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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缨也还罢了,反正是夸自己儿子的,自然笑眯眯地照单全收。
小朱朱眨了眨眼,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在夸自己,抬头冲卫浩歌甜甜一笑。
赵希暗自冷笑。
大约谁养的孩子就像谁这句话倒是不错,小朱朱跟赵希呆在一起的时间几乎超过姜缨了。
如今庄子里的人,哪个见了小朱朱不说自己这个爹跟他很像。
唯独只有眼睛,赵希是杏眼,而小朱朱随了杜鸿是凤眸。
卫浩歌这句话听着是夸人,实际上皮里阳秋,是专门让赵希刺心的。
小朱朱不是赵希的亲生孩子。可那又如何呢?
明日成亲的,可是自己和小缨。
连杜鸿都出局了,何况这个缺席七八年之久的……浩王爷?
赵希没有理会卫浩歌这句话,反是抱起小朱朱,放在主位第一张交椅上,小家伙乖乖在椅子一侧坐了。手里拿着小玉猪,小凤眸瞪大,观察着这些陌生的来客。
赵希满面春风,让着客人,“浩王爷远道而来。又是贵客,快快请坐。”
姜缨也点头称是。
卫浩歌又坐回椅上,心里却十分的不爽。
为何听着赵希这小子一口一个浩王爷地叫着。它怎么就这般地刺耳呢?
而且,赵希居然也坐到了主位第一张交椅上,小希希倚坐在他边上。
那个亲密劲儿,哼,真该让杜鸿来看看!
几人仍旧说着些客气的话。
说到卫浩歌这位北雍国新鲜出炉的浩王爷在大昭朝的行程。旁边的安文远忙解释道,“卫浩歌这一回,算得上是身有使命,带着我北雍新皇的特旨,出使大昭国,向贵国皇帝表示交好之意。”
先前北雍国大乱。大昭怕战火烧及本国,便陈兵封锁了边境,如今几年过去。北雍国终于安宁了,那大昭国也就不必这般防备,两国地理不同,物产各异,开通互市。也算是互利互惠。
而卫浩歌这一行人,却是自打洛京而来。
原来他已是面见过了大昭的皇帝。递上了国书,这才回程要返回北雍。
也是从卫氏商行那里,才得知姜缨现在隐居在玄天庄。
不仅身边有个小少爷,且很快就要与赵公子成亲。
也幸亏在洛京的卫氏商行里还有几个当年他培养出来的掌柜,不然他是绝不能知道的这般详细的。
因此他是马不停蹄地赶路过来的,总算在成亲之前见到了姜缨。
可之前见到了又怎样呢?
难道还能横刀夺人不成?
或者,指望自己衣锦还乡,姜缨会自动改变心意?
卫浩歌心里茫然。
忽然微一咬牙,笑着对赵姜二人道,“故人多年不见,我有几句话想跟小缨单独说,不知可方便么?”
赵希暗道,就知道你也忍不住。
遂笑嘻嘻地搂着小朱朱,望了望姜缨,一副娘子自家做主的模样。
“卫大哥且跟我来。”
姜缨点点头,站起身形,领着卫浩歌朝厅外的一侧回廊去了。
有几个卫浩歌身侧的侍卫想要跟上去,卫浩歌回首摆了摆手,这才都住了。
赵希眼带笑意,目送这二人出了大厅,身影消失不见。
转回头来,热情地招呼厅中余下的几人喝茶用点心。
一派男主人的风范。
卫浩歌带来的那位莫芳芳,借着喝茶水,偷偷打量了赵希好几眼。
据传这位赵公子,比庄主姜缨小了好几岁,一直跟在姜缨的身边。
未见其人的时候,莫芳芳还当这位很快就要跟庄主姜缨成亲的小公子,肯定是那种唯唯诺诺吃软饭的小白脸,没想到……
这姜缨的运气可实在是好。
既有定国公杜鸿那般容颜绝伦的情人,又有温润如水不离不弃甘愿放弃一切只陪着她的未婚夫,还有自己主上那多年来不曾改变的牵挂。
赵希招呼了几句,五岁的小朱朱见娘亲不在,厅里众人虽没见过有些亲奇,可说来说去,都是小朱朱不感兴趣的话题。什么某地风调雨顺,稻米丰收了,什么某地风光宜人,有各种美景了啦。
小朱朱有些坐不住了,拉拉赵希的袖子,眼巴巴地瞧着小希爹爹。
赵希见状,微微一笑,抱起小朱朱,冲着大厅中人点了点头,“各位宽坐,在下少陪一会儿子。”却是叫人把玄天庄的管家请来接着陪客。
“小希爹爹,我带你去花灯吧?妙媺姑姑做的花灯,还会自己转哦。”
那个七彩走马灯已经送到了正房的院子门口,挂在大门两侧,流光溢彩,灯影旋转,着实成了一景儿。
赵希把小朱朱放在肩膀上头,让他能更近地看那灯壁上头转个不停的各种画,小朱朱乐得直拍小手。
“赵公子。”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左近响起。
赵希回头一看,正是那莫芳芳。此时这位黑衣女子款款而来,婀娜多姿地立在五步之外,身上不知是带了什么香料,气味有些浓郁。
赵希暗中皱了皱眉。
“莫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已经是在主人正房的院门口了。
身为一个陌生的客人,这样随便乱走可不是件有礼的事。
莫芳芳绽开笑容,美艳如花。
“小女子失礼了,只是在厅中有些坐不住,便想散散步,适才问过了管家,这才在院子里走走,看到公子和小公子在此,就过来了。”
赵希点了点头,见小朱朱吸了吸小鼻子,似乎也有点不适应这般浓郁的香气,便抱着他不动声色地离着莫芳芳远了些,并且随手指了几处有花圃和石桌石椅的地方,告诉莫芳芳,可以去那些地方闲逛。
心里却想,看卫浩歌这架势,说不定还要带着这一干人住下。
嗯,一定得给他安排个最边远的院子。
莫芳芳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赵希态度的疏离似的,仍是笑脸盈盈地跟赵希拉着话。
“我们王爷这些年,就是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来没忘记过姜小姐。只是边境被封,这才通不了音信的。”
“唔,嗯……”
赵希敷衍地回应了几个语气词。
心里却是冷笑。
这莫芳芳的模样,明显就是恋着自家主上的,瞧着卫小子跟着姜缨去说些私下里的话,这心里还不知多紧张,便没话找话地寻了自己说。
“王爷年纪已近三十,却还没有娶妻,并不用提子嗣了。族中长者都劝着王爷成亲,也给王爷寻了不少名门贵女,王爷都拒之门外,后来族老们想着强逼着怕是不成,便又劝王爷就算要等心中之人,也可以先纳一侧室服侍王爷,正室之位可以留着。但王爷始终不愿意,只是后来情势所迫,这才应了下来……”
ps:
嗯嗯,天水仙月这是在安慰某月么?多谢liao~
番外(婚礼8)()
(防盗,十分钟后改回)
本来街头的围观众就都还没散完,这马车一过,大家又站在两边瞧热闹了。
马车未至,香风已至。
姜缨侧头对卫浩歌道,“这是云府大小姐的马车,你可听过么。”
卫浩歌对大小姐坐的宝马车兴致缺缺,点了点头,“听说过。”
传闻里,这位云府大小姐云桑,在京中有绝世美人之称,一向与两位公主交好,然而在今年夏的一场宴会上,不知为何与三公主佳意起了口角之争,又为众多贵女亲眼瞧见,一时引得流言纷纷,百般猜测,而后来佳意公主再也不与云桑相见,想是积了怨,导致京中许多高门望族也小心翼翼地不敢再把这位保国公大小姐引为宴会上的佳宾,也传出两位公主刻意排斥云大小姐的说法,因此云大小姐为避过风头,打着为祖母祝寿的旗号,躲到了这阳平城。
不过随行的还有云府大公子云松和三位容姿俱美的贵公子,却又不知令多少闺中小姐羡慕得眼红了。
如果是卫浩歌没有做叫花子之前,也许对这类故事还挺爱听,而遍历流离困顿的卫浩歌,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挣到更多的铜板,比如琢磨这金主小丫头是否能多给他些药丸子的种类。
围观众大都是这阳平城的老百姓,也见识过几回云大小姐的车驾了,但每回见还是要面露艳羡,特别是那些年记不大的男子们,虽不敢出声作怪,但用力多吸几口香风也是美事一桩嘛。
正狂吸鼻子的人们忽然都是一愕,呕,这,这什么味道!
香气中忽然混入酸臭腐烂的味道。且那臭味越来越明显,中人欲呕!
马车里坐着的三位小姐也没有幸免于难地察觉了。
云桑拿了熏过香的生绡帕子捂住口鼻,眉头紧皱,用目光示意跪坐在塌下的丫环们去看看帘外是怎么回事。
亦是遍身绫罗头插珠翠,比阳平县城最阔绰人家的小姐打扮得还要精细几分的美貌丫环用纤纤玉指掀起了帘子一角,朝外头望去。
她这一掀,那难闻的味道登时又重了几分,本是坐在云桑右侧的赵影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抱怨,“好难闻的味道。”
美貌丫环看得分明,原来是前头街口停着一辆破板车。车上放着四五个水缸粗的大木桶,虽然都用柳条编的盖子捂着,但从那桶和车上的斑斑污迹来看。这分明就是个运送泔水的车!
这板车是从南边的小街过来的,到了这路口,想来是见了云家马车队伍,怕抢了路才不敢过去,只是停在路口略靠里处。却没想到那气味倒是跑出来抢道了。
丫环暗咒一声,飞速地放了帘子,捂着鼻子,敲敲前头的隔板,没好气地喝道,“前头怎么回事。还不快着些!”
那赶车的车夫忙连声告罪,冲着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自己倒是紧着把马车赶离了这片臭气熏天的地界。
“没长眼的东西!看见是云府的马车还不赶紧离远着些!”
那随从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骑着马过去就给了那拉车的人劈头夹脑一顿鞭子。
那拉车的人右躲右闪,身上还是挨了不少下,却是不敢还手,弯着腰,头不停地点着。像是知道自己有错,求着对方宽恕。
“下回再敢这般不长眼。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云家随从打了几下,见那破车上几个大桶还在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心想若非是这些臭东西,老子非把你这车掀了不可,骂了几声,这才骑着马追上车队去了。
“哎,云家的家仆怎么打人啊。”
“也怪不得要打人,熏着了人家大小姐,没要了他小命就不错了。”
“去,照你这和说,那这县里头还没有敢倒夜香拉粪了呢。”
“反正做这苦活计的,就是那受苦的命啊。”
“咦,那是个妇人啊,那不是张家庄那个有名的丑媳妇么?”
“啊?胡说,这人哪里看着像是妇人了。咱这般的寻常壮汉都未必拉得动那车,你看他都是用肩膀拉的!”
议论纷纷中,那被打了一顿的拉车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仍是垂着头,将车子上的粗麻绳套在肩头,拉着一车沉重的泔水,一步一步地经过这条交汇的大街,又拐进了另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
姜缨一直在盯着这拉车的人看。
这是个年轻妇人,个子挺高,比一般的男子还要高出两头,因挨了打,盘着的头发落了些下来,半遮住了一张黑碜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