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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被大家看在眼里。
回到仓库,江夏感激地看向黄桂花,“黄姐,刚刚太谢谢你了!”
“别客气,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欺负?你是个好同志,不能白白被人冤枉。”黄大姐耿直地拍着自己胸口,“夏夏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江夏实在找不到感谢黄桂花的方式,转身给她到了一杯水,然后悄悄地放了两滴灵泉进去。
黄桂花其实也就是长得胖了些,骨架子大,身材魁梧,如果细看她的五官,瘦下来一定会很好看。
“喏,黄姐,喝点水吧,我放了白糖的。”陈淑芬怕江夏喝不惯厂里的开水,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小罐子白糖,让她带到办公室。
刚刚跟侯芳吵了半天,黄桂花还真是口渴了,她仰头一口喝完江夏递过来的水。
“夏夏,你下次少放点糖。白糖可是精贵的东西,省着点用。”
黄桂花喝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糖水。
罐头厂里搞完活动就让大家下班回家了,这会儿去接阿阮还早,所以江夏打算去供销社看看。家里缺点彩色的棉线,最好能够买些扣子。
到了供销社,江夏可算是见识了这个时代贫乏的物资。东西倒是不贵,可是买什么都得要票。
糖票、布票、肉票、煤油票、粮票、自行车票、收录机票,江夏手里只有钱,好些东西都不能买。还好扣子和棉线不需要票,江夏很快选好了自己满意的东西。
“同志,一共两毛钱,去那边付钱再过来拿东西。”
“哎,好的,谢谢啊!”
江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淡绿色的毛票,这在以后可是古董,她很小的时候就不流行用角票了。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江夏骑车前往小学,却不妨在一条巷子口,被康学斌给拦了下来。
上次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江夏把他当成神经病。现在知道了康学斌的所作所为,江夏把他当人渣。
“你给我让开,再不让我要喊人抓流氓了。”
江夏横眉冷对,怎么看都觉得对面抹了头油的男人面目可憎。
“夏夏,你真的变了。之前你不是这样的!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明天叫你两个哥哥来造纸厂报道,正式工人的名额我给你要来了。”
康学斌微微扬起下巴,满脸的骄傲。
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倒他?
他等着江夏心花怒放地冲过来感谢他,谁知道江夏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
她不是一直想要给两个哥哥弄到工人的名额吗?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表情?康学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头。
如果江夏要求自己马上娶她,还是有些难度的。
毕竟,家里人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离婚的女人。
“哎,夏夏,你别走啊!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我要你离我远一点!”
“夏夏,别这样,我的心肝都掏给你了,不信你摸摸……”
康学斌追着上去想要拉江夏的手,却不妨被人反手扣在身后。
“疼,疼,疼!你给我松开,松开!”康学斌疼得龇牙咧嘴,扭头看向阻拦他的人。
11。第 11 章()
只见一个衣服上打满了布丁,头发长得遮住眼睛且看不清楚容貌的男人缓缓松手。他背上背了一个麻布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
“谢谢你!”江夏见有人帮忙,主动道谢。
“康学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以后,别再来烦我,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原主可能还会对康学斌有所顾忌,但是她江夏不会。康学斌让她恶心。
“好,好!江夏,你会后悔的!”
康学斌见江夏当着一个收破烂的男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立刻变了脸色。
他气得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康学斌又回过头来,“还有你,臭叫花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别走,给老子等着!”
放完狠话,康学斌总算是离开。
江夏再次道谢,“抱歉,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如果康学斌报复你,你可以来罐头厂找我。我在厂里当库管,我叫江夏。”
男人看了江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夏耸了耸肩,这可真是个怪人,但是心眼挺好的。
等江夏赶到学校,刘阮已经等了一会儿。听江夏说她去供销社买棉线和纽扣,刘阮也没有生气,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江夏可以明显感觉到刘阮对她态度的转变。
“夏夏,你可以帮我给爸爸寄信吗?”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刘阮抓住江夏的衣角,深怕她拒绝。
“好啊,字你都会写吗?不会也没关系,可以用拼音代替。”
“海铭才不会写字,我都三年级了,会写很多字。”刘阮悄悄地靠近江夏,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陆家,陆友德将厂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婆子。
陈淑芬知道江夏在厂里被人欺负,很是生气,“哼,我明天就去找任科长唠叨唠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骑在咱家夏夏头上!”
别看陈淑芬对江夏好得不行,万般迁就,以前在罐头厂,她可是以泼辣和嘴利出名。
“行了,你别去给孩子添麻烦,我看夏夏就处理得很好。晚饭做好了吗?等会儿孩子们该回来了。厂里你可不许去,别给你哥添乱。”
睨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陈淑芬撅着嘴走开了。
这天吃过晚饭,江夏专门抽出时间给两个孩子洗澡洗头。这个时代的人没那么讲究,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会洗一次澡。
江夏可不行,她每天都要洗澡,不然浑身不舒服。
为了不显得另类,她索性给陆家人都培养一个勤洗澡的好习惯。
给刘阮洗澡的时候,江夏发现了她胳膊上的淤青,“阿阮,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碰着的。”
江夏心疼地拉过来看了又看,“别骗我,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打架弄的。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江夏凶巴巴的,刘阮还知道怎么应对,这会儿对上她关切的眼神,刘阮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撒谎了。我不是坏女孩,夏夏,你别讨厌我。”
看到如此敏感的刘阮,江夏还能多说什么?
“小心感冒了,我们先洗澡,这件事等会儿再说。”
原来,不只是在邻里玩伴之间,学校里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刘阮的身世,不仅不跟她玩,还经常弄坏她的文具,撕掉她的作业本。
这三年来,刘阮哭过无数次,却渐渐明白了拳头才是硬道理。
谁敢欺负她,她就打回去。
有时候遇到年纪比她大的男孩子,她就只能被压在地上打。
刘阮性格要强不服输,拳头打不赢她就用嘴咬,反正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渐渐地,来找茬的人少了,但是也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江夏用热毛巾给刘阮敷胳膊上的伤口,“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周末我带你和海铭去省城,怎么样?”
刘阮一听可以去省城,双眼发光,“真的吗?我和弟弟真的可以去?太好了,夏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再早熟,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喜欢有人关注她、爱护她,也喜欢所有孩子喜欢的东西。
江夏爱怜地把刘阮抱在怀里,教她一些为人处事的方法和技巧。渐渐地,刘阮在江夏怀里睡着。给刘阮盖好被子,江夏轻轻地退出房间。
以前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这些,刘阮睡着的时候嘴角自然上翘。
苏老师虽然也会维护她,可是每次欺负她的同学被苏老师责骂之后,还会变着法子捉弄她。
刘阮不自觉地把江夏和苏老师放在一起比较,她年纪还小,却也知道江夏才是真的为她好。至于苏老师的行为,明面上是对她好,实际上她吃尽了苦头。
江夏在文艺汇演上一唱成名,罐头厂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新来的库管能干而且漂亮。之前关于江夏婚内出轨的谣言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侯芳的肠子都悔青了,她哪里知道两年不见江夏的变化这么大。
以前她明明唱歌走调,而且一站到大家面前就紧张。
谁能够想到江夏的表演会如此惊艳,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江夏的歌声的确很好听。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江夏吗?
“夏夏,你帮大姐看看,毛衣打这种花样好看吗?”
“你们看,这是我按照夏夏给的意见改做的衬衫,我太喜欢了。”
“夏夏,吃点炒南瓜子,可香呢。”
“来,夏夏。我家今天包了饺子,给你带了一盒,尝尝婶子的手艺。”
上班不到一周,江夏的人缘好到爆。第一次遇到像江夏这样漂亮却不骄傲的年轻人,大家都把她当成吉祥物。无论她走到哪里,大婶和大姐们都格外热情。
罐头厂新任厂花的名头,她可算是彻底坐实。
对江夏来说,大家的热情让她有点吃不消。
她不过是随手帮了些小忙,经常会有大姐把家里的好吃的带给她分享。将心比心,她也乐意听她们聊天,再帮她们改改衣服,提点穿着打扮上的小建议。
星期六一大早,刘阮和陆海铭便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江夏答应了今天带他们一起进城,俩孩子比过年还高兴。
“阿阮,海铭,过来洗脸。”
江夏笑着招了招手,不过是进一趟城,看把孩子们给高兴得。
“夏夏,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夏夏,你说我穿这身衣服合适吗?”
“夏夏,听说省城有百货商店,有很多汽车,还有火车。”
刘阮和陆海铭就像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小嘴一直没有停过。江夏替他们整理好衣着,耐心地回答两人的问题。这一幕,让端着早饭出来的陆友德笑着点了点头。
饭桌上,江夏看向陈淑芬,“妈,要不您也跟我们一起进城吧。”
听了江夏的话,陈淑芬有些意外,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就不去了吧,你带着孩子们去见识见识就行。”
陆友德撇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这话听起来言不由衷啊!
“去吧,妈。我也是第一次进城,有您跟着也更放心不是?”江夏拉了拉陈淑芬的手,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开明的婆婆。
嫁进来没几天,工作刚刚一个星期,就想去逛省城。要是换做别人家,恐怕早就把自己这个作妖的儿媳妇视作败家子。陈淑芬却举双手支持。
当家人陆友德轻咳一声,“孩子让你去你就去呗。”
“哎!好,好。”
陈淑芬欢喜地答应下来,她上一次进城还是五年前,这么多年过去,城里也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刘阮和陆海铭是小孩子不用买票,陈淑芬和江夏一人抱一个放在腿上,倒也方便。客车从车站发车的时候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半路上又接了一些人上车。
不一会儿,客车便挤得满满当当,再也挤不上一个人。
空气里传来柴油燃烧的味道,再加上车内人多,各种古怪的气味交杂在一起,空气不流通,江夏有些晕车。
“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