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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好,就睡了这么久……”
林靖这会儿正急着呢,哪里听得这些,语气也带出几分急躁,“外头这两天可有什么事情,白家如何了,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去打听一下,恁地多话。”
碧草从未吃过大爷如此排头,这下就有些愣住了。边上兰草轻轻拉了下她衣裳,这才让她醒过了神。她从小跟着大爷,从小就是知道大爷对她好,有股子忠心早就扎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自然是不会意这些有没,只是脑子却想到了别处。白家?白家怎么了?白家小五爷是个好,对自家大爷也是好,可自家大爷其实是个……难道?
可是。主子现却是林家大爷、为来家主啊,这怎生弄得?
这样一下子,碧草虽忙应着出去了,可连脚步都有些跌撞了。
碧草出去了,林靖也躺不住了,就要挣扎着起身。
兰草见碧草都吃了挂落,也暗自心惊,是小心谨慎。见大爷要起来,也不敢劝,忙过来帮扶。
哪晓得林靖这些年来已经把回避别人碰触练成了自己本能。除了碧草等几个,并不让人近身。平常清醒时外头还能克制着,对于别人那些无意识且不是要紧接触。还能忍着不动。可这会儿林靖正是心烦意乱着呢,见兰草伸手往自己腋下,还来不及过脑子,一手就拍开了去。
“啪”一声,安静室内。分外响亮,惊吓住了兰草,也惊醒了林靖自己。
林靖意识到自己急躁,告诫自己,这样急躁根本是没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摒住,努力沉静了下,稳住心神。这才张开眼,入眼处,只见兰草缩着肩站自己跟前,一脸惊吓后想哭又不敢哭表情,垂一边手。而手背明显泛着红。
林靖叹了口气,她虽然会小心眼。会迁怒,会自私会耍诈,但是不会欺负人家小姑娘。看着兰草这怯生生样子,还真是自己不好。
“你过来。”林靖发话。
兰草明显颤了颤,但还是听话上了跟前。
林靖拉起兰草那只手,看了看那泛红手背,还好还好,自己不是什么大力士,所以也没留什么指印,大概那一下子会疼,而现已经是疼过了。只是,林靖还是关照,“去取些冰块敷一敷。”
兰草被林靖拉住了手,身子猛地一颤,就这样僵住了,直觉得一股子振颤,从手上被碰处地方传上来,一直传到了心里,麻麻,酥酥,有些痒却又搔不到那种感觉,脸上不禁就浮上了羞涩。
林靖本待还要道歉说个软话,这一抬头,就发现兰草脸上羞赧之色,心里一动,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得时刻记住,现,自己是个男,是这个府里大爷,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别让人误会,存了想头。于是,这到嘴边话,林靖就没有说出来,顺势,脸上歉意也收了起来,神情就要变冷,手也要放开了。
而就这时候,碧草却连声叫着大爷冲了进来。林靖正松开手,而兰草却是猛地一拽,人往后退开了几步,飞地扫了眼林靖,又看向了碧草,脸上还没褪下去红色,就浓了。
碧草却是没注意到这个。这两日她把心思都放大爷身上,人又几乎一刻不离守着。不光是因为大爷睡了,还因为大爷身子不能让别人近身,所以并不曾听闻些什么。哪知,这会儿,她只是去厨房转一圈,完成大爷吩咐,顺便关照一下大爷吃食,就听到了那样了不得事情。
碧草这一下子就着了忙,心急慌忙地赶回来,可是,真等到了大爷跟前,却猛地一警醒,大爷跟白家小五爷那样要好,这会子听到这些,该是怎么样着急上火啊?这才醒过来,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只是,要是不说,万一这耽误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好,况且,看着大爷刚刚那个神情,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样子。
林靖看着碧草那脸上明晃晃焦急,心里就明白了。恐怕,她自己知道,比碧草打听得来得还要多,那日看了那些东西,有些事情就可以预料到了。只是,她现只想知道,白瑞,到底如何了,她信,派没派上用场。
“白家可是犯了事了?”林靖沉了沉气,问道。
碧草点点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全都抓住了?可有走脱?”
“白小五爷和他嫡亲妹子,说是正好去镇江外祖家。这回子,还追拿中。”这,大概算得上是好消息吧?碧草心想着,所以忙忙答到。
林靖心神猛地一放松,这就好,这就好。只是,到底如何,等下还得悄悄去问一下林家福。
林靖跟碧草话,明显把兰草给吓住了,这会儿倒抽了口冷气,也顾不得别了,“这,这可是怎么啦?”
碧草看了眼林靖,见大爷神色还好,就借着兰草问话,把听到事情给说了。
两日前,也就是林靖回来第二天,白家上下就都给羁押了。这罪名,就是勾结盐商,贩卖私盐!
这个罪名,可是要杀头。碧草边说,边不住瞟着大爷。她所说这些,其实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据说是头天晚上后半夜,这扬州备军就奉命把白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凌晨有倒夜香,也给抓了,说是不放一个。只是百姓们以及白府,直到第二天亮,才看到那围着府拿着长枪长刀骁勇兵丁。
等来查抄缉捕,只是宣布了白府罪状,也不管那白大爷怎么喊冤,只说是罪证确着,让等到了堂上再喊吧,当然这先提条件是,他还有这个福分过堂。
随即清点人数,发现这府里宝贝疙瘩,白家小五爷白瑞白定文并不府内,不光如此,他嫡亲妹妹,白大爷幼女,也不。
带头官儿就火大了,这不能放纵一个,现一下子少了俩,这可是不得了事情。也顾不得什么过不过堂了,就拷问起白大爷了,才得知原来昨日傍晚,他岳家送信,说是有个小姨子不好了,想要跟白姑娘说说话,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夜晚不夜晚,这白姑娘就出门了。而到底是兄妹情深,白小五爷不放心,就护着妹妹也跟着出去了。
带头就让去那岳家去追拿,只是,哪里还拿得到?
林府人传有鼻子有眼,就跟是亲眼见到似。还说,这就叫做上天体恤,那小五爷若不是心疼妹妹,怎么能逃过这场浩劫?
林靖听着,心慢慢放下了,逃出去了就好,既然逃出去了,就不会那么容易再被抓回来吧?贩私盐,这已经是个死罪了。可林靖知道,这哪里是贩私盐事情,这不过是个说头,这个后面还有大呢。所以,白家人,已经是死得透透了,只不过是干脆些,还是那之前再受点儿零碎苦。还有,是要诛几族。
碧草见大爷半靠着床头,闭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就一咬牙,把听来全倒出来了。
这次犯事被抓,不光有白家,还有镇江马家,以及盐商汪家。想想也是,白家马家都是乡绅,如何作贩私盐之事?这会儿还有汪家里头,这就说得过去了。
还有还有,这回,走脱不止是白家拿两兄妹,还有汪家少主,听说原是好好府里,等拿下清点后,才发现那个被认为是汪修,只是个下人穿了汪秀衣裳坐书房扮皮影戏呢。
碧草这正说着呢,就听见一声叱喝,“好个多嘴丫环,当着主子面,就这般搬弄口舌。你就是这样服侍你家主子?来呀,给我都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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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江南地震()
不用问,是林如海林老爷过来了。
这两日,林如海虽然忙碌,但还是日日过来一遭,这也是让林靖身边人摸不清路数,老爷,到底是跟大爷怎么了?
看着林如海迈步进来,林靖却是心里一格楞。此时林如海面色算不上坏,却也绝对算不上好,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一双眼睛看上去却格外黑格外沉,直直注视着林靖,像是要林靖脸上寻找些什么。
林靖也不用人搀扶了,忙起了身,下了床,恭恭敬敬地向林如海请安,而后又给马上碧草求饶,自己丫鬟,自己疼啊,“碧草一向是个懂事,这几日又是有着苦劳。这事儿,也是孩儿不好,躺了两天有点儿闷了,让碧草学些鲜事情给孩儿听。”
话说到这儿,林靖忽然明白了,这哪里是林如海要惩戒碧草啊,这明明就是冲着自己来。诚然,碧草说闲话,确实要罚,可是不用罚那么狠,二十大板子,还是重责,这可不是打一个粗糙大老爷们,这可是打一个嫩嫩小丫头,绝对会去了大半条命。而现自己才刚缓过来,身边哪里缺得了这样一个知道根底丫鬟?
反看自己,才醒过来,不说去给老爷报信请安,却屋里听八卦,心思粗点儿人大概不会觉得如何,可林如海却是怎样一个人?
林靖心思急转,与其那样,那索性就大大方方端到面上来,就算自己是满头小辫子,也要人看得见却抓不着。
林靖顺了顺心思,先把碧草地事情了解,于是继续说道:“爹爹是知道孩儿。若离了这丫鬟,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顺手。”这话意有所指,只是林靖也不是一味求饶,“当然,也不能就这样纵着她,若是一个两个都这样了,家里也别说规矩了。不若把这顿责罚记账上,下回再出错儿,一起理论。”
这话说得好听,林如海看着才安然醒来“儿子”。也不能这会儿就把功臣一顿好打,遂点了点头。
林靖这时也就忙碧草给老爷沏茶,自己也扶着林如海坐下。可嘴上却没停,一下子直捣黄龙,“对了,爹爹,白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管着盐政。白家又跟咱们连着亲戚,这要不要紧。还有表哥,到底有没有着落了?”
林靖一提白府,就觉得手上扶着胳膊一紧,林如海那双黑黑眼睛直刺了过来,可林靖脸上却一点没遮没拦。满满地忧心,至于是为自家老爷,还是为白府白瑞。那就自己想去吧。
林靖刚刚已经想明白了,与其遮遮掩掩地打听,不如这样君子坦荡荡,自己跟白瑞相交这些年,还是林如海授意。难道不该关心下白府白瑞?再有,这私下打听。终是夸大讹传多些,哪里有林老爹这儿知道得多,放着一手资料不要,那真是犯傻呢,当然林如海肯不吭说,那是另作别论。
而且,自己越是坦荡,林如海就越摸不清自己路数吧?虽然还是可以怀疑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是没挖出银子之前,怀疑,就只能是怀疑!
只是,林如海如果真挖出了银子,那会怎么样?那一日,林靖来不及细想。只是,现算是有了时间,让林靖反复细想,恐怕林靖还是会那样做。白瑞,是她这个世上第一个朋友。甚至,她能感到白瑞对自己那份不同,那份暧昧。
不论林靖外面装得多像个男子,哪怕上一世,林靖也可以做一个女汉纸,可是女子,总是无法对一个爱慕自己人太狠心,无法做到见死不救。何况,白瑞,对林靖,那是真很好。
只是,对于眼前林如海,林靖感觉又复杂了几分。她知道,林如海不喜欢白家。林如海那么惦记着贾敏,还有那个孩子,可随后,爱子无辜早逝,妻子也因此亡故,这得有多疼?而这些,他心中,多少跟那个白姨娘有些关系。他有多疼爱贾敏及幼子,就得有多恨那个白姨娘吧?如此,他怎么能不厌恶白家?
将心比心,林靖怎么能不明白?早年,林老爹听见白子端来访时那握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