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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静眉头一蹙,不免觉得言庆有些过于轻敌。
实实在在的胜利?
这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啊!
以虎牢关现在的情况,莫说是征战疆场,恐怕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既然如此,又如何取得胜利?
就在萧怀静这一走神的功夫,李言庆已调兵遣将完毕。
裴行俨和王伏宝两人已领命离开,言庆正拉着罗士信,安排任务。
只是他这安排,让萧怀静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仅仅是萧怀静不明白,包括罗士信,同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士信,你的任务非常重要。
你带一旅兵马恩,就是张通守麾下八风营余部出战迎敌。不过此战,你许败不许胜,休要和吴黑闼颤抖,稍触即退,向汜水方向败走。记住,要败得真实,败得吴黑闼没有怀疑。
只要你能让他把你追到汜水河畔,就算你首功一件。”
“许败,不许胜?”
罗士信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
可言庆既然吩咐下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点点头,不太情愿的领命而出。
萧怀静忍不住问道:“府君,这又是何意?”
沉默不语的阚棱,突然嘿嘿笑道:“萧御史,您一定没看过我家公子写的三国演义。”
萧怀静一怔,露出一丝尴尬笑容。
“萧某,确未拜读。”
萧怀静是以经史出身的世家子弟,对于三国演义这种坊间俚俗,打心眼里排斥。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是如此。可偏偏萧怀静,不属于那种开明一类。他对李言庆的才学,是发自内心的敬重。但是对言庆所写的三国演义,又是发自内心的憎恶和鄙薄
只是,萧怀静不明白,这行军打仗,和三国演义有什么关系?
阚棱见言庆没有开口阻止,立刻来了精神。
他正色道:“萧先生应该去看一看才是,那书中并非全是虚构,还有很多行军打仗的学问。
今天公子这般安排,与当年诸葛孔明先生火烧博望坡,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了,莫要在这里吹捧。
萧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你休要班门弄斧。你二人立刻点起两千人马,随我前往汜水观战。
萧先生留守虎牢关,可见机行事。”
李言庆不等阚棱说完,就大步走出厅堂。
雄阔海和阚棱也算是在军中历练过一些时日。其他的他们可能不懂,但这军令如山,令行禁止的道理,却是理解了一个透彻。二人连忙应命,随着李言庆大步流星走出去,点兵准备出击。
只留下一个萧怀静,恨得牙根子发痒。
这李府君实在,实在是太过分了!
怎么把话只说了一半,就拦下来了呢?
心里面嘀咕着:火烧博望坡?那又是怎样的事情?我也读过三国,却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大厅里,也跟着匆匆走出。
出门的时候,他犹豫一下,抬手示意一个家臣上前。
“你听过三国演义?”
家臣一怔,挠挠头笑道:“回老爷的话,小的曾在酒肆里,听过一些。”
“那你可知道什么是火烧博望坡?”
“啊,这个小的确是听过。就是说”
“算了算了,你就算听过,我也没时间听。对了,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看看谁手上有三国演义这部书,想办法给我买回来。”
“喏!”
家臣连忙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萧怀静依旧是一头雾水,带着人登上虎牢关城楼。
与此同时,城中兵马纷纷出动。但见裴行俨、王伏宝各带四百麒麟卫,自城中杀将出去。
随后罗士信领兵离开,李言庆则带着两千残兵败将,紧跟着离开了虎牢关。
看着那两千有气无力的隋军将士,萧怀静不禁眉头紧蹙:以如此军容,李府君能击溃蚁贼吗?
****
初冬的太阳很灿烂,但又很清冷。
大雪过后,气温很低。虽然阳光明媚,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道路上,许多地方还在结冰,行走之间,显得颇为辛苦。牛进达和吴黑闼领军突进,向虎牢关急速赶来。
翟让严令,他二人必须在正午之前抵达虎牢关。
眼看着时间将至,牛进达只得催动兵马,加速行进。
忽然间,前方兵马停住。
吴黑闼催马上前,厉声喝问:“何故停止不前?”
“将军,前面有隋军阻拦。”
牛进达和吴黑闼都不禁有些疑惑,相视一眼之后,两人率部来到军前。张须陀死了,这时候又会是哪一路隋军,阻拦他们的去路?不过,当两人来到军前看清楚之后,不由得发笑。
只见道路中央,大约一二百名隋军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隋将,年纪在二十出头,生的虎头虎脑,胯下马,掌中大槊,马配长刀硬弓,披麻戴孝,横在路上。
“蚁贼,罗士信在此,已恭候尔等多时。”
罗士信?
那不是张须陀的爱将吗?
牛进达眉头一蹙,刚要开口。不成想吴黑闼已经冲出去,手中大刀一指罗士信,“小子,前几日饶了你的性命,如今还敢来送死吗?这一次,可没有张老贼再来救你,看你能猖狂几时。”
罗士信勃然大怒,“贼子胆敢无礼,辱我家将军?尔等偷鸡摸狗之辈,若非使奸计,我家将军焉能被你们所败?原以为你们还是英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群狗仗人势的鼠辈。”
狗仗人势?
瓦岗此次能够获胜,可说是靠了李密的计策。
这岂不是把瓦岗寨所有人都骂成狗?
吴黑闼本就是形如烈火的人,那受得了罗士信如此羞辱。
牛进达刚要开口阻拦,就见吴黑闼怒吼一声,“罗士信,你找死!”
说着话,拍马舞刀,就冲向罗士信。
罗士信毫不畏惧,跃马挺槊,迎着吴黑闼扑出。大槊快如闪电,只听呼的一声,槊首破空,发出一种古怪的啸声。那是大槊撕裂空气所产生出来的异响。吴黑闼虎目圆睁,摆刀封挡。
两个人就在这大道之上,你来我往,战到了一处。
说实话,吴黑闼武艺的确不差。
可是和罗士信相比,明显有所不如。
十几个回合过后,吴黑闼就露出败相。牛进达一看不好,手中大枪一举,厉声喝道:“三军儿郎,给我冲!”
军命所在,容不得半点差池。
翟让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在正午之前抵达虎牢关。
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牛进达决不可能因为罗士信,而耽搁了行军速度。当然了,在下达冲锋令的同时,牛进达策马拧枪,冲上前来,准备和吴黑闼双战罗士信。如果真的让瓦岗军冲起来的话,罗士信这一二百号人,绝对阻拦不住。但罗士信也不是傻子,看情况不妙,一槊逼退了吴黑闼,拨马跳出战圈。
“瓦岗皆鼠辈,只能凭借人多取胜。
吴黑闼,牛进达,尔二人不过是瓦岗两只狗罢了,爷爷懒得与你们计较兄弟们,我们走。”
说着话,罗士信率部撤退。
临走的时候,还冲着吴黑闼和牛进达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动作,而后啐了一口唾沫。
这极具侮辱性的动作,使得吴黑闼火冒三丈。
“罗士信,有种的就别走。”
可是罗士信却不理睬,带着兵马,朝着虎牢关方向,败退下去。
“吴将军,切不可冲动,中了罗士信的奸计。”
吴黑闼怒吼道:“老牛,你若是我好朋友,就别拦着我。我今日不杀罗士信,誓不为人。”
他率领骑军,直向罗士信追击过去。
而罗士信在前面跑的也不快,跑跑停停,似乎是有意在挑逗吴黑闼。
牛进达心中苦笑,却也没有办法。论资格,吴黑闼是翟让的爱将,当初瓦岗寨才设立起来,他就上山跟随。自己若是强行阻拦,只怕这吴黑子会立刻和自己翻脸。再者说了,张须陀一死,这虎牢关也无甚威胁。罗士信骂的太恶毒了,即便是牛进达,心里面也觉得不舒服。
于是,牛进达一咬牙,下令全军出击。
可问题就在于,瓦岗军大都是健壮的普通百姓组成,没有经过任何训练。
瓦岗寨初期能够起来,就是靠着一帮子渔猎手发家此后即便是历经翟让刻意的整治,也始终未能改变其山贼强盗的本质。加上瓦岗寨在过去一两年间发展的太快,其兵马自然良莠不齐。
平时列队整军,尚能马马虎虎。
可是这一旦在行军中追击,这训练不足的缺陷,立刻就表现出来。
有的跑得快,有的跑得慢
跑得快的冲在最前面,跑得慢的,为追赶前面的人,不得已把身上一些辎重都扔到一旁。
原本一个整肃的方阵,随着追击的路程不断延伸,变得混乱不堪。
吴黑闼冲在最前面,就看见罗士信转过一道山湾,随即不见了踪影。他连忙下令,加快速度。可就在他绕过山湾的一刹那,却突然间呆愣住了只见在山湾后,有隋军列阵阻拦。
刀牌手列于后,弓箭手执于前。
正中央一杆大纛竖起,上书一个斗大的‘李’字。
大纛两旁,掐金边,走银线,一边写是‘黑石郎将’,一边是‘三军司命’。
一个青年横槊立马于大纛之下,身前站立两个如同凶神恶煞般的彪型巨汉。一黑一白,一个手持双斧,一个肩担长刀。
罗士信就立在那青年身后,面带冷酷笑容。
这场景,看着着实有些诡异
吴黑闼和牛进达两人都不由得一怔。
电光火石间,牛进达的脑海中,骤然闪现出一个人名,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一下子勒住战马。
李言庆荥阳李无敌!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好,中计了!”
牛进达连忙大喊一声,不成想他喊声未落。只听前方隋军阵营中,传来蓬蓬两声巨响。
两股红色焰火,冲天而起。
那阵前的弓箭手,立刻拉弓上箭。
嗡一千五百根弓弦颤响,一千五百支赤茎白羽箭,离弦而出。
牛进达大吼一声:“刀牌手,举盾,迎敌。”
那瓦岗军此刻正处于混乱的状态中,忽遇敌军,已然乱成一团。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听见,连忙斜举盾牌,拦截箭矢。也许是手中的木盾质量不好,也许是对方的箭矢,力量太大。
几支箭矢射中木盾,顿时把那木盾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从山丘两侧杀出两支骑军,为首两员大将,一个是胯下踏雪狮子骢,掌中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另一个绿袍黑甲,骑马轮刀。两人身后,是清一色黑甲骑军,一个个若同下山猛虎。
但听那使锤的隋将大吼一声:“蚁贼休走,河东裴老虎,在这里恭候尔等多时!”
裴老虎,裴行俨?
牛进达当初参与过攻取金堤关的战事。
不过,他并没有出战,而是随翟让一同,在金堤关上观战。
那裴行俨当晚所展现出来的勇猛无敌,给牛进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印象最深的时,收拾战场时,发现裴行俨倒毙在路旁的那匹赤炭火龙驹。马尸上留有裴行俨的那对八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