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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刚才为什么不跳出来指责叶尤湘?”呼呼,总算编了一个凑合的理由。
他转身便走,声音里有些不悦,“我为什么要指责她?她又没有说谎。难不成,你嫌她坏了你嫁到蒙古的好事,想要嫁给蒙古王子?”
一阵风吹过,卷起千层土,混合着沙砾。他的背景突然有些萧瑟,衣襟都纷纷吹扬起,头发也飘曳起来。
花心的我,此刻有些莫名的哀婉。
“放你的臭狗屁!谁说我想要嫁到死蒙古去啊!喂,你到哪里去啊,等等我啊,万一你说的什么流浪狗真的跑来吃掉我,那可怎么办?”
我三两步追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歪眼看看我,憋了几秒钟,终于笑了,释怀的笑,我是这样认为的。
“呵呵,你又口出粗言。……不过,那敕哈王子……势力在蒙古部落中不可小窥,没有想到,竟然改娶你为那敕哈的王妃。”他狭目轻阖,眯视着遥远的前方,似在沉思,又似在遐想。
“改娶?”有这个词汇吗?
他再次低头看我,眼里充满了溺爱,“你这个小丫头哪里好了,值得让他们把你的身份由原来的小侍妾改为小王妃?”
哦,原来如此,临时改变的主意啊。我却故意装单纯,“嘿嘿,也许他们王子老糊涂了?”
“他可不老。你不是爱财如命吗,那敕哈王子非常有钱。”
“比你有钱吗?”我忽闪一下扇子眼睫毛,样子幼稚可爱。
“呵呵,也许吧。”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无限怜爱。
我抱着他坚硬有力的胳膊荡起秋千,他向上提力,真的把我荡了起来,我开心地笑,“咯咯……虽然我很爱财,但是也要看谁的财啊。如果他那敕哈王子住在有山有水,湿度、温度都适宜,的地方,例如山清水秀的杭州城,又有那么多钱钱给我花费,嗯,而且他不算很老很丑,我还可以勉强考虑一下嫁给他。虾,他住那么远,荒草湖泊的,草原的风吹啊吹的,就把我嫩如冰雪的脸蛋吹老化了。就是再有钱,我也不会去的!”
“咣!”严亭之又敲我脑袋!
我瘪嘴,“你做什么又敲人家?本来就不聪明,再让你这样敲敲,不就更傻了吗?真是的!”跟古尔泰在一起总是我打他,跟严亭之在一起,总是挨他的打。可恨!我恨恨地在他胸脯上掐一掐,天哪,比石头还硬,硌得我手酸。
“你不聪明?我看你比狐狸还要狡猾!”他竟然生气了,甩开我,独自向前走。他的脾气如此多变,哪里有一点当官的沉稳?或者他跟我在一起才会如此?
前面就是胡同尽头了,依稀可以看见人流熙攘。
“那你打人家也要有个充分的理由吧?”我颠颠地又追上他,抢在他前面,倒着走,看着他。
“你就那么容易被攻克啊,只要地处山明水秀、亭台楼阁的繁华地界,人家再有点钱,你就愿意下嫁?照此说来,你若是去了京城,遇到一个有钱有权的男人,你简简单单就可以跟了人家了?哼,你说你该不该打?”他怒形于色,说起话来胸脯一起一伏的。
第四卷 第六十四章、嘴硬心软的男人
“哦,你是在担心我吗?担心我随意便嫁给一个男人?”我看他有点吃醋罢了,不过面对他这样自负的男人,我可不能直抒胸臆。
“哼!”他瞪我一眼,“我是担心我自己!”
“哈,此话怎讲?”我已经要笑出来了。
他更加气愤,一甩袖子,阔步向前,“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我明知什么?哈哈,我看着他的背影俏娇地笑道,“是担心你喜欢上我,驾驭不了我吗?严亭之?”
他的步伐明显地一乱,接着,他便消失在街角。
想一下,这个平时冷漠酷虐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细腻的一面,有些好笑。
我提起裙子跑起来,迅如疾风,心想严亭之这厮一定气得不知道哪里去了,谁知提速太快,在街头差点跟一个神采英拔的大高个撞在一起。
“投胎去啊,跑那么快,像是过街老鼠。”严亭之撅嘴瞥我一眼。哈,他竟然等在这里,没有舍得走啊。
我窃喜,“能不能不用动物来形容我。”
他拉住我袖子,向前拖着走,“走吧,别一不小心被人家当作花蝴蝶再送去青楼,你的一世英名就都完蛋了。”
“严亭之,你不要像拽死狗一样拖着人家的袖子好不好?不想理我就干脆点,把人家的好料子衣服都拽褶了。”我向后挣,拿溜溜的大眼睛剜他一眼。
他无奈的撇嘴,手松开了我,我则笑嘻嘻地用小手攀住他的大手,两个人晃着手向热闹的方向走,“哇,严亭之,你看那边,有卖小吃的呢!”才不管我们俩这样会不会引起众人的不堪。
他游思地看了看我们俩交握的手,迟疑地跟着我,一脸的沉思。
我拽着高大的男人向人流攒动的小街上挤,挤到卖糕点的铺子那里,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嘴里,嚼着,点头,“嗯,味道不错耶,严亭之,愣着干嘛,快付钱。”
严亭之愣了一秒,结巴地说,“你就这样吃到肚子里去了?”
我也愣了,“难道有毒?”武侠看多了吧。
他擦冷汗,“要饭的乞丐才会在街上就大口吃东西的,还是个姑娘家。”他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从怀里掏银子。
我傻笑一下,一眼看到了精致的手工作坊,都是打磨的精致的小首饰。我凑到那个铺子前,一样样的细看,摆弄。
“喂,小财迷,你不会是要在这里买很多首饰吧,想当街打劫我?”
我眼睛盯着那些小玩艺看,“小气鬼。这些都是个性作品,很少有重样的,戴起来才不会有撞车的嘛,哎呀,跟你说你也不懂,没文化!老板啊,把这对耳坠拿给我看看。嗯,对,就是这对。”我摘下耳朵上原有的珍珠耳坠,戴上了这对小莲蓬状的,摇摇脑袋,让这对小莲蓬来回晃荡,喜滋滋地仰头看着严亭之,“喂,好看吧?”
他有一刹那的愣神,干巴巴地说,“嗯……怪怪的,它看上去有点滑稽。”
“多独特啊,你懂不懂审美啊。”我撅嘴嗔怪他,却转脸跟老板大方地说,“这个我要了,多少钱?”反正拿钱的家伙在旁边,我没有必要讲价的。
严亭之一边付钱,一边审视下耳坠,喃喃地说,“你喜欢的东西总是挺奇怪,人家女人们都喜欢花啊朵啊的,你倒好,弄了一双烂莲蓬。”
“哼,要你管!”我把屁股一扭,继续往前走。
他紧紧地护着我身子,免得我被人流挤到,体贴得一只大臂在外面环住我。
“啊,啊,这个好耶!严亭之,快点拿钱,我要吃这个!”
严亭之差点摔倒。
黑烟袅袅,一个黑乎乎、脏兮兮的大铁炉子前,一个眉毛胡子都烟熏火燎得看不清的老大爷,正戴着一副厚手套,从炉子里掏出一个烤红薯,在手心里上下掂量,很多扎着牛脚辨的穷家小孩童凑在他跟前,吸着鼻涕仰望着软巴巴、黑溜溜的烤红薯。
我已经奋勇直前地占据在最有利的位置,挤歪了几个小家伙,流着口水说,“这块给我!这块烤地瓜是我的了!”
“我的!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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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插队!”
两个小孩气呼呼地对着我嚷。
我举起拳头吓唬他们,“哼!姐姐可是会武功的女侠,生气了的话,会把你们一丢,丢到武当山上去的。都让开,不要跟女侠争抢地瓜!老伯,这块给我!严亭之,快拿钱!”
严亭之看傻眼了,拽拽我的辫子,“这东西多脏啊。”
我扭扭身子,“不嘛,我就要!”手已经伸到了老伯的跟前。
“你是猪啊,出门就知道吃!”他低声骂着我,却给了老伯五两银子,“老伯,再拿上两块,不用找钱了。”
“呵呵,不用找钱了么?谢谢客官啊!”烤红薯的大爷一听如此好事,马上包了三块地瓜给我,我已经捏了一块最软的,利索地扒皮吃起来。
边吃边匝巴嘴,“哇,真好吃耶,你尝尝?”把我吃得像是狗啃过的坑坑洼洼的地瓜凑到严亭之嘴边,“别客气了,你尝尝嘛。”
他皱皱鼻子,一副要吐的样子,却看了看我亮晶晶的眸子,吞一口吐沫,才硬着头皮吃了一口,苦着脸咽下去,马上要吐的样子,挥挥手,“哎呀,难吃死了!你怎么喜欢吃这样破烂的东西!”
手里抱着的另外两块地瓜,也被他斜着眼冷看。
“严亭之,你胡说八道,满嘴放炮!烤地瓜多好吃啊,不吃拉倒!”
我笑盈盈地大口吞着地瓜,往叶府的方向走。
他在一边一路感慨着,“猪,真是猪!没有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猪!喂,擦擦你的嘴角啊,都是黄呼呼的脏东西……我那么多女人,就没有一个像你这样邋遢糟糕的,当街吃东西也就罢了,还吃这样脏的东西……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嫁出去……喂,叶铭湘,你不能拿着我的衫子擦手啊!”
如此罗唆的严亭之,哪里还是我原来认识的冷酷老爷?
第四卷 第六十五章、蒙古改婚了
“二姐!二姐!”
“嘻嘻嘻,二小姐……”
还没有走到叶府的大门口,远远就有两个人迎接我。
我诧异,“诶?徽徽?你不是闻到烤地瓜的味道才跑来的吧?努,给你一个。”我怜爱地摸摸徽徽的头,虽然人家要比我高了。
他激动地把地瓜拨拉到地上,情绪激昂地一把抱住我,“二姐!”
我结巴,“徽、徽徽,怎么了?”他没有发疯吧?
严亭之看到徽徽把我搂得那么紧,非常不开心,那张严肃的脸立刻‘垮嗒’一下撂了下来,上前一把拽开我和徽徽的拥抱,再把徽徽向后推一把,“有话说话,这是干嘛。”
徽徽本来想发作,抬眼一看,不是别人,而是凶神恶煞的严亭之,瘪了瘪嘴,没有敢出声,只是缩了缩脖子。
“二姐……”小声嘀咕。
我好笑地看看一脸冰霜的严亭之,拉拉徽徽的手,问,“徽徽,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二姐,蒙古使者……”
我一听开头,立刻来了精神,一下子抱住了徽徽的腰,结果……不消一秒钟,就被一个醋意大发的男人生生拽到了他的怀里,只是气哼哼地望着天,却不说话。我不介意,在严亭之胳膊的桎梏下,跳着脚问,“蒙古使者退婚了么?”
“不是的。”徽徽说着话,一边胆怯地瞧瞧黑脸冷漠的严亭之。
“唉……”我马上叹气,“他妈的!该死的蒙古人怎么如此顽冥不化?”
“喷儿!”严亭之绷着的脸一下子融化了,因为我的话笑起来,“你呀,没有一句小姐的样子。”
“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在徽徽身后的白芽早就憋不住了,跳上前来,给我夸张地做礼。
“有何可喜?”我懒洋洋地问。
“二小姐,蒙古使者虽然没有退婚,却是改婚了。”白芽眼角都是笑意,舔着舌头看着我,一脸被我遗传的坏样子。
“改婚?!”
“改婚?”
我和严亭之统一瞪圆眼睛问。
徽徽接着说,“是啊,二姐。人家嫌你不懂规矩,改成迎娶大姐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哈,叶尤湘?他们要把叶尤湘娶到蒙古去?”我的嘴巴都要乐歪了。
白芽咧着嘴笑起来,“咯咯,是呀,二小姐!这不是如了您的意了吗?可以不用去蒙古了!可喜可贺啊。”
“哈哈哈!”我仰天长啸,捶胸顿足地大笑,眼泪迸流地傻笑,一边笑一边来回晃着严亭之,“喂,你听到没有?我所做的努力终于有所回报了!他们终于开了眼知道不要我了!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转脸对着一起笑的徽徽说,“来,抱抱,徽徽。”张开双臂去迎接徽徽的身体,却抓了个空,被严亭之一只大臂箍住。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