见，这刘四娘子可是刘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而这位秦家五娘子虽没打过照面。不过，听宅里不少人说这刘老夫人对她喜欢得紧，刘四娘子也是关照着这位。
得罪了秦小五娘子。。。。。。那不就等于得罪了刘老夫人和刘四娘子？
就算真是什么麻烦事，没准办好了，届时这位秦小五娘子还会在刘老夫人前说说好话。
“劳烦娘子转告秦五娘子，她交代的事就是四娘子交代的事，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红枝放心地笑了，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入耳，过于夹枪带棒暗讽——秦莞她们就是吃软饭狐假虎威般。
虽说表忠心的态度还是让人满意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红枝故作无意，“只不过我家女郎说西厢房那边有蛇，问了四娘子她也害怕。。。我也是无奈，这才寻到了这里。”
“这。。。。。。”几个小厮之间交换了眼神，最后还是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小厮开口道，“娘子若是不介意，我们兄弟几个倒是可以去把这害得秦五娘子睡不好的东西给抓出来。”
“自然不会。”红枝眼眸亮了一下，庆幸道，“多亏了几位小哥，不然红枝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几个小厮也是气势汹汹，留了两个继续守在偏门，其余的均是跟着红枝去捉蛇，等着最后能分一杯羹。
秦莞抓住机会，用当初离开长安时刘湘云给的香薰迷晕了门口最后两个小厮，趁机逃出了刘家。
早在之前，刘湘云在离刘家大约三十丈远停了一辆马车。秦莞到了过后，红叶紧随其后，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秦莞略微愕然，没有想到红叶这么个弱女子竟然还学过驭马？
红叶似乎是猜到了秦莞所想，笑着解释道：“婢子的爹爹是大夫，要四处去为人们诊治，小的时候喜欢缠着爹爹，别的医术没怎么学会，反而跟着我爹爹的小童学会了驾驭马车。
“也算是掌握了一门技能，别人羡慕不来的。”
红叶只是羞赧地笑了笑，没吭气。
快入夏的夜晚有些聒噪燥热，且不说红叶就是一直坐在马车内的秦莞此时后背也起了一层薄汗。
“孟八郎？”好不容易瞧见在观海楼后面躲着的孟宪，秦莞急忙跳下马车。“怎么样了？”
孟宪只是摇摇头，道：“行风还没来，我让人看着韩浩他们住的那庄子，现在还没什么异常。”
“我们本来就是擒贼先擒王，不如先派个小厮去打探一下韩相被关在什么地方？到时候也不会耽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