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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良义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就好,下去准准备备,很快就可以行动了!”
打发本多时正退下,他又拿起刀叉继续与牛排奋斗,叮叮当当的餐具碰撞瓷盘的声音时而传来,寂静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汉斯十分罕见的询问道:“阁下,为什么不主动进攻?骑士就应该冲锋在前,这是骑士的宿命,阁下应该给您的骑士更多的机会。”
吉良义时的眉毛一扬,微笑着回答道:“或许你是对的,但前提是绝不能对付龟缩城内的敌人,用勇敢的骑士去做攻城的工作一定是很不智的行为,骑士的战争应该在马背上。”
“……说的有道理!”汉斯沉默的点点头,对于满脑子进攻的骑士来说,谋略实在太难以理解,他还是认为应该给吉良家的骑备更多的磨练机会,当然他只是一个聘用的教官,并不具备指挥权。
“适当的手段为促进战争的胜利也是必要的!”一块黑礁牛排终于被解决,拿起手帕擦擦嘴巴,他又举起酒杯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来干一杯吧!为了胜利!”
“为了胜利!干杯!”
丰盛的午餐在最后一道果盘被吃光而宣告结束,汉斯起身告辞道:“我得去看看那些小伙子们,他们正摩拳擦掌准备上阵呢,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收获。”
……
本庄城内,本庄孙五郎急的满头大汗,因为吉良军四处招揽平民收集干柴,被收拢的干柴放在一辆辆平板车上,再淋上油脂、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简直是要逼他们本庄家玉石俱焚,北条城破城的教训让下越的国人们意识到以前百试百灵的笼城战已经不再保险了。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本庄家的家臣纷纷看向年轻的主公,他们已经和本庄家绑在一条船上,只能期望家督想出更好的办法。
半年前那次事件发生后,下越的许多国人也闻风得知前因后果,虽然长尾家并没有惩罚本庄家,但本庄家上下还是察觉到下越的气氛越来越不利于自己,包括分家的se部胜长、鲇川清长在内的众多国人都开始有意识的与本庄繁长保持距离。
暗地里也有一些本庄家臣暗骂本庄繁长没有眼se,如果那对金童玉女真有个三长两短,本庄家将要直面吉良家与长尾家的联合报复,甚至连京都的朝廷幕府也不会放过他们,就因为他的一时鲁莽差点把本庄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本庄繁长这时的脸se很难看,像一只困兽急躁的走来走去,yin着脸声音嘶哑的吼道:“立刻出阵!”
“什么?”本庄孙五郎大惊道:“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出阵?我们应该降服才是啊!”
“对!就是出阵!”本庄繁长站起来,对心怀疑虑的家臣鼓动道:“留在城内也要被烧,与其如此为什么不出阵拼一下!立刻联络大宝寺家让他配合本家出阵!”
本庄繁长的从兄本庄宗缓也力挺道:“只有这样了!再联合黑川下野守家或许还有一拼之力!”
本庄家为了这次的反叛穷搜领内集结两千军势,黑川家也有一千五百军势,再加上大宝寺势的五百军势,就是四千大军,而对面吉良军则有三千三百军势,小国、金津两家联合出兵一千军势,还有最要命的鸟坂城的中条藤资率领两千大军。
这几家里刨除吉良军之外,小国、金津两家各自拿出家底过来助阵,本庄氏、黑川氏、中条氏等各家都是强行动员,招募远比实际军役负担的更多的足轻,而吉良军就足有六千三百大军,叛军一方在人数上处于劣势,这还是下越其他国人没有落井下石的结果,若不是长尾景连镇守北条城安抚人心,还要多出一千长尾军。(未完待续。)
第262章 本庄城合战()
“咚咚咚……”
本庄城下,沉闷的军太鼓隆隆作响,这是下越一场决定xing的战争,下越的许多国人纷纷派出武士,甚至家督亲自赶往战场附近观摩,因为他们意识到这场合战或许会影响到一些东西。
“这场战争会改变下越现有的胶着局面吧?”中条藤资瞟了眼远处集结的战阵,又打量起军容严整士气旺盛的吉良军,笑着说:“早就听说武卫殿有一备jing锐十分厉害,今ri一见果然不凡!这千代猪丸败在武卫殿手下也不冤啊!”
一千赤备骑兵、五百枪盾队血红如火,五百铁炮队、五百重藤弓队以及五百标枪队漆黑如墨,还有一百焙烙队两百马迴众组成的三千三百军势华丽无比,尤其看到那身披白底黑十字罩袍的条顿骑士,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还有五名人高马大的重装瑞士雇佣军站在枪盾队最前面,他们的造型没有条顿骑士那么夸张吸引眼球,身穿钢制胸甲,内衬板甲衣,最内穿着锁链甲一套,手持长戟腰佩锤杖,背后还有一面扇型盾和一把双手剑,头带一个笨重的锅盔,基本和步战的骑士差别不大。
“呵呵,越前守殿过奖了。”听到中条藤资对他的称呼,吉良义时眉头微蹙片刻,语气平淡的说道:“本庄繁长自知留在城内坐困等死不是办法,所以才想到合战定胜负吧?到有几分自知之明啊!”
“以在下看,本庄越前守还真是不知进退!武卫殿代行国主之权,就是我等现在叫您一声主公也是应该的!本庄越前守这时还不悔过,已经堕入邪道了!”小国主水赖久极力奉承道,或许是看到吉良军如此厉害,他也表现的格外兴奋,他一直觉得这是在站队,主动站进吉良家的阵营里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无比正确的决断,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很好印证之前的猜想。
不过他的表态还是上引起部分扬北众的不爽,当然这个不爽还不能表现出来,吉良家是足利御家门,走到哪里都是最尊贵的武家名门,哪里是他们这群杂号源氏、平氏庶流所能抵抗的,万一惹出是非,再被盯上用起对付北条高广的手段,他们这群扬北众可就连汤都没的喝了。
在吉良一方六千余大军士气旺盛的同时,出羽方面的援军大宝寺义增才姗姗来迟,作为出羽最上氏外样之一,大宝寺氏一直游离在最上氏体系之外,貌似还有点别苗头的意思。
不过最近几年的情况有所改观,自从拜领最上义守的上一字改名为大宝寺义增以来,大宝寺家的情况有所改观,这次能被最上义守怂恿着作为先锋并不奇怪,因为大宝寺氏一直与本庄氏关系密切,本庄繁长的母亲就是大宝寺义增的姐姐,作为娘舅缘戚的亲密关系,根本不用最上氏催促也要出兵援助的。
看着对面吉良军的军容严整、士气正盛,大宝寺义增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就是繁长的敌人?怎么会惹上这么厉害的敌人,不是说越后的那条龙已经病倒了吗?”
大宝寺家的武士们纷纷摇头,常年躲在冰天雪地的出羽国,对越后另一头发生的事情只是略有耳闻,能发觉长尾景虎生病隐退已经是本庄繁长通报的功劳,至于吉良义时是谁根本就没概念,出羽最上家就用足利家纹旗,虽然看起来颜se和样式不尽相同,想来也是和最上家差不多的足利族人罢了。
“出羽殿的援军还要多久才能到?”
“应该快到了,昨天就已进入越后境内,这次有楯冈丰前守与清水肥前守率领两千大军,应该能翻盘的吧!”大宝寺家笔头家老土佐林禅栋,自称能登守,曾经是出羽国境内羽絼e当,一度与大宝寺氏平起平坐的大豪族,后来被大宝寺家打败臣服为笔头家老。
“但愿如此吧!”大宝寺义增太清楚最上义守的偏执xing子,认准一个事情就一定要做下去,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这次能用一封求救信就让他变卦,也是因为最上义守觉得有利可图,否则他去一百封信也别想求来一兵一卒。
“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一群打着丸内二引两、五三桐纹旗印的最上军从远处的山林中冒出来,楯冈氏与清水氏同为最上氏分家,其中楯冈氏还是最上八楯之一,而最上氏又是奥州斯波氏的庶流,奥州斯波氏本就是斯波氏的分家,也就是说这两家就是斯波氏庶流的分家的支族。
“哟呵!好多二引两啊!”吉良家的武士都乐了,对面的丸内二引两、五三桐对吉良家的足利二引两、五七桐,这到是挺有意思的对局,至于什么是丸内二引两,那就只能说这家的二引两实在和足利将军家的不一样,里面两到引两纹很细,可以明显开出来与足利家的不同,但又能让人知道这是足利家系出身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最上家还是决定出兵了啊,真是可惜了!”吉良义时暗自摇头,对这个最上义守如此不识好歹也是十分反感,心道:“能耐手腕不太行,还非得要学武田晴信,武田家到底哪里好的?因为杀人多吗?”
看到吉良义时一直沉思,本多时正提醒道:“馆主大人!那边的最上军部下两千人,看他们的杂se旗号应该是最上家的豪族联军,看最上军的行军方向似乎是朝着右翼的小国、金津联军而去。”
“糟糕!我得回去统兵!”小国赖久坐不住了,一千人对两千人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打不好可能要把老本折进去,翻身上马烟急火燎的跑回去。
金津义旧没有小国赖久那么毛躁,常年呆在长尾景虎身边,他也懂得如何与上位者相处,先向吉良义时请示道:“武卫殿,我等先告辞回去守住军势了!”
中条藤资也随即返回左翼固守,他面对的是黑川盛実所在的黑川军,黑川氏是中条氏的一门,两家的领地也挨在一起,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最后却因为一些领地纠纷最后走向对立,也是一件让人不那么愉快的事情,所以中条藤资的表情也不太痛快。
“一千五百黑川军对阵两千中条军,两千最上军对阵一千小国、金津联军,最后两千五百本庄、大宝寺联军对阵我吉良军,一阵对一阵?上驷下驷?这到的很有趣啊!”本多时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对面的对阵情形。
这是典型的左中右三路进攻的阵形,没有什么鹤翼鱼鳞,因为豪族联军玩不起这种高档大气上档次的东西,豪族各自结阵构成一个整体的军团,这种军势并不可怕,想看一支军势是否厉害,直接看旗印是否杂乱就能看出来。
当然这也不尽然,越后的杂兵足轻本身就有不错的战斗力,这跟越后彪悍的民风有直接关系,虽然纪律训练士气装备各项指标都是渣水平,但在这越后国一亩三分地里也算是够用了,以后或许还会在更大的战场上派上用场。
“对面也有能人啊!这么艰难的局势下都能想出计策,不过那人还是低估我吉良军的力量啊!”吉良义时笑了。
这明显是想用黑川军拖住中条军,用本庄与大宝寺联军拖住吉良军,再力求士气正旺的最上军利用兵力上的绝对差距击溃小国、金津联军,只要崩掉一阵其他两军肯定会士气下降,到那时就是本庄军反击的前奏,到那时两路四千五百军势夹击,只要吉良军坚持不住开始撤退,一场胜利就差不多能拿下了。
“以臣下看来,本庄繁长一定也是信心不足吧!”
“废话不说,出阵了!”
法螺吹响,一队队足轻开始前进,本庄军与大宝寺军两路齐发,军势衔接的非常紧密,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