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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不禁失色,问:“你真是基因汉?”见他点了头,她有点慌张地叫起来:“阿超,阿超,你在哪儿?”一边喊一边快步向三楼走去。
阿超闻声,从计算机房里探出脑袋:“亲爱的,早上好。”
阿娜连忙跑过去,关上门说:“阿超,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你和基因汉区别开来。”
“怎么,你刚才把他当成我啦?”
“我以为你又在同我开玩笑,考我哩。把他当成你,还跟他开玩笑了。”
“哈哈!”阿超大笑。“这好,这好,太好了。把他当成我,正好说明我的基因人太逼真了。他是我的复制品。他就是我。你叫他亲爱的没什么不妥呀。”
“不行!”她坚决地说。“你们毕竟是两个人。现在你高兴,显得很宽容。什么时候你不高兴了,心中有火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再说,他现在憨着呢,等他把什么都学会了,再有误会,岂不乱套?”
阿超这才认真起来,想了想,说:“你有什么办法?”
“在他的耳朵上烫一块黑色的记号。”阿娜果断地说。想了想,又说:“一只黑色的小台球,好不好?”
“干嘛不好?就依你,抓紧办。”阿超果断地说。“黑色台球是8号,吉祥数字,妙极啦。”他拉住她的手,又说:“基因汉会自己起床、穿衣、洗漱、上卫生间啦,走,再去看看他。”
再次走进基因汉的卧室,阿娜想着他可能还在生气,基因汉却已走上前来,对她说:“沪莫马柏莎,你好。”
阿娜高兴得不得了,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基因汉,早上好。走,吃早餐去。”
吃早餐时,基因汉突然提出要到外面去玩。这下可把阿超阿娜难住了。一旦基因汉走出999号小楼,月球村就全知道了。月球村一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月球村管理部要兴师问罪自不必说,老父亲要骂他们大逆不道也不那么打紧,可联合国这一关如何过得了,国际科技法庭还不把他们生吞活剥了?到底如何安排呢?商量来,商量去,还是依阿娜的计策行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封锁消息,不让基因汉走出999号小楼,连小院里也不叫他涉足。电话号码仍然向朋友们保密,只让华继业和钟震玛丽娜知道。继续关闭因特网输出端,如果有人查问,就说出了毛病,正在检修,封锁多久算多久,希望能坚持一年。一年后,基因汉成了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什么情况都好应付了。
早餐过后,他们立马动手,做好了封锁消息的事情,继续教基因汉学习。午休时,阿娜以打针为名,给基因汉左耳轮后烫上了一只黑色小台球。叫阿超看仔细了。下午又教基因汉学习,直到吃晚饭。
一天很快过去了,过得真快活。阿超和阿娜发现,昨天做过和学过的事情和知识,今天基因汉都会自己来了。阿超测量了基因汉的小**,也长了一些。
阿娜和阿超由此坚信,一年以内,他们完全可以如愿以偿。到2e12年2月中旬,基因汉一定可以在物质精神两方面都达到和阿超一样的程度。
辛苦劳碌,物换星移,一年时间眨眼功夫就过去了。
中心广场上空又响起了报时鸟的欢叫声:今天是公元2e12年2月16日,现在是月球村时间6点正。
床头的袖珍卫星音箱里传出阿娜的甜美声音:基因汉,早上好。该起床啦,亲爱的,别叫太阳晒黑了屁股蛋蛋。
基因汉爬起身来,抓起音箱吻了一下,说:“亲爱的,遵命。”他拍拍胸膛,又拽拽粗黑发亮的胸毛,伸伸胳臂,敲敲短裤里高高顶起的小棒槌,抓过深蓝色“四季春”衣服,熟练地穿戴好,收拾好床铺,上卫生间,洗漱完,下楼来,走到客厅里,迎接阿超和阿娜,三个人走进餐厅,说笑着,共进早餐。
“今天是全新的一天,我们按计划操作。”阿超有些洋洋自得地说。
“对!”阿娜大声附和,“今天是结束历史的一天,又是开辟历史的一天。”
基因汉却煞有介事地说:“你们注意到没有,假新闻风波还不算完全平息,蓝色气球也是个谜团,我估计会有新麻烦来困扰我们。”
阿娜坚强地说:“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怕了。按计划行动,先向管理部报告。”
第十二章 ;九只蜡蛹()
第十二章·九只腊蛹
上午八点多钟,io国首都苏利的街头巷尾,男女老少,手提各式购物工具,有竹筐,有布兜,有网兜,有编织袋,还有麻绳、电子秤和显微镜等等,晃晃悠悠地来回穿梭——再过几天,就是传统的腊八节了,他们要赶早准备各种豆谷,好在节日那天吃个香喷喷的腊八饭。这样,才对得起亲朋好友,对得起道德良心。不吃,别人是要说三道四的。如果不是家中揭不开锅了,最好是吃顿腊八饭。
今天真冷啊。人们加上了各种各样的围巾和帽子。冷飕飕的寒风,好像没头苍蝇,从四面八方刮进街巷里来,直往脖子里面钻,围巾和帽子难以招架,不少人回过头来,去家中再添衣服。'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天空灰蒙蒙一片,感觉就像结冰了,不看还好,一看,身上就冷了几分,越看越冷,牙齿直打磕巴。
梅行干身穿加厚灰色“四季春”西装,甩着两手,不断地推开堵在前面的行人,时不时吆喝两声,让开!快让开!好狗不拦路啊!自然,他也害怕人们听清了,同他争吵,耽搁了他的宝贵时间,那“狗”字说的含混不清。
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梅行干在一个四面高墙,上面拉着铁丝网,四周青松翠柏,岗哨威风八面的大院门前停了下来,做出谦恭的样子,掏出证件给门卫看。
门卫看过证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皱起眉头说:“哎呀,你这照片不像你呀!纸上的满面红光,立着的怎么跟白皮书一般啦?”
梅行干一听,心中来气,脸色更加发白,想发作,又不敢,脑子一转,用商量的口气说:“这位兵哥,你不信,就请给总统打个电话吧,是总统大人请我来的。”
那哨兵“哼哼”两声,阴阳怪气地说:“给总统打电话,你以为你是谁呀?小人物协会常务理事,了不起呀?我们受警卫局领导!要总统,你自己打,用你手机打。”
梅行干急了,叫道:“你真不谙事,以为我说假话,以为我不敢打。哼!”掏出手机来,刚要拨号,一位身穿草绿色军装,佩戴中尉肩章的大个子军官大步跨了过来,面孔绷紧,严厉地问:“你是谁?怎么在这儿停留?”
梅行干“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谁愿意在这儿停留啊?一秒钟都不愿意。”一扭脖子,指着那位哨兵,“问你的部下呀!”
那哨兵连忙报告:“排长,他叫梅行干,小人物协会的常务理事,要见总统。可是,他证件上的照片不大像他,我没让他进。”
“这样啊。”排长仍然板着面孔,从哨兵手中接过证件,看过了,满脸不高兴地说:“你就是梅行干啦,真是大名鼎鼎。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的战士是对的,你不能在这儿打电话。”
“谁说不能打?我就要打。”梅行干嚷嚷起来。“小小中尉,也要欺负人,休想!我也正式告诉你们,本理事在联合国,面对穆玛德琳也敢打电话。你们小小兵蛋儿,还敢跟我耍威风,到一边稍息去吧!”
排长顿时大怒,喝道:“你不提联合国还好一点,提了,我们就更要严肃对待。”
那哨兵随即帮腔:“你在民主广场胡言乱语,被旁波宁大厅长逮着了,真是丢人现眼,我要是你,就钻地缝罢了。”
另两个哨兵也凑了过来,抢着指责他:你跑到万和号下硫酸雨,要拜独磨俄及当干爸呀?你凭啥指责我们的大主席呀?她顶天立地!我们都是她的忠诚战士。阿超是我们的希望,我奶奶还等着他基因再造呢,不许你污蔑他!屎克螂打喷嚏,你满嘴是粪,想薰臭华先生的脚丫子,污染世界总统的大红皮鞋,做梦吧!……
梅行干气急败坏,胡乱挥舞着两手,吼道:“翻天了,翻天啦!我不怕!大人不记小人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叫你们领导来,叫总统来。我要控告你们滥用职权。”
排长怕事情闹大,故作姿态,笑道:“梅行干理事,你别嚷嚷嘛。说实话,你别介意,你在联合国的表现太差劲了,形象没啦,我们不得不严加防范啊。你想想,国际警察厅审问过的人,旁波宁大厅长逮过的人,谁敢马虎呢?”
几个哨兵非常配合,各自回到岗位上,都甩过话来——
小人是你呀!全世界人民都可以作证。
你要是单立淳厚他们,我们就好办多了。
天下硫酸雨我们没办法,你要再下硫酸雨,我们就是不饶你。
嗳,嗳嗳!见了我们总统,别太放肆,规矩点。别老是一副白骨精样儿,有点血色好不?拜托,拜托啦!
梅行干大概没遭遇过如此嘲弄,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发作,却直不起腰来,只能指着几个哨兵,呃,呃,呃,不停地叫。
排长见状,朝哨兵们挥挥手,又挤挤眼,扶起梅行干,假装关心地说:“理事,你怎么啦?不要紧吧。要不要送你去看医生?”
梅行干拿他出气:“你别惺惺作态了,都是你管教不严,才有这样的吊兵。瞧你们这副样子,华宇美智超的脚后跟,干脆送我去月球村,找他基因再造好啦。”见中尉偷偷地笑,方知说错了,改口道:“笑死你们!我再把你们送给姓华的,叫你们先当基因人。”
中尉正色道:“梅行干,你差不多些哟。这儿和联合国一样,也不是你下硫酸雨的地方。当基因人,我们都赞成,用不着你操心。瞧你这张脸,还是多操操自己的心为好啊。总统秘书我们刚联系了,叫你进去。走吧!”
梅行干把头发一甩,连转几转身子,指着几个军人,愤愤地说:“看我怎么在总统面前替你们涂脂抹粉,你们等着吧!”
排长朝几个士兵做个鬼脸,用io国语对他们说:“大家可要提防着,别让黄脸狼咬着球毛了。”
大院门口随即爆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梅行干一步一回头,走进了大院,穿过一道道岗哨,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总统官邸。
还没有跨进门,他就嚷嚷:“楠托马利伟总统,你的卫士们真不懂规矩呀!叫你的客人受了不该受的气呀!”
楠托马利伟起身相迎,把他引到身边的一张紫褐色小沙发上坐了,满面堆笑,轻轻地问:“梅先生,怎么了?”
梅行干恶人先告状,添油加醋,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本以为总统大人,要对他说几句道歉的话,起码要宽慰他几句,没想到,楠托马利伟表情刻板,说哨兵职责不容侵犯,叫他谅解算了。
“总统大人,你请我来,不是要我当受气包,让你部属开心的吧!”他不恭不敬地说。
楠托马利伟不高兴了,专挑他的软肋捅,反问道:“梅大理事,你应邀来这,不是兴师问罪的吧?卫兵的职责决定了他们有权怀疑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件事一句话,直至一个眼色,一滴口水。我管天管地,哪能管得了每个公民的嘴呀。你天生一副白骨精样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