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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军从天而降,令高句丽人顿时乱了阵脚。
同时,由于援军到达,高岗上的隋军也变得更加勇猛,竟从高岗上冲下来,和高句丽人杀在一处。局势突然间变得混乱不堪,高句丽人虽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却被隋军杀得连连后退。
左军在经过薛万彻连番冲杀之后,很快溃散而去。
高建武只气得是捶胸顿足。眼见着就要大获全胜,取那郑言庆的项上人头。谁知隋军援军赶到看这两个领军的隋将,全都属于异类。特别是那个使锤的小将军,简直就是个万人敌。
之前雄阔海和阚棱,让高建武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勇冠三军。
现在,裴行俨又极其生动的替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万人敌。
“郡王,赶快撤吧探马刚才来报,在梁水西岸,发现有大股隋军正朝此地扑来,如若隋军大队人马抵达,咱们可未必能够顶得住。今日虽放过了郑言庆,来日再取他项上人头。”
高建武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看到己方阵脚已乱,也知道事不可为。
罢罢罢,权当为这黄口小儿送行
他一咬牙,下令道:“退兵,立刻退兵!”
清脆的铜锣声,在混乱的战场上空响起。已经在雄阔海阚棱等人的护卫下,退回高岗的郑言庆,意外的看到一面大红色红罗伞盖,正缓缓向东退走。
“宏毅,那红罗伞盖下,是什么人?”
郑宏毅大腿上中了两箭,胳膊上被砍了一刀。不过幸好他战袍下还衬了一件软甲,所以未收到太大伤害。可即便这样,他也是筋疲力尽,浑身酸疼无比,退回高岗后,一屁股坐下,就再也不想站起来。
听到郑言庆的问话,郑宏毅挣扎着站起来,顺着言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脸色一变。
“言庆,那是高句丽主将旗号我虽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至少也是个王室贵族。”
对于高句丽风俗习惯,已经有了深刻了解的郑宏毅,一眼认出,那红罗伞盖下的人,来历不凡。可来历不凡又能如何?此时人困马乏,而且距离又远,追上去恐怕会非常的困难
“王室贵族?”
郑言庆咬着牙,在沈光搀扶下站起身。
他手搭凉棚,仔细观察了一阵,突然大吼一声,“那是高建武,高元的兄弟!”
“言庆,你要做什么?”
郑言庆二话不说,再次提枪上马。
“老子当初在平壤落难,就是这高建武一手造成。今日他今日来到我大隋治下,岂能让他轻易逃走?
儿郎们,谁敢与我一起,斩将夺旗!”
麦子仲谢科,纷纷站起身来。
虽然都很疲惫,但他们也清楚,如果真的能拿住高建武,可是大功一件。
“大黑子,阿棱,与我开路!”
郑言庆催马冲下高岗,口中喊喝道:“沈光,你负责保护宏毅他们,切不可让他们出了差池。”
玉蹄儿的速度,明显比不得从前。
可天马血统,即便是在困乏之际,依旧速度奇快。
雄阔海和阚棱在前面开路,一群人很快就追上了高句丽大军。此时,高句丽人在薛万彻和裴行俨的冲击下,早已经稳不住阵脚。当言庆追上来的时候,梁水西岸,隋军大纛迎风飘扬。
呜咽长号声在空中回荡,卫文升率领辽东大军,已经兵临梁水。
隋朝大军出现,使得高句丽人显得越发慌张起来,开始溃败,开始东奔西走,开始散乱起来。
“言庆,你不好好休息,又跑过来作甚?”
薛万彻看到郑言庆杀过来,不禁奇怪的吼叫起来。
言庆大声道:“薛四郎,盯着那红罗伞盖红罗伞盖下,是高句丽郡王高建武,抓住他,乃大功一件!”
薛万彻闻听,虎目登时闪烁奇光。
他大吼一声,“谁也别和我抢,高建武是我的!”
他这一喊,也引起了裴行俨的注意。只见他在乱军中猛然拨转马头,双锤高高举起,一记泰山压低,蓬的将一员武将连人带马,砸成肉泥。
“哪个是高建武?河东裴行俨在此,还不给我下马授首。”
这两个人的目标,不约而同全都盯在了红罗伞盖上。两骑并肩,朝着高建武就冲了过去。这两个人,皆有万夫不挡之勇,特别是裴行俨,更是一个万人敌。两人冲锋起来,高句丽人根本无法躲闪。本就有些慌乱的高句丽大军,在裴行俨和薛万彻的冲锋之下,顿时更加混乱。
高建武眼见两员大将,劈波斩浪般的朝他冲来,顿时也慌了。
他甩开红罗伞盖,在亲兵的护卫下,撒马狂奔
高建武若是不跑还好,红罗伞盖下有无数兵马,足以将他掩护在乱军中。可他这一跑,顿时暴露了踪迹。特别是他那一身猩红战袍,在夜色中更是醒目夺人。郑言庆一眼就看到了高建武。
先是一怔,旋即大声喊道:“穿红袍的人,就是高建武!”
高建武趴在马背上,听到这一嗓子,不禁吓了一跳。
连忙将红袍甩掉,继续逃窜。
可身后郑言庆又喊道:“戴金盔的人,就是高建武”
他娘的,这是哪个混蛋,竟和我杠上了?高建武心里面暗自诅咒,伸手把金盔摘下,扔到了路旁。
言庆却不甘心,又喊道:“那长长胡子的家伙,就是高建武。”
咦?
喊完了这一句,郑言庆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好像三国演义中的曹操割须弃袍。哈,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把你抓住,也不枉一桩美谈。高建武在前面跑,郑言庆在后面紧追不舍
耳听提升越来越近,高建武越发焦急。
“拦住隋狗!”
他大吼一声,跟在他身边的几十名亲卫,立刻勒住战马,转身扑向郑言庆。
言庆也急了,“大黑子,阿棱,给我开路!”
雄阔海和阚棱二话不说,纵身下马。这两个人一人双斧,一人长刀,左右开弓,上前一下子抵住了高建武的亲兵。言庆也不言语,纵马直接从人群中冲过去,朝着高建武逃跑的方向,继续追击。
可是,玉蹄儿毕竟是长途跋涉,连日征战。
追着追着,有些跟不上了。
言庆眼见高建武越跑越远,不由得心中大急,他回手用枪尖扎在玉蹄儿的臀部,白龙马吃痛之下,希聿聿暴嘶一声,骤然加速。言庆一片追,一边轻声道:“玉蹄儿,玉蹄儿,我知道你累了等咱们抓住了高建武,回去后让你好好休息。玉蹄儿,再加把劲,就快追上了!”
似乎听明白了郑言庆话中之意,玉蹄儿撒蹄狂奔,越跑越快。
口鼻中,喷吐着热气,眼见着就要追上了高建武。郑言庆猛然在马上长身而起,振臂将手中长枪掷出。高建武在前面跑,突然听到身后有劲风呼啸,连忙反手一刀,将长枪磕飞。
就在他磕飞了长枪的一刹那,郑言庆就追了上来。
马头追马尾,他从马上站起来,甩开马镫,腾身扑出。
与此同时,高建武的坐骑猛然一个蹶子,正踹在了白龙马的眼睛上。玉蹄儿的一只眼睛,登时鲜血直流。它吃痛之下,一声暴嘶,张开大嘴,狠狠的咬在了前面的马尾巴上。郑言庆扑过来,一把抱住了高建武。而高建武的战马吃痛大叫,一个趔趄,就把郑言庆和高建武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言庆是有备而来,可高建武却没想到,郑言庆会用这种发疯的招数。
两人同时从马背上摔下来,郑言庆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两个滚,翻身站起。
可是高建武却没有好命,一脑袋正撞在路边的石头上,顿时血流如同泉涌,当场就昏迷过去。
言庆跌跌撞撞走过来,解下腰带,将高建武死死困住。
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大口的喘气。突然间,眼角的余光一扫,他发现玉蹄儿倒在地上,脸上鲜血淋淋,口吐白沫,四肢不住抽搐。言庆连忙爬过去,一把抱住了白龙马的脑袋。若是在从前,玉蹄儿一定会在他怀中撒娇可是这一次,它却抽搐了两下,没有半点反应。
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神光渐渐黯淡下来。
“玉蹄儿,玉蹄儿!”
郑言庆有些慌了,连声大叫。
可是白龙马,依旧声息全无
一匹断了尾巴的战马,从远处折回来,跑到了高建武旁边,低头不停拱他。一旁,郑言庆抱着已经失去了生机的玉蹄儿,悲由心生,忍不住泪流满面。这匹白龙马,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郑言庆至今仍记得,他与白龙马初次见面时的情形。
这么多年来,玉蹄儿陪着他东奔西走。从洛阳到荥阳,荥阳到平壤,叱诧半载,又从平壤返回辽东。
以前,他还不觉得什么。
可是当玉蹄儿倒在他怀中的一刹那,他的心,好像被突然割下了一块。
这时候,裴行俨薛万彻,阚棱雄阔海带着人追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呆愣住了
“哥哥,玉蹄儿怎么了?”
郑言庆抬起头,惨然笑道:“玉蹄儿累了,它要休息”
一时间,裴行俨等人,都哑口无言。
“高建武在那里,你们把他看好。”
郑言庆抱着玉蹄儿的脑袋,目光突然落在了那匹停在高建武旁边的战马身上。玉蹄儿就是被它害死的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他轻轻把玉蹄儿的脑袋放在地上,抄起银鞭,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战马跟前,手起鞭落,啪的的正打在那战马的天灵盖上战马惨嘶一声,顿时翻到在地。
“结束了,都结束了!”
郑言庆呢喃自语,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陡然涌上心头。
他怔怔的站在马尸旁边,突然间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朝天,直挺挺向地上栽倒下来。
“公子!”
阚棱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郑言庆。
其他人也都吓坏了,裴行俨薛万彻连忙翻身下马,顾不得一身血污,跑到郑言庆身旁,大声的呼唤郑言庆的名字。
“言庆醒来,言庆醒来!”
郑言庆悠悠睁开眼睛,看了看裴行俨和薛万彻,又看了看阚棱和雄阔海,脸上流露出惨然笑容。
“我累了,我想回家。”
一句话说完,他歪头倒在阚棱怀中,任凭裴行俨等人如何呼唤,再也没有醒来。
“哥哥累了,你们别吵他!”
雄阔海怒吼一声,丢掉双斧,把郑言庆抱起。
突然间,他放声大哭,“哥哥从在平壤开始,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你们别再吵他,我要带哥哥回家。”
不远处,玉蹄儿闭上了眼睛,那只受伤的眼,依旧流淌鲜血。
裴行俨和薛万彻,看着血染征袍,头发都纠结成一根根小辫子似地郑言庆,还有哇哇痛哭的雄阔海,方才那一丝胜利的喜悦,一下子荡然无存。
我们,真的胜了吗?
裴行俨和薛万彻相视一眼,同时幽幽一声叹息。
“黑大个,还有你照顾好言庆。我会让人把玉蹄儿的尸体带回去我们,现在回家吧。”
裴行俨让人把高建武看好,再也没有的挣扎厮杀的心情。
战场上,依旧喊杀声震天。
可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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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能否厚颜,求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