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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刘凯这个人。稍稍有些变态，在我看来，他喜欢的不是做手术，他喜欢的是鲜血溢出的那种感觉。
正因为如此，我很少和他接触。
刘凯的小诊所东西很齐全。每次做手术替女人堕胎，他都会将摘取下来的紫河车，还有鲜血收集好，没事的时候，如同看艺术品一样看着这些东西。
这种癖好，还是胖子发现告诉我的。
刘凯这里一共有五个准备好的紫河车，都装在保鲜盒里，放在冰箱内冷藏。
东西拿出来后，我将程辉的衣服脱去，将东西摆放在他身边，以污秽血气冲击。
具体效果怎么样，我没试过，现在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对于程辉的状态，刘凯自打知道起，就来了兴趣，和我一起守在程辉跟前，安静等待着。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三个多小时。
早上七点，天亮了。
程辉的脸色越来越差，脸上蒙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白膜，是蜡皮。
除此之外，他身上也包裹了一层，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结了一层茧。
“顾大师，人不是完了？”
熬了半宿的刘凯问道。
“不知道！”
我摇摇头，对于程辉如今的状态，我确实无从判断。
不过看样子，多半是凶多吉少，程辉很可能挺不过今天。
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命了。
第五三二章 降头2（）
七点半，我查探了一下程辉的情况，翻开的他的眼皮后，上眼白上，那一道黑线不但没有消失，或者减弱，反而更黑更亮了。
这种情况基本上给程辉判了死刑。
刘凯也看到了那条黑线，眼中带着一丝新奇问道：“这是不是代表着，情况更严重了？”
“是也不是！”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种情况，要么是程辉要完了，要么否极泰来，出现一丝生机，具体如何，我不清楚。
这种奇怪的降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八点，刘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顾大师，我去前面了，有事叫我一声！”
“嗯。你去吧！”
我点点头，程辉目前的状况更差了，身上的那层蜡皮比之前厚了一层，几乎把他包裹起来。
如果不是心理还带着一丝希望，我已经放弃他了。
“呕！”
就在刘凯走到门口时。程辉突然弹了起来，一张嘴吐出了一大口蜡油状的粘稠物，身上的蜡皮也开始皲裂。
一看这情况，我知道有门。
“呕！”
“呕！”
“呕！”
有了第一口，程辉又接连吐了几大口，前面几口，吐的还是粘稠的油状物，最后一口，吐出来的是一根蜡芯。
蜡芯就是蜡烛中心的那根线绳，程辉吐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一根东西。
油状粘稠物一共五团，半透明带着一股怪味。
看蜡芯的长度，应该是包裹在这五团油状物之中。
我心中隐隐的有一个猜测，如果没有我想出这么一个笨方法，程辉最后搞不好会自燃。
程辉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整整一夜的时间，他身上的蜡皮越来越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形的蜡烛。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他完成脱变，胃中的蜡芯会自燃，连带着他整个人都会如同蜡烛一样，从内而外的燃烧。
一旦燃烧起来，那真的是神仙都救不了。
我盯着地上的蜡芯看了半响，拿出火机，点燃一张符纸，扔了下去。
接触到火，蜡芯腾地烧了起来，那几团油状物被火星燎到，也跟着烧了起来。
看到这幅画面，程辉的脸更白了。
八点半，我带着程辉从刘凯处离开。
程辉全程沉默，安静的和我去医院看刘春生。
见到刘春生的惨状，程辉开口道：“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我听了心里一动，没想到程辉竟然还隐藏着事情。
“说！”我吐出一个字，等着程辉的答案。
“刘春生，不是我主动找的，当时我找了几个大神，都说解决不了我爷和我奶的问题，我都要放弃了，周姐帮我介绍了刘春生。说他很灵！”程辉说道。
“周姐是谁？”我马上问道。
“我邻居！”程辉说道。
我脑海里马上出现一位中等身材，唾沫横飞的中年妇女，就是她报案，说发现不对的。
“小薇砂锅？”我马上问道。
“对！”程辉点点头。
“草！”
我暗骂一声，程辉口中的周姐，就是那天报案的胖女人，也是小薇砂锅的老板娘。
小薇叫周薇，是程辉的老大姐。
“周姐很照顾我，知道我想要找大神后，就把刘春生介绍给了我！”程辉接着说道。
周薇称得上是程辉的老邻居了，十几年的交情，平常很照顾程辉。
程辉对周薇说，找大神是觉得自己的爷爷奶奶身体不太好，想要给两位老人买寿。
周薇当时立即说她认识一个比较灵的大师，也就是刘春生。
程辉自然没拒绝，他当时但凡有一线希望都会尝试。
结果便是，刘春生给他出了一个将爷爷奶奶制成蜡人的注意。
在程辉的眼中，整个过程中，周薇都是好人。
首先，程辉当时是骗了周薇的。他说是买寿，其实那个时候两位老人已经死了。
其次，周薇就是当了一个中间人，把电话给了程辉，整个过程。都是程辉自己联系的。
最后，周薇这些年来，一直很照顾他们仨。
综合这三点，程辉根本就没怀疑过周薇。
可在我看来，现在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周薇隐藏了很多年。要么是周薇也被人利用了。
无论是哪一种，周薇都危险了，很可能被人杀人灭口。
想清楚这一点，我拉着程辉就往外跑，边跑边给狄钢打电话。
“狄哥。周薇可能有危险了，就是报案的那个老板娘，我先过去了！”
接通后，我直接说道。
十五分钟后，小薇砂锅到了。我的心却沉了下来。
正常来说，八九点钟这个时间点，正是卖砂锅的黄金时间，店铺不可能关门，而现在。小薇砂锅的大门紧闭着。
我刚下车，狄钢也到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狄钢的脸也沉了下来。
两分钟后，砂锅店的大门被打开，我们鱼贯而入。
进入后厨的一瞬间。我攥紧了拳头，周薇完了。
周薇站在炉灶前，手上握着一个砂锅，头微微下垂，眼睛死死的盯着砂锅。似乎是在看火候。
就如同刘春生一样，周薇也被制成了蜡人，只是不知道，周薇是否活着。
几分钟后，周薇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她比刘春生幸运的是，她已经死了，不用在遭罪。
“妈的，又晚了一步！”
我咬牙骂道。
很明显，对方在牵着我的鼻子走，或者说，他在挑衅我。
嗡嗡！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两声，我摸出来看了一眼，有人发过来一条短信：你来晚了哦。猜猜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草泥马！”
我没忍住，还是骂了出来。
“怎么了？”狄钢问道。
我把手机递给狄钢，狄钢看了短信脸色一变，冲着旁边的一个警察道：“小刘，你查一个电话号！”
说完。狄钢报了一个号码，正是给我发短信的这个号码。
“糟了！”
听着狄钢报出号码，我忽然想起了葛红城，昨天就是他给我发的挑衅短信，说我来了。
如果那人还要继续杀人。我能想到的，和我有关联的，只有葛红城。
“快，去老年公寓！”
反应过来后，我和狄钢几乎同时喊道。
十分钟后。我从车上跑下来，冲入了老年公寓。
在车上的时候，我给老年公寓打了电话，询问葛红城的情况，结果很不好，老年公寓的人竟然说，葛红城不见了。
老年公寓在城北，上下三层，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们竟然说葛红城不见了。
上楼后，我和狄钢没废话，立即发动人寻找葛红城。
这一次，没费什么劲，我们找到了葛红城，在他的床底下。
谁都没有想到。葛红城竟然会在床下。
当我们将人从床底拖出来时，我的脸色一变，葛红城的状态非常不好。
他全身上下结着一层厚厚的白色茧皮，白色的茧皮几乎将他的样子掩盖，从外面看。几乎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
这种情况，和程辉非常像。
“完了！”
将葛红城拖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咯噔一下，二话没说，便拉着狄钢退后。
刚刚退出两步，一股焦糊味道传出，葛红城身体表面的茧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然后是他的皮肤。
葛红城整个人就在我们的面前，烧成了一个火人。
我们立即寻找灭火器，当我们将葛红城身上的火灭掉，葛红城已经成了一堆焦炭样的东西。
嗡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两下，我掏出手机，之前的那个号码再次发来了一条短信：你又来晚了呦！
“草泥马！”
我愤怒的骂道，随手回拨。
和之前一样，对方已经关机，他将我当成了傻子。
第五三三章 狐狸尾巴（）
“呼！”
我捏着手机，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狄钢道：“狄哥，我们被耍了！”
狄钢看了手机，陷入沉默。
从老年公寓离开时，车内也是一片沉默。
“狄局，那个号码查到了！”
开到半路时，狄钢接了一个电话，里面传出一个略显兴奋的声音。
“嗯！”
狄钢脸上的坚冰稍稍有些溶解。
“号码的持有者叫赵琴，女，三十八，北方疗养院的护工！”电话那头继续汇报着。
“去北方疗养院！”
挂断手机，狄钢立即命令道。
车立即掉头。
北方疗养院，名字起得很大，其实就是一家稍稍高档一些的老年公寓。
高档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可以体现在钱上。
葛红城所在的老年公寓，每月需要7块钱。
北方疗养院，每个月需要4块钱。
将近六倍的差距，可想而知，两个地方相差多少。
北方疗养院虽然名字是北方，具体位置却在南郊。依山傍水，环境很好。
见到赵琴，是在院长办公室。
相比于同龄人，赵琴稍稍有些显老，但是气质很好，温婉和善，在加上两个酒窝。让人不自然的想要亲近。
“院长，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进屋之后，赵琴看到我们，略有些拘谨。
赵琴来之前，我们已经和院长大致了解了赵琴的情况。
赵琴是孤儿出身，曾经有丈夫和孩子，后来丈夫和孩子都得了白血病去世。
孩子和丈夫去世后。赵琴打过很多零工，后来来到北山疗养院当了护工，一干就是好多年。
可能是由于孤儿的关系，特别渴望亲情，赵琴对疗养院内的老人很好。
无论是从简历上，还是从性格上，几乎挑不出赵琴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