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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大哥攥紧了手中的口袋,心中很不是滋味。都是穷给闹的,但凡是有一点出路,爸爸也不会滚落山崖。
“我知道了,你先跟少阳回去。陆家人,都是好人!”他有很多话想要对妹妹说,却只能看着她,然后把话咽回肚子里。
好不容易赶上回家的末班车,江夏闻着车里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了?”发现身边的江夏不对劲,陆少阳转过头来。
此时客车已经开到了半路上,窗户外天色已然擦黑。由于是末班车,客车不仅人多还颠簸,各种聊天的声音十分嘈杂。
“你说什么?”江夏苍白着脸,没听清楚陆少阳的话。
陆少阳只得凑过去,“你是不是晕车?”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迎面而来,江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陆少阳的靠近让她有些紧张,转而忘记了身体的难受。
“嗯,车里的味道太难闻了。”江夏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陆少阳有些粗糙的脸上。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磁场跟女人完全不同。
突然,自己面前出现了一把糖果。
“这些是我回家的时候给阿阮和海铭买的,酸酸甜甜的,吃了应该会好些。”陆少阳说着,递到江夏手边。
剥开透明的糖纸,江夏的舌尖尝到了一股酸味。上颚和舌头轻轻一抿,淡淡地甜味在口腔中扩散开来。
江夏原本不喜欢吃糖果,可是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成功压制了即将造反的胃。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陆少阳看江夏的脸色缓了过来,“闭上眼睛睡一觉,我们很快就到站了。”
对上陆少阳平静无波的眼神,江夏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道不出五分钟,她就沉沉地靠着窗户睡了过去。
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江夏一直没有合眼,这会儿身心俱疲,快速睡着在陆少阳意料之中。
看着江夏头一点点地碰在玻璃上,陆少阳扶着她的肩膀,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做完这些,他轻轻地握了握拳头。刚才江夏从自己手中拿走糖果的时候,指尖轻轻地擦过掌心。
那种感觉,有些痒,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留念,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有些不正常。
眼神放低,陆少阳的视线落在江夏白嫩的脸庞上,他发现自己有些弄不懂江夏这个人。江家人和自己家里人都这么喜欢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客车到站,江夏还没有醒过来。
等所有的人都下车,陆少阳轻轻地动了动肩膀。
“到了吗?”江夏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陆少阳的肩膀上。
她有些不太清醒,眼神迷蒙地看着陆少阳。
这一刻,陆少阳心跳快了半拍。坐在他隔壁的江夏睡眼朦胧,声音有些娇软,她眼底没有防备,单纯得让人想要给她最好的保护。
“嗯,到了,我们走吧。”
陆少阳率先下车,他大步走在前面,身后的江夏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等陆少阳和江夏回到陆家,阿阮和海铭已经睡着了。
陈淑芬和陆友德得知亲家手术顺利,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夏夏,妈给你准备了洗澡水。你看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陈淑芬拉着江夏的手,这两天可把她家夏夏给累坏了,瞧这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妈,我和少阳在外面吃过晚饭了。谢谢您对我这么好!”江夏抱着陈淑芬的胳膊,将头贴在她的肩头。
看着她们婆媳走进厨房,陆友德朝儿子招了招手。
“少阳,你过来,爸爸有事情跟你说。”
堂屋之中,他们父子俩人面对面在八仙桌上坐下。
陆友德打量了一番儿子,“你的任务完成了?这次准备回来待几天?”
“嗯,完成了。部队给了我十五天的假。”陆少阳十八岁到部队,至今已经七年有余。平时休假的机会屈指可数。
八仙桌旁,他的坐姿十分标准,腰背笔直,双手自然地放在桌上。陆友德看着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江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帮着处理一下。他们都是脚踏实地的农民,没道理被人这么欺负。”想到亲家的惨状,陆友德有些气愤。
他看中江夏,自然也有心跟维系跟江家人的关系。
“爸,你放心,我明天就去一趟红砂村。”陆少阳点了点头,没想到他才走十来天,就连爸爸对江夏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陆少阳看在眼里,目光闪了闪。
夜里,陈淑芬和陆友德房间,陈淑芬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陆,老陆!”
“你说,我没睡呢。”
陈淑芬坐起身来,“你也睡不着?”
“你一直不停地翻身,我能睡着才怪。”陆友德同样坐起来,把媳妇揽入怀里。
靠在丈夫身上,陈淑芬有些担忧,“我刚刚看到少阳抱了一床被子去海铭房里睡觉。老陆,你说他不会真的打算跟夏夏离婚吧?”
她原本还想趁着儿子不在这段时间,好好地让夏夏感受一下这个家庭的氛围。
两个孩子完全不是拖累,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夏夏很喜欢阿阮和海铭。
“你呀,就是爱瞎操心。少阳和夏夏的事情,他们会自己解决的。”陆友德拍了拍老婆子的肩膀,依他看来,儿子和夏夏之间有戏,媳妇的担心是多余的。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洗完澡换好睡衣的江夏看着斜对面的大床发呆。
如果陆少阳回房,她应该怎么把他支出去睡觉?
门口传来敲门的动静,江夏回过神来,“进来吧,门没锁。”
陆少阳推门进来,初夏的夜里,他身上穿了一件军绿色的短袖,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刚刚洗了澡出来。
没了外套的遮掩,陆少阳健壮的身材展露无遗。他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前的江夏,大步走向床所在的位置。
“陆少阳,我们谈谈?”江夏想了想,打算直接挑明自己不愿意跟他睡一张床的想法。
陆少阳的脚步微微一顿,“有事明天再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江夏瞪大双眼,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去海铭房里睡,你早点休息。”陆少阳从床上抱走一床被子,转身看向江夏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诶?
江夏望着陆少阳离开的背影,男主冷面坚毅的人设是不是崩了?
18。第 18 章()
第二天早上; 江夏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她是被门口的对话吵醒的。
“爸爸; 你挡着我了,我要去叫夏夏吃饭。”
“谁让你叫她夏夏的?”这是陆少阳的声音。
“我今年九岁; 夏夏今年才二十岁。爸; 你想想,夏夏年轻又漂亮,我要是叫她妈妈; 不是把她叫老了吗?”刘阮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小了。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不; 不是,爸爸威武帅气。好啦; 请你让开。”
“她昨天很晚才睡,你让她多睡一会儿。要是有事; 你可以告诉我。”陆少阳的声音渐远; 看样子他牵着刘阮离开了房门口。
“爸爸,你不在的时候; 都是夏夏送我上学。”
再后面的话; 江夏就听不清楚了。她伸了个懒腰,换掉身上的睡衣。她似乎不应该用自己在书里看到的感受来衡量陆少阳; 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有担当。
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让陆少阳把过世战友的孩子接到身边照顾。从他昨天晚上随手能够从口袋里摸出糖果来; 江夏觉得自己对他好像有些误解; 他并非把孩子接来就不过问。
江夏洗漱之后来到堂屋; 陆家人正在吃早饭。
“夏夏,怎么不多睡会儿?过来坐,妈今天熬了花生粥,还做了你爱吃的煎饼。”陈淑芬拿起碗准备给江夏盛饭。
江夏快步走过去,“妈,您坐着吃饭,我自己来就好。”
“夏夏,这个给你。”陆海铭把自己面前的鸡蛋推到江夏面前。
陆少阳挑了挑眉,这才几天,就连两个孩子都站到了江夏那边。她是不是对家里人用了什么魔法?
江夏拿起鸡蛋,轻轻地敲开,然后递给陆海铭,“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多吃饭,长高高的吗?海铭现在就像是院子里的小树苗,需要营养。”
陆海铭皱了皱眉头,“可是,夏夏,你都瘦了。”
饭桌上的人被陆海铭的话逗乐了,刘阮放下手中的碗筷,恨铁不成钢似的点了点弟弟的额头。
“听夏夏的话乖乖吃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不喜欢鸡蛋的味道。你现在是我们家最矮的人,如果你不想自己长大了也是最矮的那一个,我建议你还是别挣扎了。”
陆少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刘阮,他看了一眼爸妈,发现他们都欣慰地看着江夏。
难道说,孩子的转变跟江夏有关?
“陆少阳同志,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刘阮郑重其事地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爸爸。
“请说。”
“你能够送我去上学吗?你还从来没有送我去过。”
刘阮说完,悄悄地看了一眼江夏。得到鼓励的眼神,刘阮这才挺直腰背看向陆少阳。
她知道陆少阳不是她的亲爸爸,陆家人对自己好得没话说,她却早熟的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像这样提要求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所以心里很没底,怕他们会嫌自己麻烦。
“当然没问题!”
陆少阳把阿阮的表现看在眼里,他在家里的时间太少了,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
他知道父母对两个孩子掏心挖肺的好,但是他们毕竟年纪大了;身为爷爷奶奶,他们无法取代孩子需要的父爱和母爱。
饭桌下,陆少阳握紧拳头,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却忘记了,常年在部队生活的他连对象都没有,更别提知晓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陈淑芬和陆友德对视一眼,给家里带来这些变化的人,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儿媳妇江夏。相信儿子会慢慢感受到江夏的好。
“爸妈,江夏,海铭,你们慢慢吃,我先送阿阮去学校。”陆少阳放下碗筷,牵起刘阮的手。
江夏从来没有见过阿阮笑得这么开心,她朝小女孩点了点头,示意她做得很好。
去学校的路上,陆少阳提醒坐在后座上的刘阮,“你摸摸我上衣口袋,里面有神秘宝藏哟。”
“是大白兔奶糖!”刘阮惊喜地叫了出来。
“拿到学校去,跟你的好朋友一起分享吧。”陆少阳难得声音有些温柔。
谁知道,坐在后座的刘阮却一声不吭。就连抱着陆少阳的手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陆少阳感受到气氛不对劲,连忙长腿点地,把车停下,转头看向孩子,“阿阮,你怎么了?”
“爸爸,我没有朋友。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不跟我玩。”刘阮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爸爸面前哭,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昨天,刘阮把周六从省城买来的糖果带到学校去,想要学奶奶一样跟同学搞好关系。结果,她的死对头班长一把打翻了她手里的糖果,还招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