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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鼍胖荼苣选
“为什么家族看不起我?农学可是事关百姓生死攸关的大事,为什么他们就不明白?为什么还不如一个番邦领主重视?金灿灿的金银能当饭吃吗?还不是要食五谷杂粮?”李定把积蓄在心头的愤怒狠狠发出去,感觉全身都舒适安闲下来。
松井信之没听清李定奇快的语速,叽里呱啦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惊疑这秀才莫不是失心疯了吧?于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李秀才……”
“我没事。”李定摆摆手示意自己很好,咳嗽一声说道:“还说这圩田,圩田虽好却不能包治百病,如这两川相会之地胡泽连片最是危险,往年两川也是常有泛滥的吧?”
“是是!李秀才说的极是!这信浓川、阿贺野川每隔几年就会泛滥一次,大洪水冲出堤坝冲毁农田、村庄,水害之重尤甚旱灾呀!”来这之前松井信之就充分的做过功课,知道河川云集的地方总是有大量水害,跟秀才说话也不怎么磕巴。
“那就对了!”李定兴奋挥斥方遒,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思:“你可知圩田会助涨水害加剧?若是不知这一点盲目造田,只会害了两岸农民,到那时你们的领主可就倒霉了!”
松井信之吓一跳,连忙摇头道:“什么?还会这样?那这圩田还是不造为好!”
“哈哈!看你吓的!不造圩田你有办法平息水害吗?”李定略带嘲讽的瞟了他一眼,自信地说道:“我有把握修建圩田的同时平息水害,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做就准没有问题!”
松井信之一点也不在意李定的眼神,明国人来到ri本多多少少都带点有se眼镜,自命天朝上国看不上他们这些化外之民,他身为优秀的奉行官自然更了解这种想法,对此他也早已习惯了的。
知道秀才又在卖关子,于是配合着追问道:“怎么平息水害?刚才李秀才不是说圩田会助涨水害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知道圩田助涨水害的原因,就要先弄清楚圩田的作用和影响,我的家乡与这片土地地形类似,但远比这里更温暖,气候与九州差不多吧!”短暂的回忆后,李定轻咳一声道:“这种湖泽水道纵横的地区往往面临水害频发的问题,围湖造以造良田,就不可避免的占据河水流通的河道,河道越窄河水抬的越高,初建时问题不明显,待时间一久河水冲刷的泥沙堆积圩田堤坝上,让河道越来越窄,一旦遇到大洪水……”
“那就是一场灾难!圩田的堤坝首当其冲被冲垮,毁掉农田和村庄是吗?”松井信之不由自主的大气寒颤。
“所以要寻一泄洪之地,兴造圩田要与分水行洪的运河同时建造,多几条出水口就能减几分泄洪的负担,具体在哪里分水需要仔细考量。”李定想到细节不由皱眉沉思道:“看来我需要在这里呆上几年,好好设计一套造田排洪的方案,来ri回到乡里才能大显身手。”
吉良义时所在的船队只是泛泛的游览一遍,在李定的建议下,在信浓川东岸设立一处观察拠所,李定带着几十名近江的助手以及越后当地的农民打算长期驻守这里,他准备用半年的时间研究出一套完整的计划。
吉良义时慷慨激昂的说道:“越后的未来就在新田,新田的未来就在新潟,以后这里就叫做新潟,这里将会是越后最大的粮仓,也将改变越后偏远贫困的旧面貌……诸位正在做一件造福大众的大善举,你们的辛劳会被越后永远记住,你们的功绩将会被载入史册,我谨以吉良家的名义感谢你们!”
结束演讲,在几百名先遣队员们热切欢呼与鼓掌声中,笑容满面的挥手登船,早已在穿上静候许久的细川藤孝靠过来递上一份提案文书,耐心的解释道:“一年内容许开发的新田下降到五千町步,而且地理位置不好,交通不便建议短期内放弃开发,专攻新潟新田的开发及营造。”
草草看了几眼,吉良义时就摇头否决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新潟新田要营造,偏僻的新田也要营造,今年上野国还会有更多的难民涌入,回去做好一份应急预案交给我。”
“是!”细川藤孝接过否决的提案,又问道:“新潟临时拠所的构建会在一个半月之内初步建成,建成后的新町内部将可以容纳一千人,有建议木栅土塀遮挡,请示馆主大人,是否应调集军势守备新町。”
“嗯,后勤物资要尽快运抵,另外让金津义旧调动五百军势坐镇新潟,难民里没有一技之长的全部调到新潟,这里会需要更多的劳工。”
乘着西南刮来的季风,船队离开下越沿途返回直江津,船队刚离开新潟没多久,就遇到一支船队出现在海上,看他们的旗帜是佐渡本间家的水军,船队也没怎么在意就被拦截下来。
担任护卫的九鬼重隆看到这支三十多条小早与三艘关船的本间水军,冷冷一笑:“八成是看到本家的护卫舰只很少,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吧?过去呵斥他们速速离开。”
因为船队的职责是运送物资与人员,走的又是,所以只有几艘关船护航,让他们错误的以为自己有把握吃下这支船队。
“佐渡的水军要干什么?”吉良水军的武士不耐的叫嚷道:“没看到本家的旗帜吗?赶快让开!”
本间家的水军似乎没听似的,依然游弋在四周,过了会儿一艘关船靠过来,走出一名武士大嚷道:“我们是佐渡本间家,你们都给我听着!船上的东西交出两成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是哪家本间氏,不知道我们是谁吗?睁大眼看清楚旗帜!”
“我才不管你们是谁,把货物交出来,否则你们都得死在这里!”那名武士十分蛮横,一摆手几十名弓足轻拉弓上弦瞄准船队。
吉良义时也被吵嚷声惊动,走到甲板前看了几眼就吩咐道:“告诉他们,本家的船队没有货物、空仓而回,让他们请回吧!”
小姓走出去嚷了半天,对面的本间家水军就是不退,这可把船上的武士给气坏了,叫喊着要攻灭他们,九鬼重隆急忙走过来请示道:“馆主大人,我们是不是打一下?”
“打一下吧。”吉良义时抬头看了一眼黄昏的落ri,又补充道:“把他们吓退了就好!离太阳下山已经不远了。”
他的回答与九鬼重隆询问都很巧妙,这个时候不宜让对方知道船上的来人是谁,茫茫大海上谁也说不好本间水军是否还有援军,万一拼的太凶耽搁时间,引来对方的援军可就很糟糕了,更何况天se渐晚,不能抓紧回去的话,可就要露宿海上。
不过一会儿,一阵密集的铁炮声传来,时而夹杂着恶毒的咒骂和痛苦的哀号,对方胆敢有恃无恐的围上来,就得付出被集火攻击的惨痛代价。
乒乒乓乓的铁炮声渐渐止息,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传来一阵咒骂声似乎是谈崩了,紧接着又是一阵铁炮声密集的响起,这次的声音更加绵长,零星的铁炮声持续了两刻钟,然后船队开始缓缓行进。
九鬼重隆的儿子九鬼弥次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馆主大人,本间军已经退却了,家父说他们可能还会来报复,请示一下是否先行护送馆主大人返回直江津。”
“嗯!就这样吧!”打发走九鬼家的小子,吉良义时笑着说:“一眨眼,这小家伙年纪也不小了,还有源五郎也是时候元服了。”
他也没觉得自己称呼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为“小家伙”多么不妥,好在坐在他身旁的细川藤孝正在出神,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是啊!殿下已经大婚了,臣下却还要再等几年,这真是何其悲惨呀!”
吉良义时打趣道:“想你的小正室了?叫麝香是吧?说起来我们还是缘戚关系呀!”
细川藤孝也不怕他打趣,反正事已至此,两人注定是连襟的关系也不怕他笑话,于是哭丧着脸说道:“馆主大人无法体会到不能结婚的痛苦,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但麝香只有十二岁,最快也要两年后才能结缘,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诶!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多的是,要不要我给你送个女忍暖床啊?”吉良义时凑过去神情暧昧的说道:“十六七岁的少女忍者,还没被人碰过的鲜嫩果实,就算有了孩子也不用担心庶子继承的问题,考虑一下?”
“呃……还是算了吧!臣下对麝香可是一片痴心,哪怕山无陵,江水为竭也是初心不改呀!”细川藤孝随口诌起了乐府诗,水平高端大气掩饰了那一刹那的犹豫和动摇。
“我怎么感觉这句有点熟悉……算了,还是继续研究土地改良吧。”
按捺了一会儿,细川藤孝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道:“馆主大人,那佐渡本间水军怎么处置?”
“你想知道?”吉良义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边看资料边说着:“不用管他们……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五月初的评定会上,九鬼重隆忽然发难,列举出本间水军种种不法行为,肆意拦截过往船只打劫货物,还有掠夺人口至岛内的矿山做奴隶等恶劣行为,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拦截吉良义时的坐舰,简直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本庄实乃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ing,急忙建议道:“本间家乃是为景公时代的重臣,当年接应为景公从越中围关东管领上杉顕定的大军,立下汗马功劳……而且本间高信乃是为景公的侄女婿,有姻亲关系在恐怕不妥吧!”
中条藤资也跟着帮腔道:“本间氏历来恭顺,贸然讨伐恐怕会让佐渡国人心中不服,请武卫殿三思而行啊!”
长尾景信想说什么还是按捺下来,因为他看到本庄实乃正在朝长尾景虎递眼se,而一直沉默不语的越后之龙也终于说话了,“义时,这本间高信是本家的缘戚,还是放他们一马吧。”(未完待续。)
第293章 上州战争()
“兄长的说的很对,羽茂本间氏的本间高信是为忠臣,但本间一族涉足海盗却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本间高信与本间一族内保持中立,本家也不打算为难他们,但是掌管佐渡水军的河原田本间氏绝对不能放过,北陆附近的海域绝不允许出现海盗。”
吉良义时已经下定决心处置本间家的水军,甚至为此想好策略以此仿制长尾景虎阻挠,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触碰本家氏宗家杂太本间氏,以及亲长尾的羽茂本间氏。
这河原田本间氏仗着有水军之利,一直对宗家杂太本间氏不太恭顺,随着杂太本间氏衰落而丢弃大部分领地,使得佐渡岛内呈现河原田与羽茂两支分家南北对峙的局面。
河原田城城主的本间実宣,就曾多次与羽茂城城主本间高信火并过,在此之前本间実宣依托扬北众的亲善关系,以及水军的掠夺稳稳压制本间高信,但本间高信有长尾景虎的支持,使得本间実宣也不敢轻举妄动。
五月十五ri,吉良水军倾巢而出与傍晚埋伏在信浓川出海口附近的芦苇丛内,午夜十分趁着月se明亮,九鬼重隆摸黑潜入佐渡港,而港口内安歇的佐渡水军还懵然不知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作为相应吉良家的配合,杂太城城主本间山城守泰高、太田城城主本间秀氏、久知城城主本间与十郎、吉田城城主三川为雄、沢根城城主沢根高秀、潟上城城主潟上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