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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脚步声里,一个年轻弟子轻呼一声,叫道:“那是你们看,空中悬着一人!”顿了一顿,又有人应道:“确是有一人!看着看着倒有些像是玄霄师弟!”
玄震眉梢微颤,喃喃道:“玄霄?”
他轻轻摇了摇头,再将目光投向那片逐渐清朗恢复了蔚蓝色泽的天空,但见浮云缕缕,自剑舞坪上方缓缓飘过,险险擦过空中那人的靴底,那人凭虚御空,衣袂随风荡出潇洒之极的风度,手中一柄通体赤红的仙剑正慢慢将围绕在周遭的最后一点残焰吸入剑身中。
剑眉飞扬,星目璀璨,那张冷似冰雕的俊美面容上此刻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欣喜,还夹杂着一丝惊讶。他在惊讶什么,惊讶于羲和剑的威力?又在欣喜什么,欣喜于杀死了一只兔子?
玄震有些想笑,嘴角抽动几下却无论如何也翘不起来,只得面色古怪地凝望着那个少年,直到他亦缓缓低首俯瞰入自己的眼眸。
那双冷目中似是略过一丝疑惑,玄震看得分明,那少年噏动的嘴唇做出了“师兄”的口型,但话音还未传出,空中那道修长身影已是重重一晃,自数丈高的天空歪了下来!
“玄震师弟!”
“死冰块脸!”
“玄震师兄!”
几道声音急急响起,惊得都变了调,其中几个身影更是掠过玄震身旁,冲向玄霄落下的方向,正是云天青和夙瑶、夙莘。
玄震脚步一动,忍不住亦朝那边行了几步,但衣袖传来的一股极轻微的拉扯之力却让他怔怔地回过头去。
只见夙玉不知何时也到了他身后,虽未像云天青等人那般大声呼叫着前去救人,却也面露忧色。那双清若秋水的眼眸只在他面上一掠便又移向前方,芙蓉面上更是不由自主流露出诸如担心、惊讶、焦急的种种情绪,丹唇抿了又抿,终是忍不住出声将满腔担忧问出声来:“大师兄,玄四师兄他,他可会有事?”
玄震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走罢,我们也过去看看。”此时他已想起自己琼华派掌门首徒的身份,自己的师弟在眼前出了事,如何还能站在此处,为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子伤怀?
夙玉略一踟蹰,终是对玄霄的忧心胜过了心底的矜持,轻轻点头跟在了玄震身后,一同向玄霄落下的剑舞坪北侧奔去。
待到转过一带弟子房,草坪上已站了数人。除了早已赶过来的云天青三人,另几个皆是头戴玉冠,脑后白发如银,不是青阳、重光、宗炼这几位长老又是何人?
玄震心里一惊,此事竟将三位长老都惊动了?忙加快脚步到了跟前,这才看清,玄霄落下之时只怕还带着一股阳炎之力,地上竟无端端被烧焦了好大一块,泥土更是深陷了尺余,足见那力道之大,却不知玄霄此刻可还好?
他一想到此处,哪里还顾得上与自己的师弟计较,忙不迭从云天青和夙莘之间挤了过去,问道:“青阳师叔,玄霄师弟他可有大碍?”他知这几位长老中,重光好武,宗炼喜炼剑,唯有青阳于医道颇有造诣,是以一上来便只问这位师叔。
青阳长老摇了摇头,含笑道:“只是一身真力用尽,其余皆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玄震轻吁一口气,勉强亦笑道:“那便好了。”
“好什么!”忽地一声断喝自巨坑中央传来,玄震一惊望去,这才发现在地上玄霄身旁还立了一人,玉冠长髯,面容严峻,满眼怒色,竟是自己的师尊太清真人。太清真人瞪视着玄震,眼中怒意翻滚,过了片刻才勉强抑了下去,冷冷道:“玄震,为师让你下山游历,想不到你竟从山下带了只妖物回来,若非为师发现得早,令你师弟趁那妖物不备将它立毙当场,只怕还要生出不少祸患!”
“妖物?”玄震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过来,失声道,“师尊,你是说那只”停顿片刻,终是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可那不过是只普普通通的野兔啊。”虽如此说,但想起自从相遇以来那灰兔展现的种种特异之处,不由得便对太清真人所说信了几分。
“普普通通?好个普普通通!”太清真人怒道,“方才那妖物跟着你一入琼华宫,我便已然察觉。只是那妖物匿于你身侧,为师担心它伤了你便按捺不发,好不容易那妖物被仙器之力所慑逃离你身旁,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唉,晚了一步啊!”
“师尊这又是从何说起?”玄震颤声道,“那灰兔它方才不是已葬身火海之中烧得皮骨不剩了吗?”
“烧掉的不过是皮囊,其中那股邪魂异魄却是及时弃卒保车,现下只怕早就逃出昆仑山地界了。”太清真人怒气渐收,瞪了玄震一眼,终是在众人面前给了自己这位爱徒几分面子,“罢了,那妖物似是颇有些道行,你修行在年轻一辈中虽是拔尖,但要识破这等邪术还需再精进几分如今倒也不全是坏事,借着除妖之机,让你师弟试试剑亦是好的。”
玄震这才忆起方才玄霄手中所执之剑恍惚间正是羲和的模样,再一瞥宗炼师叔,果然见他掌中托着那柄赤红仙剑,剑上朱光流转,似是酒足饭饱的人一般,较之那日禁地所见更夺目锐利。想来也是,太清真人自身功力深厚,将那灰兔杀死不过是动动指尖的小事,托付给玄霄原来竟是存了试剑的深意。
宗炼长老见玄震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掌门师兄,此次一试倒是令师弟颇为惊喜,玄霄师侄入门时日虽短,资质却当真好极。方才那景象你也看到了,师侄虽还需再修行一些时日,但与这羲和阳剑当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哪!”身旁青阳、重光二位长老亦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太清真人环视他们一番,面色总算缓了许多,转头望了卧在地上扔昏迷不醒的玄霄一眼,转目瞥见立在几位师姐师兄身后的夙玉,怒气更是散得一丝不剩,缓声道:“承师弟吉言了,如今确是早了些,且再等一二年罢。”
作者有话要说:先特别感谢下念起千山童鞋的地雷,某草之前都没去看霸王票,今天才发现,谢谢亲了mua感谢微笑、散漫的菲洛吉、露露、疯狂蝴蝶、、妖风邪雨孔雀蓝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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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是昔流芳()
自那日剑舞坪上火光漫天;甚至惊动了掌门太清真人和其余几位长老,琼华派上下便为之震动。即便是当时不在那处的师长及年轻一辈弟子们亦从他人口中得知;使出那大神通的不是派中哪一位功力深厚的师叔长辈,竟是一个才入门不到半年的少年。
人人都道,玄霄资质绝佳,一入琼华便被太清真人看重;传以派中上乘心法不说,还赠予一把绝世仙剑;那柄剑更是乖乖不得了;当日剑舞坪整个上空都被烧红,可不就是它的功劳?若是听者略露出一点怀疑神色,说的人更是口沫横飞;连连比划,仿佛那日执剑御火的人不是玄霄而是他一般,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但有一事却在玄霄之名盛传琼华派的这段时间中渐渐淡去。那些年轻弟子只顾着羡慕嫉妒玄霄的好资质好运道,那天于剑舞坪上被烧的连一点焦灰也不剩的灰兔和琼华派二十四代弟子之首竟将一只妖孽误带回昆仑山的这则传闻却仿佛随着那漫天的火焰一起悄然消逝了。
时光荏苒,如流出昆仑山的水波般永不回头。不知不觉,三年悠悠过去。
玄震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下山前的一成不变,太清真人有命,琼华派如今大事在即,举派弟子皆要全力苦修,不得松懈,他身为大师兄,不得不以身作则,整日里除了上早课便是守在房中打坐修行,偶尔还要代师尊对师弟师妹们行教诲之责,过得倒也颇为充实。
太清真人因记挂着双剑亟待宿体的事,在几位弟子中便对玄霄和夙玉格外高看一眼,偶有闲暇也是多召见他二人去考校,有时更是忙中偷闲点拨这两个弟子。玄霄、夙玉本就聪慧,如此一来进境更是比其他人快了许多,玄震性情恬淡温和,又是师兄,倒没觉得什么,但其他同辈弟子私下里却渐渐有了微词。
其中更以夙瑶尤甚。她性子争强好胜,素来对人对己都极严苛,入门以来颇受师长栽培,门中年轻弟子亦对她多有敬重,可如今师尊和长老们的目光不再关注她不说,比自己晚入门许多年的师弟和师妹竟隐隐有超过她的趋势,原本围绕着她的那些弟子更是转而对玄霄和夙玉去献殷勤,这教她如何能忍下去?
夙莘与夙瑶素来交好,修行起居皆在一处,是以也渐渐与玄霄、夙玉拉开了距离,只有云天青,因着性子活泼,嘴巴讨喜的缘故,在她们中倒还算吃得开。玄霄、夙玉本也是冷淡的性格,旁人疏远或是亲近,对他们来说本就不甚重要,太清真人又频频嘱咐他们只需勤奋练功,不必理会闲杂事务,是以这二人更是不大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只每日刻苦而已。
玄震夹在这几位师弟师妹中,当真是无奈至极。好在他是大师兄,夙瑶、夙莘和他相处多年本就以他言行为模范,云天青这猢狲更是和他成日里称兄道弟亲热得很,便是夙玉也因为在南边小城的那段往昔对他十分感激,多了几分亲近。至于玄霄,那少年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也不曾像无视夙瑶、夙莘那般待他,约莫对他也有些对兄长的敬重罢?
既是同门,玄震对五位师弟、师妹皆是一视同仁,颇为照顾。夙瑶看在他的面上,即便对玄霄、夙玉心有不满,也强自按压下去。可偏偏在一同修行的第三年里,太清真人将玄霄、夙玉召唤入琼华宫,私下里说了些什么玄震自然不知,但自那日过后,玄霄、夙玉行迹便渐渐莫测起来,这他却是看得分明。
他心中早已笃定,太清真人只怕已将羲和、望舒二剑赐予玄霄、夙玉,令他们人剑同修。一次无意中听云天青说起玄霄身上多了一块佩玉后,他更是对这二人的修行之处有了隐隐的猜测。
只是这些门派秘辛,他身为掌门首徒也不过略略知晓个大概,其余弟子便是一点也不知了。夙瑶等人只是看见玄霄、夙玉每日同进同出,时日长了又发觉这二人的修行竟又突飞猛进,心下猜疑便渐渐显露到了脸上。玄震只得将师尊的深意对她略提几句,意在开导,谁知夙瑶听后却是面色大变,将此事视作奇耻大辱,私下里更是发狠用功起来,一时间废寝忘食之态倒是让其他人吓了一跳。
忽有一日早课过后,夙莘急急找到玄震房中,推门便叫嚷着:“大师兄,玄震大师兄!你去看看师姐是怎么回事?方才我们一同练习重光长老所授的水灵引时,夙瑶师姐她她竟吐血了!”
夙莘进屋时,恰值玄霄因进境中的疑难来询问他,听闻夙瑶的行状,玄震怔忪间正要转头,一眼扫过却见自己这位师弟一向冷漠的面上掠过一丝分明的不屑。
玄震眉头微蹙,但也只瞥了他一眼便转身面向满脸焦急的夙莘,疑道:“那水灵引不到第七重境难以驾驭,你与夙瑶不过才至第六重境初期,重光师叔为何会传授你们此术呢?”
夙莘呆了一下,不由得便垂下眼眸避开了玄震疑惑的目光,嚅嚅道:“师姐她她说夙玉也不过才第六重境,却已连‘雨恨云愁’水术都已施展得炉火纯青,我们身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