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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下午会通知你,路上小心点。崩牙佬的事还没解决,以防他再生事端。”
“是,我们小心着呢。对了,蓝爷还让余小二收款吗?”吴勇来不确定道。
“怎么可以随便怀疑自己人呢?再说,那些彩票房的小老板,也未必就是对的嘛,去吧。”蓝湛一摆摆头,大度道。吴勇来应了声,在保镖同行的带领下,离开了这幢别墅。
这个楼群叫鸿新花园,连体的别墅群。蓝爷有司机两位、保镖三位,俱是黑衣,从门前恭立到车前。这些天不太平,防范的措施明显加大了不少,吴勇来亦步亦趋出了蓝湛一家。上车时,回瞥到蓝老板在保镖的簇拥下已经上车了。
他不敢怠慢,发动着车,先行驶离了。作为下人,要有下人的自觉,老板怎么想的、要干什么,那是绝对不能偷窥和打听的,否则知道太多,倒霉得肯定更快。
车上,蓝湛一揉揉额头,看看时间刚八时,说了句“去中英街”,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现在的事情几乎都是悬着的,赌车开赛在即,而身边的隐患未除。他一直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奇怪的是,连着数日风平浪静,连崩牙佬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货也躲起来了,没再出来搅事。放出去的收筹手下,比平时干得还顺当。
“这个崩牙佬,到底想干什么?”
他闭着眼睛,在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崩牙佬无非是施加压力,想从生意上分一杯羹,可光在车行门口砍两个人,威慑似乎还不足以拿走几成生意份额啊,这后手在哪儿呢?
不过不管在哪儿,蓝湛一已经下定决心不让他得逞了。港澳台几地他都混过,这些涉黑的人不能让他们尝到甜头,否则会像苍蝇一样,一哄而上,即便是一块肥肉也会被他们叮臭。
车驶到中英街口,过境的海关关口已经上工了,两地的交流很频繁,持证来往的旅客和打工人员,像不间断的潮水一样涌进泄出。蓝湛一下了车,在一家免税的商店里来回踱着步,像是观赏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保镖得到了指示,远远地等着,没有靠近。
“先生,在等人吗?”不经意一声提醒,蓝湛一回头时,看到了一个长发、长脸、脸色阴鸷的男子,瘦削的身形,背着一个大旅行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
“呵呵,等人,你还像以前那么准时啊。”蓝湛一笑道。
“以前我好像不认识先生您啊。”对方道,面无表情地说话,就像陌生人的初遇。
当然不是不认识,而是认识很久了,蓝湛一笑着边走边道:“对,以后也不认识不过去掉以前以后,现在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对,目标是谁?”对方道。
“都在这个里面,老规矩,先付一半,另一半事成后进你的账户里面留着电话,如果需要协助,可以打那个电话,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结果。”蓝湛一说着,随手的手包递给了来人,没有更多的废话,说完正好出商店门,那人再抬头时,蓝老板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
他慢慢拉开了手包,里面是一张中年男子的照片,寸头,大脸盘。扫了眼体貌特征,又看了眼照片的背面,那上面标着地址、电话,以及这个目标的名字:
马家龙,绰号:崩牙佬。
整九时,余罪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一接,里面传来了吴勇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个王八蛋,几点了还没起床?”余罪不耐烦地嚷着:“起来了,起来了,马上就下去。”
从床上糊里糊涂地起来,宿醉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喉咙里难受,咳不出来,嘴干,连唾沫都没有,就着卫生间的水龙头喝了几口,草草漱口,披着衣服下楼。进电梯时他踌躇了一下,跟着车收筹到今天有六天了,除了点碎片式的零星东西,实质性的消息什么也没有,他想离开了。昨天做了个手脚,偷了两千块钱,以他的想法,这种手脚不干不净的马仔,大多数情况下会被揍一顿,然后开除出组织。
那样的话,他可就遂了愿了。而且回去也有交代,不是咱不干,是被人家赶出来了。
可邪了门,这个组织的宽容性还挺好,居然还能容纳得下他,继续让他去收钱。余罪没有得逞,有点悻悻然。下了楼,吴勇来和郭少华开着车早等着他了。开车的是吴勇来,不悦地骂着:“你才来几天,都摆谱当老大,让我们等你?”
“不知道昨天晚上喝多了呀?!”余罪丢出一句,上车一扬手,“开车。”
气得吴勇来有揍人的冲动,虽说哥儿几个同吃同嫖关系处得日见其好,可无端丢了公款,这事还是让大家心里有了点别扭。郭少华小声问着:“小二,那钱”
“不是我拿的。”余罪极力否认。
“那是谁拿的?除了你,我们俩就没人碰钱。”郭少华道,深为余罪的无耻不齿,那些小彩票房,绝对不敢欠这种钱。
“你们非说是我拿的,那就是我拿的呗。你们说,怎么着吧?”余罪耍起无赖来,他期待着和这些人发生一次不大不小的冲突,然后顺理成章,拍屁股走人。
又邪了,这么一耍无赖,反倒把郭少华难住了,他不吭声了。开车的吴勇来回头瞥了眼,指一指道:“小子,你别犯浑,那钱千万别动,就零头都有数,别以为蓝爷文质彬彬的好说话,收拾起人来狠着呢。”
“很、很、很很狠吗?不至于两千块剁手砍脚吧?”余罪吓了一跳,要那样的话就不划算了。
“有可能。”吴勇来点点头道。
“那就不是我拿的了,反正咱们仨在一块,你们敢咬我,我就咬你们俩。”余罪无赖劲又来了,气得郭少华和吴勇来直翻白眼。吴勇来却是怕惹事上身,语重心长道:“兄弟,两千块这是小事,不过这事以后千万别再发生啊你不了解蓝爷,蓝爷是个心里做事的主儿。”
“瞎吹吧,连崩牙佬都干不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就我这活儿,是别着脑袋干的。”余罪发着牢骚了。
“你要这样想就错了。我跟蓝爷有四五年了,先前深港有个台湾佬,开工厂的,有的是钱,据说还和海外的竹联有关系,网上玩票的生意他最早是跟几家抢,知道最后是怎么办的吗?”吴勇来道。
“什么意思?大不了杀人灭口呗。”余罪不屑道,有点心惊肉跳,敢情这事牵出旧案来了。
“错,他就那么消失了,成失踪人口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吴勇来道。
越是这种不确定的恐怖,好像越恐怖似的。余罪和郭少华相视一眼,俱是有点惊讶,敢情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后发制人的主儿。
不知道是吓住了,还是心虚了,余罪不那么犟了,到了一处地方,吴勇来一摆头:“去,干活去。”
嗨,这想不干都不成,余罪恼气一肚子,下了车,进了彩票站,拍着桌子,嚣张道:“给钱!”
不一会儿拿着一包,上车了,“吧唧”一扔,不服气道:“今天你们数清楚啊,别少了又赖我。”
“没数,直接装箱了。”吴勇来说,“反正我们不碰钱,少了找你说话。”
三个人拌着嘴,有一搭没一搭地吵着,一家一家过着,还像以往那样,收得顺风顺水。到了快中午,开车的换成余罪了,驶到北环路的时候,余罪不经意发现了一辆电单车,很熟悉的景象,他一皱眉头想起了,这辆车跟了不止一天了,肯定有问题。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这光景不惹点事,看来离不开这个地方。他蓦地一加速,似乎要走,走了不远那电单车也加速了,冷不丁余罪一踩刹车,那辆电单车也跟着急刹,差点撞上,没撞上也罢了,余罪一挂倒挡,反而把他撞了。倒视镜里看着那家伙仰翻在地,车里两个人叱骂着还没回过神来,余罪随手抄着车上的橡胶棍拉开车门已经奔下去了。
倒在地上的见势不对,爬起来就想跑,余罪飞奔上来,“嘡”地一脚,正中后腰。那瘦小个的哥们儿“哎哟”一声,往前扑下了,余罪上前踩着,橡胶棍没头没脑抽着,边抽边骂着:“妈的,跟着我们干什么?想找死啊说,哪儿的不说抽死你。”
收拾这些混混那是越横越管用,几棍子猛敲,那人哭爹喊娘:“别打别打,我老大龙哥。”
“虫哥也不行,跟着我们干什么?”余罪更狠了,朝着那人腿弯、腰、肘猛敲。
“哎呀,我们龙哥让我护着你们,自己人!”那人哭丧着,乱护着身上,顾头不顾腚了。
“去你妈的,你看你长得像人吗,谁和你是自己人?”余罪可不管他是谁,就想着把事情捅大点,最好有过路的巡警,逮进派出所去。
可不料又事与愿违了,来往的行人匆匆躲着,远远地加快步子,连停车的都没有。就是啊,老太太倒了都没人敢扶,何况这打人的,揍了几通,吴勇来和郭少华奔下来了,拉着余罪:“快走快走,你找刺激不是,让警察提溜着,还说得清吗?”
“这王八蛋,跟咱们两天了,肯定心怀不轨。”余罪道,又回头抽了那人一棍,被郭少华拽着走了。
吴勇来一听上心了,回头跺了那人两脚,狠话问着:“你老大是谁?”
“龙哥,我老大龙哥,别打我”那人被揍得晕头转向,早蒙了。一听是龙哥,吴勇来又是飞起一脚,把刚准备爬起来的人踢出老远,直接晕了。他上车加着油门就跑,气急败坏道:“你真是个搅粪棍子,又惹事了。”
“惹什么事了,不就揍他一顿吗?”余罪不屑道。
“他是龙哥的人,你个蠢货。”吴勇来骂道。
“管他们什么哥,跟着咱们没好事。”余罪生气道。又没惹成事,这地方警察速度太慢,都转过街口,愣是没听到警报的声音。
“崩牙佬就叫马家龙,龙哥就是崩牙佬,这是他手下,你等着吧。”吴勇来气急道。
余罪一听,噎得眼睛直凸,这可真是一棍捅裤裆了,不出事(屎)也得蛋疼。
而且这事吴勇来不敢隐瞒,赶紧向刘玉明汇报。他提建议,连车带人都换换,特别是把小二给换了,这净捅娄子,他都怕了。余罪就在旁边听着,听得面有愤意,不过心里高兴,哪怕换个工种也行啊。这抛头露面的也没什么货色了,家里估计布网都快开始了,最好别被自己人抓回去,又得麻烦。
不料依旧是事与愿违,刘玉明在电话里叫余小二兄弟。余罪拿起电话时,传来了刘玉明妖妖的声音:
“小兄弟,干得不错,继续。”
余罪像喉咙里卡了个鸡蛋一样,又给震惊了。
此时连吴勇来也像喉咙里卡了个鸡蛋,瞪着余罪,半晌才说:“真邪了啊,刘变态让我们听你的。”
就连郭少华也按捺不住了,笑得上下牙直磕巴。
继续就继续,这些事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干。余罪嚣张地进出着各彩票网点,或收钱,或结钱,中午吃完饭,又到了迅捷快修一趟。前些天那辆组装的车已经成形了,宽幅的轮胎,低矮的车身,而尹天宝和几个人在测转速,估计这辆快上正场了。
第309章 匪窝遇险(3)()
这里的现金不多,不过但凡有来,都很重视。尹天宝把一摞子标着人名、密码的卡全部锁进一个小密码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