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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摸着满门的花纹,指尖的血不小心沾染在上面,那门陡然一动,然后自动开启。
我倒退一步,待门开启到露出一个人通过的宽度时,我按着左手的伤,跑了进去。
一进去,我的脚步就止于地面,失去了抬起的力气。
上次,只以为是在梦中,所以看到奇峰怪石,脚下岩浆,黑影乱窜,并不觉得真正的害怕。可是这次我可以确定自己是完全清醒的,面对这一切,我竟然心生逃跑的冲动。
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而是因为感觉。
这里没有冷热之分,没有任何一种带着“生”的气息,到处充满了压抑,这是死气,是绝望,是勾动心魄带走所有希望的杀手。
它们充斥在我周围,让我僵硬在门口,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半分。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毫无征兆,却也让我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用,走到了这一步,竟然害怕的想要回去。
不再想着殇溟,我只想要活着。
“不,米卿,不是这样的,你要找到殇溟,你要往前走,不要害怕,只有坚信才会有奇迹的出现。都走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能放弃。”
我狠狠的用力握紧左手的伤口,让疼痛保持大脑的清醒。
疼痛感来袭,稍微缓和了那种情绪,我松了口气,擦去额头上流下的汗珠。
突然,左前方的一座山石前风云涌动,一青一黑的光芒交错,好多地方的山石都被打中而碎裂,我看到有个影子在半空中浮现,手上青光乍现。
“殇溟!”
顿时心头大喜,我立刻朝着那边跑去。手臂上的血一直在流,滴落在地,被极快的吸收,然后幻化出一朵似莲非莲的东西来。
虽然是鬼门,但我进来后就没看到什么鬼,或许是因为那里的打斗,所以他们才躲起来的吧!
这里的路看似空旷,却极为陡峭,有的路尽头都是岩浆,不然就是死路,我花费了好多时间,才勉强接近了打斗的地方。
此时那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激烈了,一切都变得安静。但我可以从虚无的空气中感受到殇溟的气息,他就在附近。
我跨越一道岩浆口跳上了浮石,那浮石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在岩浆上像小船一样漂浮。
我看准时机朝着那片极大地硬石跳了上去,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鞋子沾到了岩浆,腐蚀立刻来袭,幸好我手快脱了鞋子,但大脚趾还是被烫到了。
只是手臂上的伤已经让疼痛变得麻木,我扔了鞋子不敢浪费丝毫,继续往前走。
这快硬石非常大,可以说是这里放眼望去最大的一块完整的地面。
在它的正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剑冢,好多把长剑插在上面,但都是生锈的,离得近了,我可以闻到上面都是血,不过都干凅了。
我伸出手,想摸摸那是什么质感的,毕竟现实中还没有碰过真正的剑。只是手指还没有碰到剑,就被一股力道往后拉去。
我尚未起身,一道冰凉的锋芒就定格在我的脖颈上。
穿着白色衣袍的医生术师,手里拿着一柄类似于权杖的东西,顶端尖锐,寒光四射。他一脚踩在我的腹部,脸上沾着血,见到我眼中逐渐浮现阴冷的笑。
“竟然给我找到个人类,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给我起来。”
我被他踢了一脚,痛的我蜷缩起身子,然后就被他粗鲁的拽了起来。
那张脸上完全不似之前在医院里看到的伪善,现在的他满目都带着狰狞,脸上挂着彩,似乎被伤的不轻,身上的衣服也有好多被割开的口子。
“你、你要做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忍受这般的痛苦,不仅自残现在还要被活揍,但我却依然坚挺着,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看到那边的白骨了吗?”
我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地上零零散散散落着好多白骨,还有头颅,应该是人的无疑。
“这些都是药引的遗骨。”
“药引?”我惊讶,“宛如她们不是死在外面了吗?”
“药引岂能只有那几个?”他眼底突然光辉一闪,眯起了眼睛,在我身上用鼻子嗅了嗅,似乎在判别着什么,而后才大笑出声。
“原来是你呀!就是你用鬼面烛打开鬼门的?啧啧,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要知道就算拥有鬼面烛和神兽尸油,也不一定就能开启鬼门。我们剑师里就从未有人做到过。”
我一颤,更是惊讶的看着他,鬼面烛什么的北冥御根本没告诉我多少,就连后玦也没说是我的问题,所以我理所应当的以为鬼面烛和神兽尸油相结合就能打开鬼门。
但在这个男人嘴里听到的真相又完全不一样。
“说,你到底是谁!”
我被他拽紧衣襟推搡了一下,因为流血过多,慌得我一阵头晕。
“我不知道,我只是照做,我还以为只要这两样东西谁都能开启的。”
“敢骗我?”他显然不信,“这里是鬼门,从没有一个普通的人类可以单枪匹马的走到这里,接近剑冢。”
剑师盯着我细小的眼珠子转了转,眯起的缝隙里满含着寒光。
我一动不敢动,四周安静的诡异,也不知道殇溟打斗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
万一殇溟真的进入了冥界,我的希望就会变得渺茫。
“我真的没有骗你。也许是我身上的鬼气,所以外面的那些小鬼才会放我进来的。”
我知道自己身上属于殇溟的鬼气还没有全部消散,希望他能从这个角度放过我。主要是我心里有些突,就怕他发觉我藏在衣服里面的老玉。
这块老玉上有着灵力,若是被他发现一定会抢走。我没有什么护身符,这是我最后的筹码。
可人总是在担忧什么时就会发生什么,他突然眼睛一亮,用手撕开了我的衣领,露出了紧贴在皮肤上的老玉。
老玉纯洁无暇,表面在灰暗的鬼门中闪现了一道红光。
第74章 受虐()
“这玉石——竟然含有灵力!”
他眼中放光,伸手就朝我的脖子袭来,我立刻用手握住老玉,紧抓不放。他眉头一皱,喝道,“放开,把玉给我。”
“不给。”我死命摇头,“不能给你。”
“不给我,你就得死!”
我听了冷笑一声,“难道给了你,你就不让我死了?”
他的话从一开始就说的明白,在鬼门发现人类的我,加上他手里的人类药引又全部用完了,所以现在要用我来给他达成一些目的。
现在他更是发现了我的玉,给了,我必死无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给他,或许我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他的脾气完全没有当医生时候的那么好,见我拒绝就一脚踢在我的胸口,顿时一股蛮横的剧痛闷头来袭,疼的我一口气屏住,差点没吐出来。
“给还是不给!”
“不给。”我蜷缩在地上,右手依然死死的紧拽着老玉,就算胸口的痛如火上煎熬,我也不能放开手。“死都不给!”
又是一脚,我被他直接踢飞到剑冢边上,嘴巴里吐出的鲜血溅撒出去,滴在一把剑上。剑吸收到新鲜的血液,猛然一动,地面也随之有所震颤。
见他过来,我本能的想要后缩,但疼痛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把自己蜷缩起来,去保护我的东西。
他一脚踩在我的胸口,危险的眯起了眼,“这是你逼我的。本来还想给你一个为我效力的机会,好歹留你一个灵魂,既然这样,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依然可以得到我要的东西!”
他愤怒的收回脚,举起权杖,杖柄的尾端唰的一下伸出一把尖锐的利刀,利刀通体漆黑,周围冒着黑雾,死亡的气息非常的浓烈。
“这可是锥心刺,一旦被刺中,是连魂魄都会消失的。”他高高举起权杖,最后给我机会,“你给还是不给。”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我觉得每说一个字,胸腔里的空气就少掉一分,疼痛也就加剧一分,我没学过医,但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肋骨断了。
那种疼撕心裂肺,痛意迅速扩散至全身,呼吸在每一个毛孔上,一个个都在告诉我,再挣扎不仅会更痛,还会死。
可是我不信邪,我坚信这块玉的力量,坚信爷爷给我是为了保护我,也坚信自己能够走到这里,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就是这些坚信,哪怕说着让人发笑的话,我也依然坚挺着。
那一刻,我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因为我想见他,活着见到他。
“那就亡吧!”
他不在留情,抬起权杖,而后落下。
迷茫的视线在那一刻变得十分的清晰,我能看到利刀尖端低落的黑色液体,触及在手背上如火焰灼烧,去皮化骨。
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些自负,生死早就注定,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更改的。也许殇溟放过我一次,我追到这里,虽没有死在他的手中,却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难。
生与死,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而我,最终将带着遗憾离开。
千辛万苦寻来,依旧功亏一篑。刹那间,满心的不甘冲破喉间的禁锢,就算真的会死,我也想、也想大声的喊一次。
“殇溟,我是米卿!”
仅一句话,声音就戛然而止,红色的鲜血喷在地上,竟然幻化出点点红莲,妖艳如花。
原本想要杀我的剑师突然停止了动作,盯着地上绽放又迅速消失的红莲,眼中的震惊越发的扩大。
“你、你竟然是——”
是什么?
我是什么?
我现在痛的说不出话来,地上的红莲我也看到了,但我不知道自己的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明明以前是很普通的。
他微愣片刻,突然惊愕变作狂笑,收起了权杖,“或许要换种方式来杀你。”
他隔空对我伸出手,我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轻飘,浮在半空中,身上的血一点点的落在地上,红莲千万,异常美艳。
“嗒”的一下,血滴入剑,吟吟震动,剑师突然把我往剑冢上空放去,大笑着说,“你一定会成为最有价值的存在。死吧!”
身子骤然下落,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住我的眼睛,麻木的身体也被一股冰凉笼罩,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昏了过去。
唯有那层久绕不散的冰冷,凉意中透露着本该熟悉的感觉,只是那时的我感觉不到了。
骤然间,我猛地睁开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入目是无限的灰暗,身下是坚硬的冰寒。
我坐在岩石上,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四周潮湿的很,还有水声流动,风自洞中流串,冷意非凡。
我本能的去摸脖子上的老玉,发现它还在,大大的松了口气。
一口气叹到尽头,赫然发觉被那个剑师踢踩的胸口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做了一场梦?”
我想不通的搔了搔头,但是这个地方的的确确是鬼门中呀,那我身上的伤呢?
我卷起衣服左右查看,忽然发现左手上的伤口也不见了,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