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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较之羲和阳剑略显细长轻盈,通体附着一层莹莹幽光,清如秋水。剑身与剑柄之间并无剑格相隔,竟是从头到尾连为一体,看着纤巧精致,美丽非常。
“方才那柄羲和周身火热,这柄剑却是颇为冰寒,不知它又叫做什么?”玄震忍不住问道。
宗炼长老长须微颤,似是早就等着这句话般笑眯眯地道:“阳剑为羲和,阴剑自然便叫做望舒了。”
古书上记载,望舒,月御也。望舒便是指驾驶月车之女,是月神之名。玄震微笑道:“这两柄剑一名羲和,一名望舒,性子也是一阳一阴,当真有趣得紧!”
待到看过了望舒剑,玄震与宗炼长老又回到方才的岩洞中。太清真人看到他二人返回来,抚须道:“玄震,方才那两柄剑你已见过,觉得如何?”
玄震怔了一下,答道:“自是难得的好剑。”
“那是当然。但你可知,这两柄剑对琼华派来说,绝非难得的好剑那么简单,其上汇聚的乃是我派三代之人的心血与期望,若非如此,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置在禁地中养护?”太清真人意味深长地道,不着痕迹地冲宗炼长老挥了挥手,宗炼微微颔首,转身便又回到了先前他所待着的冰室中看护那羲和阳剑去了。
此时岩洞中便只剩下师徒二人。太清真人凝望着玄震,缓缓又道:“玄震吾徒,为师对你寄望良多,是以才带你来此处,还让你看到那阴阳双剑。接下来,为师还要告诉你一件关乎本门多年夙愿的大事,你可要听好!”
玄震浑身一震,忙跪倒在地,沉声道:“是。”
“一年前,为师要你下山游历,你可还记得当时我和青阳长老要你去做何事?”太清真人问。
“师尊和师叔命弟子下山去寻找去寻找命中阴阳极盛之人。”玄震低声道。
“不错。那你可知为何要找那命中阴阳极盛之人,找来他们又要做些什么?”太清真人不等他回答便续道,“我便告诉你罢,那是为了完成我琼华派的一桩千年夙愿――沐浴天光,举派成仙!”
沐浴天光,举派成仙!玄震心头一颤,不禁抬起头看向师尊,面上满是惊愕。
太清真人并未看他,而是定睛看着面前的虚空,缓缓道:“昆仑诸峰之巅,有天光投下的地方,便是传说中的通仙之途,若能通过,则可白日飞升成仙,只是那里灵气充沛,彼此激荡,绝非一人之力能够靠近。吾派修仙,虽日积月累,勤奋不懈,可惜成效甚微,明知那天光便在头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抵达”
玄震怔怔听着,眼前似也浮现出历代掌门苦修多年,却不得不饮恨望天的场景,心里也泛起了丝丝遗憾。
“直至第二十代掌门道胤真人,这位绝世之才的先辈,悟出以人养剑,万物分阴阳,而阴阳生万物的道理。”太清真人面上严峻神色渐渐化解,目中更是忽现奕奕神采,“他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法子,若能修炼一对雌雄双剑,以巨大灵力形成剑柱,直冲云霄,至昆仑山上天光投下处,则门派中诸人皆可抛却肉体凡胎,成为仙身!”
“雌雄双剑?”玄震顿时醒悟过来,“羲和、望舒!”
“不错。”太清真人颔首抚须,“自道胤真人那时起,吾派穷尽三代之力,费尽心血,终在一年前铸成羲和、望舒两剑。是以那时我才命你下山寻人,只因我派需要那命中阴阳极盛之人,双剑更需要那命中阴阳极盛之人!”
“剑分阴阳,人也莫非!”玄震恍然大悟,抬头征询地看向师尊。
太清真人赞许地点了点头:“正是如你所想。双剑虽是神兵利器,但若无生人灵气灌注其中也不过是死物,需得以命中阴阳极盛之人作为宿体,人剑同修,才能将其巨大神力发挥出来,到那时才真是哈哈、哈哈!”想到未来举派升仙时的盛景,便是一向严峻如他,亦是忍不住长笑起来。
玄震听在耳中,亦不免有些神往,但他终归觉得这不过是个极为遥远的梦想,且若要以剑柱将琼华派带往云霄之上,所需灵力极大,非是一两个年轻弟子能够支撑的,是以犹豫了片刻便道:“师尊,双剑不凡,可那阴阳极盛之人”
“这你不必担心。也算是上天庇佑,如今命中极阴极阳之人都在吾派中。”太清真人伸手入袖,掏出那块灵光藻玉缓缓摩挲,“阴命女子你曾见过,是你的小师妹夙玉,而那阳命男子嘛却是自己拜入山门的,正是你的师弟――玄霄。”
“玄霄?”玄震愣了一下。
太清真人缓缓颔首,续道:“这二人入门时日虽短,天资却均过人,只需潜心修行,再过几年便可将双剑托付于他们。到时人剑同修,自然事半功倍。你这个大师兄若是再不努力,只怕也要被他们赶上哪。”
“即便如此,仅以两人之力也太过勉强”玄震蹙眉道。
太清真人斜睨他一眼,淡淡道:“你道前辈高人们没有想到这一层么?”顿了一顿又徐徐道来,“若要做成剑柱,单凭那二人灵力、与附近山峰之灵气,自然远远不够,其余的便要从妖界取来。”
“妖界?”玄震瞠目问道。
“不错,道胤真人这位前辈确有惊天动地之才,他夜观星象,发现有一妖界如天轨运移一般,每隔十九年,便接近一次琼华派”太清真人抚了抚长须,“只是此界形迹隐去,本派须以双剑之力冲击而上,令其现形,将其网缚,再想方设法取得其中灵力,同时亦可将妖物除去,岂不是两全之策?”
玄震直到这时方才知晓,原来太清真人并非是要师弟与师妹用自己之力带琼华派飞升,而是要借妖界灵力成全多年夙愿。虽说妖物可恨,但这等掠夺他界的行径也不见得如何高明。他忍不住便脱口而出道:“师尊,这等行径怎么看也不是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啊。”
太清真人先是一怔,接着便勃然大怒,瞪着他缓缓道:“你说什么?吾派前辈为琼华派付出这些心血,我与你师叔们费尽千辛万苦,在你眼中竟都成了邪魔歪道的行止了不成?”
玄震皱眉道:“可那妖界好端端的,不过是从琼华上空经过,便要惨遭横祸”
“那是妖界!”太清真人怒道,“杀妖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那些灵力与其被妖魔霸占,倒不如取来为我所用,助琼华派飞升,也算是用得其所,你身为琼华派弟子,理当为门派赴汤蹈火,如今怎地反倒替妖物说起话来?”
“师尊,我”
玄震正要辩解,却见太清真人一挥袖打断了他,恨恨道:“不必再说!胆敢忤逆师长,现下便罚你去思返谷思过十日,想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到底琼华派和那些无谓之事哪个重要,便不要回来见我!”
第五十二章 师弟天青()
入夜;一轮玉盘堪堪挂上梢头,西方天际犹留有一线火烧。夜色如墨;一点点将山谷吞没,玄震伫立在那一片黯淡之外,背影似还染着一层夕阳的深红,他望着立在谷口的巨大石碑沉默良久;一阵夜风自谷内泻出,白衫飘荡间人已如风般拂向那团墨色。
冷风呼啸中;最后一缕余晖映上那石碑;但见碑上所凿刻的,笔锋锐利,尽显剑意;却是殷红殷红鲜血也似的“思返”二字。
玄震缓缓步入谷内,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这思返谷一向是用来规劝惩治那些桀骜不驯或是违背门规的弟子,想不到有一天,他这个身为门中众弟子之首的大师兄也会被罚了进来,若是其他师弟师妹知道,只怕要笑掉大牙罢?
山风微冷,在这无花无木的空荡谷中来回激荡,只将地面上丛丛荒草一浪浪吹折向地,玄震借着春水剑上柔光,正打算寻一处避风之处休憩,忽听得右侧黑暗中一声轻咦。
“这么晚你是谁啊?”
那声音甚是清朗,还带着一丝笑意,正是传自那边一块突起的山岩之后。
玄震微一挑眉,转步便踏着草丛走了过去,方转过山石,便撞上了一对黑亮黑亮的眸子。
倚着山石斜斜立着一个少年,眉清目秀,长相自是不俗,只是浑身带着一股子痞气,脸上更是时时刻刻带着懒洋洋、满不在乎的一副神气,唯有一双俊目生的甚好,黑白分明,清澈如溪。
“哎,我说你老盯着我看什么,小爷可不是断袖!”清秀少年翻着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把玄震看得转开了目光,嘴角叼着的那根草茎又开始不安分地晃来晃去,似是在这里闷了许久,难得看见一个人十分高兴,他笑眯眯地冲玄震点了点头,“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玄震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忤逆师长。”
“这么大的罪名?”少年吐了吐舌头,随即又颇带点幸灾乐祸地笑道,“那你只怕一时半会儿别想出去了,以我在这儿出入数回的阅历来看,关上三日不给饭吃是起码的,出去以后估计还有一顿痛骂等着哎,你笑什么,我可没有骗你!”
“不是三日。”玄震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那少年,悠悠道,“是十日。”
“那不是要饿死在这儿?”那清秀少年瞠目咋舌,又翻着眼在他身上面上扫来扫去,喃喃自语,“想不到你人模人样的,居然这么不招师长待见”
玄震只觉得啼笑皆非,但转眼想起师尊怒斥自己时满眼失望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叹了一口气道:“是我自己不好,惹师尊发怒,被罚也是应当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清秀少年不自在地在背后岩石上磨蹭着脊背,嘟嘟囔囔地道:“我练功不大专心师父也是训斥个没完没了,老头儿平时不管不问,骂起人来翘着胡子倒是中气十足,小爷被发配进来也是常事一日与十日分别也不甚大,出去后还是一条好汉”
他叽叽呱呱说了半天,胡言乱语,不伦不类,但玄震也听出这痞里痞气的少年实是在安慰自己,虽说安慰得颇有些别扭。
“唉,不说那些烦心事了!”似是平日也不怎么安抚他人,这少年说了一会儿见玄震只是微笑不答话,自己脸上一红,转过头故意粗声粗气地转开了话题,“看你穿着的也是咱们琼华派的服饰,不知是跟着哪位师叔修行,我怎么从没在山上见过你?”
玄震微微一笑,学着他的模样也倚在山石上,不答反问:“那你又是师承哪位师叔?”
“我师父是”那少年正要回答,转了转眼珠忽地一笑,“总之叫我一声师兄,你也不吃亏。”
看他满目狡黠,玄震如何能上当,当下也是一笑,略带调侃地道:“近来不曾听说门内纳入新弟子,唯有掌门太清真人前些日子带回一位,却也是个师妹,莫非你竟是”玩味的眼光故意在他脸庞、胸前一溜,“女扮男装?”
“你也知道夙玉?”少年惊讶道,眼中分明掠过一缕情愫,但转瞬便化作羞恼,“呸呸呸,你才像女人哪!”
少年自幼便是牙尖嘴利,于骂仗上从来是百战百胜,如今却被玄震寥寥几句气得跳脚,气呼呼地几欲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火苗:“我入门都四个月啦,是你自己孤陋寡闻!”
“四个月”玄震目光一凝,顿时恍然,喃喃道,“原来是”
“我师父正是太清真人,你说,叫我一声师兄难不成还吃亏么?”少年昂首挺胸地道,仿佛“掌门弟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