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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穿好衣服,刚才还精神萎靡的小人儿,一下子又变得朝气蓬**来,追着小不点在房间里穿来跑去。
千寻见自己身上有打湿的地方,干脆地,也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出来。此时温父已经回来,店里生意还不错,请了一个兼职的大学生,这会由那学生守着店面。
温母提前准备了点饭菜,等会让温父再回店里的时候给小陈带过去。勤工俭学的孩子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将来有出息的孩子。
开饭的时候,纪君阳给温父斟了一杯酒,免征性地在不喝酒的温母的杯子也倒了一点,再满上自己的,举起杯子,“爸,妈,谢谢你们同意把千寻嫁给我。这些年,因为我,千寻吃了很多苦,你们也操了很多心,漂亮的话我不会说,但是请你们放心的是,我会好好的爱着千寻和安安,我也会和千寻一起好好地孝顺你们。”
一席话,说得温母偷偷地抹着眼泪,想着过去的那些年,自个女儿遭的罪,总算换来了这个男人的担当。也许,这就是先苦后甜吧,但愿她的孩子一直都这么地幸福下去。
温父摆了摆手,“只要你们好,我们什么都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等纪君阳与岳父母各自饮下一杯酒,海芋忽然丢出一个尖锐的问题,“纪君阳,你跟千寻虽然证是领了,可你不会因为顾忌着你家那个老巫婆,准备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裸婚吧。”
“海芋。”千寻呵住她。
海芋瞪了她一眼,“女人,我这是在帮你,这么快就帮着他,我真鄙视你。”
千寻窘然,这是哪跟哪啊,自个其实只是想提醒她别老巫婆老巫婆地挂在嘴边上,桌上还有个小孩呢。
纪君阳倒也不生气,笑道,“婚礼我已经着手在准备,因为不想仓促,所以需要一点时间,至于伴娘,我想海芋你最合适不过。”
“那当然,你也不瞧瞧我跟千寻什么关系。”海芋毫不谦虚地道。
“那这伴郎一职,非我莫属了。”纪君翔嘿嘿笑道,他心里那点小算盘不言而喻。
大家都是明白人,海芋也懂,可也气愤来着,冷冷哼了一声,“纪君阳,我告诉你,如果你让这小子当你伴郎的话,我就敢怂恿千寻逃婚。”
纪君阳无辜地,“你们俩要打情骂俏,也别拿我跟千寻的婚礼来开玩笑啊,是不?”
自然,他并不认为海芋真有那本事拐走他的妻子,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不能阻挡他娶丫头的决心,谁又分得开他们?
海芋气得脸微红,“谁跟他打情骂俏了,没见过厚颜无耻的人,赖在人家里不走。”
纪君翔咕哝着,“你离过婚的女人都能做嫂子的伴娘,我还是我哥的亲弟弟,为什么就不能做伴郎。”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空气瞬间变得凝滞。
千寻责备地白了多嘴者一眼,再小心翼翼地朝海芋望去,海芋倒不生气,反而是笑了,笑得颠倒众生,“瞧,纪君翔小朋友,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真虚伪。”
“我。。。。。。女人,我不是那意思。”纪君翔慌了,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暗骂自己,叫你多嘴。
他要真计较她离婚的身份,就不可能这么堂而皇之甚至有点儿讨好地来追求她。
“我就听成了那意思,怎么着?”海芋几分蛮横地。
千寻摸了摸脑袋,微蹙起眉头,怎么感觉海芋这阵子变了个人一样。
纪君阳似笑非笑地,往她和女儿的碗里夹菜,再与温父干着杯。
温母也是一副见怪不怪了的样子,埋头吃饭。这感情的事啊,还是得自个儿明白。这海芋未必是真的讨厌纪君翔,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阴影还没有散去,再加上纪君翔的身份特殊,纪母未见其人先闻其恶名,这些原因足以让她举步不前。
都说嫁人要嫁个好男人,可有个好婆婆也同样的重要。虽主纪君阳强势,有保护她们娘俩的能力。可是那位纪夫人始终是他的母亲,不可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那准婆婆的态度始终是他们夫妻俩的一个心病,隐隐不安,生怕那坚持门当户对的纪夫人突然出现,棒打鸳鸯。
事这上,他们都觉得那纪夫人始终是会要出现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夫妻俩好几次想提醒千寻,可是又不忍心打破她脸上好不容易得来的对未来的憧憬的喜色。于是,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纪君阳的身上,但愿他的承诺说到做到。
而纪君翔被海芋挑衅,深深体会到一句老话的精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特别是离过婚的女人,这个叫海芋的臭女人,更是难侍候。
虽然她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可是他也不能跟她一般计较,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团小乌云,总有一天,他要把她照亮了。
“不怎么着,你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日久见人心。”他轻描淡写地说,就算她铁石心肠,他也给她揉软了。
海鱼哼了一声;“人面兽心。”
第177章 躺着也中枪()
人面兽心是有典故的,那是某个当事人小心翼翼遮掩的秘密,可是这并不妨碍听者有心。
千寻很不小心地在这个四个字落音后呛到了喉咙与鼻子,辛辣的味道在喉管与鼻腔里肆意漫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难受得她快要掉出眼泪来。
纪君阳赶紧兑来一杯温开水让她喝了几口,替她抚着背,“看你,吃个饭也这么地不小心。”
千寻是有话说不出口,泛着泪光的视线来回穿梭过对面两个人的面孔,越发觉得他们之间有奸情。
吃完饭不久,温父就提着饭盒到店里去了,海芋便迫不及待地要轰纪君翔走,“饭也吃了,事也完了,你可以滚了。”
“我跟我哥说会话不行吗?”纪君翔还想赖着,楼上冷冷清清的,这里有人气。
海芋一脸鄙视地,“人家现在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真的好意思坐在这里煞风景。”
千寻想,真是躺着也能中枪,她还是离他们远点好,默默地进了厨房,水池里一堆的碗够她洗上一阵。
温母带着说想睡觉的安安进了自己的卧室,小夫妻俩重聚不久,今儿个又刚领了证,需要留点私密空间给他们。
这个家,似乎越来越热闹了呢,真希望能一直这样地维持下去。君翔那孩子对海芋也不像是假的,如果,所有的有情人都能成眷属,没有恶毒的婆婆,该有多好。
温母看着床上的小人儿,一脸慈爱,轻轻地哼着古老悠远的安眠曲。
小家伙本来闭上的眼睛忽然张开来,“奶奶,你说,小叔叔和海芋妈咪会不会在一起。”
温母笑道,“那你想不想他们在一起。”
安安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点头。
“为什么呀。”温母饶有兴趣地逗着她。
“因为,如果海芋妈咪嫁给别人的话,就会从我们家里搬出去,我舍不得她走,如果跟小叔叔在一起的话,我们可以叫小叔叔跟我们一起住啊,就像大叔这样,跟妈咪住一个房间,然后吃饭的时候就有一大桌子的人了。”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地简单而直接,却很真实。
温母笑道,“那这样的话,等安安长大了,可就没地方睡咯。”
“没关系啊,大叔有栋大房子,里面有好多好多房间,大叔跟妈咪说,想把你们接到那里去住,那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公主房哦。可是妈咪说,那里没有你们熟悉的邻居,怕你们住不习惯。”
安安的话,让温母轻轻一怔,还是自家的孩子了解他们,但那个男人也是有了心的。哎,都爱屋及乌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客厅里,纪君翔一走,海芋便进了房间。她前脚进去,纪君阳后脚便跟了过来,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有种迫人的气势。
海芋吓了一跳,回头瞪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谈心。”纪君阳似笑非笑地倚在门框上,双手闲散地插在裤兜里。
“你酒喝多了吧,你不去找你女人,找我谈什么心。”海芋没好气地想关门,可是他用脚抵在那里,明明不见他用力,可门就是闻丝不动,只得作罢,“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君翔。”依旧是两个字,惜字如金。
可是海芋听见这个名字就头大,“纪总,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不?”
“嗯?”纪君阳微扬鼻音。
“我拜托你,把你那时不时抽羊角疯的弟弟赶紧弄回江城吧。”
羊角疯,这词形容得,还真是新鲜,纪君阳嘴角抽了抽,“你不喜欢他?”
海芋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你确定?”
“万分确定。”她就只差发毒誓了。
“是吗?”纪君阳凉凉地。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好像她说了假话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纪君阳话锋一转。
海芋茫然地,下意识地问,“什么?”
“你不是讨厌他,而是害怕在接受了他以后,即将要面临的生活,因为你曾经被耿继彬背叛过,被你前婆婆嫌弃过,而君翔曾经荒唐的过去,和我们的母亲,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再加上他又比你小,你不知道他能在我们母亲的反对下能坚持多久与你的感情,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否认掉了你的心,抗拒他的接近。只是,有时候,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纪君阳点到即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等她有回应,已转身。
海芋愣在那里,盔甲裹紧的心似乎隐隐听见了龟裂的声音,过了片刻,才想起要关门。
纪君阳走进厨房的时候,千寻已将碗冼净,流理台抹得光洁鉴人,正弯着腰拖地板,一转身,就撞到他的身上。纪君阳似痛般地哼了一声,手摁着肚腹的位置。
千寻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地丢下拖把,“是不是伤着了?”
刚才她背对着他,那拖把杆子可是不长眼睛的,就怕把他给撞狠了,这男人,进来也不吭个声。这会见他整个身体都往她身上靠过来,心里越发着急了,“快给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纪君阳却是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小傻子,骗你的。”
虽然刚才是一蒙棍撞了过来,可以他的身手哪能让自己给伤着。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他心里就暖暖的。
千寻抡了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你三岁小孩呢,还玩这个,幼稚。”
“丫头。”他忽然长长地喟叹了一声,“抱着你,才觉得自己不像在做梦。”
“你才是个大傻瓜。”千寻鼻头微酸,回抱着他,两个人静静依偎,直到客厅里传来声响,才一起走出厨房。
只见海芋一瘸一拐地走到饮水机前,兑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喝下,好像跟杯子有仇似的,然后双眼发红咬牙切齿地吼道,“纪君阳,我恨你。”
温母正好从房里走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这诡异的气氛,“怎么了?”
海芋本来积聚一身的怨气,听闻这一声,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脸色变了变,缓和一些,“没事。”
将杯子搁下,狠狠瞪了纪君阳一眼,又一瘸一拐地回了房。
“这孩子。”温母摇了摇头,几分无奈地,“这阵子跟个火药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