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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桂花见状,冲上前,把江夏拉到自己身后。
“侯芳这个贱人,就是该打!我们就打了她,你想怎样?”
罐头厂第一女霸霸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黄桂花一声吼,周围的人全部偃旗息鼓。
江夏从黄桂花身后站了出来,“侯芳,我们两年多没见,你不知道事情真相,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够这样污蔑我?”
她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的丈夫在前线执行任务,他结婚第二天就去保护人民、保卫国家。可是,身为他的妻子,我却在厂里被大家践踏。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跟别的男人没有任何瓜葛,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我更加不能让我的家人,因为我的软弱和胆小而背上不好的名声。”
江夏本就长得漂亮,这么一哭诉,就连原本护着侯芳的男同事也不自觉地拉开自己跟侯芳的距离。
环视了一圈礼堂中的人,江夏继续说道:“诽谤、污蔑军属是违法行为,如果传到了征兵办公室、民兵团部,是要追究责任的。轻则开除出厂,重则移送公安机关。我相信,我们罐头厂里的员工都是勤劳正直的人,不信谣,不传谣,也不会给我们的集体抹黑。”
原本议论过江夏的人,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背心直冒冷汗。
他们还真的没有依据,都是听别人说的。往上一追溯,没有人知道江夏在高中的具体表现,大家口口相传,越传越难听,越传越让人心惊。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生出一种被人利用的惶恐。
看着江夏哭着跑出礼堂,除了侯芳,所有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同志,都被他们欺负成了什么模样?
“我黄桂花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从今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江夏,先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黄桂花挥了挥拳头,眼神恶狠狠地瞪向侯芳。
她最看不惯,就是这种背后耍手段的人。整天打扮得妖里妖气,也不知道想要勾引谁!
侯芳低着头,藏起眼里的恨意。江夏真的变了,她居然软硬兼施,把自己弄得下不来台。她便是不抬头,也知道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别有意味。
这一巴掌,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江夏不仅打了自己,还迅速扭转了局势。侯芳承认,江夏这一步棋走得极好。
到底是老同学变了?还是背后有人支招?
礼堂发生的事情火速传遍罐头厂,就连厂长都有所耳闻。没有人指责江夏的行为,昨天还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很快转变了方向。
“老陆呀,我就知道你儿媳妇是个脚踏实地的孩子。这不,才接手工作不到两天,仓库被她管理得妥妥贴贴。”
“可不是吗?江夏这女娃子,不仅人长得好看,脑瓜子也灵活。”
“老陆,那些娘们儿的话你也别放心上,她们吃饱了没事干撑的。走走走,我还有个技术上的问题想要问问你。你可是我们一车间的技术骨干。”
陆友德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他昨天一夜没睡好,担心的就是今天厂里的谣言。三人成虎,说得可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听。
幸好,夏夏的处理还算稳妥。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下午半天罐头厂不组织生产,而是准备了一场文艺汇演。
吃过午饭,大家早早地来到礼堂占座。虽然每个车间、每个部门都划分了区域,但是能够坐在各自区域内的前排也是好的。
“江夏同志,来吃瓜子。”
“夏夏,你就是进厂晚了,不然也能报名参加唱歌跳舞。”
“瞧侯芳同志得意的样子,啧啧,还真当自己是根葱!”
“少说两句,当着江夏的面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嘴?江夏,你别在意,她就是嘴欠,哪壶不开提哪壶。”
拉着江夏聊天的都是些厂里有资历的老人,她们原本还不好意思跟江夏打招呼,可是经历了上午那一茬,她们对江夏多了一些认识。
散播谣言的也就侯芳身边那么几个人,大部分人反而因此认识了江夏。
江夏勉强地笑了笑,她其实并不难过,只是替原主感到不值。别人不是说她骄纵吗?她不坐实了这个名头岂不是辜负了那些污蔑她的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侯芳肯定还有后招。
10。第 10 章()
下午两点,文艺汇演准时开始。身穿白色衬、黑色西裤的侯芳跟另外一名男同事一起,笑着来到舞台中间。
“各位尊敬的领导、亲爱的同志们,五四青年节是我们重要的……”
为了消掉脸上的红肿,侯芳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此刻站在舞台上,她的脸上看起来并没有异样。
即便出了上午那件事,也不可能临时换节目主持人。
因此,侯芳表面上看起来依然风风光光。
不得不承认,侯芳还是有两把刷子。在几百号人的面前,她的主持落落大方,开场的几个节目也得到了大家热烈地掌声。尤其是前排的领导们,频频点头,示意今年的文艺汇演很有看头。
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手风琴演奏刚刚上场,另一位男主持一脸为难地左右踱步。
“大志,你这是怎么了?”
“是啊,你哪里不舒服吗?”
后台工作人员一听说主持人周大志不舒服,连忙围了过来。
“不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们看吧!”周大志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大家。
“周大志同志,我想请你帮个忙。相信你也清楚,上午我好不容易摆脱流言蜚语的困扰。我想借这个机会,演唱一首歌曲表达我的感谢,谢谢大家对我的宽容和信任。”纸条的结尾,写着江夏的名字。
可真是难为了大志!
“大志,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看到纸条,它什么时候放进我口袋的我都不知道。”周大志双手一摊,满脸无辜。
上午江夏才跟侯芳闹翻,自然不会找她帮忙。纸条上的理由合情合理,没有人怀疑它的真假。
“大志,既然江夏同志想要上台表演,你就帮她一把。她也挺不容易的,刚到厂里就被大家误会。去吧,我们给你作证,不是你擅作主张。”
舞台上,手风琴的表演已经结束。领导手里都有节目清单,自然知道文艺汇演即将完美落幕。
谁知,男主持周大志却在这个时候上台,他举起话筒,看向坐在后排的江夏,“下面,有请江夏同志给我们带来一首她精心准备的歌曲,大家掌声欢迎!”
坐在前排中间的厂长有些意外,他低声对身边的陈科长说道:“老陈,你这个侄儿媳妇我可是听说了,把库房管理得妥妥贴贴。没想到,在文艺上还有特长,着实不错。”
江夏已经做好了退席的准备,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冷冷一笑,果然跟她猜的一样,侯芳同志这是有备而来呀!
这个时候,她要是以不会唱歌为由拒绝上台,在大家心中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如果上台唱得不好,也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侯芳就这么笃定她不会唱歌?
上午因为扇侯芳耳光出名,下午文艺汇演还给她加戏,这是嫌她还不够招摇吗?
没问题!
既然侯芳想把自己往稀泥里踩,那就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没这么好欺负。
黄桂花眼看着江夏上台,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气死老娘了,等会儿我要去撕了侯芳的皮,你们可别拦着我!”
他们搬运组跟库房的关系最是密切,黄桂花哪能不知道江夏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就对文艺汇演没上心。
别人还以为江夏想出风头,她可是知道,夏夏这是被侯芳那个贱人给整了。
厂长身边,陈科长眉毛微微挑起,云淡风轻地看向厂长,“您还没看出来?我这个侄儿媳妇既漂亮又能干,有人嫉妒了呗。”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可没有面上这么轻松。
怎么说江夏也是自家人,看着她被人欺负,不得不上台,陈科长心里很是窝火。
陈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护短。对自己认可的人,无条件的包容和信任。这一点,陈淑芬和她哥哥简直一模一样。
“一首《橄榄树》,送给各位领导和同事,祝大家五四青年节快乐!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
当江夏的歌声响起,广场上一点杂音都没有。
太好听了!
空灵的声音带着穿破人心的力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的江夏所吸引。
这才是压轴的节目,甚至秒杀前面最炫丽的舞蹈。没想到,江夏不仅人长得漂亮,就连歌声也这么动听。
舞台下,陆友德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对江夏的了解很少,只知道老婆子很喜欢这个女娃。今天这两件事合在一起,明显是有人刻意想要整江夏,都被她轻松化解。
如果说之前陆家只是陈淑芬想要留住这个儿媳妇,那么现在陆友德也加入其中。
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优美的歌声中,不知不觉一首歌演唱完毕。
“谢谢大家!”
江夏唱完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把话筒交给已经傻掉的周大志。
文艺汇演正式结束,但是舞台背后却一点也不平静。
“周大志,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我们夏夏请你帮忙?我还就跟你较了真!今天,我可是一直都跟在江夏身边,她什么时候给你递的纸条,我怎么不知道呢?夏夏,你瞧,这是你写的字吗?”
黄桂花根本不给周大志说话的机会,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字条。
什么玩意儿?
要欺负江夏,先过了她这关!
江夏没有说话,而是拿过随身携带的钢笔,在上面重复写下一句话,然后走到人群最外围的侯芳身边,将纸条递给她。
“侯芳同志,你机关算尽,却万万没想到我现在写的字,早已经不是高中时候的青涩模样吧?你可以模仿我读书时候的笔迹,却模仿不来我现在的!”
侯芳的额头直冒冷汗,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是模仿了江夏的笔迹写的纸条,为什么现在江夏写出来的字跟高中时候完全不同了?
她的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笔锋犀利,一点也不像她高中时候的字迹,这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写的。
“没话说了吧?”黄桂花双手叉腰,来到侯芳面前,“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们大家都是傻子。你以为,你利用大家造江夏的谣我们都不知道?”
“昂?你给我说话!”
侯芳不由自主地后腿了两步,脸色惨白,“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血口喷人!江夏,你上午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真的没有传播关于你的谣言。我为什么要写这张纸条?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黄桂花毫不留情地戳了戳侯芳的心口,“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侯芳,你心虚了。”
侯芳所做的事没有办法抓到证据,周大志也不知道纸条是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自己口袋里的。不过,侯芳心虚的模样倒是被大家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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