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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错。”
“就是1815年惨遭暗杀的那位将军?”
“是被拿破仑党徒暗杀的。”
“是这样!喔,我很喜欢这青年!他的婚事不也谈起了吗?”
“是的,他将要娶维尔福小姐。”
“真的吗?”
“其真实性如同我将要娶唐格拉小姐一样。”阿尔贝笑着说。
“您是在笑……”
“是的。”
“为什么笑?”
“我笑是因为我似乎觉得,从他这边讲,对这婚事的热忱,一点也不亚于我同唐格拉小姐婚事上那一边的热忱。不过说真的,我亲爱的伯爵,我们现在讲女人都赶上女人议论男人了,这是不可原谅的。”阿尔贝这时站起身。
“您要走了吗?”
“问得真是妙!我已经烦了您两个钟头,但您还这么客气,问我是不是要走了!说句实话,您是世界上最有礼貌的人,而且您的仆人,一个个都是这么训练有素,特别是巴蒂斯坦先生!我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仆人。我的那些仆人像是全都跟法兰西大剧院舞台上的仆人学的,因为他们只有一句台词可说,所以总是走到前台说给观众听的。以后假如您不用巴蒂斯坦,务必优先让给我。”
“就这么说定了,子爵。”
“还有呢,请稍等。请代我向您那位老成持重的卢卡客人,卡瓦勒康蒂家族的卡瓦勒康蒂爵爷致意。万一他有意为他儿子成家,您还得替他物色一位小姐,至少从母亲一边说,应是位非常富有和高贵的小姐,而从父亲一边说,则应是男爵府的千金。我可以帮您一起物色。”
“啊,啊,”基督山说,“说实话,您帮得了这个忙吗?”
“可以的。”
“好呀,事情都不可说死。”
“啊,伯爵,”莫瑟夫喊道,“假如我能托您福,继续过我的单身日子,哪怕只是十年也很好,您这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百倍地更喜欢您的。”
“一切都是可能的。”基督山说道,语气显得非常严肃。送走阿尔贝后,他回到自己房间,在他那只铜铃上敲了三下,贝蒂西奥立即赶过来。“贝蒂西奥先生,”他说道,“请记下,星期六我在奥特伊别墅请客。”
贝蒂西奥微微一颤,“好的,先生。”他说。
“你要多费心,”伯爵接着说,“各项准备都必须恰如其分。这幢房子是很漂亮的,至少可以成为非常漂亮的。”
“要弄得漂漂亮亮,就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换掉,伯爵先生,因为帷幕墙饰等都太旧了。”
“那就都换掉,但是有一间不能动,就是红缎窗帷的那间卧房,你必须绝对保持原样。”贝蒂西奥弯身一鞠躬,“花园也不要动,至于庭院以及其他地方,一切都可按你的考虑布置,我甚至希望能改得认不出原样来。”
“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办,保证伯爵先生能满意,只是伯爵先生如果再交待一下对晚宴有什么考虑,那我心里就更踏实了。”
“说真的,我亲爱的贝蒂西奥先生,”伯爵说道,“自从你来到巴黎之后,我看你茫然失措,惶惶不可终日,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要求吗?”
“不过,还望阁下能告诉我请哪些客人。”
“我自己还不知道呢,而且你也用不着去知道。什么样的人就在什么地方吃饭,有什么好问的?”
贝蒂西奥一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第101章 卡瓦勒康蒂少校(1)()
基督山以少校来访为由辞却了阿尔贝提出的宴请,但是伯爵本人以及巴蒂斯坦说的都是实情。7点钟敲过不一会儿,也就是贝蒂西奥奉命到奥特伊去以后两个钟头,一辆出租马车在寓所门前停了下来,乘客刚在铁栅门旁边下了车,那马车似乎自惭形秽,便一溜烟驶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个人52岁左右,身上穿的礼服带有黑色肋形胸饰,这种式样在欧洲似乎是长盛不衰。他下身穿了一条宽大的蓝呢裤,脚上的靴子还算干净,但鞋油擦得黑糊糊的看不清是怎么回事,鞋底也略微厚了一些。他戴了一副麂皮手套,帽子有点像宪兵帽,黑领结上滚了一条白绦带,要不是他一心一意为打扮而戴在脖子上,这样的领结倒像是古时候上刑用的铁项圈。这人就这样一身别致的打扮,来到铁栅门前拉响门铃,问这里是否就是基督山伯爵先生居住的香榭丽舍大街30号。门房刚回答说是,他就进门,随手又把门掩上,径自向楼前的台阶走去。
这人的模样显得小头小脑,脸颊消瘦,头发花白,浓密的胡须也已发花,跟说好要来的客人的相貌完全吻合,所以早已在楼下前厅等着的巴蒂斯坦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样,他刚向那位精明的仆人报了自己的姓名,基督山就知道他已来到。客人被领到楼里一间最简单的客厅,伯爵已经在那里等着,见客人进来便笑着向前迎去。“啊,亲爱的先生,”他说道,“欢迎之至,我正等着您。”
“是吗?”卢卡来客说,“阁下正等着我?”
“是的,他们已向我报告了,说您今天晚上7点钟来。”
“是报告我来的事吗?这么说,您都已知道了?”
“当然1!
“啊,太好了!实话实说,我真怕在这一点上有什么疏漏。”
“怎么呢?”
“怕他们忘了向您禀报。”
“噢,不会的!”
“但您肯定不会有错吧?”
“肯定不会有错。”
“阁下今天晚上7点钟等候的人正是本人?”
“就是您,也好,我们不妨来核实一下。”
“噢,既然您真的是在等我,”卢卡来客说,“那就不必了吧。”
“不,得核实!”基督山说道。卢卡来客似乎有点慌乱。“呃,”基督山接着说,“您不正是巴尔托洛梅奥·卡瓦勒康蒂侯爵先生?”
“巴尔托洛梅奥·卡瓦勒康蒂,”卢卡来客喜滋滋地重复了一遍名字,“一点不错。”
“奥地利前少校?”
“我是少校吗?”这位老军人怯生生地问道。
“是的,”基督山说道,“是少校,您在意大利的军衔到法国就叫这个名。”
“好呀,”卢卡来客说,“我本人正求之不得呢,您知道……”
“另外,您来这儿并非出于您自己的考虑。”
“呵,当然是这样。”
“您是通过别人向我举荐的。”
“是的。”
“是那位出色的布佐尼长老介绍的。”
“一点不错。”少校乐滋滋地说。
“您还带了一封信?”
“信在这儿。”
“不错,您看,不都很对吗?把信给我吧。”基督山接过信,接着拆信看起来。少校惊诧地瞪大眼望着伯爵,接着又好奇地把客厅每个部位浏览了一遍,最后目光自然又落到伯爵身上。“很正确……这位敬爱的长老,‘卡瓦勒康蒂少校,一位可敬的卢卡贵族,佛罗伦萨之卡瓦勒康蒂家族后嗣’”基督山接着高声读信,“‘其财产为年收入50万。’”基督山从信纸上抬起双眼,行了一个礼,接着说,“50万,哟!我亲爱的卡瓦勒康蒂先生。”
“有50万吗?”卢卡来客问道。
“这都是用大写字母写的,不会有错,布佐尼长老对欧洲各大富户的财产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就说是50万吧,”卢卡来客说,“不过,我凭名义发誓,我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那是由于您的管家就是偷您的贼,您也只能如此,亲爱的卡瓦勒康蒂先生,这种事也只好得过且过了。”
“您倒是提醒了我,”卢卡来客一本正经地说,“我得把这滑头请走。”
基督山接着读信:“‘其尚有一缺憾,总觉门衰祚薄。’”
“啊,我的上帝,是的,只念一件事。”卢卡来客叹了一口气说。
“‘即寻找失落之爱子!’”
“我心爱的儿子。”
“‘幼年时为人拐走,或为其显达家族之敌所拐,或为波希米亚人所劫!’”
“那时他5岁,先生,”卢卡来客深深叹了一口气,举眼望天说道。
“可怜的父亲!”基督山说道,接着继续读信:“‘为成全其悬望,并愿其生活美好,伯爵先生,余已告其,其虽寻子15载而不得,然有汝相助,失子即可复得。’”
卢卡来客怀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忧惧直望着基督山。
“我能办到。”基督山说道。
少校一下站起身来。“啊,啊,”他说道,“那么这封信从头至尾都是真的了吧?”
“您有怀疑,亲爱的巴尔托洛梅奥先生?”
“不,决不怀疑!怎么会怀疑呢!像布佐尼长老这样四平八稳,谨言慎行的人,那是决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的。不过,您还没有把信全部读完,阁下。”
“啊,果然如此,”基督山说,“还有一则附言。”
“是的,”卢卡来客跟着说,“还有……一则附……附言。”
“‘为免去卡瓦勒康蒂少校银行提款之窘迫,本人送其2000法郎汇票一张,以作旅资,贵处应付本人4。8万法郎期票一张亦交其支配。’”
基督山读附言的时候,少校一直焦急不安地望着。
“好!”伯爵只是淡淡说了一声。
“他说好,”卢卡来客喃喃自语,“这么说……先生……”他接着说道。
“这么说……”基督山问道。
“这么说,这附言……”
“呃,附言怎么啦?”
“是不是跟信的正文一样,您都答应了?”
“当然12甲裟岢だ虾臀胰酚姓宋窭赐,不过我记不清我该付给他的款是不是4。8万里弗上文为4。8万法郎。,我同长老的账务往来又不是几张钞票而已。啊,想必您对这附言看得很重呀,亲爱的卡瓦勒康蒂先生?”
“我对您实话实说,”卢卡来客说道,“对布佐尼长老的签字我是完完全全相信的,所以我自己没有再带什么钱,万一这里的款子我拿不到,那我在巴黎可是要焦头烂额了。”
“难道像您这样的人会在什么地方弄成焦头烂额?”基督山说,“算了吧!”
“嗨,谁都不认识。”卢卡来客说。
“可是别人认识您呀。”
“是的,别人认识我,所以……”
“把话说完吧,亲爱的卡瓦勒康蒂先生!”
“所以,您是可以把那4。8万里弗付给我的了?”
“只要您说话就是了。”
少校又惊又喜,睁大着的眼睛直打转。
“但是您请坐呀,”基督山说,“说句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竟让您站了一刻钟。”
“不必客气。”少校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现在,”伯爵说,“请用点什么吧,来一杯泽雷斯,波尔图葡萄牙波尔图出产的葡萄酒。或者阿里坎特西班牙阿利埃特省出产的葡萄酒。?”
“阿利坎特吧,既然您请我,我就不客气了,我喜欢喝这酒。”
“我这儿有上好的,再要一块饼干,是不是?”
“既然您对我那么客气,那就要一块饼干吧。”
基督山于是拉响绳铃,巴蒂斯坦走了进来。伯爵朝他走去。“怎么样?……”他低声问道。
“那个青年已经到了。”贴身跟班也是低声回答说。
“很好,你领他进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