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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每日林靖都会跟碧草玩上一会儿,不是院子里掘土,就是墙根那儿捉虫,每次玩,都是捡那大日头下。冯婆子等人不会自己遭罪跟林靖身后,只是把这些事推给那些二等三等,二等三等,又推给那些粗使婆子,粗使婆子本身活计就多就累,还要大日头下盯人,自然是松乏躲懒了,开始还是跟着,后来就找个地方坐着看着,后就坐着并打着瞌睡了。真真是,大懒差二懒,二懒差小懒,小懒没人差,只说做好了。
林靖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动作,等人都松乏了,才开始有所动作。也不让碧草多做什么,只是让她带本皇历身上,不拘是旧年还是当下,只说捉了虫用纸筒子装着。这东西,再贫穷人家也有一本,别说是旧年。东西都放碧草那儿。每回,玩一会儿,避人眼目,林靖就会翻看一会儿皇历。只是每次抓到虫,后总会逃了,那本皇历,竟然一次也没用上。
这一日,林靖正翻看着皇历,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清脆笑声,林靖心里一紧,坏了!
005 点心血案()
5 点心血案
林靖心道坏了,只是面上却一点没显,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那声轻笑,手里加紧动作,“嘶啦”一声,撕下一张纸,卷了卷,成了个纸筒,捾起一头,成了个纸笼子,才抬头对碧草道:“碧草,给,这回可不能再让那家伙逃了。”
碧草是小孩子心性,刚刚倒是真沉浸玩乐中,没注意到有人来,这会儿被林靖叫唤,回过头来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变,忙行了个礼,“见过白姨娘,奴婢给白姨娘请安!”
林靖顺势身子一抖,小心转头望了一眼,才勾着个头转身站那儿,一副吃了惊吓样子。
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人,当前那个艳丽女子,不是四月初八那会儿见过白姨娘又是哪个?
白姨娘又是脆笑了一声,也不乎林靖连个问好都没有,只是笑着说道:“好孩子,玩什么呢,也不怕晒得慌。”说着就上前几步,作势拉过林靖,要给她擦汗。
林靖身子僵着不动,白姨娘倒是笑了,“好好一个哥儿,怎么这么胆小,倒比姑娘还不如了!我又不是什么大虫,还能吃了你不成?”边说着,边拿那帕子给林靖细细擦拭,“唷,我说大哥儿,瞧你玩得这一身汗哟!唷?还带着土!我说大哥儿,你如今已经七岁了,你可不能这样子傻玩了。你这做哥哥,可得给弟弟妹妹做个好样子才成。”
林靖心里一咯噔,她现明白了,这个白姨娘,还真是想给贾敏找不痛。只是,你找你不痛,何苦拉上我呢。我好不容易才得了几天消停日子!
林靖勾着个头,只是不说话,只听那白姨娘继续说道:“咳,大哥儿可别嫌我说话不中听,要是你亲生娘亲还,看你现这样,还不得心疼死?”
对一个没娘疼孩子说娘,向来是能忽悠住那孩子,也是残忍。林靖眼神暗了暗,只是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白姨娘估计也不想此多留,继续说了几句知疼知热话,又塞了包点心给林靖,接着说以后会常来照看林靖,才扶着身后丫环,走了。
林靖这会儿再没有继续心情了,让碧草收拾好东西,她自己拿着那包点心,回屋去了。
这个白姨娘,还真是拎不清,难道还看不清楚林如海是怎么对贾敏,又是怎么对待自己?还真以为挑了贾敏刺,林如海就会对贾敏又看法?还大哥儿呢,就算煽忽起自己,也架不住林海压根儿不认儿子啊!
自己可要撇清些才好。
等回了屋,林靖就往冯婆子身边粘,“给,奶娘,吃点心。”
点心包打开了,这味儿,闻起来就不错,看着不是便宜货,可比靖歌儿那份例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冯婆子脸上肉抖了抖,“这是哪儿来。”
林靖正等着呢,结结巴巴就把刚才事情说了遍,当然,少不了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冯婆子沉着个脸,打发人打了水,亲自把林靖拾掇干净,赶上床睡,才和诗影出了里间。
林靖闭着眼,就听见外间,冯婆子让人把碧草找来盘问了一回。然后,一个留这儿差人去把跟着林靖人找来,一个又揣着那包点心,去太太那儿了。
林靖叹了口气,这样一来,估计这段日子自己苦功要白费了。
林靖哪里是喜欢玩泥巴,喜欢抓虫子啊?她目,无非是借着玩闹,遮人耳目,作些小动作。
古人蒙学挺早,上一世看书,发现许多书香门第弟子,大多三四岁就开始认字了,哪怕红楼中,黛玉六岁进京之前,已经请了贾雨村为西席,可现自己这个身子,已经七岁了,可别说读书认字了,连个正经礼数都没人教。
虽说,现代人,对这些古文字,连猜带蒙能认个七八成,可要是让写出来,准保大多都缺胳膊少腿。林靖就知道,自己除了少数几个字外,大多都是写不全,而且因为习惯性思维,这个毛病,要花大力气整治。还有那个毛笔字,肯定是鬼画符了。
林靖对自己将来,已经作好了谋划了,可按着那计划表,自己实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皇历虽然简单,可字也不少,又不引人注意。每次林靖只是死命记住几个字,平时得空就脑中描摹,争取让这些字,成为自己对文字本能反应,而后又借着玩泥巴,比划一下书写,虽然和真正书写不一样,可是,聊胜于无啊。
现,林靖听着隐约从屋外传来求饶声,肚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至于白姨娘那儿,林靖相信,自己那番动作,已经把她给糊弄过去了,况且白姨娘那会儿犹她自己注重点,万想不到自己实是仔细看着那皇历。
自己只要不被牵连到就好。
林靖提心吊胆过了两天,只是倒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那个碧草,这两天也没看见。林靖心里疑惑着,却又不能去询问,按着她一贯表现,靖哥儿是万没那个胆子。
碧草不出现,林靖一个人也没有去捉虫子,被人盯得紧紧,也不能借玩泥巴地上划字了,所以外人看起来,林靖没了个小丫头陪伴,就怏怏了。
等过了十几日后,碧草回来了,还一下子被提拔成了三等丫环了。这许多人眼里看来,就有了几分沉思,太太现,对靖哥儿还真没话说,加上府里这些日子里变化,有些人就转悠开了心思。
府里有什么变化,林靖并不知晓,她现可不敢乱说乱动,自然也无从了解这些那些。只是等碧草回来成了三等丫环,林靖心里还真是大大吃了一惊,只是面上却笑了。
碧草脸色蜡黄,看着身子不怎么好,只是成了三等丫环喜讯,还是让她格外精神。
碧草进来就对林靖行了个礼,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奴婢给靖哥儿请安。没想到还能见着靖哥儿,我娘说,真是借了靖哥儿福气,承了靖哥儿恩情了,要奴婢好好服侍靖哥儿。”
这回林靖还真是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您不知道,这一回,奴婢差点儿就病死了。大夫说了,奴婢这次能挺过来,全靠这段日子吃得好,打了好底子。”
这是怎么回事?
见靖哥儿发问,碧草也就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只是毕竟还小,说话还是有点儿颠三倒四,但并不妨碍林靖整理推断出了个大概。
原来那一日,晚些时候,冯婆子就把那包点心赏给了碧草。碧草高兴极了,这可是上上好点心。不过,也没舍得多吃,只吃了两块,剩下,就留着想要给家里带去。
哪想到,当天晚上,碧草就上吐下泻起来,因为症候凶猛,又是夏日,怕有什么大事,冯婆子就禀报了太太,给碧草请了位大夫。
这大夫一看,就看出蹊跷,说这孩子吃了不干净东西,七弄八弄,就牵连出了那包点心。因碧草掂记着家里,那包点心还收着呢,就有人寻出来给大夫验看。果然,药物是下了点心里头。还好碧草孝顺,只动了两块,要不然,那时就已经没命了。就那样,那大夫还是摇头,这小丫头,挺不挺得过去,全看造化了。
而后事情,碧草并不清楚,只知道,昏昏睡了两日,才保住了命,而后又回家躺了段时日,才彻底好了。不过,大夫那时话,碧草还记得,说是这段日子,自己吃得好了,才有力气抗得住。碧草想着,自己能吃得好,还日日有点心,全是靖哥儿恩赐,全没想到,自己这无妄之灾,也是起源于靖哥儿。不光碧草自己有这个想头,连带她家爹娘,也是如此,靖哥儿份例点心,除了进了碧草日子,还有就大多给了碧草弟/弟妹妹,连上头那两个哥哥也舍不得吃。那弟/弟原本枯柴枯柴,人都是怕是长不大了,这段日子也红润了出来,所以一直惦记着靖哥儿好处。至于碧草灾源,这些老实人,还真是没这个意识。
林靖心里发酸。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就差点儿没了。自己到底是不让他们一家饿肚子、又是拯救了她家小弟/弟恩人,还是连累碧草祸头子,这些因果,还真是牵扯不清了。只是,这些人,借刀杀人,还真是心狠手辣!
林靖不知道,这点心,到底是原本就不干净,还是诗影去了此正房才不干净,不过,大概是后者可能性多点儿,白姨娘这么毒害庶子,也太简单粗暴了些。
只是,林靖知道,自己躲过这次劫难,一来是自己平时不用点心,二来是有人怕遭天谴。但是对于一个小丫头,那些人就没有这么大顾忌了。
不管死活,不管事情是不是白姨娘做,闹出来了,这帽子就扣实了!
006 因祸得福()
6 因祸得福
林靖努力平复着心情,看着眼前碧草那张蜡黄笑脸,小声问道:“可是好全了?”
碧草连连点头,“奴婢早就没事了。还得感谢太太慈善,特特多给了奴婢这几日假,让奴婢好好养着。现如今回来了,还说奴婢受苦了,又给提到了三等。太太可真是个大好人。这下好了,奴婢月钱,比奴婢爹爹都多了,家里好过多了。”
林靖听了,真如吃个只苍蝇般,直犯着恶心,还真会收买人心啊。
哪想到碧草忽然压低声音,悄声说道:“靖哥儿,你可知道,那日那点心,可是被白姨娘下了药。听说啊,证据确凿,太太罚白姨娘禁足,白姨娘还不服,直吵吵着冤枉,还闹到了老爷跟前。老爷都生气了,说白姨娘心肠歹毒,还不服管教,就要写了断书抬出去。白姨娘哭得要死要活,后还是太太心软,给求了情,说是看着白姨娘娘家哥哥份上以及往日情谊,就饶了白姨娘这一回吧。老爷才允了,只让去城外静慈庵清修一阵子,等她想明白自己错处了,再使人接回来。唉,要我说,太太就是太大度了。”
白姨娘身份,以前林靖也听到过一两耳朵。白姨娘倒不是通房抬成妾,也不是外头买来。她正经身份,是聘下良妾,出身还是挺高,所以,老爷太太跟前,也有一个座儿。她娘家白家,是扬州出名乡绅,她是家中庶女。原这种庶女,一般也会聘给殷实小户人家做正妻。可那一年,林海才到扬州上任不久,就聘了这门良妾。
林靖也多少明白,这里头有些猫腻,也想明白,白姨娘为何会这样蹦跶。只是,现如今林海已经扬州扎好了根,白姨娘嘛,也已经事过境迁了。
而贾敏一番做派,果真是个“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