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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为大,兰妃姐姐这一身鲜艳,恐怕不妥吧。”叶琼姜冷冷的道。
兰妃扑哧一笑,“这是皇上昨天赏我的,今天是第一次穿,姐姐想着来送林惠一程,穿件新衣服,也算是表了我的尊重之意。”
叶琼姜被她这话气得不轻,刚刚冷哼一声,就听见兰妃带过来的那个小太监道:“兰妃娘娘,那些花可真好看,我可以去捡吗?”
牵在一起的手松了,还是个小男孩的小太监得了暗示,自然冲了出去,兰妃却在后面轻轻喊道:“别——”
小太监已经听不见她的呼喊,直接跑了过去,猫着腰从内侍们的腿林里穿梭,钻在棺椁下面,用前襟兜着地上捡起的花瓣,回头笑道:“兰妃娘娘,这些花真好看!”
兰妃故作惊慌,“快回来,快回来!”
“咦!那朵也好看!”离着有点远,兰妃的声音又轻,小太监根本听不见。
两旁的宫女刚刚撒下来的一朵被小太监看到,兴高采烈的向旁边一钻,伸手去捡,探出的半个身子刚好挡在抬棺的内侍腿部。
那内侍一个踉跄,肩膀一斜。
他这脚下一绊,在他身后的抬棺的内侍被他一阻,几乎是撞到他的身上,引起连锁反应,整个棺椁倾斜而下,只听“咣当”一声,涂着黑漆描着金色暗纹的棺椁斜着摔在地上,“吱嘎”一声,棺盖半开,露出里面的衣冠!
“啊!”抬棺的内侍和旁边负责撒花的宫女全都惊呆了。
常言道,生死隔阴阳,死者不见光。这棺椁内虽然只是衣冠,可到底代表着惠妃,或许冥冥之中会依附着她的灵魂。
如今这棺盖半开,阳光直射之下,若是真有灵魂只说,只怕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远远看着的兰妃,唇角轻撇,露出一个得逞的冷傲笑容。
就是要她,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后面的巨响惊动了前面开路的御林军,整个出殡的队伍全都停了下来,一位将领模样的越众而出,回身来查看。
这次的葬礼,皇帝特地关照过要谨慎对待,本来从后宫抬到殡馆这么短的路程,也特地派了两队御林军过来开道,可见皇帝的重视程度。
如今皇帝和大臣正在殡馆等着,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把将罪魁祸首的小太监抓小鸡一般提在半空,将领看着跌在地上的棺椁,不由脸色大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小太监?竟然敢冲撞了送葬的队伍!”
他又怒气冲冲的指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棺椁盖好,重新抬起来?”
“是是是。”
内侍和宫女们七手八脚的将棺盖盖好,上面的布遮也都恢复原样,重新抬了起来。
将领提着手中的小太监,怒道:“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
小太监也吓坏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叫小全,是……是……”慌张中看到兰妃和琼妃正赶过来,不由害怕的叫道:“兰妃娘娘,救我救我!”
将领抬头望去,也看到了兰妃和琼妃,连忙行礼,“末将见过兰妃娘娘,琼妃娘娘。”
“骁卫将军免礼。”兰妃虽然不知道这将领的姓名,可她出身官宦之家,自然能从铠甲装饰上看出他的职位。
她看了一眼被提在半空的小全,眉峰紧蹙,疾声厉色道:“这小全刚死了姐姐,我本是可怜他,让他来我青岚殿听差,想不到竟然这样不守规矩,竟然敢冲撞了林惠姐姐的葬仪队伍!”
“若不惩罚,让我有何面目面对姐姐在天之灵?”她眼眸中寒光一闪,一把抽出骁卫将军的腰刀,没有半分犹豫,向着小全颈间,手起刀落!
血流如注。
要她,魂飞魄散;要他,斩草除根。
“娘娘!”
纺春失声尖叫!
小全已经吓呆了,骁卫将军也吃惊的愣住。
刀刃离着小全的脖子不过一寸,却不能再进分毫。
宽边的腰刀被一只素白的手掌稳稳的捏住,掌心却避免不了的被锋利的刀锋割破,殷红的鲜血顺着刀身蜿蜒流淌。
叶琼姜捏着刀刃,没有漏掉兰妃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狠辣,“兰妃姐姐就这么心急?今日是林惠姐姐出殡之日,实在不宜再见血腥。”
“我……”兰妃垂下目光,脸上忽然涌起一阵苍白,松手撤刀,看着那刀身上的鲜血,仿佛如梦初醒,“当啷”一声将腰刀远远扔在地上,悲愤的道:“本宫也是急怒攻心,才会这样!琼妃妹妹刚才也听到了,我喊他回来,他也不应,分明是存心捣乱,要害林惠姐姐魂飞魄散,不入轮回……”说着,已然哭了出来。
纺春早已走过去,焦急的掏出手帕压在叶琼姜手心的伤口上,鲜血瞬间渗透出来,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娘娘,您可怎么敢用手去挡刀呢!您虽然是善良慈悲,可是我们这些奴婢下人,又有谁的性命比您更金贵呢!”
掌心虽然有些疼痛,但是这跟在辛宿训练的时候所遭受的痛苦,还相去甚远,只不过是些皮外伤,她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叶琼姜没有理会兰妃,向着骁卫将军道:“还请将军继续启程,若是耽误了时辰,皇上那里,你也不好交差。这个小全,就交给本宫吧。待林惠姐姐的葬礼之后,本宫会如实向皇上禀报。”
骁卫将军犹豫了一下,看看停下来的送葬队伍,也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好吧,就依照琼妃娘娘的意思。”将手中拎着的小太监放下,将腰刀还鞘。
“继续起程!”
“是!”
内侍们战战兢兢的抬着棺椁,小心谨慎的迈开了步伐,送葬的队伍,便又浩浩荡荡的向着宾馆前行。
小全被放了下来,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家孩子,初来乍到,以为对自己很好的兰妃娘娘,竟然突然挥刀相向,当真是吓坏了,小脸煞白,浑身发抖。
兰妃抹着眼泪望着叶琼姜,“妹妹你慈悲心肠,可姐姐总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也别怪我心狠,这个小全,若不处死,如何对得起林惠姐姐?”
“兰妃姐姐,我手上有伤,身心乏累,就不在这陪姐姐了。”
事到如今,谈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若真是跟惠妃那么要好,之前栽赃陷害算是怎么回事?
叶琼姜不愿再看兰妃装模作样,直接领着小全回了琼露殿。
一进琼露殿,纺春便急忙忙的吩咐人去御医院请胡御医前来救治娘娘的手伤。
叶琼姜却毫不在乎,只轻轻的坐在藤椅之上,看着依然害怕得瑟瑟发抖得小全,虽然他是个男孩,身量还小,可眉眼之间却跟某个人有着一些相似,“你叫小全?”
小全吓得一个激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更是哭了出来,却不敢大声哭。
叶琼姜微微蹙眉,将他拉起来,“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虽然年纪还小,可也是个小男子汉!你告诉我,你的姐姐,是不是叫做红玉?”
小全眨了眨眼,似乎被她的话给唬住了,眼泪憋在眼圈里,“是,是的。”
斩草除根么?
叶琼姜眼眸一闪,心下了然。
第49章 释放()
“药膳都是按照御医开的方子做的,做好后,直接拿碧玉琉璃四合碗盛了放到食盒里闷着,保证不漏一丝热气,现在正是时候,你拿回去了,保证皇后娘娘吃了赞不绝口。呃……云清姑娘,云清姑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姚司膳将食盒举到云清的面前,可云清却视而不见,眼神飘忽,明显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云清姑娘这是怎么了?姚司膳在司膳房已经数十年了,说起来也是历经两朝的“老人”。历来皇后身边的宫女,那都是精明伶俐的人,怎么这个云清这么木讷?
“啊,姚司膳!你说什么?”云清猛然回过神来,见姚司膳一脸郁色,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我能说什么?还不是让你快快将药膳拿回去?”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想,姚司膳就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也不敢当面说出来。云清毕竟是皇后的大宫女,虽然现在这个皇后似乎情况不太好,一天三顿的吃药,又辅以药膳,病得那么厉害,也没怎么听说皇上过去看她。
到是听说皇上这段时间,去青岚殿多一些,再就是琼露殿了。
看来皇后什么的,这一病,恐怕就彻底失宠了,果然是色衰恩绝啊。
姚司膳叹了口气,“云清姑娘,药膳做好了,你带回去给皇后娘娘吧。”
“哦,好的,有劳姚司膳了。”
“云清姑娘客气了。”
看着云清将食盒提在手中慢慢走远,姚司膳微微摇头叹息,若真有那么一天皇后娘娘薨世,这位木讷的云清姑娘,日子恐怕相当不好过。
姚司膳的感叹云清当然无法得知,她现在正小心翼翼的提着食盒赶回凤鸣殿。
进门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再三确认没有异常,才将大门推开一个细缝,侧身挤入,又连忙从里面将门紧紧关上。
直到回到凤鸣殿内,云清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由不得她不冒冷汗,只因这连铺地青砖上都刻满华丽奢侈的牡丹花纹的凤鸣殿内,除了她自己,再无他人。
皇后?
别人只知道皇后病重,不见外人,除了大宫女云清,其他宫女太监一律禁止进入凤鸣殿。
唯独云清一个人知道,皇后根本就不在这凤鸣殿内!
她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夜神官大人特地召见,让道童端着两样东西放在她的面前,一枚毒丹,一锭金元宝。要她做出一个生死选择。
要么收了金锭,保守秘密。
要么服用毒丹,立刻死亡。
神官大人的双眼里是绝对的冷漠藐视,她的生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文。
那夜之后,她不知道皇后到底去了哪里,是死是活。这些都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便是独自一人撑着这凤鸣殿,营造着皇后还在的假象。
轻轻拍了拍胸口,让自己紧张的心情松缓下来,没事的,要坚强,哪怕有人打听,自己也是守口如瓶,没人会发现这个秘密的。
云清自我安慰了一下,便提着食盒向正殿走去,才一抬头,猛然发现,院落中的石椅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影,背对着她坐在那里。
“什么人!”
云清大惊失色!
那人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衫,有些发月白色,看起来相当普通,虽然是坐在那里,背影却挺拔如松,只那乌黑的长发在脖子根处用一根明黄色的绸带松松的束着,散出一丝慵懒。
“云清,是朕。”
是皇上!云清如释重负,连忙跪拜,“奴婢云清,参见皇上。”
“免礼。”莫华没有回身,更没有转头,只轻声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云清起身,微微顿了一下,看着皇上的背影,壮着胆子问道:“皇上来此……是思念皇后娘娘吗?”
她实在是太过好奇了。皇帝出现在这里,恐怕也只有思念皇后这一个理由了吧。
虽然皇后的去向成谜,她甚至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