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得趣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生,”唐泰斯接着说道,“我懂得您自己不能决定放我出去,但您可以把我的请求转上去,可以促使调查,反正您可以派人来审判,我要求的也只是审判,得让我知道究竟犯了什么罪,给我判的是什么刑,因为,您知道,含混不定是最大的酷刑。”

    “你说明白一点。”总监说道。

    “先生,”唐泰斯喊道,“从您说话声我听出来了,您是在可怜我。先生,您说,我有希望吗?”

    “希望不希望,我不好说。”总监回答道,“我能答应你的,只是去查看一下你的档案。”

    “噢,先生,这么说我自由了,我得救了。”

    “逮捕你的人是谁?”总监问。

    “维尔福先生。”唐泰斯回答道,“您可以找他,请他一起办。”

    “一年前维尔福先生从马赛调图卢兹了。”

    “啊,怪不得呢,”唐泰斯低声说道,“原来是唯一保护我的人调走了。”

    “维尔福先生对你有什么私仇没有?”总监问道。

    “一点也没有,先生,正相反他对我很不错。”

    “这么说,关于你的案子,他原来写的,或者以后告诉我的,我都可以信了?”

    “完全可信,先生。”

    “很好,你耐心等着吧。”

    唐泰斯跪了下来,朝天举起双手,轻声祷告起来。来到他牢房的这位先生,无异于来到地狱拯救灵魂的救世主,祈求上帝为他赐福。牢门又关上,但是随总监而来的希望已在黑牢中留下,与唐泰斯相伴。

    “您是马上去查看囚犯花名册,还是先去关长老的牢看看?”司令官问。

    “干脆把黑牢一下子都看完,”总监回答道,“一旦回到上面,我可能就没有勇气再下来查这鬼地方了。”

    “是吗?前面那个犯人跟刚才那个完全不一样,他是疯子,跟刚才那个清醒的人不可能一样,不会让您看了心里难过。”

    “他疯成什么样?”

    “噢,怪极了,他自以为拥有一大片无穷无尽的宝藏。关押的第一年,他说政府答应放他就给100万,第二年加到200万,第三年出了300万,价码逐年见长,现在已关到第五个年头,他会要求和您密谈,给您500万。”

    “哈哈,这倒是很有意思,”总监说,“这位百万富翁叫什么名字?”

    “法利亚长老。”

    “27号牢!”总监念了一下牢房号。

第21章 狂人与疯子(2)() 
看守过去开了牢门,总监好奇地朝疯子长老的黑牢里边看去。监狱里都把这间牢房关的囚徒叫做疯子长老。牢房中央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是用墙上抠下在石膏涂成的,圈里躺着的人衣衫褴褛,几乎已是赤身裸体了。他正躺在圈里画一道又一道非常清晰的几何图线,一副全神贯注演算几何题的样子,简直就同阿基米德古希腊数学家前287—前212。在马赛吕斯古罗马将军前268—前208。的士兵杀他的时候,还在用心算他的题一样。牢门哐啷一声打开了,但他动都不动。似乎只是在他正算题的湿漉的地上,突然被难得一见的火把光照亮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他转过身子,看到牢里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不禁大吃一惊。他立即起身,从那张可怜巴巴的床脚抓过床单,匆忙把自己裹了起来,在来人面前也显得多少体面一些。

    “你有什么要求?”总监的问话总是这么一句,一成不变。

    “问我吗,先生?”长老惊愕地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

    “你可能还不知道,”总监接着说,“我是政府派来的,到各处监狱听听犯人的要求。”

    “啊,先生,那就是说这又是一回事。”长老高声喊道,“但愿我们能谈得拢。”

    “您看,”司令官低声说,“就像我刚才告诉您的,他那场戏要开始了。”

    “先生,”囚犯继续说道,“我是法利亚长老,生于罗马,曾给罗斯庇格里奥西红衣主教当了20年秘书。我是在1811年初被捕的,为了什么原因我却不知道。被捕以来我一直在向意大利和法国两国当局要求释放。”

    “为什么也向法国当局要求呢?”司令官问。

    “因为我是在皮昂比诺被捕的,我料想,同米兰,佛罗伦萨一样,皮昂比诺已是法国某个省的首府了。”

    总监和司令官笑着相互看了一眼。“嗨,老兄,你这些关于意大利的消息可不是新闻了。”总监说道。

    “这是我被捕那一天的消息,先生。”法利亚长老说,“既然皇帝陛下封他刚落地的儿子为罗马王,我就猜测,他南征北战,一定实现了马基雅维里意大利政治家1469—1527。和恺撒古罗马统帅和政治家前100—前44年。的梦想,把意大利诸国统一为一个单一王国。”

    “先生,”总监说道,“慈祥的上帝对这一项您似乎也热烈支持的宏图作了某些更改。”

    “这是使意大利建成独立、昌盛和强大国家的惟一办法。”

    “可能是这样,”总监回答说,“不过我不是来听你上意大利政治课的,而是来问你,我也已经问了,你在吃住方面有什么要求没有。”

    “伙食和其他监狱一样,”长老回答道,“也就是说糟透了。至于住,您也看见了,又潮湿又不卫生,不过既然是黑牢,也算过得去。但是,我要向政府讲的,不是这些事,而是要透露一个秘密,不但非常重要,而且有着巨大的利益。”

    “好戏开始了。”司令官低声对总监说。

    “所以说,您一来虽然把我的一道非常重要的演算题打乱了,不过我见到您的确非常高兴。那道题要是算出来了,可能要改写牛顿的学说。能赏光单独跟您说说吗?”

    “啊,我说得怎么样?”司令官对总监说。

    “您很了解您的人呀!”总监微笑着说,接着转过身去对法利亚说道,“先生,你的要求办不到。”

    “但是,先生,”长老继续说,“这关系到政府想不想得到一笔巨款的问题,譬如说500万吧!”

    “不简单,您连数目都猜得很准。”总监回过身来对司令官说。

    “这样吧,”长老看出总监想走的意思,于是说,“倒也不必只是您我两人谈,司令官先生可以列席旁听。”

    “亲爱的先生,”司令官说,“不幸呀,你要说的话,我们早已知道,而且都背出来了,你是要谈你的宝藏,对不对?”

    法利亚朝冷嘲热讽的司令官望了一眼,只要超脱一些,便不难从那眼神里看出闪耀着理智和道理。“不错,”他说道,“除此之外,您要我说什么?”

    “总监先生,”司令官接着说,“我可以把这个故事讲得跟长老一模一样,四五年来我听都听腻了。”

    “这就证明,”长老说道,“司令官先生,您同《圣经》上说的那些人是一样的了,虽有眼却看不见,虽有耳却听不见。”

    “亲爱的先生,”总监说,“政府很丰盈,谢天谢地,还不需要你的钱,留着等你出狱后自己享用吧。”

    长老瞪大了眼,一把握住总监的手说道,“假如他们伤天害理把我总押在这里,我就出不了狱,假如我至死都不能把这秘密告诉任何人,这宝藏不就断送了吗?政府分一点,我自己也有一份,这样不是更好吗?我可以出到600万,先生,是的,只要还我自由,我可以放弃600万,自己心甘情愿地只拿剩下的。”

    “说句实话,”总监低声说道,“他说得那么肯定,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个疯子,还真的要信他说的了。”

    “我没有疯,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法利亚说道,他凭着囚徒特有的灵敏听觉,一字不漏地听清了总监的低语,“我跟您说的宝藏确有其事,我可以给您立个字据,写清楚我得把地点交待出来,你们再押我去找,当着大家的面你们挖。假如是我胡说八道,你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假如我真是你们说的疯了,那好,你们把我押回这黑牢,我就永生永世在这里,不论对您本人,还是对其他任何人,我至死不再提任何要求。”

    司令官哈哈笑了起来,然后问道:“你的宝藏是不是很远?”

    “差不多800里吧。”法利亚说道。

    “想得倒是不错,”司令官说,“假如所有的犯人都这么捉弄一番,让看守溜溜达达走上个千百里地,假如看守也都答应这么来回溜达,犯人的运气也就来了,一有机会就可逃跑,而这一路上机会总能找到。”

    “这种办法谁都知道,”总监说道:“发明的美名还落不到先生头上。”然后又转向长老说:“我已经问过你了,伙食好不好?”

    “先生,”法利亚回答道,“请您凭基督对我发誓,假如我说的是真的,给您交待的地方确有宝藏,您得释放我。”

    “你吃得好不好?”总监又问了一遍。

    “先生,您决没有任何风险,您可以看嘛,我并不打算制造逃跑的机会,因为你们走你们的,我在监狱里等着。”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总监不耐烦地说。

    “您也一样,没有答复我的请求,”长老喊道,“您跟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一样,都不肯相信我的话,你们都不得好死!我的金子你们不要,我自己留着,我的自由你们不肯归还,上帝会给我的,走吧,我也没有什么再要说的了。”于是长老扔下裹在身上的床单,捡起石膏块,回到圆圈中央坐下,又开始画他的几何线条和做他的演算。

    “他在那儿干什么?”从牢房出来的时候总监问道。

    “计算他的宝藏呀。”司令官回答道。

    对这挖苦话,法利亚只是投以极其轻蔑的一瞥。总监和司令官离开黑牢,看守立即把牢门关上。

    “他或许真的有过什么宝藏。”从牢房上来的时候总监说道。

    “或许是做梦发了大财,”司令官说,“只是第二天一觉醒来疯了。”

    “倒也是,他真要是有钱,也就不会蹲监狱了。”总监说道,话音中赤裸裸流露了贪污受贿的意思。

    法利亚长老的奇遇也就到此为止,他仍旧做他的囚徒,只是总监视察之后,他这疯子的名声越叫越大了。

    加利古拉和尼禄均为古罗马暴君。都热衷于寻找珍宝,而且都是想入非非。假如他们仔细听听这位可怜的囚徒说的话,一定会赐给他所希求的,而且用如此高价要求的天空和大地,也会赐给他愿出重金的自由。但是当代的国王,都是孤陋寡闻,也没有妄想的胆略,既怕有人偷听他们下达的命令,也害怕别人窥视他们的行动,他们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拥有胜于众人的神性,只是加冕了的常人而已。昔日的君王自认为,或者至少自封为朱庇特罗马神话中的主神。之子,而且多少具有他们那个当天神的父亲的风度,云霄之上的事不为常人所能轻易控制。今日的国王不难企及,所以专制政府把监狱和酷刑的恶果公布于世,他就不高兴。拷问下的遭难者都已是皮开肉绽,血渍斑斑,难得有人能重见天日。至于疯子,这是进行精神折磨,从而在污秽不堪的黑牢中培育的毒疮,哪儿出了疯子,一般总是在哪儿关着。如果有出来的,那也是转藏到某个阴沉昏暗的医院。看守十分吃力送来的,只是一具蓬头垢面的活死人,医生都认不出这是不是人,有没有思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