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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语重心长的给她讲事实，说道理，可婷婷根本不听，还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摸出香烟，然后就坐那点上了。我当时就感到震惊了，因为我们家婷婷一直以来都很乖的，从不抽烟喝酒，当时我一看到那种情况，想也没想就上去给她一耳光，把烟夺下来了！”
江奇才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没说话。只看了曲婷妈一眼。
“也许那一耳光就是婷婷这一个月以来怪异行为的开始吧，其实后来仔细想想，我也挺后悔的！”曲婷妈苦笑，“不错，当时我的确有些冲动了，可是婷婷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她。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江老师，其实我已经下岗了，目前没有工作，整天四点起床和面，剁馅，包包子然后拿出去卖。运气不好的时候还会赶上城管，有时候一个月辛苦得来的钱，就那么没了，说实在的，这种日子过的挺难受的，不过一想到婷婷将来能有出息，我也就咬牙忍过来了，做父母的这辈子没什么图她的，只希望将来她能多学点知识，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这辈子我们也就心安了！”
江奇才看着曲婷妈双鬓已经有些发白的痕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突然有些潮湿。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关于母爱的故事，可是这世界上又有更多的孩子不会明白，其实有时候能吃上一口热饭菜，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
“对不起，江老师，我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我说别的！”
江奇才用最诚恳的语调柔声道，“没有，我很爱听！我也能听出，您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曲婷妈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哽咽着续道：“自从那天，我打了婷婷一耳光后，她一气之下就摔门出去了，一夜没有回来。我和她爸整宿都没有合眼，担惊受怕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打她手机她也不接，张澜和王诗雨那两个孩子也都说没看到她。于是下半夜开始，我们几乎找遍了大半个x市，可是毫无消息！第二天她肿着黑眼圈回来了，一进屋就直奔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我和她爸也不敢说什麽了，就想等她气消了，到了晚上在和她好好谈谈！”
江奇才接口道：“可是等到你们下班回来的时候，她又不见了！接着又一宿没回来？”
曲婷妈看着江奇才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江老师，你怎么知道？当时我和她爸都要急疯了，挨家挨户再次去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第三天她早晨回来的时候，行为举止就显得更加的奇怪了，她爸的心情当时特别不好，就语气生硬的告诉她如果不解释这两天晚上的行踪，就不让她睡觉！婷婷依旧不说话，她爸恼怒起来，顺手就狠狠推了她一把！婷婷当时一下子摔倒在地，脑袋也不知道撞在了什么地方，磕出血来！当时我们都慌了，想立刻送婷婷去医院，可是婷婷说什么也不去，只是用那种很冰冷，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们，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我们整颗心都凉了！”
江奇才道：“后来呢？”
“后来，她爸强拉硬拽，想带婷婷去医院检查，婷婷就说，‘你别逼我，逼我的话，我就自杀！’那时候婷婷的语气显得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她一连说了三个非常的，却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江奇才只好替她接了下去，“非常的坚定，而且她的语气让你们丝毫无法怀疑她所说的真实性！”
“是的，江老师，我和她爸还是第一次看到婷婷那么跟我们说话，我们都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我和她爸商量着，既然婷婷不想去，那就别勉强她了。那一整天她爸都没有上班，坐在屋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我也没出去卖包子，我们都守着她，害怕她出事。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有起来，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到了晚上，她还是不吃饭，而且执意要出去，我们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她反锁在屋里，我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她了。可是到了下半夜凌晨两点左右，从婷婷的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嚎叫，那声音我们确认了半天，的确是从婷婷嘴里发出来的，可是我们怎么听都觉得全身上下凉飕飕的！”
说到这里，曲婷妈停顿了一下，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就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茶水，本来，那是给江奇才泡的。
江奇才见她说的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而且还喘着粗气，当然不会介意，只催促道，“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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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云雾重重（）
曲婷家里。
曲婷妈妈略显空洞的声音依旧在四周昏暗的客厅里面回荡着！
“后来我和婷婷她爸一起冲到女儿的房间里面，发现婷婷已经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就像就像吸食了*的患者那样，毒瘾发作，欲罢不能。我和她爸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因为除了躺在地上的婷婷之外，我们还发现房间内的床单和窗帘都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婷婷胳膊上的睡衣也被挠成了破布，一道道血痕透着血水从婷婷的胳膊上不断涌了出来！”
“接着，你们想送她去医院，可她还是不肯，是不是？”江奇才随着曲婷妈的叙述，脑中不断形成当时的画面，他站在曲婷的角度，从她的心理上，仔细推测着后来的发展。“你们没有办法之后，只能替她胡乱包扎了一下！”
听了江奇才前面的话，曲婷妈再次惊异的点了点头，但是听到后面却摇头道：“不！我们没有替她包扎，而是她说一定要去某个地方，到了那里之后，她自然就会好的！当时我和她爸我们两人立刻有了决定，那就是暗中跟着她，看她究竟去了哪里！”江奇才毕竟不是神，偶尔猜错一两次也很正常。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再多嘴，起身又给曲婷妈续了一杯茶水，接着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天气很阴，后来还下了雨，婷婷衣衫不整的走在街上，我一直很担心，想把她叫回家，可是看到婷婷爸的眼神那么坚决，我也只好继续。由于当时已经接近午夜了，所以路上没什么行人，我看到婷婷冷的全身发抖，不停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可是她走的很快，也很坚决，目的性非常明确！”
曲婷妈又喝了一杯茶水，继续说道
这时，江奇才趁着曲婷妈喝水的工夫，把自己心里得到的分析很仔细的想了一遍。从曲婷妈的叙述当中，江奇才可以很敏锐的把握到当时的情况。一般情况下，一个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走在午夜之中，而且天上还下着雨，如果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她是绝对没有理由不知道的。
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女生的直觉更是敏锐，可是曲婷却好像置若罔闻，和外界的一切都切断了联系。这样的话，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第一，曲婷要去的地方，非常重要，一想到那个地方，她就可以战胜自己心里的恐惧。第二，曲婷为了去那个地方，什么都顾不得了，包括危险，包括意外！”
这两点乍然间听起来好像差不多，但是仔细想想，里面却有很大的差别。江奇才隐隐约约把握到了一点端倪，但是还不完全。至少那条很重要的线，目前看起来，依旧没有出现。
这时江奇才又开始皱起眉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曲婷妈接下来的话，似乎生怕漏掉每一个字。
“我们跟着婷婷走了几条大街之后，天色越来越黑，周围的风和天上的雨水也越来越大，渐渐的，我和她爸都感到全身冷透了，冻得我们嘴唇发紫，很想打喷嚏。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咬牙忍住了。就在这时，婷婷不知道是因为冻的失去了知觉，还是脚下滑到了，总之她突然摔了一跤，弄得全身都是黑泥！那个时候，我心疼到了极点，终于我忍不住不顾婷婷爸的反对，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想要拉起婷婷，可是还没等我跑出几步，迎面蓦然驶过一辆黑色的轿车，当时强烈的灯光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为了婷婷，我没有停下，依旧向前跑。不过，等我跑到婷婷摔倒那里的时候，婷婷却忽然间不见了。接着那辆黑色的轿车飞快的和我擦肩而过，轿车前灯和尾灯同时熄灭，我的眼睛由于一时间没缓过来，所以我竟然没能来得及看清具体车牌号和车子里面，到底有没有坐着婷婷。不过我依稀记得，车牌尾数好像是，444等到到我们重新缓过神来的时候，街道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耳边剩下的只有风声”
听到这里，江奇才不由起了疑惑，因为这曲婷妈叙述的，表面上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不过怎么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江奇才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深入去想。
就在曲婷妈还想继续往下将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江奇才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孔鹤打来的。
江奇才立刻做了个手势，“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孔鹤在电话里面说的很简单，“立刻回来，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关于曲婷的！”
“知道了！”江奇才合上电话，回过头有些抱歉的对曲婷妈道：“很抱歉，我有急事要立刻回去，我们在保持联系好么？”
“哦，哦！”曲婷妈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天耽误了你很多时间，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下次有机会我们在谈吧！江老师，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还想知道有关婷婷的事情，我随时都有空欢迎！”曲婷妈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电话写在纸上，递给江奇才。
江奇才接过纸条的时候，只觉得颜色好像有些不对。不过厅里的光线太暗了，江奇才还以为是光线的作用，所以也没细看。他把纸条揣进了怀里以后，再次道了个歉，接着走出大门，打车迅速回到了学校。
三十分钟后。
江奇才一进学校的办公室，看见孔鹤第一眼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有什么发现？”
孔鹤笑呵呵的道：“别急！别急！瞧你全身大汗的样子，你先坐下来，喝杯水，我们慢慢谈！”
“别废话了！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没耐心和你磨。快说，到底有什么发现，你跟着吴凡去哪里了？”
见江奇才脸色不善，孔鹤也只好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跟着吴凡去了他家！”
江奇才抓着他的胳膊，又问，“他家住在哪里？然后呢？难道在他家里发现了曲婷？”
孔鹤将他的手拉到一边，“他家住在市区外的一处三层别墅，院子很大，门口还有保安，警卫系统也很先进，我不可能进去的！所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不得不说，他家里面应该有点实力的，因为这一个小时之内，不少名车和很难弄的车牌号都在那里进进出出！”
江奇才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挑重点说！他家有实力关我们屁事，我们又不要和他联姻！”
孔鹤道：“一个多小时左右，就在我等的不耐烦，拿出电话想要给你发短信的时候，我看到曲婷忽然从大门里面走出来”
江奇才的眼睛亮了，“接着？”
说到了重点，孔鹤也不再罗嗦，非常简单明了的道：“接着我一直跟踪她，最后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医院门口！”
“然后呢？你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