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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对劲？”我问道。
“我说一点，以前我儿子不吃芹菜，可这次回来，他竟然吃了，还有我爹，他没事喜欢喝两口的，这次滴酒不沾，我妈没事喜欢唠叨，这次也不唠叨了，他们仨都很反常！”
朱老三又吸了一大口烟，说道：“接下来几天，我发现不对劲的不只是我爹妈，村里大部分人都不对劲！”
“我们农村过年都喜欢玩两手，扑克麻将推牌九，什么都有玩的，这次虽说玩的人很多，但是很多人的小习惯都改了！”
“比如说王瘸子，这货输了喜欢骂娘，玩牌的时候，嘴上根本没闲着的时候，这一次，他虽然依旧骂娘。但嘴紧了很多，有一个动作，尤其改的大，他赢了的时候，喜欢搓手指，这个习惯。二十多年了，一直没改过，这次竟然改了！”
“还有王老六，这逼最他妈抠搜，认识他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他大方过。这一次，他赢了钱竟然请我们抽烟，虽然只是一人发了一根！”
“还有刘二哥，他一向是最大方的，而且赌性很重，这一次回来。好几次明明能一赌定输赢的牌，他都没跟进，这和他的牌风完全不同！”
“顾大师，我是小胖的忠实粉丝，你们俩经历的那些事我都看过，于是我就琢磨。他们是不是鬼上身了，否则没法解释，一个人的性格为什么在一年之内突然大变！”
“我越是琢磨，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就在小胖那订了二十张驱邪符，等符一到手。我偷偷把符贴在我媳妇的后背上，符当时就黑了，前后不到三秒钟，就烧成了灰！我媳妇说背上烧了一下，没什么其他的反应，我没敢做声。剩下的十九张符我也没省着，凡是我怀疑的人，我都给贴了一张，结果反应都和我媳妇差不多！”
“我当时就懵逼了，怎么可能这么多人被鬼上身？而且不正常的人越来越多，我坐不住了。偷偷用小胖平常教的方法验证了一下，结果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朱老三稍稍向前探头，猩红着眼睛问道。
“发现了什么？”我问道。
“我媳妇不是人，她是纸人，她睡觉时脱下的衣服，是纸做的。不只是我媳妇，我爹我妈我儿子的脱下的衣服，全都是纸！”
“发现这一点，我依旧没啃声，趁着打牌的机会，悄悄用烟头烫了烫我那些牌友，除了一个老徐，他们穿的衣服全都是纸做的！”
说到这，朱老三夹着烟的手颤了颤，吞了一口唾沫后，他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活生生的人是怎么变成纸人的，但我知道。再待下去，我很可能也会变成纸人！”
“我没敢直接走，给小胖打电话，借口他卖给我的货是假的，要求赔偿，这才跑出来！”
“顾大神。你得帮帮我，我们村小二百口人，有一大半都变成了纸人啊！”
说到最后，朱老三红着眼睛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全村大部分的人都变成了纸人！”我喃喃着，心底升起了一丝兴趣。
有一点我可以确认。这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纸人是怎么来的？是人扎的。
要说没人在背后操控，我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顾大神，我有钱，只要你帮我，我给你钱，这里面有十六万。是我今年赚的，如果不够您说，我还有，我全都可以给你！”
只是刹那的迟疑，朱老三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柜台上。
“不是钱的问题！”我连忙说道。
“对，是钱太少了！”朱老三马上接道，然后摸出手机，二话不说，给胖子转了十万。
“卧槽！”
我有些懵逼，朱老三这是拼了。
“哥，帮帮朱三哥吧！”胖子帮腔道。
“行！”
看着朱老三那张紧张到极点的脸，我点了点头。
答应帮他，一是看钱，二十六万拍在脸上，换做谁都得想想。
二是这件事做的有些过分，一个村子小二百口人，有一多半变成了纸人。真人哪去了？
当然，这事肯定很危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富贵险中求，为了钱，为了那么一丝丝的所谓公义，我还是答应下来。
我很想会会对方。看看到底是谁，扎了这么多纸人。
与此同时，我默默算了算时间，这个活，应该是太奶奶三十天期限内的最后一个活，这个活完成之后，期限就会到了。
第五二一章 初探纸人村（）
河口县朱家村距离龙门市不到二百公里，我们下午一点出发，四点左右进的村，这个时间点，天已经擦黑了。
来之前，我们商量的很明确，我和胖子的身份是一个小老板，过来做客。
进村后，胖子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滴水，用柳叶擦了擦眼睛，算是开了天眼。
我也没犹豫，按了按眉心，开了天眼。
目的很简单，我想确认一下。村里到底有多少纸人。
朱家村很富裕，能看出来，他们过的不错，五十多户人家，房子没有破的。二层的小洋楼有十多栋。
朱老三家，就是二层的小洋楼。
来之前，朱老三往家里打了电话，让准备酒菜。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香味。
朱老三的父亲今年六十八。见到我和胖子，很是人情。
我和胖子客套着，嘴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神却冷了下来。
朱家除了一个朱老三，剩下的几人，全都是纸人。
有一点不得不说，扎纸的那个人，手艺很棒。
无论是老朱头，还是老朱太太，亦或是朱老三的媳妇和儿子，扎纸扎的基本上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我们开了天眼，绝对看不出来，就和真人一模一样。
哪怕开了天眼，如果他们坐在那里不吭声，乍看之下，很难看出对方只是一个纸人。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吃的很热闹，也很开心，唯有朱老三始终忐忑。
吃完饭，朱老三扔下一句话，说要带我和胖子去溜达溜达，他媳妇没说什么，这是家里的常态，每天吃完饭，朱老三都要出去遛弯打牌。
朱家村赌棍混迹的地方是开在村中间的一间小卖店，小卖店分为前院后院，前院摆了五张桌，主要是麻将，后院摆了四张卓，主要是推牌九和炸金花。
进入小卖店的一瞬间，我身体有刹那的僵硬。
二十多人的大房间内，全都是栩栩如生的纸人。
“老三来了？”
“三哥来了，摸两把啊！”
朱老三一露面，屋里面打招呼的声音不绝于耳。
“来了两个朋友，带他们来玩玩！”朱老三僵硬的笑了笑，挥挥手说道：“你们玩你们玩，我去后院！”
他一边说，一边带我们往后走。
前院和后院隔着一条走廊，进入后院。和前院相同，入目的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纸人，和一张张僵硬的脸。
纸人做的再真，他也是纸人，不是人。
每一个表情做起来，虽然在尽量模仿人，可无论是哪方面，都看不出一丝人的迹象。
比如笑，纸人笑，是皮笑肉不笑，嘴角向着两边扯，脸部却没有任何变化。
比如骂人，哪怕骂的再大声，他们的嘴始终没有张的太开。
比如打招呼，他们的手举着，就如同机器人一样，充满了僵硬感。
“坐在左边的那位就是老徐！”朱老三进来后，照常打招呼，然后不着痕迹的和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指了一下哪位是老徐。
老徐就是朱老三认为唯一正常的那位。而且他的衣服也不是纸做的。
我没说什么，只是对他微微摇摇头，老徐现在也是纸人。
如果朱老三以前的判断没错，那么在他离开朱家村的这一天的时间里，老徐也变成了纸人。
至于真的老徐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从我这得到老徐也变成了纸人的消息，朱老三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老三。过来玩两把，我手风有些不顺！”
就在这时，老徐突然对朱老三招招手，来了这么一句。
“行，正好我朋友也想玩呢！”
朱老三愣了一下。马上答应过来。
炸金花这东西，不怕人多。
除了老徐，牌桌上还有四个人，老徐下来后，我们仨上场。
桌子上的钱。是真钱，这点毋庸置疑。
老徐站在朱老三身侧，不停的抱怨着，“这他妈的，今晚上手比狗屎还臭。输了八百多了！”
“愿赌服输，谁让你玩了，再说了，谁还没有个点背的时候！”我对面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看着他的笑容，胖子不易察觉的扯了扯嘴角。说实话，纸人的笑，太他妈难看了。
“老徐，我走这一天，你干嘛了？”朱老三一边压钱。一边问道。
我没做声，朱老三是在试探老徐。
有一点我不得不服气，朱老三太他妈镇定了。
一般人遇到他这种情况，早就慌了。
可他呢？先是用二十张符试探，然后又用胖子直播时传授的土方法。先后试探了很多人，确定他们都是纸人后，依旧没慌，而是打电话给胖子，借口产品有问题，要求赔偿。
朱老三是包工头，搞室内装修的，进货是正常现象，关键是，他能在这个时候编出这么一条没有漏洞的借口。不得不说，他的心思很缜密。
换做是我和胖子，恐怕都没有他做得好。
“还能干啥！喝酒打牌呗！”老徐回道。
“哦！”
没套出什么消息，朱老三心有不甘，但是没表现出来。如同平常一样，带着我和胖子一起炸金花。
玩了一个多小时，朱老三一扔牌，说道：“不他妈玩了，今天手气差。每天再继续！”
“老三你行不行啊？这才哪到哪？”有人不满意，讥讽了一句。
“我行不行，我媳妇知道！”朱老三扬着嗓子故意来了这么一句。
我和胖子始终没吭声，默默看着这一切。
有一说一，这些纸人的表现真的很到位。除了某些细微的习惯和以前不同，其他的和真人基本一样。
如果不是朱老三这样的有心人，其他人绝对不会发现异样。
到时候恐怕会和其他村民一样，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最后由一具纸人代替。
“顾大神，看出什么来了吗？”
从小卖店出来，朱老三不复冷静，直接问了起来。
“一个活人没有！”我回道。
“顾大神，咱们怎么办？”朱老三略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们村一共多少人？”我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多少人我不知道，一共五十一户，没有二百也差不多了！”朱老三回道。
“小二百人，刚才小卖店内就有四十多人，他们全是纸人，除了一些细微的习惯。他们的坐谈和以前基本上一样，是不是？”我再次问道。
“是！”朱老三点点头。
“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我问道。
“不知道！”朱老三摇摇头。
“这说明，扎纸人的那个人，对你们的习惯很了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