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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学一边走,一边捏着鼻子。
这熏死人的臭气,他也忍得非常辛苦。
眼见着还有几步就到林翠的房门前了,他突然感觉后脖梗子巨痛袭来,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人已经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在李承学倒地之前,王云巧忍着恶心,一把抓住了李承学手里提着的那个木桶,稳稳地放到了一边。
刚刚她这一个棍子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精神可是高度集中,这会儿危险解除了,她只觉浑身脱力,脑袋一阵阵的晕眩。
王云巧一把扔了棍子,刚好砸在了隔壁屋子的窗框上,那屋里住的刚好是李承文兄弟几个,一阵呯呯嘭嘭的声响过后,李承文兄弟几个已是穿好了衣服,冲出了屋外。
在这个空档里,王云巧已是晃晃悠悠地推开了房门,回到了林翠的屋子里。
人刚一钻进被窝,眼皮一合,便啥也不知道了。
至于院子里,李承文、李承武兄弟几个的怒吼声,李秀、李芳她们的尖叫声,王云巧是通通听不到了。
第34章 不吃就不吃()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坟地边上的这个小院子里却是安静得很。
昨个儿晚上,李承学是昏过去了,可他折腾出来的那一出,却是要人为他收拾的。
他用来装大粪的那个木桶,可是家里仅有的一个用来装猪食的桶。
让他那么一弄,还怎么用啊?
李秀气得直跳脚,就算李承学昏过去了,两只耳朵也被李秀一顿好拧。
王云巧忽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已经早晨了。
没有钟的日子,只能看着天上的太阳走到了哪个位置,大概地估算一下时间。
王云巧掀开了被子,起身下了炕。
半夜折腾那一圈,可把她给累坏了,经这几个小时的补眠,她已经满血复活了。
她琢磨着自个儿这副小身板虽说太弱,可昨天挥出的那一棍子,也是卯足了十二分的力气砸下去的。
也不知道李承学受不受得住?
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屋子。
不管怎么样,这回她和李承学算是结下死仇了!
王云巧刚走到灶房门前,就听李秀喝道:“李巧,你把那个木桶拿到河边刷洗干净。
记住了,一定要刷到一点味道也没有!”
听了李秀的话,王云巧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翻了一个个儿。
根本不用问了,墙边放着的那个木桶,肯定就是李承学昨晚上用来装大粪的那一只了。
明明是李承学闹出来的幺蛾子,到得最后还要她去收拾这个烂摊子,真真太可恶了!
灶房门“吱嘎”一下打开了,李华端着个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王云巧愣愣站在那里,她立时喝斥道:“你愣着干啥,没听见大姐说的话啊?要是刷不干净,今儿个你就别想吃饭!”
“不吃就不吃!”王云巧狠狠地剜了一眼李华,转身就跑。
刷完这个桶,她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饿上这么一天,反正哪天也没吃过饱饭。
“这死丫头片子,还说不得你了”
王云巧狠命地往外跑着,李华的咒骂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李华还在不停地咒骂着,从茅房转出来的林翠听到了,立时说道:“小华不许再骂了,那是你九妹妹,她还那么小,你个当姐姐的要多让着她点儿。”
李华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九妹妹,明明就是一个捡来的野丫头”
李华小声嘟囔着,林翠没听清,忙忙地问道,“你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
没听到正好,要不好她这偏心的娘又要数落她了。
李华吱唔了一声,便端着盆子急急地走开了。
“唉,一个个的都大了,娘是管不了你们了。”林翠叹了口气,摸索着往回走去。
她回到屋里,却是没有找到王云巧,林翠又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可怜的巧儿啊,到了这个家里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唉,还奶水也没喝上几口,都是那个三伯闹的,要不家里也不会破败到这般田地”
林翠正念叨着,二女儿李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她一听林翠念叨的那些话,就是一撇嘴,说道:“娘,过来洗把脸吧!”
“诶,知道了。”林翠应了一声,就过去洗脸了。
“娘啊,要我说那些过去的事你就别总是念叨个没完没了。要我说,咱家这扫把星多了去了,就是说上个几天几夜,也念叨不完。”
李芳比李秀小两岁,今年也十六了,再说不到婆家,她也要继李秀之后成为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你说她心里能不急吗?
要说起家里这些糟心事儿,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可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能管得了那许多的事情。
只要在这个家里呆上一天,那就得接着遭一天的罪,这个穷得连老鼠都不肯来的家,她真真是呆够了。
听到二女儿的抱怨,林翠不禁又叹起气来。
这几个到了婚嫁年龄的女儿都说不上婆家,时常就要抱怨一下。
虽为生母,可林翠也确也无力反驳。
都这个穷家拖累了她们呐!
一想到这几个年岁大的姑娘,林翠就愁得头发一把一把地往下掉。
除了这几个,家里的几个小子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了。可她们家实在是太穷,出不起聘礼钱,这一个个的也就只能打光棍了。
还有她那个最小的儿子,李承学。
一提起他,林翠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啥滋味儿。
这小子生下来就十分的早慧,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十分顺溜地说出话来。
在那时,她无意间听到了这小子嘴里嚷嚷着“本少爷,本少爷“的,她也没放在心上。
他们家这么穷,根本当不起“少爷”这个尊称!
也不知道那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怕是被这穷苦的日子给逼得要发疯了吧!
林翠早已将李承学的种种怪异行为,归结到了疯魔的行列里。
清明节刚过,天气还是十分地寒冷,小北风刮得嗖嗖的,冻得王云巧直打哆嗦。
该死的,身上裹了这么件衣服,还是冷得要命。
王云巧一路小跑着向前,完全是为了给身体增加一些热量。
地面上还是尽是些枯黄的杂草,野菜什么的还没有冒出头来。
如果能挖到野菜的话,王云巧肯定是会找上一些的。即便不能煮炖,用清水洗一洗,生吃也是可以的。
她有着前世八十多年的生活经验,这山野生活可难不倒她。
婆婆丁,苦碟子,车前草、蕨菜,灰菜,蚂蚁菜,大脑门儿,还有这里人根本不认的那些野生菌菇、木耳,她样样都认得出。
在前世的时候,这些个都是营养丰富的天然食物,绝对没有农药化肥的污染,都是难得的好物。
不过在这个地方的人看来,上面罗列出来的那些,就成了穷人家充饥裹腹的野菜。尤其是蘑菇和木耳这两样东西,在这里可以说是随处可见,但是懂得吃的人根本就没有。
他们都说那个蘑菇,吃了会死人。而木耳,他们就叫成了狗尿苔,说是山里的动物尿在了哪处,哪处就会长那黑不溜秋的东西。
营养丰富的野生木耳,成了人人嫌弃的狗尿苔,王云巧也是极度郁闷。
她就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别人见到她在吃木耳,会不会当场大吐特吐一番。
每每想到这个场景,王云巧都要嘿嘿傻笑上好一会儿。
第35章 想念()
一路飞奔,王云巧来到了离家稍远一些的林子里。
因着李家其他人也都会到林子砍柴或是寻些吃食,她是不想与那些人遇上,每次出来都会走得远一些。
她在这片林子里,布了一些陷阱。
这会儿,王云巧正一个个地翻看过去。
果然,陷阱天天在,却是连一只兔子、山鸡也没有抓到过。
想到这里,王云巧也不由心生气馁。
看来她真的不是做陷阱的料!
还是她老伴陆哲生厉害啊,只要是他布下陷阱的地方,就没有落空的时候。
他可是个真正的狩猎高手!
遥想当年,全村人都在一口大锅里吃饭,粮食根本不够吃。村长就让那个做饭的,将饭蒸熟之后再添上水,重新蒸上一遍。
这样的饭,盛到了碗里,虽说看起来和原来的份量一样多,可根本不顶饿。
他们这些天天在地里做重活的人哪里受得了,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眼前金星直转悠。
那个时候,她和老伴陆哲生刚刚确立了关系,最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拉了一下小手,其余的动作是真的没敢。
老伴儿见她脸色蜡黄,身子瘦弱得一阵风变能吹走,是心疼得不行。为了给她补一补,陆哲生总是在深夜里跑到山上布下陷阱,猎一些兔子野鸡什么的。
怕被人发现,他都是将那些猎到的野物在山里就剥皮褪毛,弄熟了之后,再悄悄地送给她吃。
还是和老伴儿陆哲生在一起的日子让人怀念啊!
这不想着想着,又想到老伴儿陆哲生那去了。
王云巧的唇角刚刚要向上弯起,瞬间又垮了下来。
原本与老伴儿在这异世再度相遇,是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可她今天早上从睁开眼睛起,这右眼皮就一直突突跳个不停。
也不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王云巧觉得自己的预感一向准得很。
就是不知这次预感到坏兆头是与她自己有关,还是现老伴陆哲生有关。
王云巧惶惶不安着,又想到了昨个儿老伴儿说有时间就来看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有时间。
听他那个便宜舅舅说的,他们这是住在了长清村。
从长清村到坟地这边,少说也有二十里地。
老伴儿陆哲生现如今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男孩儿,要独自往返上这么一趟,保守估计也得四个多小时。
按这里的计时方法来算,就是两个多时辰。
一想到这些事儿,王云巧也不由暗暗地为陆哲生担心起来。
她现真的有些杞人忧天了。
老伴儿昨天那么嚣张的丢给她一个兔子腿,那样子还真是欠揍的不行!
“陆哲生,等你来了,一定要给我抓个十只野兔、十只山鸡!”
到那时,她就可以大吃特吃,一解这些年来的饥饿感。
此刻的王云巧,正冲着一棵五个人伸展了手臂才能合抱起来的大树嚷嚷着。
知道的,会以为她这是在大发牢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脑壳坏掉了,在那发神经呢
王云巧在这边想兔子腿、鸡腿,想得都要魔怔了,而远在长清村的陆哲生却是“阿嚏,阿嚏”接连打了好几个大大的喷嚏。
陆哲生正坐在旺旺的火炉前奋力地拉着风箱,怎么好端端的就打起了喷嚏?
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社会,要是感冒了,严重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陆哲生抬手揉了揉直想打喷嚏的鼻子,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远方的王云巧。
嘿嘿,他这不是要感冒了,而是媳妇儿想他了!
一想到这儿,陆哲生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得不行。
相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