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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沛一惊,啥玩意?不会是想起来要抢钱了吧?这一次刘沛不再好奇,刚才是运气好,遇到一个只劫了两个馒头,谁知道这次是不是要两个人头。几鞭子抽下去,只见驮马一声嘶鸣,开始加速。然后,没走出多远,刘沛又勒住了缰绳来了一个急刹车。因为,刘沛听到后面的壮汉大喊:“恩公,请留步!”
马车停住了,只是一眨眼,壮汉居然就追了上来。见了壮汉,又是吃了一惊。不是因为壮汉这次又拿了什么武器,而是壮汉这次居然是背着一个老妇人。
此时壮汉已然气喘吁吁,背上的老妇拍了拍壮汉的头说:“逆子,放我下来。”
刘沛见状,也下车,扶着老妇人问道:“大娘,你这是?”
只见老妇人不好意思的对刘沛笑了笑,然后一脚踢在壮汉脚上说:“还不给恩公跪下磕头。”
见刘沛一阵茫然,老妇人作揖说道:“恩公,我这逆子刚才惊扰到恩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壮汉此时说话倒是不结巴了,而是说道:“恩公,您不要为难我娘,我给您磕头了。”
刘沛笑了笑说:“老大娘,您言中了,这个大哥,只是拿了两个馒头,不算什么大事。”
却见老妇人又踢了壮汉一脚说:“今日,他敢抢恩公两个馒头,他日,就干抢别人银子,甚至害别人性命了。”
刘沛笑了笑,见两人脸色蜡黄,想来应该是饿的,就说:“阿福,把干粮拿出来。”然后壮汉扶起来接着说:“大娘,萍水相逢即是缘,我听闻这附近遭了蝗灾,想必你们是灾民吧?”
阿福把一个馒头递给了老妇人说道:“老奶奶,您吃。我家少爷是好人,不会为难你们的。这馒头我们还有很多。”
老妇人接过馒头,似乎犹豫了许久,没有下嘴。刘沛思索片刻说道:“大娘,这样吧,我看这大哥的身手不错,我路上也可能会遇到危险,就权当我雇佣大哥做我的保镖,这一路吃住算我的,到了目的地,我给你们二十两。”
老妇人似乎找到了一个台阶,就点了点头说:“好好,但是我们不要二十两。只要十两就够了。”然后,又踢了一脚壮汉说:“还不赶紧给恩公磕头?”
壮汉又磕了几个头。刘沛连忙扶起壮汉说:“大哥,你这折煞我了。来来,赶紧起来。”说完,拿过一个馒头递给了壮汉。
于是乎,四人就开始一起上路。
路途中,刘沛知道,壮汉叫做武大壮,而老妇人只让刘沛称呼自己为武大娘。原来这兴国县的确遭了蝗灾。但是赈灾粮早已经发下来了,只是,知县勾结赈灾钦差,克扣了大部分的粮食。发到灾民的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然后,居然回过头来,用赈灾粮贱买灾民的田地。大部分人都敢怒不敢言。武大壮气不过,就打了前来欺压的捕快。只好带着自己的老娘一路狂奔,逃了出来。
听到此处,刘沛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情节似乎还挺符合逻辑的。花朝廷的钱买田,多划算的买卖啊。估计这一灾过去之后,这县太爷,就变成土地爷了。
刘沛不是没有想过去阻止,只是,目前的自己,撑死了也就是个七品官。虽说是个御口亲封的翰林知县,但那也不是钦差。实在无能为力。现在自己能做的,大概也只有无愧于心。至于这天下,还轮不到自己操心。
第10章 家,在哪里?()
如此一路又走了数日,刘沛担心的追捕武大壮的人并没有出现。想来,此时此刻那县太爷正忙着数钱呢。他丝毫不担心武大状去告状。这钦差都能勾结,不用说,钦差背后就是楚党。我想,那位县太爷是巴不得武大壮去告状,那就自投落网。
这几日,自己数次提出让武大娘母子两人就留在自己家中。毕竟得罪了县太爷,老家是回不去了。武大娘却一直没有答应,只说等到了目的地,母子二人就会离开。
远远的望见一座石牌坊,上面写着,三才县,看来是到了。阿福兴奋的叫道:“少爷,咱们到家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也很期待刘沛突然生出一脸的茫然,家?为什么我没有期待中的那种兴奋。这应该是我的家,但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里。突然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住在哪里。就说:“阿福,接下来你就和武大哥赶一下车吧。我有点不舒服。”说吧,就进了马车。武大娘似乎也看出刘沛有心事。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用蒲扇给刘沛扇着风。
刘沛笑了笑说:“大娘我没事,您自己扇风吧。”
武大娘淡淡的说:“公子,我看你也是个心善之人,这官场,不适合心善之人。”
这几日下来,刘沛隐隐的能感觉武大娘的身世似乎不一般,虽然看着像普通的乡下老妇人,但是似乎有懂得许多的礼数。几次旁敲侧击,武大娘也只是一笑了之。
刘沛没有打算再问此事,而是问道:“武大娘,此次之后,恐怕你们是回不去了。你们作何打算?”
武大娘手中不停的扇着风笑了笑说:“大壮这孩子,虽然蠢笨了一些,但是,却是个孝子。有他陪着我,去哪里都可以,去哪里都是家。”
刘沛心中一明,所谓家,并不是居住的地方。而是有自己心中牵挂的的人,他在那里,家就在哪里。只是,这个人,是谁?阿福?自己的恩师黄明文?还是那素未谋面,已然变成两座坟头的双亲?呵呵,这世界,自己的家,在哪里?
沉默许久,只见阿福叫到:“通叔,通叔,我们回来了!”
刘沛知道,已经到了,便起身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宅子,上面赫然写着刘府两个字。比起大梁城中的宅院,着实逊色不少。不过,与周围的宅院相比,却又算得上大宅了。
只见一个消瘦的半老头子向自己跑来,刘沛不由的担心这人要是摔倒,会不会就全身骨折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抱住。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感情很深。此时刘沛心中也是一暖,说道:“通叔,一切可好?”
刘通闻听此言,放开刘沛,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好好好,前几日接到你的来信,我就赶紧去告诉老爷夫人了。昨夜还梦见老爷夫人呢,他们和我说,沛儿出息了,咱刘家总算出了一个翰林。”
刘沛也是眼中一热,或许,自己并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但是这具身体还是多少存在这一点记忆的。此刻的反应,大概就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刘沛没有去压抑,而是哽咽的说道:“通叔,我。”
刘通此时早已擦干了泪水,而是满脸的笑容说道:“少爷,别哭。来,赶紧去给老爷夫人上香。我掐算你们也就是这一两日回来,东西都准备好了。”
刘沛转头对阿福说:“阿福,你先安顿一下武大哥和武大娘,我先去祠堂拜祭一下。”说完,便由着刘通拉着自己。
片刻,来到了祠堂,此时有迎上来一位老妇人,应该就是自己母亲的陪嫁丫鬟,兰姨了。兰姨似乎刚才也哭过,只是此时手里拿着三柱大香,递给刘沛说:“沛儿,来,赶紧给列祖列宗上香。这次你出息了,小姐和姑爷也可以瞑目了。”
刘沛沉默,结果香,跪在地上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刘沛总算不负厚望,考取了进士,并被钦点为翰林。此后定当遵从祖训,与人为善,正直为官。绝不辱没了我刘家的门楣。”说完,又拜了三拜,插上香。然后说:“通叔,兰姨,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待到确定二人走远,刘沛依然跪着,面对着眼前数十个神主牌。心中念道,诸位先人莫怪,晚辈也不知如何就到了你们的子孙刘沛身上。想我前世也是孤苦无依,最渴望的便是能有家人。此番得此机缘重生,投在刘家,想来也是造化一场。晚辈自然也把自己当成刘家子孙。定然不会辱没了刘家。还请各位莫要见怪。
说完,又看向摆在最下面的两个神主牌,便是那刘沛的双亲了。心中念叨:“二位长辈在上,晚辈自知无颜面对二位。只是,此番穿越,非我本意。只叹造化弄人。晚辈自由便是孤儿,心中最大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觅得双亲,好好孝顺。想来,此生是没有指望了。既然今世有缘,晚辈便认二位是我的亲生父母。念道此处,刘沛感触心怀,眼泪流了下来,大喊道:“爹!娘!”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知为何,此时的刘沛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自己这样强认亲戚,于理不合。不过,造化弄人,既然如此,与其说是说个刘家列祖列宗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想要一个家。这,就是我的家了!
收拾了一下情绪,擦了擦眼泪,刘沛回到了正厅,此时众人都在客厅上闲聊。兰姨见刘沛额头红肿,就凑了上来,爱怜的说:“傻孩子,磕头可那么重干嘛,你娘知道你回来就开心了。要是磕破了,你娘又得心疼了。”
刘沛本来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涟漪,哽咽的说:“兰姨。”说完,就抱着田姨哭了起来。许久,没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抱着哭了。
兰姨轻轻的抚摸着刘沛的背说:“傻孩子,再哭,兰姨就不给你做你爱吃的绿豆酥了。”
刘沛终于也觉得不好意思,也哭得差不多了,就笑道:“好,不哭。我要吃绿豆酥。”然后转身向武大娘说:“武大娘,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武大娘笑了笑说:“百姓孝为先,公子这也是孝道在心,不丢脸。”
此时,阿福说道:“少爷,这都晌午了,你饿不?”
刘沛一笑说:“倒是辛苦阿福了,都饿了吧?来,吃饭。”
刘家虽然在当地算是排得号地主,但是家风一向节俭,也乐善好施。家中只有通叔、兰姨、阿福三个仆人。
饭后,通叔把刘沛带到了书房,把一本账本递给了刘沛说:“少爷,这是今年秋收的账目。”
刘沛一愣,问道:“通叔,这个你管着就行。往后我要去外地为官,也不能看。”
通叔摇了摇头说:“等少爷去了外地,我就给你写信寄过去。这是家规,每年秋收的帐,您都要过目。”
刘沛看了看通叔,想来,这并不是信不信任,而是规矩问题。行也正好看看自己有多少家产。
翻看了一遍,自家有只有一处房产,便是这刘府。家中现银三千七百五十一两。汇通钱庄存款,五万四千五百两,年息三厘。有米行一家,存粮三千石。柜上存银五千七百六十两。有良田一千亩,平年每亩可产三石米,中田三千亩平年每亩产两石米。荒地两千亩,今年平年,秋收共产九千石。缴纳田税九百石。计收田租九百石。
刘沛心想,这一石米,大概能卖四两银子,也就是每年能收三千六百两。米行每年的利润大概在三千两左右,按十年利润算,米行大概就值三万两,然后是田,良田五十石一亩,中田三十石一亩,荒地十石一亩。如此一算,自己的地大概就值得六十多万两。也就是说,其实自己的家底,大概就是八九十万两上下?
自己原来也是个百万富翁?再看看自家所住的地方,想来,这刘家的家风节俭确实不是虚言。要是换了旁人,怎么着也是大宅院,养上百十号的下人。
第11章 桑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