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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捉住她挣扎的双手,他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暗红色的瘀。“突然丧失两份固定工作,还被房东赶出门──你竟然单纯到不会怀疑,是我故意害你失去工作、没有房子可住?”他嘲谑地道,冷酷的目光看起来嗜血。
迎曦蓦然停止挣扎,平静地凝视他,就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那又如何?你高兴,那就随你。如果你觉得戏弄一只蝼蚁有无穷趣味,那么谁也阻止不了你,不是吗?”她甚至对他微笑。
只不过,她苍白的笑容,埋藏著深该的悲哀。
黑耀司嘲弄的脸色,骤然掠过一抹阴霾。“看来你很了解我。”
“如果你是来目睹我的堕落,那么你现在看见了,可以放我走了吗?”她淡然道。
“还不够,迎曦,”他阴沉地道:“倘若你真的够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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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刷白,声音却很平淡。“如果你的目的是看我流落街头,那么快了,再过三天,你就能如愿。”
“流落街头?”他大笑,目光却很冷。“你真的很天真!再怎么说,你也曾经爱过我,我岂会让‘我的女人’流落街头?!”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撇开脸,盯著灰色的地面。
“怎么?想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他捏著她的下颚嗤笑。“过去有一个女人,曾经在我耳边对我说,我是她全部的世界!如果失去我,她的人生就会失去意义──”
“从我见到怀星躺在你床上那一刻开始,我对你就毫无感觉了!”他打断他的话。
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
“很好,既然不再爱我,那就恨我也无妨。”他阴騺地道,朝她咧开一抹意味深浓的冷笑。
在这么危险的近距离下,她半敞的领口雪白得刺眼。黑耀司眯起眼,深沉的黑眸突然转为灰浊。
洞悉他的念头,她惊恐地抬手抗拒他──
“像你这个样子,如果想生存,只能在酒店找到工作!”他咧开嘴,轻易就锁住她的手腕,捏住女性柔软的胸口。
迎曦根本挣不开他的掌握,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冷笑著,睥睨著她毫无反抗能力的脆弱。“除非你想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否则,就当我黑耀司一人的专属床伴!”粗嗄地道。
苦涩和悲哀的酸汁,腐蚀著迎曦的心脏。
但她没任由酸酵的情绪,击败自己。“永远都不可能!”
她扔下话。然后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即使到街头乞讨,成为游民,她也不会出卖rou体,将自己贱卖给一个不忠实的男人。
※※※
连续出外找了两天,工作没有著落,房子也一样。
对于这样的结果,迎曦并不意外,黑耀司的警告,不会只是口头上的威胁。
她只是感到悲哀,自己真的像黑耀司所说,太过于天真。
当初与自己身份地位完全不相符的男人邂逅,所有的同学、朋友都祝福自己,找到依靠终身的伴侣,她也误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人……
然而谁料得到,幸福只是假象,高攀得来的幸福,其实是毁灭的预兆。
“迎曦!”
直挨到最后一天,迎曦一出门,就看到巷口有人朝自己挥手。
“丁骏?”
“我的运气真好,才刚搭车过来,就遇见你。”丁骏笑著走过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问。
“来找你的!”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不解,虽然提过自己住在巷子里,但这么多户人家,丁骏不可能大老远跑来这里赌运气。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你──”她突然领悟。“你调查我的住址?可是我并没有办任何户口迁移。”
“我知道,你的户口,仍然挂在那姓黑的买给你的房子里,只不过,现在房子在怀星名下。”
迎曦垂下眼,没有答腔。
当初为了给怀星安全感,更为了怀星的未来著想,因些她才把黑耀司馈赠自己的不动产,过户到怀星名下。
“我是利用电话,查到你现在的住址。”
他是警官,知道迎曦所住的地区,想查她的住址还不算太难。
“原来如此。”
她扯开嘴角,强颜欢笑。
迎曦想到,自己当初是为了接广告公司的稿子,才忍痛花费数千元,接了一条电话线。
“你怎么了?”看到她忧郁的笑脸,丁骏忍不住问。
“你虽然查到我的住址,可是明天我就要搬家了。”她垂下眼,落寞地道。
“为什么?”
别开眼,她随便找了一个籍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兼了两份工作,突然全部失去,现在房东又要求我搬家。”
虽然她故做坚强,但丁骏看得出,她脸上的忧愁。他语调放柔。“你找到房子了?”
好再摇头。
丁骏沉默片刻,然后认真地看著她道:“那就考虑一下,搬来跟我一起祝”
他的提议很突兀,迎曦默然不语。
“别误会,”他笑道:“因为我自己一个人住三十几坪的房子里,里头还有两间空房,所以欢迎你搬进来祝”
事实上,过去他一直希望,能有机会更进一步接近迎曦,只等他升任警官后就表白。但谁料得到,迎曦大学一毕业,立刻就被那个姓黑的追走──为了这件事他一直痛恨自己犹豫不决,而现在,他终于有得偿夙愿的机会。
“那么……麻烦你了。不过,我想先知道房租的价钱,因为我没有太多钱。”
考虑片刻,她终于接受了丁骏的提议。因为她明白,只剩一天的时间,根本找不到房子。
“跟我还谈什么房租!”看到她首肯,他兴奋地道:“你随时都可以搬进来住──”
“不行,如果你不收房租,那么我绝对不会搬过去。”
“迎曦──”
“我坚持。”
他叹一口气,知道拗不过她。“那就两千块──别再跟我讨价还价,当我是朋友,就让我帮你。”
她的确是想说太便宜了,但丁骏的诚意,让她不好意思再坚持。
“谢谢你,学长。”她由衷地感谢。
他挥挥手,急著问她:“你什么时候搬家?”
“今天下午就必须搬出去。”她不好意意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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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下午三点,我开车到你现在住的公寓楼下,帮你搬家。”
“麻烦你了,学长。”
“别跟我这么客气,”他的眸光深浓起来。“迎曦,你应该知道我对你──”
“那么下午见了,学长。”她垂下眼,匆匆打断他的话。
丁骏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还是有所保留,以免太过急切,反而吓到迎曦。“明天见,我会准时到的。”他道。
挥别丁骏后,虽然住处巳有著了著落,但迎曦心头却有一丝不安。
因为生活困顿,而答应搬到丁骏的住处,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四章
搬到丁骏的住处后,除了第一天外,迎曦一直很小心避开,可能与丁骏碰面的机会。
她每天总是很早就出门找工作,直到晚间十一点过后,才回家休息。
她企图以逃避,来闪躲丁骏多情的眼神。但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黑耀司,对于那个男人,她宁愿以麻木和漠视代替恨意。
之所以逃开丁骏,只因为她自己,爱情这奢侈的游戏,在自己贫乏的内心已经枯竭。
但今天早上七点,她准备出门找工作的时候,丁骏已经坐在客厅等待她──
“又想逃开我?”丁骏叹息地问。
“不是──是因为到现在还找不到工作,所以我想早一点出门,这样机会可能会多一点。”站在门边,迎曦垂著眼解释,不经意闪躲他的目光。
“是这样吗?”丁骏走到她身边。“迎曦,就算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只要能试著接受我──”
“学长!”她慌乱地打断他的话。“我跟一家食品公司约好了,早上八点要面试,绝对不能迟到……”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他捱往迎曦纤细的手臂,半强迫地将她转向自己。“如果你心中坦率,对我没有丝毫感觉,那就勇敢地看著我,不要躲避我的眼神!”
她强迫□起眼凝视他激越的脸孔。
可她澄清心意的举止,却更刺激丁骏的感情,他控制不住自己,不顾一切地低头强吻她──
“不要!”
她推开丁骏,迷蒙的大眼睛圆睁,惊魂未定地瞪视暮他……
“我……迎曦,对不起──”
丁骏的话还没说完,全身颤抖的迎曦扶著门框,歪歪倒倒地冲出门外──
“迎曦!”丁骏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追上去。
他懊恼自己鲁莽的举行,更耽心迎曦从此以后,会躲开他更远……
※※※
冲出丁骏的公寓后,迎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一路跑到附近的小公园内,才停下脚步,坐在小孩游戏的翘翘板上,呆滞地瞪著灰扑扑的石板地。
“为什么……”她感觉到眼眶发酸。
她明白,丁骏没有恶意。
她不怪丁骏,只觉得肮脏的是自己。
是她利用丁骏对自己的爱意,毫不付出,几乎免费搬进他的公寓同住──
这跟向黑耀司屈服有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一者利用欺骗的手段,让男人同情自己,二者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像你这个样子,如果想生存,只能在酒店找到工作!
她忽然想起黑耀司的话。
仿佛诅咒,如今却成了一道预言。
“如果身体能换得温饱,如果身体能换得温暖……”她喃喃自语,失神地重复著同样一句话。
“大姐姐……”一个身上穿著小兔毛毛装,模样很可爱的小女孩,突然走过来拉住她的衣角。“大姐姐,陪我玩翘翘板好不好?”
童稚的嗓音,软软地央求著。
望著孩子无忧的小脸,迎曦终于忌不住,双手掩住面孔,痛哭失声──
已经很久很久,她的心,再也无法似孩子一般简单纯净!
※※※
华灯初上,台北市最贝知知名度的粉色街──林森北路上,霓虹灯闪烁,往来充斥浓妆艳抹的女子,以及寻芳醉客。
迎曦已经在这全台知名的红灯区,工作整整一周,晚上她住在酒店提供的廉价套房,虽然暂时有个窝,却几乎每天都失眠。
原因是每间套房仅以木板隔间,墙壁很单薄,隔壁房内的一举一动,都听得一清二楚。偏偏不论白天或深夜,隔壁房屋永远不间断地,传来暖味yinhui女子的申吟声,和男人粗野的吼叫声。
迎曦常常捂著耳朵入睡,却永远失眠。
“商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傍晚上班的时候,酒店的大班经理皱著眉头问迎曦。
“商商”是迎曦在这家酒店的花名。
“是吗……”她垂著眼,不敢告诉经理,自己每天都睡不著觉。
“睡不著对不对?”经理朱蒂摇头,青涩的初生之犊,她见多了。“如果真的做不来,就不要勉强──”
“不是的,”迎曦急忙摇头。“因为隔壁……隔壁套房比较热闹,我大概是睡不够,所以才会……”
“刚开始来都是像你这样,”朱蒂精明的眼睛,透出了然之色,她当然清楚迎曦言下之意。“如果放不下身段,就不要进这一行。你看过有哪张白纸,沾了墨汁还能漂白?”
“我明白,朱蒂姐。”迎曦黯然地道。
她知道,朱蒂是在指她──
只要踏进这一行,迟早会跟住在她隔壁的女子一样,慢慢麻醉、腐败,开始捞外快、赚起皮肉钱……
“你既然清楚最好。正好A2包厢有一个客人,这客人身份不太一样,你小心按奈……”朱蒂交代道。
“我知道了,朱蒂姐。”
迎曦依照朱蒂交代的,在休息室补过妆,咬著牙,将已经接近半裸的衣领拉得更低。
这套“礼服”,算是店里的“制服”,是公司“借”给她的行头之一。朱蒂负责的这家酒店是“便服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