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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科道:“愿闻是哪十六字?”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郑言庆虽然学过兵法,然则并不精纯。不过在如今这样的状况下,后世太祖公的游击战术,倒是极为适合。虽然没有群众基础,但高句丽人也远没有后世鬼子的强大。所以细想起来,这游击战术,似乎也是目前最适合的战术。谢科口中轻轻念叨,片刻后露出灿烂笑容。
“首先,我们要弄来足够的军马,配发给大家。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凭借轻骑的机动力和灵活性,进行大范围的穿插和迂回,撕开高句丽人所布下的防线。并且通过反复的偷袭,伏击,来消灭高句丽人,以增强大家的士气,同时更能获得足够的粮草和军械。只是这样一来,我们行动需要更加谨慎,时间也将相应延长。
换句话说:我们要以战养战,以时间换取空间,来撕开高句丽人部下的防线,令其穷于奔命。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需要更详尽的计划,更周详的方案,以及要面临更严酷的环境。”
郑言庆手舞足蹈,把他前世从毛选中学来的一些皮毛,尽量的做详尽解释。
虽则这是一种领先了一千多年的战术思想,但对于熟读兵法的谢科和郑宏毅而言,却不难理解。
甚至于,连窦孝文都听明白了郑言庆的意思。
几个人在商议之后,很快就决定下来,依照言庆所说行事。
***
入夜后,一支高句丽人的巡逻队,自官道上行过。
明月如钩,悬于夜幕。
点点的繁星,将弯月映衬的更加皎洁月光洒在官道上,如同在地面,罩上了一层银霜。
巡逻队纵马行驰,神色悠闲。
平壤战事已近尾声,虽然有隋军流窜,但大都被赶往北方。所以,在通往新罗的路上,相同平静许多。偶尔会有几支隋军溃兵流窜至此,也都是些饥肠辘辘,疲乏至极,不堪一击的家伙。
所以,巡逻队并未把隋军放在心上,一路行来,倒更似是在观赏景色。
行至一处疏林处,巡逻队开始加快速度。过去这片疏林,在走个一炷香的路程,就可以抵达军寨。巡逻了一整日,高句丽人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他们想早些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一匹军马,突然希聿聿一阵长嘶。
一根用破旧号衣扭成的简易绊马索,从地面上蓦地出现。军马来不及停下,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
其余的巡逻兵,连忙勒住战马。
可还未等他们觉察到敌踪,就见两边树梢上,一支支利矢呼啸射来。
六名高句丽人被当场射翻在地,郑言庆跨坐在一根树桠上,弓戒拨动弓弦,连珠六箭飞出,射杀三名高句丽士卒。而在他对面,谢映登也是箭似流星,例无虚发。两人全都是以连珠箭射杀军卒,剩余几个巡逻兵见势不妙,拨马想要离开。却听到一声龙吟似的马嘶,在林间回荡。
胯下军马腿一软,连蹦带跳,骚动不止。
从树梢上窜下六七道人影,把巡逻兵从马上扑到在地,随即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疏林里,登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最先被绊马索摔下马的高句丽巡逻兵,下意识的抽出鸣镝。
一道寒光在眼前出现,只听噗的一声,一柄小斧正劈在他的面门上,巡逻兵立刻倒地毙命。
从军马被绊倒,到战斗结束。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功夫。郑言庆和谢科纵身从树上跳下来,手一挥,从林中悉悉索索,走出百余人来。
“检查一下,不要放过一个人。”
郑宏毅更嘱咐道:“把这帮高句丽蛮子的衣甲扒光,兵器全都收起来,不要落下一支箭矢。”
巡逻兵一共十五人,但对于郑言庆麾下的兵卒而言,却无异于一场巨大的胜利。
连日来,他们担惊受怕,根本不敢和高句丽人正面交锋。哪怕是人数上占据巨大的优势,可心理上,始终存有几分恐惧。可没想到,十五个巡逻兵,就这么被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还平白得了一堆衣甲和十五匹战马。言庆麾下的人,有很多人骑术并不精湛。但这不要紧,高句丽人的军马,大都是骟马,性情非常温顺。加之有玉蹄儿这匹龙马领头,还有沈光这种善于驯马的高手存在,所以十五匹军马,很快就被驯服。十五名弩手,也因此获得脚力。
“全部清除了吗?”
“无一活口。”
郑言庆点点头,“所有人听命,立刻撤离!”
众人闻听,纷纷上马。
那些还没有坐骑的军卒,与他人合乘一骑。百余骑战马趁着皎洁月色,迅速离开了疏林,只留下遍地身无寸缕的尸体,和一地殷红的鲜血
士气,在不经意间,已开始悄然回复。
但郑言庆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接下来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09章 第卅八章 新罗(三)()
细雨靡靡,江面上笼罩一层轻雾。
已入仲夏时节,一连数日酷热之后,终于迎来一个凉爽天气。雨丝落在水面上,路旁的柳梢头,小草上,悄然无声。
郑言庆突然勒马停下,出神的看着江面上薄薄的轻雾。
过了一条河水,就是新罗国境。累日奔波,言庆早无当日从沙卑城踏上海浦时的清秀模样。
脸瘦了一圈,使得原本看上去很丰润的面颊,如今已成瘦削。分明的棱角,就好像被刀削斧劈一般,呈现出刚硬之气。目光依旧柔和,但也变得更加深邃,让人无法猜测出他心中所想。
衣甲上沾着血迹,看上去破旧不堪。
然则在这种落寞颓废之气中,隐藏着淡淡的杀机。
“言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郑宏毅催马上前,诧异的问道:“过了这条河,可就是新罗国境。”
他的伤势早已大好,无需再由沈光照顾。原本带着稚气的脸上,换而成熟稳重气概。在郑宏毅身后,跟随十名骑军,和三十匹军马。马背上,还托着劫掠来的粮草军械。郑宏毅在伤势复原之后,依旧充当着军需官的角色。并且这一路走下来,他这个军需官做的很称职。
窦孝文和谢映登也催马过来,疑惑的看着言庆。
八十八名骑军,在濛濛细雨中勒马停步,一双双眼睛看过来,却无一人上前。
累日交锋,郑言庆等人共袭击、劫掠高句丽军寨二十一处,斩杀高句丽军卒近四百余人,可谓是士气高涨。不过,言庆从大城山带出来的一百五十余名隋军军卒,除却中途逃走的二十三人之外,又战死三十七人,占言庆麾下兵力的三分之一。
当然,这幸存的八十八人,与早先自大城山出来时,全然不同。
一个个全都是轻甲黑袍,挟弓跨刀,流露出森然剽悍之气。
连续的战斗,这些人获得的不仅仅是粮草和辎重,更重要的是收获了自平壤兵败后,丢失的信心。
八十八名骑士,统一被命名为元从虎卫。
加上雄阔海阚棱,谢科郑宏毅,沈光窦孝文,共一百零四人。
郑言庆凭借这一百零四人,驰骋半个高句丽国境,可谓是战无不胜。然则,眼见新罗就在前方,郑言庆这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几天来,他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越是靠近新罗,这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他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将面临危险。
河水滔滔,郑言庆突然开口道:“大家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过于顺利了?”
“言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科忍不住笑道:“难不成你还希望着重重堵截,日日厮杀?”
郑言庆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还记得前两日,咱们最后一次袭击高句丽人的军寨吗?那里简直就好像是不设防一样,二三十个老军,见到咱们也不做反抗,一哄而散我记得,咱们在袭击元山和汉城两地军寨时,高句丽人可是拼死反抗,甚至战至最后一人。可是后来,高句丽人似乎变得有些不堪一击。
谢大哥,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郑言庆这一番话,立刻让谢科几人陷入沉思当中。
“你这么一说,仔细想来,好像的确是这样的状况。”
郑宏毅犹豫一下,“言庆,你的意思是说,高句丽人已经觉察到我们的动向?”
“问题就在这里高句丽人如果觉察到了我们的动向,为何却不予阻拦?非但不派兵围剿,甚至守卫越来越松懈。我们虽然袭击了二十一处军寨,但仔细算算,除却元山汉城等最初袭掠之地,高句丽人死伤甚重之外,后来特别是最近十余日来,我们杀死了多少高句丽人?
我细算了一下,近十余日来,我们袭击一次军寨,不过斩杀八九人而已。
大多数情况之下,高句丽人不做任何反抗,一哄而散,根本不与我们做正面交锋,岂不怪哉?”
谢科说:“高句丽人在放我们去新罗。”
“正是如此。”
言庆抬头道:“只怕新罗人也已经知晓我们的到来,如今正在河对岸,苦苦等候我们出现。
以新罗人的习性,我军在平壤大败之后,他们定然会予以反复。只需高句丽人略施逼迫,他们也一定会低头服软。如果是这种状况的话,我们过了这条河,甚有可能就是自投罗网。”
郑言庆说完这番话之后,突然间生出一丝恐惧感。
如果不是他心绪不宁,提前觉察到了不妙。等过了这条河,迎接他们的,恐怕就是
想到这里,言庆倒吸一口凉气。
他无法确定,他所推测的这些,是否真实。这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他推测对了,就可以逃过一劫;可若是推测错了,那么就此止步,等同于之前累日搏杀,就变得毫无意义。
过河,亦或者回头?
郑言庆这时候,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从南水大营之后,他就不断做选择题此前的选择,或对或错,都已不再重要。而现在这个选择,将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危。这让郑言庆有些为难,实不知,是否该渡过这条河水?
“言庆,天就要亮了!”
郑言庆蓦地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快到寅时,仲夏的白昼总是来的很早。如果不能尽快做出决定,一俟被高句丽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定然会围堵劫杀。此前,高句丽人放任他们通行,是由于言庆一行人神出鬼没,难以捕捉行迹。可这天亮之后,行迹一旦败露,焉知高句丽人还会不会坐视他们而不管呢?
“先不过河向东,进山!”
郑言庆做出决断,谢科等人亦毫不犹豫的执行下去。
元从虎卫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累日凝聚而成的信任,让他们毫无保留的执行命令。
沿河水向东行进,大约二十里左右,就是一座山脉。
临近新罗,丘陵和山脉密布。想要找到一个藏身之所,其实并不困难。
这也是高建武为什么不愿意围剿郑言庆的原因之一。巨大的山脉,密布的丘陵,天晓得他们会躲到何处?一俟躲进山里,高句丽人也许就要花费十数万的兵力,去进行搜索,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