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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家馄饨在全城可是首屈一指,老板是个朴实的人,没什么太多想法,经营多年,味道却依旧做到极致,并没有因为赚多了钱就投机取巧敷衍了事,反而更加认真的对待。”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琼姜有些好奇,说起来,顾容止以辛国“厄运公主”的身份入宫五年,这么久的困在皇宫之内,他应该跟自己一样,对这个都城一无所知,为何会清楚这“宋家馄饨”的事情?
顾容止微微一笑,“每年千岁节我都不用出面,自然偷偷的跑出来逛逛了。”
难怪今日有那个留仙居的老板做他的接应,原来这家伙是轻车熟路啊,“咦?刚才我看见这条街上有一处灯火辉煌的二层小楼,门口几个打扮妖艳的美人,你每次跑出来,是不是也跟她们进去过?”
“……”顾容止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叶琼姜看的有些微微醋意,嗔怪道:“你还真去过?”
刚才路过那地方叫做飞歌楼,是个秦楼楚馆的烟花之地,她那样问,更多的是在打趣,却没想到顾容止竟然会有所犹豫。
顾容止忽然哈哈一笑,不轻不重的捏住她纤细的手指,晶亮的眼眸如明镜秋水。
“你吃醋的样子,当真好看。”
“……”
竟然被取笑了……
回想起来,男人刚刚那故作回忆的样子,眼底明明闪着狡促光芒,怎么就给忽略了呢?着了魔般醋意满满的脱口而出,想想自己还真是不淡定啊。
叶琼姜想缩回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指,窘迫得红着脸低声道:“你,你放开……”
男人欣赏着眼前那云霞一般艳丽的美景,热切的道:“好呀,放开你也可以,你得……喂我。”他眼眸扫向她碗里的馄饨,不错漏她听见这话后,脸上那更加羞涩的神情。
“少得寸进尺了!”叶琼姜嗔怒,用力一甩手,别过头去,不看他。
心里却豁然有种惊悚的感觉,这情景,好像很熟悉……
这想法刚刚出现,脑海里就自然的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莫华!
她还没从那个让她心悸的念头里回过神,被捏紧的指尖竟然随着她这一甩手,出乎意料的被松开了。
顾容止没有继续作弄她的意思,已经放开了她。这是跟脑海里浮现的那个男人完全不同的行为方式。如果是那个男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开她的。
啊,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想起那个人啊?竟然还比较起来了……
觉察到这莫名其妙的比较心态,叶琼姜大吃一惊,连忙端正态度,将莫华摒弃出脑海。
她所爱的男人,当然不会跟莫华一样,顾容止才不会像莫华那么不正经。
“不逗你了,好好把馄饨吃完吧,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等着我们呢。”
顾容止的眼里充满了温柔的笑意。
叶琼姜有些心虚的乖乖点头,低头咬着馄饨,却忍不住问道,“一会我们要去哪?”
“一会先去月老庙吧,据说求姻缘非常灵验,今晚是千岁节,许多年轻男女都会去上香祈福的。”
“姻缘?”叶琼姜停了着,有些不确定的抬头看他,这是在暗示她么?
顾容止眉眼间的笑意更深,“是啊,向月老祈求我们的姻缘能够长长久久,年年岁岁,不离不弃,从一而终。”
夜色被万家灯火驱散,他温雅如玉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晰和耀眼,他的声音低醇如酒,回荡在耳边,如同春风拂过,吹开第一枝花朵。
那样轻缓,又这样深重。
“你……”
顾容止握住她的柔荑,一字一句的郑重道:“琼姜,我的前半生是辛国的皇子,从小锦衣玉食,出入仆从拥簇,得到过许多大臣的鼎力支持,也得到过百姓民众的认可。
当年的我,雄心百丈,自认比所有的皇子都更加优秀,更加努力,辛国的皇位在未来必将属于我。
呵,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年少无知,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在父皇的眼中都充满了要取而代之的威胁,成为他猜忌和排挤我的理由。”
叶琼姜听得有些发怔,她印象里那个受臣民拥护爱戴的七皇子,原来并不是真的如表面那样风光,还有这样的心酸往事?
顾容止叹息一声,“你想不到吧,曾经的我是如此狼狈。辛国鼎盛时,父皇派我前往西北防线,让我远离帝都,扔在那苦寒之地挣扎三年。后来大夏强攻而至,一直打到虎踞关,父皇无人可用,才想起我来。他给我十万残兵,对抗莫华四十万大军。我为辛国力拒大夏半年之久,换来的,却是父皇更深的猜忌,最后竟然断了我的粮饷,才功亏一篑……”
他又微微一笑,拨云见月般的明朗,“如今往事尽成蹉跎,前半生我为辛国而活,为辛国而战,后半生我便只为你一个人存在。无论最后是成是败,我的身边也只有你一人。
只有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在我的身边。”
原来惯常一脸风轻云淡的男人,竟然有着这样一番悲苦的经历……
他清冷的面容此刻看来,每一个暗影里都潜藏着历经痛苦后化为平静的沧桑。
用力咬着下唇,忍了又忍,眼泪却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想哭的……”同情的眼泪对他来讲,只会是在侮辱他云天般的高洁志向。
轻轻拭去她的眼泪,顾容止微笑道:“傻丫头,不必为我流泪,一切都过去了。”
“嗯。”用力的嗯一声,将泪水擦掉,露出大大的笑容,是的,不必哭泣,一切都过去了。他在眼前,也在她的心尖儿。此刻,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身影。
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珍惜。
她为自己脑海里曾徘徊着莫华的身影而感到羞愧不已。
在这段感情里,面对着心里只有她的顾容止,她应该更加坚定才是!
现在可不是哭泣的时候,怎么可以把这仅有的一夜时光浪费在哭泣上?
叶琼姜快速将馄饨吃完,站起身道:“快点走吧,我们去逛月老庙!”
虽然月已中天,可月老庙依然人来人往,香火鼎盛,可以看到许多年轻的男女,或是结伴而行,或是由各自的姐妹兄弟陪伴,来到月老庙进香祈福。
月老庙里挂了许多大红灯笼,摇曳的烛光驱散夜色的深浓
拾级而上,里面是个三进的大院子,迎面便是供奉月老的大殿,殿前摆着一个半长长宽的方形铜铸香炉,里面的香灰很厚,一炷炷香火几乎插满了香炉。
在院落的左边有一颗枝条覆盖极广的老槐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的红绳,每个红绳下面都缀着一块削得薄薄的木牌,上面写着许下的心愿。
叶琼姜看了两眼,那老槐树下有一张木桌,左面摆放了许多红绳,右面则堆放了不少薄木牌,中间则摆放着笔墨以及照明的琉璃灯盏。一个老道站在桌案后面,招呼着想要挂许愿牌的年轻人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慢慢来。
“我们也去许愿吧。”顾容止见她脸上露出向往神色,微笑着提议。
叶琼姜高兴的点头,胸口泛起无限幸福之感,跟着他一起过去排队。
不一会便轮到他们,叶琼姜还在想着要在许愿牌上写点什么的时候,顾容止已经选了一块木牌,提笔写了两个字,再递给她。
“你写了什么?”叶琼姜有些好奇的看过去,惊讶的瞪大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琼姜?”
“嗯,对我而言,这世间所有赞美爱情的诗句词语都不及你的名字来的真实,可贵。”
昏黄的烛光下,他的容颜仿佛也被染上了温暖的颜色,初冬的寒风吹动一树红绳木牌,枝头簌簌而动,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占风铎般发出一阵阵响声。
接过笔,在木牌上认真的写下两个字,叶琼姜将木牌翻转,让他可以看清自己写下的字迹,“琼姜容止,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我身边的位置也只留给你。”
第76章 有耳()
顾容止温柔一笑,伸出手与她一同握住木牌,肌肤相贴里传递着彼此熟悉的温度,却似乎连同血液,心跳都一起传递了过来。
这一刻的心意相通更胜却了无数。
他们一个在西北苦寒之地,一个在皇宫之中。
天南地北,各自挣扎,不得相见。
上千里路的距离,带起的是无穷的思念。
“红绳结,同心锁,一穿一生诺。”
老道熟练的拿起红绳,从木牌上的小孔穿过,轻巧的结成一个同心结,他平缓的声音赋予了无穷的念力。
再拿在手中,小小的木牌,琼姜容止,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因其内所包含的承诺和意义,只觉分外沉重。
抬头看了一眼挂满红绳木牌的槐树,看着其他成双成对的年轻人正在树下不停向上抛着许愿牌,顾容止掂了掂手中的木牌,微笑着询问:“我们扔到哪里好?”
“那里吧!”叶琼姜展颜而笑,指着离月光最近的突出来的一条长长枝条。
老槐树上的其他枝条都挂满了许愿牌,那条长枝四周的许愿牌明显更多,显然是有许多人都想挂在上面,或许是因为确实有点太高了,普通人抛起的准头不够,反而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顾容止点头,手腕一抖,许愿牌被抛了出去,精准的挂在最接近月光的那个枝头。
下弦月挂在树梢上,缀着许愿牌的红绳就仿佛悬挂在月亮的弯角,看起来别有一番精致的意境。
叶琼姜仰望着那枝头上的红绳木牌,要满溢而出的情感是一种微妙得难以描述的波澜起伏。
红绳结,同心锁,一穿一生诺。
这是相伴一生的承诺。
“我们去拜月老吧。”挂完了许愿牌,顾容止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拉着她从槐树下走进月老殿。
大殿宽敞,正中供奉着月老的全身金像,长长的胡须,右手持着拐杖,左手里则拿着姻缘簿,座下那月老星君四个字看起来分外惹眼。
殿内顶梁伤悬挂着许多半丈宽的长条红绸,每一个红绸下方都坠着黄铜的经轴,将这许多悬垂的红绸绷得笔直,如同一扇扇从天而降的红色大门。或许只要拨开任何一扇,便有机会遇见那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双双跪在月老金像前的拜垫上,叶琼姜闭上双眼,虔诚得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祈求她和顾容止的这段姻缘天长地久。
拜过月老,正要起身,就听见跪在身旁的一对年轻姐妹悄声交谈,“姐,我拜好了,我陪你去后面拜拜送子娘娘吧,你和姐夫成婚也一年了,娘可是盼着你快快生一个呢。”
“……嗯。”有些害羞又有些心动,姐姐低低的应了一声,站起身,跟妹妹一起从侧门出去,直奔后面供奉送子娘娘的大殿。
叶琼姜听得心中一动,转头看到顾容止还在闭着眼睛,似乎并未祈祷完毕,她脸上一红,悄悄起身跟在那对姐妹身后。
整个月老庙是三进的院子,第二进的院子里就是送子娘娘的大殿,金色的龛前,宝相庄严,满脸慈爱的送子娘娘,怀里抱着一个胖墩墩的小娃娃,看起来相当和谐,四周衬着一丛丛供奉的鲜花,母性的光辉仿佛从神像上散发到整个大殿。
那对姐妹上前跪拜祈祷,叶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