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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这一世的便宜娘亲,是个性子软和,心地善良的女人。这样的人,等她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护着这个女人的。
县衙里
几个官差带着李王氏到了县衙,直接将人关进了大牢里。
不知过了多久,李王氏终是清醒过来。
“吱吱吱“
“嚓嚓嚓”
李王氏揉着发疼的后脑勺,耳边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做为庄户人家,这声响她太熟悉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看向脚边,原来是几只老鼠正在啃咬着她的鞋子。
她踢了几下,恨恨地骂道:“滚滚滚,你们这些小杂碎也来欺负老娘”
那几只小老鼠吱吱叫着,四散逃开了。
赶走了那扰人的老鼠,李王氏心下突然一惊。
那些官差呢?
这是哪里啊?
当看清周遭那粗粗的铁栅栏和锁链的时候,李王氏的心是彻底凉了。
完了完了,真的被关进大牢,这可怎么活呀?
发现自己被关进了牢房,李王氏立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辈子都在庄稼院里过活,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到镇上的集市上。到了那里,也不过是卖些家产的菜和蛋,可是采买一些日常所用的物什,像进大牢这样的事儿真真是头一遭。
李王氏倒在冰冷的地上,身子止不住地哆嗦着,连带着锁在脖颈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本就是深夜,其他的牢室里还关着不少囚犯。
这铁链发出的哗啦声响,扰得那些囚犯睡不好觉,牢房里顿时响起连串的叫骂声。
听着那些叫骂声,李王氏心里更是怕得要死,这身子抖得愈发的厉害了,铁链的哗啦声也更大了。
这下可是犯了众怒!
那些个囚犯一个个的都睁开了眼睛,冲着李王氏这边大骂不止。
不多时,外面守夜的狱卒就冲了进来,挨个牢房里抽鞭子,才让那些囚犯的叫嚷声稍稍缓和了一些。
待那狱卒来李王氏这边时,她已经翻着白眼儿昏了过去。
那狱卒举着火把照了照,发现李王氏好似没气了似的,心下不由一惊。
这人还没过堂就死了,他们可是会挨板子的。
那狱卒二话不说,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那狱卒提着一桶冷水回来了,兜头冲着李王氏,就浇了下去。
虽说现下还是七月天,可这半夜三更地浇个透心凉,对于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来说,比那酷刑也不遑多让了。
李王氏激灵一下醒了过来,身子是从里往外的冒寒气,这身子就抖得愈发厉害了。
那狱卒见人还有气儿,心下也是舒了一口气。
可转瞬间,那狱卒面色一冷,恶狠狠地瞪向李王氏,骂道:“你这个老婆子好好的呆着,再整出啥动静,老子就拿鞭子抽死你!”
那狱卒骂得狠,可这身子抖不抖的,哪里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骂也骂过了,可这个老婆子还是不停地抖,那狱卒抽出腰间别着的鞭子,朝着李王氏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啪,啪”一鞭鞭都抽在了实处,李王氏抱着脑袋嗷嗷直叫。
这声响就闹得更大了。
抽了十来下后,那狱卒也住了手。不是他心软了,而是再这样抽下去,这老婆子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明天的堂也不用过了。
实在没了办法,那狱卒打开了牢门,将李王氏像拖死狗似的,拽出了牢房。
李王氏被带到了一个十字型的木架前,那狱卒将李王氏的手脚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木架上。
这下可好了,随便这老婆子怎么抖,也不会发出声响了。
“还是爷聪明,啊哈哈”,那狱卒得意地大笑起来。
那狱卒笑够了,便离开了,他还要回去继续睡觉呢。
李王氏就这样被锁在了拷打犯人的刑架上,一直到了第二天过堂的时候,才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李万田连夜赶路,来到了镇上。
可他一个庄户人家,从没与官家打过交道,他连县衙的大门朝哪边开的都不知道,更别提认识县衙里的人了。
李万田愁得嘴里直发苦,这来到了镇上也找不到娘,自个儿存下的那点儿私房钱刚刚都付了看诊的费用了。
给爹和大哥抓药的钱还没着落呢。
哎,这儿会他独自一个人在镇上,也只能蹲在街边上,等着天亮了。
心里合计着官差为啥要抓娘的事儿,李万田就这样迷迷糊糊地靠着墙根儿睡了过去。
这镇上,每到一个时辰,就会有巡更的梆子声响起,李万田就这样一次次的醒过来,以一次次的睡过去,折折腾腾地挨到了天色大亮。
李万田不知道的是,这一夜远在柳条村的家里,也是折腾得够呛。
李万田走后不久,李永福醒过来一次。他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老婆子李王氏,便唤起人来。
大儿媳妇和老三媳妇都赶了过来。
第17章 口粮断了()
李永福见到有人来了,便问起老婆子王氏去了哪里。
两个儿媳妇吱唔了半晌,终是说出了婆婆被官差抓走了。
李永福听过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立时晕厥过去。
没办法,老大媳妇只得求了隔壁家的男丁,去请了花郎中。
等花郎中来了之后,又给李永福号了脉,可他也诊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只能又给李永福用了些醒脑提神的膏药,并嘱咐李家人去镇上看诊,便离开了。
交待了这些,花郎中连诊费都没要,抱着药箱子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那速度比兔子还要快。
不是他不想要看诊的钱,而是这老李家太邪性,他是真的不想被搅和进这混水里。
这会儿,老李家没了主事的男人,剩下这三个儿媳妇都不是什么泼辣的茬子,只能默默等着李永福和李万地醒转过来。
可天不遂人愿,她几个左等右等,直到天亮的时候,也没见李永福和李万地醒转过来。
非但如些,在花郎中离开后不久,李永福全身便不停地抽搐着,嘴角也歪了起来。
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吓得脸色大变,妯娌两个不敢再看李永福这副主人胆寒的鬼样子,急匆匆地跑回了各自的屋子,紧闭了房门,再不敢出来。
林翠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透过窗户纸,看到大嫂和三弟妹奔回了自家的屋子,她心里就更着急了。
心里知道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外出走动,可林翠还是穿好了衣裳,又在床边摸出一条布巾将脑袋包得严严实实,便下了炕。
肯定是公爹那里出了事儿,要不然大嫂和三弟妹不会被吓成那个样子。
林翠拖着沉重的步子,推开了房门。
迎面吹来的冷风,使得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这刚刚产子不足两日的身子,还是太弱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公爹李永福的房门前,林翠开口唤了好几声,可是里面根本没人应声,她心里更加不安了。
看样子是不可能有人过来开门了,林翠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本就不大,一眼便能将屋内的情况看个通透。
“公爹,公爹,您老咋样了啊?”几步间,林翠已经来到了炕前。
当看清了李永福的脸时,林翠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爹这个样子,怎么和她爷爷发病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呢?
林翠心中暗叫不好,公爹根本不用找什么大夫了,他这个病是根本治不好的。在她八岁的那一年,她的爷爷发病了,症状和李永福现在是一模一样。
自那以后,她爷爷口眼歪邪,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整日里躺在炕上,大小便也不懂了,没过几年,就去了。
林翠又仔细看了看李永福的样子,心中已是万分肯定。看来公爹往后只能躺在炕上吃喝拉撒了,她心里难受极了,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毕竟这是深更半夜的,林翠一个妇道人家,终是不能久留在公爹的房里,她抹着眼泪,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林翠起身去看望李永福,被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看在了眼里,她们两个可是在屋子里把林翠好顿骂。
就她林翠是个有孝心的,装什么装,坐个月子也不安分,半夜三更的往公爹屋子里跑,算怎么回事儿啊
骂出来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最后惹得在炕上睡觉的小孩子们都睁开了眼睛,把她们两个骂林翠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林翠没有想到,今日她关心公爹的举动,却成了日后被十里八村的长舌妇们嚼舌根子的根源。
李家吵吵闹闹的,折腾了到了夜里,王云巧睡了醒,醒了睡的,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
在那些乱哄哄的吵闹声中,她也稍稍理出了一个头绪。
这一次醒来,恰巧是林翠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王云巧不自觉地将脑袋偏向了林翠走进来的方向。
虽说这眼睛现在还看不到东西,可这耳朵却是灵得很。
林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着。
王云巧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林翠说的每一个字。
哦,看来那个老爷子是中风了!
这个根本不难啊,想她王云巧也是卧床许多年的人哩,这点儿经验她还是有的。
别说是这个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就是她前世所在的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社会,也没有将中风治好的。看来这位李老爷子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废人,他的后半辈子只能是躺在炕上过日子了。
来到炕边,林翠就发现了醒过来的王云巧。
刚出生的小娃子醒了,不是饿了就是拉了。
林翠摸了一把包着王云巧的尿布,见是干的,便将她抱了起来。
她顺手解开了衣裳,给王云巧喂起了奶。
一闻到奶水的香味,王云巧的脑袋就开始上锈,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有一个本能,那就是张嘴!
来到这个家,王云巧也吃了好几次奶了,尴尬什么的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卯足了劲儿吸着,却是没有什么成效。
林翠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她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糟了,怕是回奶了!
刚刚看到公爹那个样子,她也跟着上火了。这人一上火,奶水就明显的不足起来。
之前生养那几个的时候,奶水都是足的不行,还有别人家的小娃子跟着蹭奶吃。
看着王云巧吧唧吧唧的小嘴儿,林翠心下更急了。
可这越是着急,奶水回得却是更快了。
王云巧根本没吃几口,就啥也没有了。
很快,王云巧也想通了,看来是这位便宜娘亲上火了。
事已至此,不论是林翠,还是王云巧,都没有办法挽回什么了。
王云巧在心里哀嚎不已,老天爷呀,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啊?托生到了一个那样的人家,把她扔到了乱坟岗也就算了。
这好不容易被人捡回了家,又突然惹出那许多的的糟心事儿来,害得她断了口粮。
虽说她的灵魂是一个活了八十多岁的成年人,可这遭心的事一个接着一个,任谁心里也不会好过,但她也不可能像真正的小婴儿那样用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奈之下,王云巧只能自个儿忍着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