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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攥紧手里的长鞭:“我们可都是应允了的,这么说,刘小娘是打算过河拆桥?”
“还是说,刘小娘这都是你一手设计的,等到利用完我们之后,就背信弃义?”
“自然,自然不会。”
刘湘云不自觉咬紧下唇,渗出丝丝殷红,腥味充斥在整个口腔,她咽了口唾沫,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应对阿宁的步步紧逼。
她对韩焉心软完全是出乎她的预料。
只是当时,她故作芳心暗许韩焉后,韩焉竟然把突厥给他唯一的的那件宝贝给了她,缓解尴尬。
她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当时就羞愧地恨不得吐露出所有的真相于韩焉。
“我只是奇怪,更何况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我的口供可不能有任何闪失不是?”
“这你不用担心,主上就是料到这点,药效发挥的时间是推迟了半年左右。”
慢性毒?刘湘云自责之余也很庆幸,起码还有半年,起码还有转机。
只是,这毒是谁制的?突厥善于用药制毒,但也没达到可以慢性毒控制发作时间。
第51章 邂逅()
她想到离突厥不远的苗寨,苗寨的人擅于制蛊巫术。
蛊虽非毒,但比上毒制作工序难上百倍。
阿宁单纯以为刘湘云只是忧心于秦家。
她背过身去。
“你是要走了吗?”刘湘云注意到。
她颔首应:“嗯。现在所有事也都解决了,咱们也互不相欠,我也得走了。”
“唔,今后要是得空到泉州刘宅找我好了,你不是喜欢桂花酿吗?我也喜欢,有时候还能喝上一壶呢!”
阿宁微怔,不自觉低下头。而后用手扯了扯挡着的面纱。
“好。”蚊子细的声音,喃喃着。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对了,我有个孪生姐姐。她叫阿彩。”
刘湘云歪歪头,“?”
“她从小就喜欢研究巫术蛊虫这些的。”
余下的阿宁没有多说,但一切似乎都已经不言而喻了。
洛阳不比泉州暖和,他们出发时泉州早已热得需要从冰窖里挖冰出来,而如今的洛阳,春寒刚过,暖阳带着凉意。
刘湘云望着落英缤纷的杏树,又是一叹气:“刘家的杏树可是比洛阳的茂盛许多,就是杏子也要大很多。”
“这里的地形本就不适合种杏树,能结果都不容易,还比什么大小?更何况,又不是要把杏子拿来卖,有什么可比较的?”
抬头定睛一看,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垂髻之年的少年躺在一棵杏树上。他手上还拿着本书,微微睁眸倾着身子,向下漠然地扫了刘湘云一眼,又躺回去合上眸子。
“小娘子可不要再乱说话了,免得哗众取宠!”
烈阳当空,大片的杏林挡了一大半骄阳,仅剩零零散散的阳光从树缝里肆无忌惮地透过洒在少年的脸庞,发间,甚至半睁半闭的眸子里都带着碎光。
“公子真是有意思,我又比较什么了?不过一句感慨罢了,何必如此计较?公子的气量应该也没有这么小吧?”
泉州的刺史大人正是因为刘老夫人医治的一次失误意外去世,虽然刘家送去了不少东西,钱票;且这位刺史家里也并不打算再多追究什么,不过泉州的知事并不这么认为。
他早对殷实的刘家藏有一定的嫉妒,一个靠中药罐子起家的宅子却比他一个知事的宅子富丽堂皇许多。
若是可以借这次的事情,即便是对刘家做些什么手脚,又有谁敢有不满或者怨言?
小心思打得越是精妙绝伦,刘家越是损失惨重,布帛茶叶庄子铺子几乎都没能免遭其难。
而这个时候,阿宁找到了刘湘云,说她有办法。突厥这么些年安分守己地待在大梁边境,从未愈距。阿宁作为突厥使者,即便是永康帝在,也会给几分薄面。
刘家算是保住了,她哥哥也算是免遭一难,秦家也不会遭受连累。刘湘云觉得,即使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这条路。
她一直郁郁,心结难解。不免把恨意全都转移到少年身上,话中带刺。
“这和气量有什么干系?”少年冷笑出声,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刘湘云,
“娘子说错话,莫非我还指责不了了?也就是说,看到他人犯下错后,任由他这么错下去?”
少年一番挑刺的话,想让刘湘云不注意都没有办法了。
“公子说笑。不过,我已经承认了自己言语考量的不得当,难不成还得给这棵树磕三个响头赔礼不是?”
那少年还真当回事,认真得想了很久,最后认同刘湘云的‘想法’,“我觉得你的想法也挺好的。”
她气不打一处来,反笑:“你又算什么?凭什么指使我?一个区区寒门的士子也敢这番指手画脚,真当我刘家无人?”
“这里可是刘家的宅子,我乃刘家嫡出四娘子,你若是真嫌弃瞧不起我,大可别住在这儿!”
在泉州,刘湘云都是从未遇到过这样,无礼蛮横不讲理朝她顶嘴的人。
那少年略微吃惊,愕然地盯着刘湘云,缓过神之后依旧不依不饶:“这么说,刘家的气量就是不许说一点不好咯?”
“真是有趣至极!”
少年说着背过身,满是轻蔑与弄嘲。
似乎料定了这少年的咄咄逼人,刘湘云正欲发话好夹枪带棒大干一场。
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小跑过来,体型微胖,边跑着两边的腮帮子也跳动着。
气喘吁吁:“郎君!郎君!”
躺在树上的少年好歹挪了身子,眯着眼。
“郎君你怎么在这儿啊?可叫奴才好找,夫子发现你又不在差点没叫人把奴才的腿打折了!”
他说着这话还有些后怕。
少年则依旧不屑一顾:“你上次也是这样把我骗过去的,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
小厮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而后转为青,见旁边有外人在,更为赧颜。
“你是这位公子的书童?”刘湘云看着他。
“奴才是。”他怯生生应道,看刘湘云一脸厌色,寻思是不是自家郎君又招惹了人家,
“我家郎君生性不坏的,只是贪玩些,若是方才多有得罪了娘子,还请娘子大人有大量。”
“呵!”
那小书童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刘湘云的忿忿,转过身去劝说树上的少年赶紧下来。
“原来是韩家的郎君?!”刘湘云瞧见小书童肩上的布袋子上面用金丝绣了一个韩字。
如果是用金丝必然就不是普通人家了,可又借住在洛阳这边刘湘云想到——难不成是益州韩知事之子?
刘家运送中药便要经过益州,一来二往也熟络了。
益州地势平坦,虽说雨水阳光充足年年几乎都是硕果累累,只是离长安隔了一座山,导致交通闭塞经济落后。
所以若是韩郎君出现在这儿也合情合理。
“怎么?”少年跳下树,树枝被突然压低后又反弹回去,晃头晃脑,摇摇缀缀,散落一阵树叶雨。
“咳咳。”刘湘云以袖遮面,避开灰尘。
刘湘云并不是很想和韩家的人起冲突。
一是长辈之间多有来往,二是益州难得出个人才,若是眼前这小郎君得以金榜题名,将来做官之际也能帮扶益州。
第52章 少年()
她怒气消了一大半,那小书童之前也赔过不是,刘湘云顺理成章地走台阶下。
“就是我们之间意见不合再大,读书总是为重,你还是和你的小书童赶紧回去的好!”
少年意外刘湘云态度的突然转变。
刘湘云又道:“士人以读书为重,你若是有空和我争论不休,怕是书籍已翻了几页。”
“你管得着我?”少年扬眉挑衅。
刘湘云恍若没有听到,并未反驳,背过身对竹韵说:“我们早些回去吧。免得曲妈妈熬好了药见不到我们人。”
“喂!”少年往前追了几步,最后又止步在杏林的栅栏门里。
他扶在栅栏边,突出的小刺扎进肉里,他倒吸一口凉气,吃疼地向后踉跄几步,一脚深陷松软的泥中。
喃喃自语:“看来果真是这家的娘子。”
“郎君郎君,”小书童早跑到远处,招手叫唤着,“我们快走吧!”
“切!”
刘湘云的背影渐行渐远,少年收回追随的眼光,满不耐烦:“走吧走吧!这么喜欢那个老头,我看你今后就留在这里得了!”
小书童当真,当场就挤掉了几滴泪,急红眼:“不行啊!要是留在这儿,我是无所谓,可侯爷怎么办?侯爷他老人家最喜欢我了!”
少年自顾自地收起手里边的闲书,嘟囔埋怨着那夫子的讲课乏味,不如读些闲书来得有意思。
“真没劲!”少年兴致缺缺,还是口嫌体正直,回到了学堂。
半月之后。
这天长安阴云密布,没过多久下起绵绵细雨,冲刷着整个长安城。
整条街难得只有几个小贩吆喝着,招揽过路的匆匆行客。
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拿起摊位上的物什看两眼,故作买客,待那些小贩报出价格后,又唾弃地扔在一旁,嫌这嫌那。
小贩们也不厌其烦地游说。
“娘子买把伞吧?瞧着雨怕是没半个时辰停不了的,我这伞才一百文一个哩!”
秦莞站在屋檐下,算数着屋沿边雨珠的坠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小贩在和自己说话。
她是打算去锦江楼见薛怀衍,无奈遇上大雨,只得找了能避雨的屋蓬,而后让红枝回齐家拿只伞来。
“诶?”秦莞倒了嗓子,无神的眸子恢复了点滴星光,“抱歉。”
那小贩见秦莞并无恶意,下雨天本就不容易,寻思能多做成一笔生意是一笔。
“没事儿!我刚才说啊,这雨怕是还要下很久,娘子你若是急的话,不妨买只伞?一百文一只。”
小贩担心失了商机,扯着嗓子复述了一遍方才的话。
“一百文?”
小贩的小木车上陈列着各类小挂饰,放在边上的几只屈指可数的油纸伞应该也只是因为今儿突然下雨才临时挂在最边上。
不注意看还真有可能一晃而过。
若只是偶然拿出来挣几个小钱,一百文的天价也敢喊出口?放在泉州,一百文都能买好几只了,买的还是东门做得最好的那家。
“娘子不是本地人?”
试探的一句,却使得秦莞赧颜。长安物价昂贵,实然是泉州无法比拟的。小贩定是看出她囊中羞涩,才冒昧一问。
秦莞讪笑几分,小贩大约明晓了些,解释道:
“娘子可能不知。这一百文算是便宜了,若是再往皇城走三百文的都有哩!”
秦莞暗自咂咂舌,到底是大梁最繁华的地方,才能一只伞卖到三百文。
“你怎么在这儿?”一道清冽的男中音,三分询问以外夹杂七分警告。
那小贩似乎没见过韩焉,以为是秦莞的兄长,推荐道:
“这位公子,你瞧这雨大的,令妹如此粉妆玉琢顾盼生辉,要是染上什么小疾就不好了,是吧?”
秦莞想到泉州家里四房的五弟,也就识得几个字,时常想从她和秦艾那里讨要什么,就喜欢用粉妆玉琢顾盼生辉来夸人。
今儿又听到一样的赞誉,格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