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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品,你是毫无责任心公司的董事长么?”见从自己的工作人员那里得不到什么有效的回答,法官转而对张小品问道。
张小品一听,顿时有些傻眼,“毫无责任心公司”是什么玩意儿?自己还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这什么奇葩董事长?
要知道,只要是交到法院的文件,一切都需要好几次的复核审理的手续,才能确保此类文件的有效性,而陆翔升为了这次的开庭,更是专门让邱奕在工商局注册了一家叫做“毫无责任心”的公司,并且利用自己跟张小品的结婚证书,所以不必张小品本人出面,就靠着夫妻之间的法律关系,让她轻而易举的当上了这家公司的联合法人。
见当事人自己都有些懵圈,法官也懒得再多追问什么,反正身为婚姻案件的仲裁人,夫妻之间的弔诡事件她早见怪不怪了,所以眼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法官大人便继续往下念道:“……董事长张小品,本次申诉系由陆翔升委托大时代律师所进行提告,被仲裁人张小品,因违反了《婚姻法》第三十二条第五项:“其他导致婚姻关系破裂的原因”,故陆翔升向本院提起离婚诉讼。原因为:‘被仲裁者无法履行婚姻内的妻子责任,加之无故消失长达三年’,遂本院判定,因张小品的行径有触法嫌疑,但并未造成实质伤害,所以剥夺其所受到的《婚姻法》一切保障,并责令其婚姻有效性,并在当庭签署离婚协议书。双方可有异议?”
陆翔升冷冷的看了张小品一眼,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法官的一席话让张小品听的简直云里雾里,反应了半天之后,她才听明白法官所传达的意思——就是说,张小品因为还在婚姻关系内,就无故失踪三年,经过陆翔升的提告之后,就被法院判定自动失去了在这段婚姻之中的话语权,现在陆翔升已经提出了离婚诉讼,那么她张小品就只有老实接受的份,连个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张小品真的像是陆翔升所说,是“无故消失三年”的话,也就罢了,她明明有自己的苦衷,并且当初离开的时候也都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他了,可是过了三年之后,他却偏偏还要来如此折腾张小品才能罢休。
陆翔升性格中的那种乖张暴戾,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张小品忽然想到了那次的飞机上,被陆翔升扯开自己卫生间大门的情景——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个瑕疵必报的男人,并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一时间,张小品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是委屈还是生气,亦或是只有深深的失望,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一种有气撒不出来的郁闷充盈在胸口,不管她怎么偷偷深呼吸,却也是凝滞不散。
“张小品!陆翔升!双方可有异议?”
法官见庭下没有动静,忍不住加大音量再问了一遍。
张小品紧咬着牙关,这“没有”两个字,她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她有异议,她有异议的很!离婚就离婚吧,为什么偏偏陆翔升选了这么一个当众打她耳光的方式来进行离婚谈判?她明明不是这样,为什么又非得被人污蔑成法官所说的那样?
还有什么“不负责任董事长”……如果她张小品真的不负责任的话,当初就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
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反过来折磨自己?
张小品狠狠的瞪着陆翔升,此刻恨不得自己也能像李蔷苒一样,拿电苍蝇拍去拍这个颠倒黑白,任性自负的家伙。
“法官,我没有异议。”陆翔升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张小品,见她迟迟没有回答后,陆翔升却主动对法官答道。
法官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受仲裁方,你呢?”
整个法庭的人,此刻都将眼光看向了这个“无故消失三年”的女人身上,只要她点头,那这次的开庭便能圆满结束,接下来还有许多事件等待仲裁,专业人员们实在不想在这种两人之间的婚姻事件上面,多耽误工夫。
张小品环顾四周,只觉得众人的目光此时都变成了一把把利剑,而剑刃都已经逼到了她的咽喉处,只待她开口,吐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
她能说什么?她又能反抗什么?
若是过去的那个佛性十足的张小品,或许就会这么给认了,可是三年的时光里,她到底还是有些长进的。
“我有异议。”张小品用力的扫过众人的目光,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陆翔升身上之后,才缓缓说道:“我可以离婚,但是我不能接受别人对我的污蔑!”
“张小品,就算是黑白再颠倒,也没有你这样指鹿为马的。”
这是陆翔升,在三年之后,第一次跟张小品有了眼神的接触。
“谁颠倒黑白!谁指鹿为马!陆翔升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三年前,是谁一声不响的就走?是谁勾引了我之后就立马放开?我倒没看出你这么一个贫乳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我跟昂初耍的团团转不说,玩腻了之后,竟然能够这么狠心的一句话不留,说走就走……”
“陆翔升!你不要太过分!”
他的一席话,说的简直难听至极,难听到张小品甚至无法听到最后,当她再也无法忍受的大吼了一声后,却忽然听到庭上的法官重重的敲了几下自己的锤子。
“保持肃静!受仲裁方,你如果再继续咆哮的话,我就叛你藐视法庭!”
张小品刚觉得心中的郁闷因为自己的一声大吼而消减了不少,可是听到法官喝止住她之后,顿时觉得再次难受了起来。
“我过分?”反观陆翔升,他却是一直都心平气和的样子,在听到了法官对张小品的警告后,他反而露出了十分明显的笑容:“我再怎么过分,也做不出三年都音讯全无的行径,就连法官都觉得你过分,不然人家怎么会只警告你一个人呢?”
“申诉方,你也少说两句!”陆翔升话音刚落,法官就接着对他警告道。
这下子,两人才都没有了声响。
法官见状,这才继续问道:“申诉方,你可愿意修改自己的申诉文件,按照本庭的意思,你这文件确实存在着偏差。”
“报告法官大人,我不愿意。”陆翔升闻言,慢条斯理的答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她也确实是一个完全不负责任,只会骗人的女人,关于我所呈述的一切,我都没有任何修改的意思。”
看到陆翔升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法官大人也不免有些烦躁——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离婚案件,但是扯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耽误的时间不说,接下来的几个案件也一并受到了延误,本来二十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偏偏拖到快一个小时了还没退庭……
无奈下,法官只得再次问回了张小品:“受仲裁方,请问你……”
法官的话还未说完,张小品却突然改变了态度:“法官,就这样吧,我愿意离婚,现在就离。”
陆翔升猛然回头,却不知道张小品到底为什么方才还态度坚决的不肯妥协,现在却忽然就答应了下来。
第三百零一章 再遇见他()
纵然张小品的心中有着万般委屈,可是再多的委屈,却也不如他的那几句话伤人。
那就这样吧,既然他可以狠心至此,那么张小品觉得自己也完全没必要再去考虑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形象。
与他之间的一切,其实早在上海的时候,就应该烟消云散,只是真的到了张小品彻底死心的时候,她却没料到自己的心里,会痛到如此地步。
张小品一向不是个喜欢哭鼻子的女生,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好想找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大哭一场。
之所以这么爽快的就改变了自己的答案,向面前那位法官点头应允下来这一切,除了对陆翔升的死心以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张小品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尽快离开这座法庭的话,恐怕她真的会忍不住当众大哭起来。
陆翔升给自己带来的羞辱,以及终于能够对他彻底死心的失望,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恐怕就算是再坚强的女人,也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没有谁是真的能够坚强到一辈子都不流一滴眼泪的,那些看似从来没有哭过的人,恐怕只是你没看到别人哭泣的时候罢了。
这种人,一般都是逼着自己,只在无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而张小品在三年的时光里,那么努力的学着坚强与独立,她自然也学会了这种躲着别人哭的习惯。
当离婚协议书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中时,这一次她签字的时候,倒比当时快离开上海之前,要决绝了不少。
至少这一次,她没有半分犹豫,就这么潇洒的在文件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听到法官大人说“闭庭”之后,才迫不及待的抢先走出了法庭。
张小品的步伐极快,走的头也不回,而她的身后,似乎出现过冷冷的一声呼唤,他喊得是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再也不想去理会什么。
眼泪,在法官大人喊出“闭庭”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张小品的眼眶中打转,而她走的之所以这么急,就是因为她怕再耽搁下去,那不受控制的眼泪,就要彻底夺眶而出。
无论如何,张小品也不愿被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哭了便是认输,只有这一次,她绝不认输。
就算是缴械投降,也要投降的有尊严一些。
最起码的,就是不能让“敌人”看到自己因为软弱而失声痛哭的样子。
而越走越快的张小品,在一路奔跑,终于离开了法院之后,当她冲出大门的第一刻,眼泪便已经用力的滑落了下来。
想不到三年的时间,筑成的一道围墙,到底还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功亏于溃。
想不到三年的时间,张小品本以为自己应该比以前长进了不少,可是在他的面前,自己却依旧是当初那个普通的张小品,没用的张小品!
法院外的阳光,似乎份外的慑人,张小品从室内冲出来的第一刻,就觉得全身都有了一种刺麻的感觉,这是在阳光照射下的应激反应,当身体适应了室内空调的温度后,再猛然到室外来,难免会因为温差而觉得难过。
张小品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额角,试图遮挡一些下午时分过分毒辣的阳光,可是当眼前的光线逐渐恢复到柔和的状态时,她却忽然看到一个男人,正匆匆的向自己跑了过来。
那个男人背朝着太阳,面朝着自己,他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的脸庞却因为阳光的关系,而并不十分清楚。
张小品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正试图看清朝自己跑来的人到底是谁时,一个熟悉的拥抱,却忽然温暖了张小品整个身体。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来人用力抱紧。
这个拥抱所传达的踏实感,全世界再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让张小品有这样的感觉。
她有些愣神的躲在了他的怀中,口中却呢喃着一个让人熟悉不已的名字——“昂初”。
回忆宛如潮水,越过早已决堤的心脏,直接冲上了张小品的脑门。
三年已过,当张小品再见到昂初的时候,她的心中,却只剩下了三个从以前就一直想对他说的字眼。
——对不起。
她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