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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在考虑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怎么想到这个了?”虎姬坐到他的身旁,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思索着:“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下来就有无尽的未来,有未来就有希望,这大概就是活着的意义吧。”
“希望……吗?”吉良义时醒悟道:“是的,许多人一辈子也弄不清楚活着的意义,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这就希望的力量,就如同那一家五口人,虽然穷困潦倒背井离乡,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希望,这就是活下来的本意啊。”
因为活着就会有期盼;未来充满着不确定xing,而人类自远古时代就在蛮荒的逆境中艰难的生存,并把生存的信念一代代传播下去,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将实现自己的梦想,未来之中蕴藏着无尽的可能,而这些可能将会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嗯!虎姬也很想念母亲和兄长了。”
九月十二ri,在渡过重阳登高的传统节ri后,吉良家一行两千两百余人启程返回ri山城,这座御所将有长尾家代为管理,不出所料的是坂户城的上田长尾家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不但没有异常反应,居住在坂户城中的绫公主还在鱼野川上与虎姬见了一面。
绫公主是位端庄典雅的贵妇人,年龄约莫二十五六岁,个子却足有一米五六左右,据说他们长尾家几兄妹里只有长尾景虎个子最矮,哪怕年纪最长的长尾晴景也有一米六多,长尾为景与长尾景康都有一米七出头,而他们的母亲虎御前据说也是位个子很高的女子。
“是虎姬吗?”身穿打褂的绫公主,头带裹头披肩,将一头长发遮掩起来,这是武家贵妇出外时的标准装束,若非此次是为了见一母同胞的妹妹,她还会带上帷帽把整个脸颊都遮挡住,有一层青纱遮挡,外人根本看不出内里。
“姐姐大人!”虎姬三步并作两步的扑过去,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她有着数不清的委屈和无尽的话要说,她还小的时候曾经是姐姐抱着她一起玩,后来姐姐远嫁他乡,就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童年的生活永远是灰se的,似乎每时每刻都会有危险,战争和混乱就是她幼时唯一的记忆。
“虎姬竟然长这么大了,连我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呢!快过来让姐姐瞧瞧你。”绫公主抱着虎姬看了又看,比划一下身高,发现虎姬的个子都已经到她的鼻梁那么高,惊喜道:“虎姬竟然这么高了,一定会超过虎千代的个子吧!”
姐妹俩在船上聊个没完,吉良义时和身穿华服的小男孩大眼瞪小眼,小男孩的皮肤白皙略显拘禁,眼睛很大但病怏怏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jing神,才站了一会儿就开始轻轻咳嗽,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小男孩的咳嗽声引起姐妹俩的注意,绫公主蹲下来拍拍小男孩的后背为他顺气,虎姬蹲下来好奇的问道:“这就是国松吗?好聪明英俊的孩子啊。”
绫公主笑着点点头,对小男孩说道:“国松,这就是你的姨母,快叫姨母好。”
“姨母好!”国松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见到吉良义时就突然喊道:“姨父好!”
“啊!国松好啊!”吉良义时摸着后脑勺傻笑着:“真是个好孩子啊。”
“哎呀!殿下!”虎姬吃了一惊,霎时面染红霞,从白净的秀靥一直红到耳根,娇嗔一声:“您乱说什么呢!这样会给妾身带来困扰的!”
“嘿嘿嘿……”被虎姬白了一眼,吉良义时只能憨笑几声装傻。(未完待续。)
第247章 来自甲斐的密谋()
绫公主欣慰的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身为长姐这些年一直保持与弟弟长尾景虎的通信往来,当然也知道这对小情侣之间的别扭来自何处,两人经历劫难和好如初让她安下心来:“武卫殿与虎姬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我和政景可是很期待你们的婚礼呢。”
“我也很期待……唔!”看到吉良义时还要乱说话,虎姬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小声抱怨道:“殿下,不要乱说话好不好啊?虎姬会感到很困扰的。”
“明白了,我一定不会乱说话了!”吉良义时连忙点点头,虎姬的表态也让他松口气,这种见家长的感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短暂的会面在国松身体不适中匆匆结束,看着远去的牛车,虎姬叹息道:“姐姐大人当年怀国松时,恰巧是我长尾家最困难那几年,姐姐大人一直心事重重的让国松出生后先天体质有些差,从小就爱生病,这些年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姐姐大人为了他可是cao碎了心。”
“愿神佛保佑国松能平安长大。”
“嗯!”虎姬拿出念珠低声诵读起《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她本不会背诵这部经文,但自从吉良义时为救她险些死去,她就ri夜不停的抄写诵读这部经文,如今早已能够做到背诵入流了。
经过坂户城一路向北进入信浓川,船队沿着信浓川在经过下越,在下越国见到无数大大小小的沼泽湖泊,还有一些天然的温泉冒着浓重的水蒸气,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几千年前的原始时代,还有许多盐湖干潟的存在。
“这里的风景好漂亮啊,殿下快看!还有一群白se的大鸟,它们飞起来了!”虎姬的兴致很高,两只小手随着白鸟飞起也跟着手舞足蹈。
吉良义时也跟着笑道:“那是大鹭,也就是白鹭,虎姬一定听过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诗句吧?”
“听过啊!不是诗圣杜甫的诗句吗?虎姬可是博览群书哟!”虎姬皱起小巧的鼻子,扬起眉毛一脸得意的看着他,意思是说你来夸我啊。
“噢?那我再说一首你能不能答上来?”难得能看到虎姬一脸娇憨的神情,他就故意逗她,“何故水边双白鹭,无愁头上亦垂丝?出自哪位诗人?”
“难不倒我哦!是白居易的《白鹭》。”
“白鹭拳一足,月明秋水寒。”
“诗仙李白的《赋得白鹭鸶送宋少府入三峡》!”
……
踯躅崎馆位于甲府盆地的北端,东西两侧被藤川与相川包围的扇状地形,初建于永正十六年,为武田信虎磨房京都花之御所而建立的方形居馆,说他是一座居馆,其实就是一座小型要塞式城市,面积达到四万六千平方米,经过前几年村上义清的惊吓,这座平城的防御设施更加了一层,层层叠叠的外濠、内濠、空濠复杂无比。
在中曲轮居馆中,武田晴信正在为秋收的不利形式而苦恼,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带来无尽的洪水,关东受灾严重不说,甲斐的情况也不太妙,辛辛苦苦修筑的八王子街道又被泥石流吞没,死了不少人还白费钱粮工时。
看着报上来的经济损失,武田晴信无奈的说道:“现在该怎么办?都留郡的普请役已经征用过了,难道要征发其他郡内的普请役吗?”
“臣下以为,人丁还是应当从都留郡中出。”驹井政武说道:“只是小山田殿那里可能会有所抱怨。”
饭富虎昌瞥了眼驹井政武,摇头道:“这不太妥当吧?出羽守殿可是为我武田家立下功绩,弥三郎殿不过十四岁,高白斋殿的建议不妥当。”
驹井政武反问道:“那以兵部殿的意思,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从他郡征用普请役。”
“那么三郡受灾之地又该如何处置?笛吹川、釜无川沿岸受灾严重,灾后重建加固堤防从哪里调用普请役?”
“信浓不是有人吗?”
“那信浓受灾呢?”
“高白斋殿这是什么意思?”饭富虎昌勃然作se,气愤的站起来,虎目圆睁着怒声道:“是不是对我虎昌本人有什么意见?有意见您可以当面说出来,不要夹枪带棒的,我虎昌可不怕你。”
“够了!”武田晴信一摆手制止争吵,指着饭富虎昌说道:“虎昌给我坐下,同为臣僚切不可因言交恶,你们忘记本家常说的话了吗?”
“是!我等记住了。”饭富虎昌知道武田晴信说的是那句“人是城,人是砦,人是垣,人情是朋友,仇恨是敌人!”这也是武田晴信平时最爱挂在嘴边的话。
跡部信秋连忙打起圆场,笑着说:“两位殿下也是为了我武田家而cao劳,互相体谅一下就好啦!说起来今年的年景还真是不好啊!一场大洪水把到手的丰收减少一成多,诸位家里多少都受到一些损失吧?说实话在下在千塚的领地也是损失不轻啊!”
“是啊!我家也有不小的损失呢!”话题很快被引到秋收的损失上,这让驹井政武松口气,连忙向跡部信秋报以谢意的目光,他与跡部信秋同为武田信虎时代的谱代家老,而且两人还都是武田晴信的侧近家臣,跡部信秋担任奏者,而驹井政武则担任佑笔,平时也是在武田晴信身边最能说得上话的谱代。
而饭富虎昌则属于武田家的一门众,武田家凭借几百年来发展出的庞大一门众支系,来维持甲斐国主的地位,他们不同于武田晴信时代的谱代家老众,本就是甲斐各地的大庄园主,有土地有武装力量。
而原甲斐强大的谱代众早已被武田信虎给杀的差不多了,前几年在信浓的战争又死了一大批,现在根本不足以和武田一门众对抗,所以才会有各种一门与谱代摩擦的事情发生,如这次口角之争就是武田家内斗的一个小小缩影。
双方都在争夺家内的话语权,而饭富虎昌显然觉得自己身为太郎武田义信的后见役,应该在家内的政务上保有一定的话语权,这次插嘴本属于谱代家老们管理的内政普请问题,就是一次不太成功的尝试。
白发苍苍的今井相模守信甫,还有他的弟弟今井虎甫,冲着饭富虎昌点点头,这两弟俩只相差一岁,一个六十八岁,一个六十七岁,都是从武田信虎刚起兵时就紧紧跟随,后来跟随宗家一起反抗武田信虎也出过力,在宗家降服后他们也得到武田信虎的两届。
另外一边的今井信元和今井信昌叔侄俩也冲他们点点头,他们是属于今井家的嫡流一脉,享禄年间今井信是与今井信元父子俩,先后与大井信达、大井信业父子,以及栗原信真、栗原兵库兄弟,以及饭富虎昌一起对抗武田信虎,战败后今井信元降服武田家得到谅解。
今井信昌是今井信元的弟弟今井信邻的长子,也是武田晴信最信任的一门众,担任武田家旗本武者奉行一职,这一家子属于经历武田两代家督仍保持信赖不减,属于资格老地位高的武田一门众。
包括诸角虎定、诸角虎登父子,甘利虎忠、逸见信亲、大井虎昌,以及武田信胜的女婿,武田信虎的义兄弟浅利虎在在内的一门众都对武田晴信重用谱代众表示严重的关切和不满,连带着连武田晴信重用的新旧谱代都恨上了。
尤其是在板垣信方死后没几年,武田晴信就借个由头诛杀掉板垣信方的嫡子板垣信宪,这让许多一门众严重怀疑武田晴信会不会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他父亲武田信虎为了杀加贺美远光而砍了一堆谱代脑袋,后来要和今川家开战又砍了一堆谱代脑袋,最后才被一门谱代联合武田晴信给流放掉。
武田晴信对这一切自然心知肚明,但是有些事情就算你明知道会遭到强烈反对也还是要去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