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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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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玄震这边满脸不高兴地道,“夫人,鹂姐姐,你们看这人!他占了咱们的地方,要他走他还不肯!”

    玄震恍然醒过神来,恰恰听到那少女娇声抱怨,那妙龄少妇一对美眸已看了过来,正与他目光碰个正着,当下两人都是一愣。玄震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双秋水目,只觉眼波如雾,似有无限忧愁蕴含其中,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心中便是一痛,他痴痴望了一会儿,脑中隐隐觉得这般看着一个女子极是无礼,可要他就此转过头离去却又暗暗有些不愿。

    那少妇看着玄震也是有些出神,面上掠过一阵惊诧,一阵迷茫,最后化作了一团解不开的幽怨。她丹唇噏动,正欲说些什么,一旁的茜衣婢女却先斥责了一句:“喂,你看什么?告诉你,我们家老爷可是寿阳城县令,再敢冒犯,让你去牢房呆几天!”说着已瞪起眼睛挡在了夫人身前。

    玄震回过神,顿觉好生羞愧,赶忙别过脸去,面上已是一片滚烫,人也忙从石头上站起身来,拱手道:“方才有些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莫怪。”

    那茜衣婢女哼了一声,又要再骂几句,却被夫人止住,只得不甘不愿地退到少妇身后,投过来的眼光里满是鄙夷不屑,倒是她旁边的黄衫婢女悄悄拽了拽她袖子,嘀咕了一句:“可惜了那副好相貌”

    少妇蹙起眉头回望了她们一眼,两个少女顿时不再作声。这时那女子才缓缓开口,轻声道:“你这位公子,你可是姓”语音极尽温柔,却又有些怯意,似是既有期望却又怕是空欢喜一场,迟疑了一下才续道,“可是姓沈?”

    林中一只云雀清啼一声,展翅从身后树上跃然飞向苍穹,带起树梢轻颤,便如同玄震微微颤动着的内心。但他终究还是叹了一声,摇头道:“不是。”自多年前失去全部记忆时起他的过往便是无边无际的空白,姓甚名何更是无从知晓,便是现在的这个名字也是太清收他为徒时替他取的。

    玄震默然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静静看着她满目的期盼因自己短短的一句话转为更深的愁怨,如许深情让人动容,可即便如此亦是属于那位姓沈的男子,与自己全然无关。

    “是了,你不会是他不会是的。”那女子轻声道,不知是对玄震说还是在劝服自己,“那人如果还活着,现在也近三十岁了你看起来不过弱冠年纪,虽然模样有些相似,但绝不会是的”

    她语声凄然,似乎对那位故人十分眷恋,可听她话中意思,那男子如今是死是活她都不知。故人远去,伊人却已是他人的妻子,玄震分明与她不识,却也感到一丝淡淡苦涩。

    那少妇既然已知他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人,目光便不再看过来,而是转向了那块白石。玄震顺着她眼光也瞥眼看去,那块大石雪白雪白地躺在那里,在满是苔痕的地上分外显眼,此时一细看,玄震才看出这石头表面极是光滑干净,果真是被人常常抚摸擦拭一般,那位夫人对它极为重视,想来是因着那位故人的关系爱屋及乌罢?

    那女子望着那块石头神态渐痴,竟好似身旁的三人都不在她眼中一般。玄震看她凝视着那里,朱唇微动似是在说话,不禁凝神细听,他有修为在身,自然听得清楚,只听那少妇轻声喃喃道:“你说只要我等在这里,便能见你可我等了一日又一日,从稚子等到出嫁,你却再也没出现过莫非这一世,就连见你一面,也成了奢望吗”

    玄震听在耳中,心里怅然若失,心道:那姓沈的人果真三生有幸,居然有人这样等着他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人也能以如此深情厚谊待我?

    看那女子立在草丛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玄震索性不去打扰,只向那两个婢女拱手作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碧草丛中,白石兀立,那抹纤细身影渐渐被抛在了身后,隐在了那片疏林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露露、浮沉溪客、一色苍、ㄣ脱弦ㄟ、蝙蝠衫、祈水寒、花名蔚搵的留言

    ps。于是阿慈再出场打个酱油下章老板出场,要不要啊?

第四十四章 探八公山倒V() 
在寿阳逗留了数日;玄震细细打听了一番,倒是听闻了不少十多年前巢湖边妖怪作祟的传言;他心中猜测许是十二年前南疆人在城外打斗时被附近百姓瞧见,愚民无知,便将那当做了妖异,是以也不以为意。

    他将巢湖附近转了个遍;竟是半点熟悉之感也没有,唯有想起曾在湖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时微有惆怅之感。只是自那日过后;他再也不曾在巢湖边遇到过那女子;想来嫁为人妇不便多出行,念及如此也唯有暗暗感慨,那一股憾意却是盘踞心尖经久不散。

    这日;他与紫萱亦是在客栈门口兵分两路。寿阳虽是小城,市集也颇有些热闹之处,引得紫萱这小女孩日日逛不足,玄震只得嘱咐一番,径自出了城西门而去。

    寿阳城西乃是八公山,此山东北有一先代淮南王陵寝,据传王陵中陪葬极为丰厚,是以为防贼人盗墓,山路有官兵把守,禁止游人通行。但玄震是何等人物,自然不惧这些凡夫俗子,绕过了路口那两名兵卒,信步便朝八公山东面山路取道上山。

    那淮南王于先代威赫不低,一路渐行渐高,脚下青石铺路却是始终不断,蜿蜒着没入前面高耸的山石后。路旁草木茂盛,偶尔灌木簌簌抖动,钻出的那些走兽见了玄震倒是颇识时务,不曾上前肆扰。

    直至转过一块山石,眼前疏林却是忽地到此秃了一块,露出灰扑扑的一大块空地。玄震脚步微顿,目光在靠近那空地的树木上一一扫过,经历了十数年的休养,断痕裂迹虽不似当年那般触目惊心,却也甚是显眼,断处十分齐整,显然不是天灾,那么自然便是当日那些南疆人留下的了。

    玄震站在那片空地中央,看着足下被打出的一个大坑,坑底甚至露出了的石质表层,足见当年那场大战之激烈。他皱眉看了看,扶额摇头轻叹:“还是什么也想不”

    话未说完,便听上方传来一声大喝。

    “死畜生,吃大爷一枪!”

    锃的脆响声乍起,山路尽头的山石后忽地跃出了一团小小的灰色。接着后面便追出了两道人影,均是虎背熊腰、身着铠甲的壮汉,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一杆钢枪。

    那灰影极是敏捷,左一纵右一跃,借着身形小巧还故意挑那些山石凹处、树根罅隙逃窜。后面那两个壮汉气得哇哇直叫,钢枪不住朝着那灰影刺去,咔哩喀嚓扫断了好些灌木藤蔓,击在石上崩起的金星亦是跳个不住,反倒是那团灰影半点事也没有,足不沾地般地朝山路这边窜过来。

    玄震运足目力,抢上一步,恰恰堵在那灰影来路之上,灰影逃窜到跟前也是一惊,顿得一顿竟是灵敏之极地在空中一折,转而弹向另一侧的树林中。玄震一怔,眯起双目,身形一转一绕,足下踩着八卦方位带出一串残影,转瞬又绕到了那灰影前,不等那小东西反应过来,袍袖一卷已将它包在其中。

    待到提在手中再一细看,玄震双目不由得睁大了一瞬,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神情。但见手中灰绒绒的一团,不是什么稀罕物,原来只是只再普通不过的野兔。

    只是若是寻常野兔,玄震无须多费功夫便可手到擒来,这只兔子却是迅捷得逼他使出了琼华派轻功中最为上乘的灵虚步才捉在手里,想来也是野兔中少见的轻功高手了。

    他盯着灰兔正打量个不住,那两个大汉却已跑到了面前。提枪的那个瞪起眼睛朝玄震瞅了一眼,二话不说便将手伸了过来要将那灰兔拎走。

    玄震眉头微蹙,反手将那团灰绒绒的小东西塞进怀中,轻飘飘后退了几尺,避开了那满是粗毛的大掌,淡淡道:“这位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那大汉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蛮横地道,“那只畜生是你爷爷我今天的下酒菜,识相的赶紧给老子送过来!”

    “哎,甄二哥,你这话不对。”旁边的大汉忽然道,“你又是他爷爷,如何还能是他老子,这可大大的不对!”

    提枪大汉一怔,怒道:“是爷爷便是爷爷!喂,穿白衣服的小白脸,你这龟孙子快快把爷爷的下酒菜恭恭敬敬地呈上来,不然便将你与那兔子一起烤了!”说着颇为威胁地挥了挥手里长枪。

    谁知旁边那大汉又插口道:“哎,甄二哥,你这话还是不对!你是他爷爷,他如何能是龟孙子,如此一来,你不就成了那个乌龟了么?这可大大的不对!”

    乌龟在民间本是多寿的象征,只是用到了男子身上却成了大大的耻辱,意指这男子的妻子在外举止轻浮不检。玄震虽在山上清修,却也听师弟们略略说笑过这些,是以当下一个没忍住,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当真如清风拂松、明月映泉,本就是如玉般温润的男子更是俊极无俦,看得面前两个粗豪大汉不由得呆了一呆。

    “哎,甄二哥,这小白脸长得长得倒是挺美,比春香院的嫣红还、还标致几分哪!”那呆愣愣的大汉一拍身旁的同伴,结结巴巴地道。

    “嗯,那倒是呀呀呸的,美个蛋蛋!”提枪大汉跟着点了点头,忽然回过神来,顿时羞恼变成怒,指着玄震叫道,“小白脸,快些把兔子还来,不然爷爷一枪捅过去,便将你与那死兔子戳个对穿!”

    玄震敛了脸上笑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且不说这兔子不是你的,便是你的我若不还,你又能如何?”

    那两名大汉乃是镇守八公山淮南王陵墓的官兵,在寿阳一带横行霸道惯了,便是寿阳城县令也要礼让他们几分,倒是头一次遇到胆敢如此忤逆他们的人,当下又呆了一呆。提枪大汉先反应过来,将手里那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哇哇叫道:“爷爷平生最看不上眼你们这些小白脸,先吃我一枪!”说着便一枪当胸刺了过来。

    玄震不退反踏前一步,手腕一翻一转已将那枪尖扣在了手里,仍是似笑非笑地道:“不过几斤破铜烂铁,也要拿来耀武扬威么?”说着手底发力,猛地将长枪从那大汉手里扯脱出来,扬手扔得远远的,只听咣啷声接连不断渐轻渐远,落到了山壁之下。

    提枪大汉没了兵器,顿时狂怒起来,只是他与玄震一过手便知这小白脸厉害,想来想去竟转身向后逃了几步,跳出了战圈才破口大骂起来,此人武艺稀松平常,骂功却甚了得,污言秽语滔滔不绝有如河江之水,且花样翻新无半点重复,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玄震在山上十二年学得是如何做个谦谦君子,哪里懂得这些?那大汉骂了几百句,其中他听懂的也不过十之一二,不过便是如此也知道那人狗嘴里吐出的必定不是象牙,心头暗怒,正要再教训那人一顿,忽然旁边那大汉一拍脑门,又大叫了一声:“哎,甄二哥,这事可大大的不对!”

    此话一出,玄震和那大汉都望了过去,提枪大汉怒道:“又有什么不对?”

    那傻愣愣的大汉结结巴巴地答道:“这人八公山这条山路从来不许人走,下面路口还有兄弟守着,这小、小白脸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可大大的不对!”

    傻大汉福至心灵,忽然想明了此节,对玄震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妙。他一听,心中暗道糟糕,顾不得再和这两人计较,忙纵身提气拔地而起,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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