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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连累兰妃娘娘。她却在这里装大度,识大体,博得皇上的欢喜,这是存心要将兰妃娘娘比下去!”
“住口!你胡说!”纺春大怒。
夕颜不理会纺春,飞快的继续说下去:“就算皇上真的因为她的求情饶过我的性命,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还不是任她搓扁揉圆,随意处置?说不定哪一天你们就会听说青岚殿的夕颜不小心掉到井里淹死了!”眼眸如同利剑般截在琼妃身上,仿佛要在她身上截出一个透明的窟窿。
周围一众宫女太监听得面面相觑,虽然不敢表露出什么,可那不时偷瞧像琼妃的目光,还是流露出有点相信了夕颜所言之意。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华似没什么耐性再看这场闹剧,伸手握住叶琼姜的一只手,看着她有一丝病态嫣红的脸蛋,笑道:“你看,这就是你想要为之求情的人。”
他眼眸扫向庆安,庆安立刻会意,摆手道:“把她押下去。”
两边小太监立刻过来将地上的夕颜迅速拖走。
“皇上!皇上!奴婢百死无怨,只恳请不要怪罪兰妃娘娘!皇上,皇上!您一定要小心琼妃!皇上!皇上——”
一直拖出到琼露殿外,夕颜的呼喊声依然传入进来。
“死不悔改。”莫华冷笑一声,虽然神色平静,可那眼里已经见了火气。
庆安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兰妃娘娘那里,是否要知会一声?”
“哼。”皇帝不答,只是哼了一声。
“是。”庆安已经知趣,连忙退回原地。
叶琼姜透过门口看出去,这个位置已经看不到被拖出去的夕颜了,“皇上打算怎样处置兰妃姐姐?”她不问夕颜,只问兰妃,因这局面已经如此,夕颜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了,再要求情只会徒惹皇帝不快。
她虽然善良,可明知不可为之事,也不能滥用自己的善良。尤其是面对夕颜这样一个从心里往外憎恨这她的人,就更不必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你真的相信夕颜所说,兰妃毫不知情吗?”莫华不答反问。
叶琼姜却已转了眼眸,轻轻望向挂在窗口的占风铎,悬垂的玉片不时随风互相撞击,发出叮叮咚咚的动听声响,莫华不由顺着她的目光一起望过去。
占风铎他自然是认识的,而且在琼妃这里也不是第一次见,“你在想什么?”是想起了曾经那短暂的“姐妹情”?
正这时,庆安忽然转头向门外看去,只见一个小太监躲躲闪闪的站在门外,正朝他打着手势,那小太监是他曾经带过的徒弟德章,后来被分到青岚殿做事。
庆安微一皱眉,看了一眼皇帝正跟琼妃说话,便悄然走到门口。“什么事?”
德章神色焦急,凑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庆安脸色大变,不等听完,便忍不住往回走,“皇上,不好了!兰妃娘娘她……”
“兰妃?”正说起兰妃,兰妃的名字便被提起,这还真是巧了,莫华淡然道:“兰妃怎么了?”
“兰妃娘娘她……她中毒昏倒了!”
第40章 御医()
兰妃中毒?!
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帝大为震怒,一日之间,他的两位妃子,一位险些被毒害,另一位却以中毒昏倒收场。
这无论如何也不是可以容忍的事情。
皇帝下了严令彻查。
彻查的结果很快便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兰妃娘娘听闻琼妃病后,确实有言让宫女夕颜去御医院开一些补药,熬好了给琼妃送去。宫女夕颜却因一己私愤,买通王御医,在给琼妃娘娘的补药之中下一些毒草。这件事情青岚殿上下应该是全不知情,所以宫女海棠错将夕颜取回没有用完的草药继续熬制了一碗补药,给兰妃娘娘服下,这才导致兰妃中毒昏倒。
如今夕颜和王御医已经被关押入狱,等候皇上发落。”
庆安躬身站在皇帝的雕龙书案前,慢慢的将查出的结果禀奏给皇帝。
莫华冷眼扫着桌案上呈上来的卷宗,不置可否,忽然开口道:“兰妃现在怎么样了?”
“经过御医院全力救治,命是保住了。”
“命是保住了?”莫华从卷宗上抬起头,“难道她的情况不太好?”
庆安屏了口气,再次躬身道:“皇上,兰妃娘娘听说了夕颜欲要毒害琼妃的事情,很是难受。所以昨天刚刚醒来,便自请有罪,去了天牢。”
“什么?”
莫华微怒,“她身为妃子,却去了天牢,这成何体统?”
见天子发怒,庆安也是无奈,“皇上切勿动怒,兰妃娘娘自去了天牢,便不肯出来,任凭如何相劝,也是不肯离开。老奴也不敢强行驱赶,怕兰妃娘娘体内余毒未清,病体复发,只好在天牢里给娘娘辟了一个私密的住所,又让海棠跟了进去服侍着,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
莫华眉头紧皱,半晌才好似泄气一般,叹息了一声,道:“罢了,朕亲自去看看她。”
天牢的位置当然不可能在后宫,而是在整个皇宫以西,紧贴着宫墙而建,占地虽然不大,但整座牢房都是有一寸厚的精铁浇铸而成,任尔武功多高,也无法打穿精铁墙板。
外面每时每刻都有一队十人御林军不停巡视,守卫森严,这里可是关押重犯的天牢,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海棠将枯草厚厚的垫在石床上,先是用手按了按,试了一下觉得柔软一些,也能隔得住石床的寒气,才转过身扶着脸色苍白的兰妃坐下去。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这天牢,寒气这样重,您又毒伤未愈……”
兰妃的身体还很虚弱,坐下的时候,微微晃动了一下,才坐稳妥,她浅浅的喘息了两声,看着海棠写满担忧的脸庞,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海棠,我没事。”
“您的脸色这样苍白,还说没事?”
兰妃忽然就笑出声来,眼睛里有着点点支离破碎的光芒,“我当然是没事的。我怎么会有事呢?若是我有事,皇上……皇上又怎能连我中毒昏倒,都不肯过来看望我一眼呢?”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掉落,“我算中了所有的一切,赔上夕颜的性命,却唯独没有算准,皇上是如此无情。”
心,痛得厉害。
以她在后宫历练十年的心境,她以为无论遇到如何糟糕的事情,无论帝王对她如何,自己都能够坦然面对,坦然接受,可是到了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也绝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也仍然会觉得疼痛难当。
“娘娘……”看着兰妃落泪,海棠心中难受,却又不知如何劝慰,这皇帝与后妃之间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若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好,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她只能逾规越矩的将兰妃抱在怀中,让虚弱的娘娘可以寻求到一丝慰藉的倚靠。
“我知道,皇上的心,一直都在朝政上,对我们这些妃子,从来都不甚在意。我也从未奢望他会爱上我,只求能够跟他朝夕相处,聚多离少。可是,可是自从琼妃封妃以来,这一切,就全变了。皇上的眼中,除了琼妃,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兰妃悲戚一笑,埋头在海棠怀中默默流泪,“我的心,从我中毒后醒来的那一刻,当得知皇上一直没有来青岚殿的那一刻,我听见,”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海棠,抬手用力捂住胸口,“我听得太清楚,那一刻,我的心,啪的一声,碎裂了……”
兰妃那充满哀痛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让海棠有些心慌,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只在那些即将被处死的死囚身上才看见过,“娘娘,您别胡思乱想,皇上,皇上他……说不定是政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说不定,说不定这一会正赶往这里来呢!”
“真的吗?”兰妃似将海棠的话听了进去,暗淡无光的眼底,倏然就亮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嗯,真的,真的,皇上一定会来的。”海棠忙不迭的用力点头。
便在这时,从牢房外面,突然传来一连声的“见过皇上!”
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听得真真切切。
“皇上?是皇上来了!”海棠喜出望外,长长的松了口气。
兰妃也跟着惊喜的转头,只是眼底那一丝希望之光,在转过头的瞬间变成了冷厉炽热的锋芒。
琼露殿。
床幔依旧垂着,不过这一回坐在外面的不再是皇帝,而是御医院的院首胡御医。
虽然因发现得早,叶琼姜并未真的喝下毒药,不过莫华依旧不放心,以担心她受到惊吓不利于病情为由,着院首胡御医过来重新诊治。
胡御医已是年过五旬的老者,不过保养得却相当不错,头发竟然黑鸦如墨,没有一丝白发。
“胡御医,娘娘的病症,您看……”
胡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将垫手的小枕收好,问道:“这几天一直是夜里咳得厉害吗?”
纺春点头,“是的,我们娘娘这两天似乎有些严重,天色一黑,就咳得厉害起来。”
胡御医点点头,到了外间,唰唰唰的笔走龙蛇开出药房,嘱咐道:“这副药,每日早中晚各服用一次,记得熬好之后,不要趁热,要放置凉透才可以服用。吃起来可能有些苦,不过务必请琼妃娘娘按时服药。大概服用个七八天,再加上臣用飞针之法,打通娘娘气血不通之处,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纺春露出笑容,小心的拿着药方,“辛苦胡御医了,我这就去御医院抓药,这里,就请胡御医多费心了。”
看着纺春兴高采烈的拿了药方出去,胡御医点头微笑,撵着颌下胡须的手指轻轻一顿。
胡御医缓缓步入内室,从随身的医箱中取出象牙雕成的针筒,“臣要为娘娘行飞针之法,以助娘娘打通塞滞的气血,请娘娘伸出左臂。”
“有劳了。”
床内叶琼姜依言将左臂伸出床帐,透过床帐隐约可见胡御医打开针筒,再她以为将有一根银针扎入自己的手臂时,手心却意外的一凉。
叶琼姜一怔,胡御医已经缓缓道:“有位故人听闻娘娘生病,便托老臣将这个送与娘娘,还请娘娘收好。”
入手生寒。
身为辛国的子民,身为辛国将军之女,叶琼姜几乎不用去看,只通过这手心里的逼人寒气,便能大致猜到。
“这是……玄冰果?”
胡御医道:“正是冰森国独有的玄冰果,娘娘只需要每日将这玄冰果至于胸口半个时辰,便能有效镇咳。”
玄冰果,产自冰原森林,只有在群居动物暴风冰熊的巢穴里才会生长,由成年母熊用血液浇灌培养,专门留给幼熊服用,幼熊吃掉这个才能生长出抵抗得住冰原森林寒冷的绒毛。而每一个暴风冰熊的巢穴里,也只有一颗玄冰树,每次结果也不过两三个,产量非常少。
这也更增加了获取玄冰果的难度。
她也只是曾听父亲提过,辛国的皇后肺病严重,皇帝督促冰森前线的将士前去寻找玄冰果,当时费了数月,死伤无数,才得到两枚。
如今,自己生病这才几天,传到西北去也需要一段时日,可这玄冰果,竟然就这么快的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他还好吧?”缓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