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额,一副孝装。
骑士们,也没有发出什么喊喝,无声无息,随战马冲锋。
但正是这种没有任何喊杀声的冲锋,却给人一种震撼的效果。天地之间,只剩下马蹄声的轰鸣,远远看去,就好像两股白色的洪流,瞬间冲过来。不过这些骑军并没有立刻投入战斗,而是有条不紊的散开,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把尉迟敬德一行人,团团围困起来。
“尉迟敬德,既然来了,为何又急于离去?”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通仙观中传出来。
紧跟着,一个白衣白袍,头裹白巾的俊秀青年,纵马从通仙观大门中跃出。只见他,年纪大约在二十一二岁的模样,跳下马身高八尺开外,体型略显清瘦,俊面含煞,目光冷森。
掌中一杆奇形长槊,槊首大约有婴儿手臂粗细,却呈一个三棱刺刀的形状。
胯下一匹中原罕见的龙子天马,背负银鞭,马背兜囊中挂着一张强攻,杀气腾腾,直视敬德。
青年马前,是两个步行的巨汉,一个背负双斧,腰间系着牛皮大带,倒插十柄手斧。
另一个略显瘦削,不似负斧巨汉那般形容可怖。不过近丈身高,同样给人带来一种难言的压迫感。掌中倒拖一柄陌刀,冷冷凝视敬德,那目光好像是看着死人一样。两个巨汉,一黑一白,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冲击。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冷杀气,足以证明他二人曾经历过无数次惨烈的搏杀。
青年身后,则是两个骑马巨汉。
一个手持独角铜人槊,一个背负双枪。
这五个人从通仙观里一出来,周遭白衣骑军,几乎是同时向后退出十步,将场地腾空出来。
指挥骑军的两员大将,尉迟敬德并不陌生。
一个名叫刘黑闼,一个名叫王伏宝,都来自于荥阳兵马的统帅级人物。
这两人在马上,向从通仙观出来的青年微微一欠身,没有开口说话。其实,眼前这状况,不需要他二人开口,尉迟敬德也能猜出对面青年的身份。他很清楚,刘黑闼和王伏宝都是桀骜不驯之人,即便是在和秦王李世民商议军务的时候,也未见他二人表现出如此恭敬态度。
能让他二人如此这般,恐怕这世上,也只有一人而已
尉迟敬德的脸色,变了!
他自认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当面对眼前这青年的时候,竟生出一种惧意。
“尉迟恭!”
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磁性。
他神色平静,但目光却极为森冷的看着敬德道:“我久闻你的大名,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和你见面。我是李言庆,至于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无须赘言。”
果然是他
尉迟敬德心里一咯噔,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
李言庆的语气非常古怪,恨意浓浓之中,却好像带着几分惋惜。而且,尉迟敬德自出道以来,都是以别名行世。知道他叫尉迟敬德的人有很多,但直呼大名尉迟恭的人,却非常少。
即便是李世民,也多称呼他敬德,而不是呼他的名字。
可这李言庆,居然一口就呼出他的大名,语气里似乎还对他颇为熟悉,让他不免感到古怪。
隋唐时期,很多人都是以表字为名行世。
比如颜师古,大家都知道他叫颜师古,其实他真名叫做颜籀,师古只是他的表字。可除了少数亲近的人之外,大都是唤他颜师古。再比如柴孝和,大名一个‘松’字。只是知道柴松的人很少,而听说过柴孝和的人,却很多。诸如此类,包括房玄龄,同样也是以别名行世。
尉迟敬德犹豫了一下,双臂倒拖,双拳一碰。
“末将尉迟恭,参见河南王”
他是出来喝酒的,所以没有穿甲胄,自然也说不出什么‘甲胄在身,不能大礼参拜’的话语。
李言庆把他引到这里,目的已经非常明显。
几乎是在刹那间,尉迟恭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可不会认为,李言庆把他骗到荆紫山下,是为了和他饮酒作乐。偷眼向两边看了一下,敬德心里也是暗自叫苦。王伏宝和刘黑闼虽然并没有关注他,可是那两队白衣骑士,却把他死死困住。粗略观察,这两队白衣骑士,大约有千人左右,想必就是李言庆麾下赫赫有名的墨麒麟,如今则更名为万胜军。
李言庆,这是要把他留在荆紫山下
言庆心情复杂的看着尉迟恭,也没有开口。
不可否认,前世尉迟恭在他心里,也算是个了不得的大英雄,还是他少年时心中的偶像。
门神
那是神话,算不得数。
可后世流传的评书当中,尉迟恭也算是他最为喜欢的几个人物之一。
只是,李言庆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尉迟恭会成为他杀父的仇人,和他对阵于疆场之上。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言庆非常不舒服。
但他不会说出来,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尉迟恭。
许久,李言庆开口道:“敬德,你是一条好汉,而且也知是非轻重。我对你也颇为看重,本不该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你。只是原因想来你也清楚,我不和你废话。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也不管什么各为其主总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朝廷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可是我却不能。今日我非河南王,而是李孝基之子寻你报仇。”
一句话,让尉迟敬德准备好的诸多托词,全都说不出口来。
李言庆说的很清楚,我不用河南王的身份来压你,我是以人子的身份,找你报仇。
所以,什么朝廷律法,什么大局观,我都不会在意。我就是要杀你,这是为人子的一点本份。
话说到这种地步,尉迟恭别无选择。
要么自尽偿命,要么和李言庆一战,最后落个身死。反正不管是什么结果,这一战不可避免。
可是,他真的能和李言庆一战吗?
李孝基虽然是宗室,可声名并不彰显。杀了他,李渊会难过,但从大局考虑,却不会追究。但如果杀了李言庆的话,尉迟恭唯死而已。李言庆不同于李孝基,那是当今天下士林的代表,同时更立下显赫的战功。如果他杀死了李言庆的话,李渊不会答应,李世民更别想把他保下来。
这绝对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当他成为李言庆的仇人时,就注定了他的下场凄凉
敬德,不由得露出苦涩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双鞭在手中扑棱一转,鞭梢遥指李言庆,“李公子,可敢与某家一战?”
你不是说你不拿出河南王的身份吗?
好吧,我就直呼你李公子,向你邀战
尉迟恭本以为,李言庆不会应战。却不成想,李言庆闻听这句话,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敬德,如此方不负尉迟恭之名。”
尉迟敬德有点不明所以,被李言庆这一句话说的有些发懵。
却不想李言庆突然厉声喝道:“今日我以人子身份,和尉迟敬德一战。
勿论胜负,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手,否则格杀勿论若我被杀,请转告万岁,不得追究尉迟敬德之罪。”
“大王,万万不可!”
刘黑闼王伏宝等人,大惊失色。
李言庆厉声道:“我意已决,尔等休要呱噪敬德,今日你我一战,不死不休!”
尉迟敬德眼中,显出敬重之色。
双鞭左右一分,大笑一声,“李公子,休怪尉迟恭无礼!”
说着话,他一催胯下乌骓马,大喝一声,跃马挥鞭,向李言庆扑去。李言庆一摆手,雄阔海阚棱两人左右一分,让出一条通路。就见象龙希聿聿长嘶爆吼,脖颈上趴着的那一层肉鳞,似乎是充了气一样,突然膨胀起来,变成一圈肉疙瘩,蹄声如雷,擦着地面长身窜出。
手握沉香槊七寸之处,李言庆迎着尉迟恭就冲上前来。
这不是什么切磋武艺,一个是要为父报仇,另一个则是想要竭力活命,双方都不可能留手。
就连两人胯下坐骑,似也通灵一样的清楚,这将是一场生死之战。
冲刺的过程中,乌骓马和龙子象龙各出决战。四蹄极有韵律的踏动,节奏变化不止。短短的十数米距离,乌骓马和象龙数次变速,试图来协助主人取得胜利。不仅仅是人在斗,连战马也在斗智斗勇。眼见二马照面,李言庆突然长身而起。沉香槊顺势随着他的身体拔起,在手中诡异的滑动。
本来,李言庆握在沉香槊槊首一下七寸之处,而随着他这一长身,大槊滑动,等到李言庆握紧的时候,正是在距离槊纂七寸。大槊一招灵蛇出洞,迎着尉迟恭分心就刺。这槊出的突然,扎的诡异,猛然窜出,果如灵蛇扑击,快如闪电一般。再加上象龙突然间提速,大槊眨眼间就到了尉迟恭跟前。
尉迟恭也是吓了一跳。
在他想来,李言庆早年以文出名,后来虽有李无敌之名,估计也是长于谋略战术。
至于武艺嘛也许不会太差,但未必能有多么厉害。可这一交手,尉迟恭不免感到吃惊。这位河南王的武艺,绝非等闲。单只这简简单单的一招灵蛇出洞,若非无数次搏杀,绝难有如此造诣。槊未至,而锐气已然临近。尉迟敬德大吃一惊,匆忙间在马上一个侧身,沉香槊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擦了过去。胸口只觉一凉,锦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赤**膛。
如果他躲闪的慢半分,这一槊就能让他见血
尉迟敬德不免心惊肉跳,左手鞭竖起一招顺水推舟,贴在沉香槊上向外一推,右手槊趁势搂头就打,挂着风声,呼的砸向李言庆的脑袋。哪知,象龙在这个时候,却突然间向后一顿,言庆让过铁鞭,沉香槊顺势划了一个古怪的圆圈,槊首变槊尾,槊纂铛的撞在铁鞭上。
铁鞭被崩开,但李言庆却感到手臂发麻。
这黑厮好大的力气,不愧被后世称之为门神。不过,李言庆心里虽然惊叹,可胯下马,掌中槊却没有停下。二马错蹬一刹那,李言庆单手轮槊,翻手一记横扫千军,而尉迟敬德双鞭背负,招出苏秦背剑,双鞭十字交叉向外一崩,铛的一声,就撞开了李言庆势大力沉的一击。
只一个照面,两人斗智斗勇,各出绝招。
只看到一旁观战之人,一个个心惊肉跳,脸色变幻不停。
“尉迟恭,咱们不死不休。”
李言庆拨马盘旋,抢先发动攻击。经过刚才的交手,他也大致上了解了尉迟恭的状况。单论力气,尉迟恭比他略胜一筹。所以再次交手,言庆决定不再和尉迟恭硬碰硬,大槊呼呼作响,以雷霆万钧之势,分心就刺,左一槊,右一槊,槊槊相连,枪枪夺命,就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将尉迟敬德圈在其中。而尉迟敬德也不示弱,双鞭上下翻飞,左封右挡,凶狠无比。
一个枪疾马快,一个势大力沉。
两人斗在一处,只杀得难解难分。而观战众人,则显得无比紧张,死死的盯着疆场上两个两骑。
大约三十多个回合,李言庆的槊,是越来越快,尉迟恭的鞭,也是越来越猛。
两匹战马更纠缠一处,互不相让。你咬我一口,我踹你一下,忽而马头相抵,忽而仰蹄奋起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