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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招待所,大喝特喝……
南钢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聚餐庆功不好,但这次张逸夫帮了自己这么多,必要的感谢还是要有的,外加他闹了几天的心也馋酒了,便直接拉上了冀北二人干上一场,连赵文远他们都没留,单跟冀北的人喝。
老苗简直就是父凭子贵,不对,是厂长凭技术员贵,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如此天降鸿运,跟部里安监大领导单独来这么一顿酒。
要知道,安全第一,所以安监第一,所以南钢第一,所以在之前几次达标考核中,虽然主导这项工作的是生产司,但南钢在考核组中都是有极大的话语权,现在能私下来这么一次,让这位老大记了自己厂子的好处,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牛大猛自然也玩命招呼,带着张逸夫也得跟着玩命。
因此在一个小时后,张逸夫只能趴在招待所的花园里,对着树坑玩命。
他再厉害,跟老江湖干酒,还是没有半分胜算的。
各种恶心的音效回荡在花园中,这可惹到了某人。
“又打扰我背书!”夏雪怒气冲冲走过来,只见到了一个趴在树坑前满脸污秽的男人。
“……喂。”
“不喝了,不喝了。”张逸夫迷迷糊糊摆着手。
“喂!”
“真不喝了。”
“……”
夏雪扭头便要走,但走两步又停住了,回头看了看,心想这个大白天如此之牛逼的人物,晚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由得笑出了声。
……
当张逸夫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愣是趴在花园里睡着了,幸好,身上盖了个被子,睡在草丛里盖着被子竟然还挺舒服的!
“妈的,照顾人都这么不周到。”
这种知道给你盖被子,却懒得把你扶回房间的照顾,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干出来了。
回程路上,牛大猛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张逸夫开车了,干脆他自己操刀上,让张逸夫坐着休息。老牛这一路可开心了,丰州事故怎么处理去他娘的,关键是昨晚跟南钢喝美了,到时候考察达标的时候,一万个好处。
对于撮合了这一切的张逸夫,他要好好保护起来,不能开车伤神!
张逸夫则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估计几个月后,emc就滚蛋了,这个空子,这批开关的需求,谁来填?
我大恒电工建,需要融资啊!
老子研究了这么半天该死的少油开关,不能白干啊!
…………
回到冀北,首先要做的事,自然又是召开加强安全生产专项会议。
会上,由张逸夫向全厂中层干部通报了丰州电厂的事故情况,听过引发爆炸的原因后,冀北的人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虽然这边用的开关并非是emc那批的,但前日阴雨绵绵冀北也有份,搞不好也有受潮的情况。
为了举一反三引以为戒,张逸夫自然早早跟老牛商量好了应对措施方案,自今日起至年度检修之前,巡检力度要加大,尤其是对于户外设备,巡检人员必须携带红外测温仪,保证每两小时溜达一圈确定设备没有过热现象。
而在之后的检修中,对于开关的检修力度同时要加大,完工后进行彻底的烘干,不能图省事儿。这些细节都被当做金科玉律记在了众人的本子上。从丰州的事已经看出来了,不管最终问题被归结在安装上还是设备上,出事的电厂是一定会倒霉的。拿烘干的事情来说,通常南方电厂才会经常这么做,北方电厂本是无所谓的,但在这次的事故总结中,就这一点就是记了丰州一笔“检修不够细致”的罪过。
通报完这件事,最后又由老牛进行总结发言,张逸夫已经把技术上的问题说透了,身为领导他要将这一切升华到精神觉悟层面上。
“这次丰州的事,苗德林的事,也给了我和小张不少的启发与警醒。”牛大猛这次没有抽烟,就这么语重心长地说道,“有的时候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说句实话,像苗德林那样习惯性耍滑头的人,在哪里都有,在咱们冀北也不例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这种作风形成习惯,形成风气后,就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了。因此我希望咱们的同志,有疏忽,有过错,都要主动第一时间站出来,只要态度诚恳,没有造成恶劣影响,我这边决不深究,树立良好的作风,要从基层开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他们感觉经过了这件事,厂长在情绪上有些微妙的变化,不再那么急了,人情味也更浓了一些。(未完待续。。)
。。。
133 稳中有乱()
其实不只是牛大猛,张逸夫的心境上也产生了一些变化。
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坍塌了。
经过了这大风大浪,人的心情都会变得开阔与沉稳一些。
达标固然重要,但不能失了根本,苗德林的教训就在眼前。
张逸夫不禁又回想起老爹的过往,也许当年老爹也是那样的春风得意吧。
谈过丰州的事情,会议又回到了本厂的重点上。丰州出事,电科院专家正在紧急试验分析,也许后续还要停机停线路,因此全华北的电厂检修计划都会做一些调整,冀北的检修不得不往后推迟。一切都要等待调度重新安排,正好,冀北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缓一缓,梳理一下。
各车间主任轮流汇报生产情况,最后由牛小壮对近期达标工作进行总结。这些日子虽然大哥小哥不在,达标工作却并没有停,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稳固推进。
该说的都说了,正要散会,一向没怎么发言的燃料车间主任突然咳了一声,抓住了这个空隙:“对了,昨天下午的时候,上面通知下来,乌鲁姆煤供应不足,下个月开始只能用赵县煤了。”
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个无关痛痒的消息,但听在老牛、张逸夫和黄宏斌耳朵里,却是足足的晴天霹雳。
“什么意思?”牛大猛本来轻松的神色又紧了起来,“乌鲁姆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燃料车间主任付波摇了摇头。“赵县的煤咱们以前也烧过,问题不大。”
“什么问题不大!”牛大猛面皮一抖,没想到刚回来开会就碰到了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付波见厂长起了怒意,这才慌了起来,连忙解释道:“厂长,计算供电煤耗的时候,都是要把煤的质量折合成标准煤的,用什么煤种差异不大。”
“不大?”牛大猛沉哼一声,转望段有为。“老段。这两种煤差得多么?”
段有为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答道:“乌鲁姆煤是5100大卡,无烟煤,赵县我没记错的话是褐煤。发热量应该不到4000。煤种煤质相差这么大。肯定会影响锅炉效率和厂用电的。”
付波见老段这么说,随即应付道:“不管哪种煤,最后都会折合成标煤。影响不大吧?”
“平常是不大,但眼下是绝对不能忽略的。”段有为摇了摇头,“现在正是每克煤耗必争的时候,锅炉那边忙里忙外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也许效果都不一定比得上煤质的变化。”
身为锅炉车间主任的黄宏斌,此时唯有沉默不言……自己带着手下玩命,到头来换了个煤种,这打击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啊,你啊……知道了这件事就该立刻打电话给我,昨天还和赵局长在一起,我也好说说的!”牛大猛指着付波半天,想骂却又不好骂,最后只得一摆手,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先散会,我找下上面的领导。”
厂长急到独身离去,付波之前还不慌不忙,这下他傻了。
大家三三两两往外散去的时候,付波抓住机会,赶紧拉住了张逸夫,他知道谁是管事的。
“逸夫,逸夫……”
一看付波的神色,张逸夫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付主任,这事儿不怪你,主要是现在大家都叫着劲降煤耗,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谁都受不了。”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付波这才缓了口气,冲张逸夫道,“逸夫,一会儿要是厂长生气,你可帮我好好劝劝。”
“嗯,不差这半天,再说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能改变的。”张逸夫点头应了,他自己也烦,但还能控制住情绪不给其它人造成负面影响,此时他脑子转了转,继而问道,“付主任,乌鲁姆煤还够用么?”
“够到月底的。”
“嗯……我知道了。”张逸夫点头拍了拍付波的肩膀,“后面为了弥补这件事,恐怕燃料那边会忙起来。”
“忙什么?”
“配煤。”
“配煤……这可是大工程……”付波闻言,又变得为难起来,“之前很少做的,除非短时间内煤质极其差劲,为了能燃起来才要配的。”
“特殊时期。”张逸夫指了指一旁悻悻离场的黄宏斌道,“黄主任都这么拼了,燃料供应上掉链子,肯定不会服的。再者说,达标过程中,燃料车间正好也能露个脸了。”
“这倒是。”付波点了点头,他显然也是个习惯了安逸,怕麻烦的人,但现在全厂都士气满满,他这边显然不能跟当初王振华一样推活儿了,这就是集体风气的力量。他琢磨过来后才说道,“那逸夫,我们能支持的,一定全力支持,千万别让厂长觉得我们车间怠慢。”
“呵呵,有这句话就踏实了。”
付波这才敢随着人流离去。
现在大家有事儿只有两条路,要么找张逸夫说,要么找牛小壮说,但真正牵扯到技术的事,还是找张逸夫说靠谱,谁让他啥都懂的!
不觉之间,技术科已经形同虚设了,张逸夫一个人就顶了十个技术科。
煤源莫名其妙地改变,对煤耗的影响,绝对是巨大的,张逸夫之所以没像老牛那么躁动,也没像黄宏斌那样颓丧,只是因为他知道……这局面是改不了。改革前的电厂,没有自主采购煤炭的权力,上级给什么就是什么,像牛大猛这种跟上级走好关系,只求这几个月上好煤的方式,已经是极限了。
事到如今着急也没用,烦也没用。
有一点付波确实没说错,在电厂供电煤耗的计算中,不管是什么煤都要折算成标准煤进行计算的。按照国家统一标准,一千克标准煤,可以产生7000大卡的热量,说得再专业一些,标准煤即是指每千克燃烧热值为29。27兆焦的煤,因为这个数字太大,因此圈内人聊煤的时候,基本是以大卡为热量标准。
由于煤种有劣有优,在计算煤耗的时候,什么煤都用实际质量计算显然不合适,因此便出现了这个折算系数,拿现在所用的乌鲁姆煤来说,热值是5100大卡,折算成标准煤系数就是0。728,也就是说如果烧了一吨乌鲁姆煤,那么在计算的时候会折合成0。728吨标准煤,这样更有利于计算,更科学。
从这个角度来看,付波貌似是对的,反正用什么煤都会经过系数折算,发热量都是那么多,在计算的时候不亏。
直观上确实是这样,但结合实际情况就不同了。这里面就牵扯到了厂用电和锅炉效率,假设我们需要10000大卡的热量发电,那么如果是乌鲁姆煤的话,只需要磨煤机磨两千克的乌鲁姆煤,换成赵县煤,恐怕要磨三千克,至于后面的吹煤等过程,同样要付出更多的能量,厂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