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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听了连连点头,林靖让她出去看看王二丫,自己又一边歪着了,拿着书盖着脸闭目打起盹来,刚刚那小姑娘已经被她不知道丢哪个旮旯里了。
林靖这儿浑身上下透着悠闲,别人那里却又是一番景象。
东小跨院中,王熙凤斜靠炕上,没上粉脂,松松挽了个堕马髻,也不戴钗环。连外头大衣裳都没穿,倒是透出股子慵懒风情,正跟平儿说着话呢。
“这才歇了几天,怎么我就觉得,浑身骨头都酸疼酸疼?”凤姐儿没精打采说着。
平儿笑着说道:“奶奶且忍忍,忍过这段时候,也就海阔天空了。”边说,人就过去,给凤姐儿揉着腿。
凤姐儿听了这话,脸色有点儿暗沉。像是想起什么不好事情。平儿忙要去劝,凤姐儿却摇了摇手,“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如今,也不去多想什么了,只等看着……”话还没说全,就听见院子里婆子扬声道:“哟,这不是周姐姐吗?”
周瑞家声音就传了进来。“奴婢给二奶奶请安,太太惦记着二奶奶,得了些上好血燕,让奴婢给二奶奶送过来。”
凤姐儿冷笑了下,使了个眼色给平儿。平儿点点头,起身迎了出去。
周瑞家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被迎进了门。往里看见靠炕上王熙凤,见这副慵懒气虚样子,倒像真是那么回事。眼皮子跳了跳,脸上堆着关切与忧心,嘴上忙说这请安话,又把王夫人关心侄女话说了一遍,才问着:“二奶奶这是个什么症候。大夫怎么说?不是我多嘴,奶奶一向瞧着康健。如今这样子可不能小瞧了。”
凤姐儿扯了扯嘴角,像是没力气说话,顺下睫毛,遮去了眼中不耐。边上平儿马上担忧地接过话题去,“可不是嘛!我也跟我们奶奶这么说。前些日子已经请了大夫,说了个气虚晕眩毛病,让好好静养着,万事不可操心。”
“如今,我们二爷都关照了,让奶奶只管养着,千万不可劳神。还嘱咐我们几个,千万不能拿什么事情让奶奶费心,不然,就一顿好打撵出去。”平儿说着,接过小丫鬟端过来茶水,搁了周瑞家手边,“周姐姐喝茶。”
周瑞家忙讪讪道了个谢,这回,她领了太太话过来,除了那些小算计,就是来探听消息来了。可现,平儿这番话,倒把周瑞家一肚子话,给堵了喉咙口。只得反复说着车轱辘似关心话,喝了一肚子茶水,才不得不告辞了。
等人前脚才走,后脚凤姐儿倒是生动起来,柳眉倒竖,打鼻子里哼出声来了。小丫鬟正好把那匣子血燕拿了过来交给平儿,见奶奶这样,吓得忙退了出去。
平儿忙着宽慰凤姐儿,犯不得跟这么个人置气,不过是个奴才。不停这话还好,听了这话,凤姐儿是难过了,“她哪儿配!我是想着我那好姑妈,竟然……”说着这话,想着连日来惶恐,心里又是气恨,又是委屈,眼眶就红了,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了。
那日老太太那儿说省亲别院事情,就让王熙凤察觉到异样。她一个妇人,虽说是亲着娘家人,有时不免让娘家亲情压过了现身份,可让丈夫一家这么排斥,心中怎么会不担心,怎么会不难受?偏她还是善妒,眼里不容人,却又没有个儿子,是没着没落。
只是她又是个倔强,虽然心里不好受,却不肯对贾琏低头。而且,现她被排斥省亲大事之外,只拿着管家说事,是要做得十二万分好,不肯外头落了面子显出一丝丝软弱。
可这样一来,跟贾琏就僵了。而贾琏索性拿事务繁忙作借口,连着几日都不回房,就宿了外头书房里了。
可笑往日爱她面前作伥作势大太太,这回子却再也不找她麻烦,看见她,就如同没个人似,这样子,分明已经不把她当个什么了。既然不把她当回事,自然也不会挑她刺了。这个认知,让凤姐儿难受,什么时候,一个小门小户填房,都能这样看她?
这些统拢事情,让她背着人,半夜里哭过多少回?只是天一亮,她又打起精神,施上脂粉,还是那个能干泼辣王熙凤、凤辣子、琏二奶奶!
直到前两日,贾琏怒气冲冲回房,劈头盖脸责问了一通二姑娘事情。
二姑娘“病”了,凤姐儿自然是知道。可她这回难得不周全了,没有去探望安抚这个小姑子。一来,她自己还难受着呢,哪有心情去安抚他人?二来她跟贾琏这样,还让她好声好气去安慰小姑子?别做梦了!重要事情,这些,可是大太太做下好事,如今像着自己艰难,她落得看热闹,哪会上赶着替人擦屁股?
所以,听着贾琏责问,她冷笑了两声,“这可奇怪了。这些,不是你们好算盘?如今这样了,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贾琏恶狠狠看着她,好一会儿,原本怒气勃发脸,忽然就平静下来了,哼了一声,“很好,很好!到底是王家姑娘,好气魄!跟着我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袭爵,还真委屈了你。只是若真称了你那好姑妈意,你下场又如何?”
凤姐儿这下摸不着头脑了,只是不肯弱了气势,昂着个头,道:“二爷这话我不明白。”
贾琏眯着眼睛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气起来了,语带嘲讽说道:“你不明白?你不是很能干吗?原来你也不明白,不过是个,哼!”语未,就一甩袖子,又走了。
王熙凤站得挺挺,等人走了,才跌坐椅子上,心中已经不单单是惶恐了。一定有事情!“平儿,平儿,,去把兴儿给我叫进来!”
许是兴儿骨头软,许是王熙凤积威甚重,又或许是得了贾琏默许,没怎么让王熙凤费力,就把这连日来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
听完这些,王熙凤当场就愣了那里,好,还真是好!若真这样,贾琏问得还真对,“只是若真称了你那好姑妈意,你下场又如何?”
想着自嫁进这府里,人看着风光:得了老太太宠爱,拿捏着丈夫说一不二,没有儿子也照样硬气,连婆婆都只能捻酸讽刺自己两句,却不敢真拿自己如何……零零种种,可谁又知道,自己是付出了多少心力?又填了多少嫁妆。
就是现,还为了些意气,跟着姑妈劳心劳力。
只是,姑妈做出些,想过自己这个侄女吗?若真存了那心思,当初又为什么劝自己爹娘做下这门亲事,若不是存了那心思,那现这些,还有往日点点滴滴,又是为了什么?
这刻,贾琏那句未之话直直跳了出来,“不过是个,”……傻子!
平儿也惊呆了。一是愣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会儿,稍稍回过神,看着凤姐儿如此,只能先压下害怕,给凤姐儿倒了杯茶水,“奶奶,先定定神。不过是个下人嚼舌,何至于如此,二爷…”话到这儿,却又说不下去了,二爷,二爷如何?若说二爷不会相信,那么,那一顿火气,又是怎么解释?
平儿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要不去请了二爷回来,跟二爷好好分说一下。”
凤姐儿这会儿已经过了初惊怒,瞥了平儿一眼,道:“分说什么?说我并不知情?二爷知道。”不然,也不会说自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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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有良心的()
平儿一想,也是啊,可这下,该如何呢?
凤姐儿定定神,总算是凝处了些力气,“让人去请个大夫,说是我病了。再让人去老太太和二太太那儿说一声,说是身子撑不住了,要告个假,求老太太、二太太恩准我躲个懒。”
平儿一听就一惊,二奶奶这是气病了?只是再一想到,自己这位主子,平素就是好强,就是累狠了,或有个小毛小病,都咬咬牙忍过去,并不现于人前。这回子,横竖看着,也不像是有大病,再说了,大夫还没看诊呢,何来身子撑不住一说?
细细一想,平儿也就连连点头,“还是奶奶厉害。空口白话管什么用?不如奶奶就大病一场,再对二爷服个软,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这样,多少博得些二爷怜惜,先把眼前这关过去了,日后再慢慢拢回二爷心……”
“多嘴!”凤姐儿轻斥,被平儿这样说出来,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红。只是又叹了声气,“哪只能这样。若二爷真来问上一声,我就亲口告诉他,我并不是真病了。”
说着,也不看着平儿,边说边再一次捋着思路,“你那话说得不错,说哪有做管用。我空口白话,说日后如何如何了,二爷未必肯信。不如就此放手了管家权,以此表明,为了远开二太太,决不跟她再搅和,即便是到手这个,还是我看重,放手也所不惜。这样,多少还能让他信我一些。如此,再图日后了。”
对于这个,平儿是心生佩服,只是问道二姑娘事情上头。凤姐儿摆了摆手,道:“二爷既然知道了,必然有应对。如今,我自己还不能取信于他,说这个事情,反而不妙。”
如此,凤姐儿就“病”了,一病还病了好些天。贾琏虽对凤姐儿心存意见,只是到底还是结发妻子,这回妻子轰轰烈烈病了。还是回来看,一看。当然,也正如王熙凤所料。听了凤姐儿亲口所诉,又加上那些服软认错话,终于回转过来些了,人也搬了回来。虽然还是没再跟凤姐儿说那些外头正事,可人能回来就好。不是吗?
只是今日,凤姐儿看着那匣子,气狠狠说道,“我这病了。她那‘刚’得了东西,就给我送来了,还恨不得嚷嚷天下人都知道。生怕别人不明白,她是如何关心爱护我,这里存是什么心?”
平儿一听。也明白过来了,只是还是宽慰道,“不怕,二爷明白着呢。”
“我就怕明白人偶尔犯了糊涂,那才是真糊涂。你可别忘了。这里头,还有大太太里面搅和呢。她可是看不得我好!”说着。凤姐儿厌恶地看了眼那匣燕窝,“丢了出去。这屋里,哪缺了这个?”
平儿看了看手中东西,略想了想,扑哧笑了,“奶奶也是犯了糊涂了。就算是丢了,也抹不去。平白糟蹋了东西。不如搁桌上,让二爷看了,再煮给二爷吃了,也不枉这个好东西。”
凤姐儿听了,倒是也笑了,总算是去了那些郁气。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外头禀报,说是饭食已到,可要摆上来。反正是闲着也是闲着,凤姐儿点头,也就让人把饭摆上来了。
看着桌上饭菜,凤姐儿叹了声气,“这些日子,只是歪着靠着,也不动弹,我看着这些吃食,都嫌厌烦。这桌子端上来,看着就饱了。”说着,就放下饭箸,不想吃了。
平儿一边劝着,让凤姐儿怎么都得勉强自己多吃上两口,可别真折腾病了。
凤姐儿倒也听劝,也就勉强动起筷子。正数着米粒呢,就听见外头人说话,说是老太太赏了两个菜过来给琏二奶奶。凤姐儿忙让人赏了钱,奉了菜上桌。
送上来一看,其中一道,原来是盘鱼。
如今天气转暖,鱼虾倒是多了起来,只是这盘鱼,倒不是北边寻常可见。只见长腰白瓷盘,一头边上绘着几条斜飘二月春风剪刀柳,盘上,盛着一条略带黄褐色鱼,从背脊剖开平铺盘子里,嘴大鳞细,肚白肥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