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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暮松斋到秦莞的弄玉小筑最近的一条路会从季红榭——宅里最大的一个大花园经过。
秦芝也注意到秦莞。平日里秦莞大多都是宅在弄玉小筑里,也就是请安才会到暮松斋,所以秦芝在这里见到秦莞也是略微有些吃惊。
她晕倒后就被婢子送回了她自己的小院,半个时辰前实在是气不过,听了迎慧的建议就来季红榭散散心。
“五娘。”
秦莞听到秦芝的声音,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方才才和秦老夫人在后面议论她人,如今就遇到了。秦莞就算再怎么脸皮厚,此时也不自觉红了脸。
“三姐。”
秦芝看着乖巧的秦莞,倒也很是奇怪,她第一次见着秦莞在暮松斋独自默默抱着茶碗喝水时,就觉得和这刚来的五妹很是投缘。
不知不觉,一向少话的她竟然多说了几句。
秦芝莞尔一笑:“是才去了祖母那里吗?”
“恩。”秦莞道,“祖母说是明日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在门书轩念书了。”
“哦?”秦芝疑惑道,“没有问题吗?”
“听说这位黄先生学识渊博,对像我这样眼睛有问题的人也有一定经验。好在我儿时眼睛好的时候多看了几本闲书,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秦芝吃了一惊:“想不到五妹你真是了不起。”
“几本闲书怎么能算得上了不起,今后还得向三姐讨教学习呢!”
“姐妹之间谈什么讨教,若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就是。”
秦莞俏皮一笑:“那我今后可就不客气了!”
“迎慧,愣着作甚?还不快给五娘倒杯茶?”
一旁惊讶于自家女郎竟然亲近了一个刚来没多久小娘子的迎慧,这才毛毛躁躁端起牙白刻花莲花茶壶给秦莞倒了三分之二杯花茶。
秦莞想起秦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秦芝为什么会破坏掉这次议亲,暗道要不要帮秦老夫人问问这次议亲的实情。
秦老夫人对她很是不错,而且在她撒谎且被戳穿的前提下还苦口婆心地指点她,最后更是向她吐露了关于秦芝的事情。
“三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吗?”
秦芝听到这话,扬起的嘴角瞬时凝住:“你,你怎么问起这个来?”
看来就是真有什么事被隐藏着。
“红枝,你先下去吧。”
秦芝知道秦莞是有什么私事想和自己谈,没准正是和自己这次‘闯祸’有关。。。。。。
“迎,迎慧,你们也下去吧。”
秦芝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紧张地瞟了眼气定神闲的秦莞,琢磨不透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如今,长廊只剩秦芝和秦莞二人。
秦莞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是秦老夫人告诉她关于秦芝的事。
“我不小心听到了,所以。。。想问问你怎么想的。”
秦芝是知道秦莞这次陪同她一齐去了观海楼,好半响没说话。
秦莞也不催也不急,她在思索为什么秦芝会在这件事上固执?按理来说都温顺了这么年却在这件事上不肯退让半步?
难不成秦芝已经有了心上人?
“我也不是说想知道什么”秦莞咽了咽唾沫,“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知道。是我的原因。”
“那三姐你又何必这样呢?”
秦芝的眼神很坚定,死死盯着手中的瓷杯,杯中的花瓣在茶水上沉沉浮浮,隐隐约约倒影着秦芝娟秀的容貌。
“你知道这次和我议亲的是谁吗?”
秦莞颔首道:“游家五郎。听说很是不错呢。”
“可是我不认识,甚至只是打过几次照面。”秦芝的语气很冲,如同忍了很久激发出来,“难道我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嫁过去?”
秦莞听到‘嫁’这个字眼,脸霎时红透,她害羞地咬着下唇,脑子一片嗡嗡作响,和秦芝相比她离这个字实在是遥不可及。
“可是,可是不是父母之命,媒,媒妁之言吗?”秦莞喃喃道。
她是觉着那游五郎不错的,与秦芝年岁相当,家境不错,人似乎也长得不懒。今后这么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多好?
“给你说个秘密吧。我以前心悦过一个人,你也不用惊讶,”秦芝说着说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和秦莞说了这么多秘密,“你太傻了!我不告诉你一些我的亲身经历什么时候你和三姐我一样被骗了都不知道!”
所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咯?三姐果然是因为那个他才这么和祖母他们对着干?
“祖母,祖母他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秦芝勾唇一笑,眸底仿佛染上了一层水雾。
知道?
“我从小就很听祖母他们的话,我寻思着他们毕竟是长辈肯定不会错的。可是现在,我挺后悔的;我想顺着自己的心意一次。”
秦莞很是不解,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祖母他们都是过来人,难不成还会害秦芝不成?
“你若真是心悦那个。。。他,”秦莞道,“游家那边怎么办?祖母和游老夫人交情匪浅,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和我这次议亲没有任何关系。他骗了我很久很久,我对他也没什么心思念头了。”秦芝打断了秦莞的接话,又道:“我也不后悔,我只是觉得遗憾,没能冲动一回。我不想最后就成了受人摆布的木偶。”
第18章 病入()
秦芝的话让秦莞很意外,她静静地躺在杉木做的床榻上,由于两边通风杉木的气味不算太浓。
她半天没能睡着,最后睁开了眼。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事。她只是想着完成自己该做的,可是如今她是秦五娘,秦芝秦艾过了,就是她了。。。。。。
那时候又该如何是好?她可没功夫像秦芝一样什么勇敢之类的。
“以后还是得听祖母他们的找一个像游家一样的夫家,这样才安稳踏实。。。。。。”
秦芝肯定这辈子不会想到自己这一番话反倒让秦莞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初春时节,天渐渐也暖和起来,秦莞也换上了前几天缀锦阁多做的几套春衫。
连着几天的连绵春雨,整个秦府也都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
秦芝起先气势鼓鼓地说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宁死也不肯嫁到游家去。而今,也不知秦老夫人和齐氏给秦芝说了什么,总之秦莞听红枝说游家的好几箱聘礼都送到秦家来了。
秦老夫人他们都挺乐呵的。
而秦芝也因为备嫁的原因,被齐氏关在她那小楼里绣手绢嫁衣。秦莞也找不到理由去和秦芝说话,不过秦艾毕竟和秦芝是亲姐妹好歹能见上秦芝几面。
据秦艾所说,秦芝面色憔悴,现在更习惯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时常以泪洗面,而对外的说辞则是念家舍不得秦老夫人。
感人至深。
秦莞不由得感慨秦老夫人他们把白说成黑,黑说成白的特殊技能。
之前提到过的秦念斓,她似乎和离之后回到秦家便‘销声匿迹’了。
秦莞偶尔在季红榭还会遇到秦念斓,听着语气倒是有气无力,没能多说几句,秦念斓就找了借口打断了秦莞的问候。
久而久之秦莞也就不再热脸倒贴冷屁股。
秦宅很少有人时常谈论秦念斓,哪怕秦老夫人时而念叨大家也会刻意提起别的。
直到最近秦念斓以前的夫君又娶妻了,给秦家发了份喜帖,秦念斓这个名字才又被提起。
和离才几个月,孙家就办喜事,这不是存心打秦家的脸吗?
秦老夫人为此也因为孙家送来这个‘烫手山芋’犯难。
齐氏心里也嘟咕这秦念斓真是秦家的扫把星。
“娘,依我看我们就别去孙家。”齐氏不满道,“这不是存心羞辱人吗!”
秦老夫人:“不去?这不就更给他们嚼舌根的把柄了?”
齐氏真是一点都不介意秦念斓有什么事,但毕竟她是秦家人,这三娘有了归宿,四娘还没个着落。她可不希望自家亲闺女因为秦念斓遭人嘴碎。
“实在不行找个理由拒绝就是,难不成还真有人会从中挑刺?”
“关键是找什么理由?”秦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理由别说外人接不接受,还惹得一身骚!”
齐氏低着头立在那儿绞尽脑汁。
秦莞正从季红榭穿过回到弄玉小筑,下了几天雨,路上有不少小水洼里积满了水。
回到弄玉小筑,杭妈妈急忙拿来了套干净的衣服服侍秦莞把湿的换下来,轻杉也刚好煮了壶姜茶。
“女郎,今天的雨可真够大呢!”轻杉笑嘻嘻道,“方才小厨房熬了一些糖豆粥,还热乎着呢!”
说完轻杉把装在食盒里的碗拿出来给秦莞盛了半碗,又把瓷勺递到秦莞手中。
秦莞尝了尝,夸赞道:“真是不错呢!”
“婢子知道女郎你不喜欢薏仁,特地吩咐人没有加。”
秦莞勾唇一笑:“你真是有心了。我瞧着这粥做得真是不错,你待会吩咐厨房再做一份,炖烂些,我给祖父送去。”
轻杉动容,答应了声是“是”。
屋外的雨还是没有停,反而愈来愈大了。秦莞由轻杉扶着走在抄手游廊里。雨滴顺着屋檐上的砖瓦纹路落下,滴到地面或者水洼里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秦游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沈大夫说秦游这病需要静养,所以秦老夫人在暮松斋后面修了一片竹林和一座小阁楼。
秦莞第一次来时还不知道秦游所静养的悠然阁就在暮松斋后面。
“是五娘子来了吗?”
秦莞听到问话的女声,似乎和她一般大。
“正是。劳烦你通报一下。”
那个婢子笑了笑:“郎主应该很是高兴五娘子来看他呢!娘子请先进屋避避雨吧,我去告诉郎主。”
秦莞腼腆地笑道:“有劳。”
好一会儿,还是那个婢子走了过来:“五娘子这边请。”
“咳咳咳咳咳。”
床榻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嗽声,还有轻微的嘎吱嘎吱木板摩擦声。
“小五见过祖父。”秦莞行过礼后,把手里攥着的食盒给了轻杉,“我带了些糖豆粥,也不知道祖父你吃不吃得惯。”
“你有心了!”秦游很是欣慰。
“郎主可真是喜欢小五娘,上次三老爷和三夫人来了郎主可都没给什么好脸色。”方才领秦莞她们进来的那个婢子接过轻杉手里的食盒笑道。
“哼!”秦游头靠在床榻上,吹胡子瞪眼,“他们夫妻俩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不就是为了大郎和常家的婚事吗!”
秦莞想到之前冯氏说给她的见面礼是她未过门的大嫂——常家四娘子送来的。
难不成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就是为了婚事?
秦游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最近宅里如何啊,大家都还好吗?”
看来祖母并没有把宅里的事告诉祖父,不过这样也好,祖父也能落得清静。秦莞思忖良久,也打算隐瞒一些宅里最近的不快。
“一切都挺好的。对了,三姐近日和游家五郎定亲了。”
秦游呵呵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听说了,游家那孩子挺不错的。”
“咳咳咳咳咳。”秦游又是一阵猛咳,一口气没上来,吐了口淤血。“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