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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队员奔上去,从车里揪出来人,逼着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对方不说,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
司机赶紧说:“我大哥是渔仔!”完了,又是一顿胖揍。鼠标哥边打边嚷着:“打的就是你们,敢砸我们的场子?”标哥一想自己私攒的钱全喂狗了,那揍得自然更凶了几分。
那些刑警虽然也是此中好手,可不至于平白无故乱打人,何况车主一瞧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有人甚至看不过眼,拦着鼠标。鼠标可比别人见得多,到了车后一拉车厢,成件成件的货,掀开了个瓦楞板包装箱,赫然是成件的手机,拿出一个道:“看,港版的手机,这一车几百台,值多少钱?”
“哇,看不出来呀,走私的。”
“你们以为呢?”
“货没收,让你们老大来要。”
“还不走,再不走揍你个狗日的。”
那干刑警小声一商量,对违法犯罪的嫌疑人倒不用客气了,于是扣了车,拔了钥匙,赶着车主,不走,追着打着,吓得货主落荒而逃。可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挨店,跑也得十公里啊!
天杀的,连身上的零钱和手机都被没收了,货主欲哭无泪,跑着回去报信了。
第二辆,狠揍
第三辆,痛扁
第四辆,哎呀,鼠标哥手打疼了,不揍了,直接拽了货主的裤腰带,看着人家提着裤子跑在后面哈哈大笑。男人都爱这等恶作剧,都受了鼠标的感染,一群人越演越像,活脱脱的走私同行报复性扣车。
一个小时后,还在家里审讯着化肥、大臀几人的裴渔听到手下司机的哭诉,气得暴跳如雷,还以为打跑了,谁想到那烂人居然到路上拦他的货车去了,那要让他拦上几车,损失可就大了。他叫嚣着收罗了二三十人,乘了一辆大货,带了十几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奔援来了。
同时间,接到监视点讯息的鼠标喊着收队,一共拦了六辆车,在副总指挥的英明领导下,每个车扒了一个轮子,就那么斜垮垮歪着,货被扔得乱七八糟,然后同样呼啸一声,从港口方向绕着回家了。
车上副总指挥拿着一沓钱在讲话:“兄弟们,任务完成得相当不错我代表总指挥给你发奖金啊,每人一条烟,自个买去。”
就剩这么点了,听余罪说反正要上交,还不如送个人情呢。鼠标副指挥今天所有的讲话,还就这句中听,一群队员纷纷鼓掌。把头回当领导的标哥吹鼓得那叫一个有成就感。
“妈的,余二我要砍死你!”
渔仔发飙了,甩着只剩一半的阴阳头,大片刀砍在路边的栏杆上,只见缺了一个轮的货厢上,尽是一片狼藉的货物。欲哭无泪的渔仔知道运货的资本也就是辆破车和一点信誉,损了那些老板的货,以后甭指望还挣这钱。他刚要指挥手下把货收拢起来,可不料这时候却听到了最让他心惊肉跳的声音——缉私车的警报声响了。
远远地,几辆缉私车首尾相接着从港口方向奔驰而来,不用说,肯定被人捅了一黑枪,缉私绝不会让你明目张胆这么干,可偏偏分散的车辆在这里被人截着全部挑出馅儿来了。
“渔哥,还收不收。”
“来不及了。”
“要不,给高队长打个电话。”
手下建议着,大家都脸色凛然地停手了,正是因为和缉私队的有来往,他们更清楚,这些货要落在他们手里,能留个三两成就不错了。
“走。”渔仔关键时候壮士断腕了,一挥手,上车先走了。摩托车追着大车,给缉私队留了一屁股黑烟。那缉私人员可不管他们是谁,看着满地的手机、电脑,把出勤的小队长乐坏了,对着电话汇报着:
“报告李副局长,查获六辆嫌疑走私车辆,主要货物是手机、平板电脑,噢,还有一车奶粉货主弃车逃跑是!全部予以查扣处理。”
清点,拖车,等待这些昂贵货物的只有一个结果:罚没!
余罪鬼头鬼脑站在人梯上,看到了裴渔家的小院,院子不大,可楼足足修了六层,后面才是大院子,是他的厂房,也是个电子厂,专门供走私中转的。
余罪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路上出事让裴渔奔援,自己带另一组伙计抄他老窝来了。
冷不丁汪汪一吼,余罪吓得一缩脖子,差点栽下来,紧张地指着里面道:“有狗。”
露馅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付流氓得用流氓办法。余罪上前咚咚咚一阵踢门,捡了块石头往家里一扔,操着土话骂着:“渔仔,操你全家给老子滚出来!”
院子里“哗”的一声玻璃破了,还真有俩留守的冲出来,不过正中下怀,被左右伺候地按住拖进了院子,一顿拳脚,问出了化肥、大臀就关在家里。这倒好,哗啦啦冲进一堆人,把看守地下室小黑屋的两人揍了一顿反锁进去,那哥仨蒙头蒙脑出来,还不知道是哪路英雄扶危助困,就差纳头便拜了。刑警队员们看几个人被揍得灰头土脸,扮着脸色一指嚣张的余罪道:“那是我大哥。”
“大哥”化肥深情一呼。
“大哥”大臀张臂扑上来了。
就连不易动情的粉仔也感动得无以复加,奔上来围着余罪,劫后余生,那叫一个感慨万千。大臀愕然地看着余罪周遭围着的一干凶悍男子,出声问道:“大哥,这些兄弟是谁呀?”
“花钱雇的打砸抢的。”余罪指着一干刑警道,现在摆谱了,“你们都出去吧。”
刑警压抑着笑意退出了院子。化肥恶狠狠道:“大哥,渔仔存的好货不少,都在后面仓库里,给他抢了。”
粉仔极力赞同,谁让人家挨了好几顿拳脚呢。大臀更狠,摸着脑袋上被打的几处肿包道:“二哥,渔仔相好就在楼上,妈的,兄弟几个把她睡了,二哥你先上。”
余罪听得直肚疼,门口的刑警们则哭笑不得,到现在为止,都搞不清自己究竟干的是什么任务,冷不丁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大臀听得声音熟悉,侧头看时,余罪已经收拢众人,直说道:“兄弟们,你们说的都不够狠,知道玩成什么样最狠吗?”
“什么样?”那兄弟仨看着余罪,崇拜地道。
“把他玩死,以后咱们说了算。”余罪话锋一转,淡淡道。
那哥仨更崇拜了,瞧这举重若轻的姿势,可比郑潮像大哥多了。
院子里这帮溜了,听着打架早把邻里吓得紧闭院门了。余罪的车拐了个弯,在电子厂门口又接上了孙羿等几个人,一溜烟往镇外开去。
此时,监视点的观察哨,刚刚看到去而复返的裴渔,正带着人手赶回来。两头失火,他已经疲于奔命。
也在此时,驻扎在镇外六公里处的一个缉私大队,随着信号一发,鸣着警报,冲到镇上,这次是协同地方公安共同办案,据说是一桩恶性的走私闯关案,有人举报,幕后人的名字是:裴渔!
“呜呜,渔哥”躲在家里的妹子奔出来了,哭诉着差点遭了凌辱。
关在地下室的看门兄弟被放出来了,张口就说:“渔哥,那小子有硬手,我们打不过。”
“操家伙把厂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裴渔怒发冲冠了,扔了片刀,领着一干长毛秃顶的歪瓜裂枣,直奔咫尺相隔的厂区。一到厂区傻眼了,看场兄弟俩被打昏了,有人奔上去扶,赶紧地招呼人手,打开了存货的仓库。渔哥一看老本还在,这下放心了,可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隐约的警报声。
渔哥心里一阵不安,吼了句:“谁报的警?”
“我报的。”相好妹子哭哭啼啼道。
“真你他妈是个傻逼,老子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报警?”裴渔吼着,一耳光扇了上去,小妹嘤咛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迟疑间,最先的一辆警车已经冲到了门口。全副武装的警察伏在车门后,接着几辆警车包围着厂院,有喇叭在大喊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举手出来,接受检查”
裴渔心冷到了冰点,这一仓库,恐怕全部要喂狗了。他刚踌躇是不是举手投降时,猛地看到院子角落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改装车,那辆传说中闯关过n次的幽灵车。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东西都没丢,可多了一样要命的改装车,这口黑锅得扣死他了。
第三声喊话结束时,里面的人出来了。不过两人没举手,却抬着一个人,据说这位是叱咤一方的走私大哥,叫裴渔,刚才气得吐了口血,昏厥了。
路上的运输车被打得七零八落,缉私和公安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查封了裴渔的仓库,拉走的疑似走私货物整整三大卡车,居然在仓库的地下室还私藏有数支霰弹枪。
这个消息在业界人士中已经传开了。事闹这么大,按地下世界的规则可以作出简单判断:渔仔完了。
当夜,寓港地方台播出了一则新闻。
我市警方与海关缉私部门联合出击,查封了盘踞万顷镇多年的一个走私窝点,查获包括手机、家电、汽车配件、奶粉在内的走私商品案值近三百万元,以嫌疑人裴渔为首的走私团伙业已全部落网。此案是今年以来我市查获的单桩最大走私案例,目前,相关部门正在对该团伙的犯罪事实进一步查实
余罪正在寓港的一家饭店吆五喝六,请落难的兄弟们喝酒,闻讯而来的原班人马都说从明儿起,在万顷可以横着走了。这一次逆袭的效果相当明显,万顷尚有几名走私小鳄,当天就派人联系余二了。
许平秋看着新闻,已经习惯任何事都有幕后的暗箱操纵。不过对于这次操纵他很满意,歧路总归回到了正途上,好歹没违背他的做人原则。看到裴渔被警方带走,他在思考着,这一次底层的争端,对上层的决策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他期待的目标,会不会再一次出现?
在新闻播出的时候,傅国生、沈嘉文、焦涛同样正在一家餐厅吃晚饭。这则新闻让三人目瞪口呆,没有了任何胃口,面面相觑着,看来是实在不相信咸鱼这么快翻了身,他们还等着落难的余小二上门求援呢。
第76章 正邪博弈(2)()
事情变得微妙,又让他们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几个人动用下面的、上面的关系,四处打探。焦涛打探到了余二的手下带人截了渔仔的货,然后被缉私的查扣了,这种窝里斗的事常见,不稀罕。傅国生打探到这次纯粹是因为数次暴力闯关激怒了海关缉私,这才引得缉私和公关严厉打击,最后裴渔遭了殃,这消息听得傅国生老大不解了,问焦涛道:“暴力闯关的,不是余二吗?怎么成裴渔了?”
“这个我刚打听到,”沈嘉文缓缓放下了手机,哭笑不得道,“在裴渔厂院里发现了那辆数次闯关的改装车,又有大宗库存商品,所以就逮了个正着这口黑锅扣得好啊,渔仔算是跳进珠江也洗不清了。”
傅国生听愣了,三个人面面相觑,半晌傅国生怪异地笑了起来,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最不该笑的时候,自己却笑出声来了。
峥嵘再显
你发达了,别人羡慕嫉妒;你倒霉了,别人鄙视耻笑。裴渔被捕后,一夜之间手下的马仔四零五散,不知去向,损失的货主怨声载道,欠钱的债主欲哭无泪,万顷一带的整个地下行业也严重受损,开始重新洗牌。
地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