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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两句,巴干匆匆赶来了,这两天老油脸上还鼓起了几个包,肯定不是青春痘,是上火上的,那边风雪交加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边还有张逸夫虎视眈眈。
他进来看张逸夫也在,直接傻了。
“来,咱们这边坐。”黄正辉起身,引着二人坐到小会议桌边,未等巴干说话就问道,“张国栋,你认识吧?”
巴干更傻了,这都哪跟哪啊?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黄正辉催促道,“我一会儿还有会,你也在开会,快点解决。”
巴干只能点了点头,而后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望向张逸夫。
“旧事,不追。”黄正辉抬手道,“但旧错,要认,张逸夫说你曾经有事对不住他父亲,你承认么?”
巴干更慌了,这他娘的怎么聊到这里了,黄部长是知心姐姐么?
“痛快点。”黄正辉不耐烦地催促道。
“部长先往下说。”巴干喘着粗气说道。
“你得承认错误,不过不是跟我承认,是跟张国栋。”黄正辉摆了摆手,“你抽时间,去张国栋家里,老老实实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今后大家工作要团结。”
巴干脸皮一抖,眯眼瞪着张逸夫。
你丫有意思么,这点儿破事找部长告状?!
他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看到了发展结果。
令人头疼的抉择落到了巴干头上。
巴干不服啊,苦着脸道:“黄部长,当时的事情都是领导决定的,我也不过是个处长,张逸夫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别管他怎么说的。”黄正辉抬手道,“就告诉我,你认,还是不认?”
“我……我……”
张逸夫见巴干犯难,立刻说道:“黄部长,巴干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咱们逼他认错,然后他去我家说句对不起就走了,这也没什么意义。”
“那你说怎么有意义?”黄正辉也有点来气了,摊开双臂道,“你们两个,都是主要干部,都负责重要工作,非这么一天到晚掐,你告诉我怎么解决?”
“我去!”巴干一见领导有些动怒,立刻双掌一拍,极其痛快地说道,“为了团结,我认,我什么都认,张逸夫你写个稿子让我给你爹读都可以!这行了吧?”
黄正辉这才满意点了点头,望向张逸夫:“你看,巴干已经退了一步,很诚恳了,你也表个态。”
他。妈的,人不要脸,没辙啊!
麻烦又回到了张逸夫头上。
应了这事,今后就再没法跟巴干掐了,不因别的,只因黄大佬已经出面调停,你们都应了,再闹下去就是拿大佬不当东西。
巴干虽然也不好受,但看着这会儿的张逸夫,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你玩?你玩?你个嫩犊子玩得过我?
你得看领导需求啊!领导要咱们团结!你就得团结!你非跟领导对着干!怎么着?有种摇头!你有种摇个头给咱们看看!
张逸夫沉吟片刻,心中本已是死结,这不是心里逻辑和语言技巧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才发现,自己始终就不是一个善于变节的人,从根上就不是。否则,依靠他的知识能力,搞两个专利献给美帝,全家移民,去发达国家混吃混喝,享受新鲜空气,逃离这些该死的烦恼,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他血液里一直存在着某些东西,也许是张国栋留给他的唯一厚礼,尽管这份坚持已经随着社会氛围的变迁而有所改变,但剥开它,初心依在。
与最初夏雪单纯地想逃离这块土地不同,不管他变得多么肮脏不堪,不管多少禽兽狼狈在上面结群为奸,不管上面流淌的是岩浆或是清泉——
张逸夫始终爱着这里。
他要留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
这些从最初的一刻就决定了,可以为了生存而适当改变,然而初心扭曲,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张逸夫心中一刀劈下,将乱麻披斩而断。
苍天大地,自古恒存。
领导为天?领导是地?(未完待续)
594 先有逸夫后有电()
刀子还没架到脖子上,你很强大,但还没强大到可以扭曲我的意志,我尊重你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并不是要给你当奴才,你充其量可以领导我工作,但你不是我爹妈。
也许你有很多奴才,但里面并不会有我。
现在不得不说清楚这一点了。
“黄部长,非常感谢你为我个人的事情,做出的努力。”张逸夫神情抖擞,先谢过大佬,而后神色一转盯着巴干,“但你也看到了,巴干的态度从来没有那么一丁点是在解决问题,没有一点点悔过,而是在敷衍问题,敷衍部长,敷衍我,敷衍我父亲。”
黄正辉面色一沉,还是不从了。
巴干则瞬间瞪大眼睛。
好小子!有种!
他是又惊又喜,你这是死了心得罪大佬,我得助你啊!
然而巴干面上却是一副冤枉的样子:“我说逸夫啊,你倒说说,你还要让我怎样?是负荆请罪还是下跪磕头?”
“不要我说,你自己想。”张逸夫不再看黄正辉那一边,默然起身,“你贪功请赏,背信弃义,害我父亲一十八年!你见利忘义,胸无常忠三十载!你心无担当,推罪于人不胜可数!”
既然撕,就深撕,撕得他片甲不留,寸草不生。
张逸夫愤而起身一阵骂道:“你罄竹难书害群之马!你身居要职覆船之舵!你朝秦暮楚腐基之虫!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怎么解决?”
“张……张……”巴干被骂得青筋暴起,想对着张逸夫的话驳回去,然肚子里实在没汁儿,吃了没文化的亏,又不能直接骂娘,只得转头冲黄正辉道。“黄……黄黄……”
黄正辉也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他是被惊艳到了,你小子骂起人来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好像说的也真是那么回事。
未等黄正辉组织好语言,张逸夫指着巴干继续骂道:“黄部长为了稳定团结。留你几日,你苟图衣食我还无心说你,你现在恶人先跳,抱着黄部长妄成吮血之蛭!还在对黄部长吆东喝西!在我面前犬吠聒舌!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你你……”巴干舌头实在跟不上,脸皮再能扛也实在要炸了,好歹是一个大局的领导,他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张逸夫!别当你多读几年书就能叫唤!这里是黄部长的办公室。轮不到你来……”
“自然轮不到我!”张逸夫同样怒而起身逼到他身前,“黄部长乃我行之尊,自然要顾全大局,你掌中枢华北,黄部长言谈自然要刚柔得当,维稳求安,所以这些话才轮得到我来说,莫以为领导不说,领导就不知,领导就不做。”
张逸夫说着逼上前去。逼得巴干步步后退:“我只问你,你罪行如上,你要解决。你怎么解决?换黄部长来解决,怎么解决?”
“放屁!全是放屁!”巴干想一把推开张逸夫,却推不动,毕竟是滇南行走了两个月的,他只得继续求助于黄大佬,“部长,你都看到了,张逸夫这样,是干部么?”
“好了。好了。”黄正辉长叹了一口气。
张逸夫出口成章,虽然有夸大的成分。确是**不离十的,这次他真的没打算给自己面子。要跟巴干死掐到底。
说他跟巴干的关系处理得刚柔得当,完全是扯淡,刚柔得当完全是用在张逸夫身上的,这次稍微使了那么一点点劲,就遭遇到如此的反弹,黄正辉虽然没想到,但有预感早晚会有这么一次。
开会的时候张逸夫一再表示坚决拥护部里领导,大方向上是舒服的,就是跟巴干水火不容,这次他见识到了。
一步步走到这里,黄正辉能容得下巴干,也容得下张逸夫。
张逸夫听了黄正辉的话,也不再说,径自回到沙发上坐定:“对不起,让黄部长为难了,我这都是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一套一套的,倒是挺华丽,在战国你可吃香,谁家写檄文都得请你。”黄正辉语态温和地开了句玩笑,而后冲巴干道,“你也坐过来。”
巴干已经是满脸油汗,警惕地看了眼张逸夫,心下已是咒骂千万次,妈的张逸夫都做成这样了,怎么大佬还不拍桌子骂!大佬脾气太好了!
待巴干也坐下后,黄正辉又叹了口气:“既然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强求了,我在此声明一下,我是不偏袒哪边的,公事公办。如果你们的个人矛盾扩大化,组织化,影响到工作,影响到组织团结,我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一定严肃处理。”
黄正辉说这话的时候瞅了眼张逸夫,你都说这么多狠话了,我也得稍微来一下找回场子。
张逸夫心下一稳,这立场终于是站住了,大佬做事,是要看成本和利润的,张逸夫这边是炸弹一枚,要搞定他成本太高,只是让他与巴干不对着干,这利润也有限,没必要了。
你会做,我会做。
张逸夫当即表态:“这件事止于个人。扩大到组织,我岂不是跟巴干是一丘之貉了?”
“黄部长你看!他根本没打算过去!”巴干指着张逸夫道,“这没完了!”
“你少说两句。”黄正辉眉头皱了起来,张逸夫都表态了,你怎么又来劲了。
一看大佬的脸色,巴干也只得蔫了,恨恨瞪了眼张逸夫:“张逸夫不扩大,我就不扩大。”
“那张逸夫扩大,你也扩大了?”黄正辉不满道。
“那……”
张逸夫见机笑道:“我要扩大矛盾,你应该直接汇报给黄部长,让黄部长严肃处理我。”
妈的!!巴干脸上又是一阵胀痛。
脑袋烧了又烧,不够用了,怎么这弯子都没转过来!
黄正辉看着张逸夫,也是没半分脾气了。
怪不得,贾天芸能喜欢你喜欢到骨头里,贾峦松能敬佩你敬佩到血液中。
不过张逸夫,你要知道见好就该收了。
张逸夫当然知道见好就收,真跟大佬干,都是玩儿命的买卖,结局指定都像中国股市一样。
黄正辉不强求,这也预示着一件事。
在不影响工作,不影响组织团结的前提下。
张逸夫可以不分场合,不需要道理的和巴干撕逼了,天下都知道我们不和,大佬都应付不来。
没人能阻止我干你!巴干!我要将你扒了猛干!
刚要抽身走人,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老秘书焦急前来。
黄正辉一看这个,神色终于显现了一些紧张,之前张逸夫狂撕的时候也没有出现的紧张。
“出事了?”他沉声问道。
“晋西……跳了。”
无论是黄正辉还是巴干,都倒抽了口凉气,大脑短路了几秒钟,像是电脑重启,需要最快速地重新调整运作模式。
领导不是天,安全是天,因为领导也要寄希望于安全。
“跳了多少?”黄正辉哑着嗓子问道。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是跳了十几条。”老秘书咽了口吐沫,“现在应该更多了,一直没停,几乎整个晋西都在跳。”
黄正辉脸皮抽了一下子,迅速转向巴干:“你来部里不就是商讨解决这件事的么?”
巴干更是焦头烂额,刚刚被檄文级撕逼洗礼过,天又塌了下来,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