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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离开?”她瞪著那张薄纸,声音飘忽得几乎像游魂。
“游戏结束了。”他冷硬地强调。
“游戏……”她落寞地笑了,苍白的脸孔几乎是透明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你曾经……曾经爱过我吗?”她问。
黑耀司僵祝
“我想是没有的。”她苍白地微笑,黯然道:“因为我开口跟你要的,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最基本的要求。那些你不是给不起,只是不想给。然而你在等我开口,是因为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如你所愿,仅止于很单纯的买卖。”
迎曦凝望著他,深深地、拼命地,想将他英俊的脸孔,烙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虽然看著他,让她心痛。
黑耀司别开眼,脸色很冷漠。“我很忙──”
“我会走的,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收起支票,笑著转过身,直到与怀星错身跨进电梯后,迎曦才容许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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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自己的感情、不愿意对自己说谎,虽然得到的结果是这么深刻的伤害,但是……
她没有后悔。
跨出电梯,迎曦看到坐在一楼会客室内、神色紧张的老张。
迎曦终于领悟,老张应该早已知道,老板近来“忙”的是什么事。
“怎么样,商小姐?”一看到她,老张立刻跑过来。
“没事,老张,我们回去了。”她笑著说,眼泪早已抹干。
“噢。”老人一脸担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追问。
一路上,爱说话的老人默然无语,他静静地陪著迎曦,直到返回公寓。
直到迎曦离开后,黑耀司站在窗前僵立了一分钟之久……
然后他回过头,突然发狂一把扫落桌上所有文件─
一大叠照片散落在地上。
很清楚可以看出,那是一叠连续照片。
照片上一对男女坐在茶馆内,男人充满爱意的眼神,将两张飞机票放在桌上之后女人将其中一张机票,收进自己的皮包内。
很明显,她打算跟照片中的男人远走高飞,她开始跟他要钱是为了背叛!
黑耀司捏紧的拳头没有松开过,以至于他的双手严重凝血发紫──
他怕自己会亲手掐死她,然后杀了那个男人。
严重的嫉妒几乎让他疯狂!
他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震撼──他对商迎曦,竟然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这代表什么?
他瞪著散落一地的照片,冷峻的脸孔布满阴霾。
怀星走进办公室,看到一地的照片,她暗暗偷笑。
“这是谁拍的?怎么会有这些照片?这个女人是迎曦?”她偷观了黑耀司一眼,明知故问。
“照片是姚部长交给我的。”他道。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著女人捡起地上的照片端详。
“噢,是姚先生,他拍迎曦做什么?”
黑耀司撇开眼,按下桌上的通话钮。“进来把地上的东西收走,一把火烧了。”对他的秘书下令。
怀星咧开嘴,走到男人身边柔情似水地拥住他。“你好像不大高兴……”
他回身,抱住女人。“什么时候搬过来?”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搬进去?”她挑逗地眨著媚眼。
“尽快。”英俊的笑容,出现在他冷峻的脸上。
怀星痴迷地望著他。“我全都听你的。”情不自禁地投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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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别有居心,但对于黑耀司的迷恋,却是无庸置疑的!
倘若不是姚家鼐威胁她──
那该死的男人,竟然趁她熟睡时,偷拍她的裸照!以此胁迫她,从黑宅偷取集团的业务机密……
如果当初她早料到,迎曦那个平凡的穷酸,竟然有幸,能认识黑耀司这种大人物,当时她就不必急著跟姚家鼎上床,藉此攀上黑耀司。
不过,即使发生天大的事都不能阻止她,她最终会把障碍都清除,脱离穷酸生活,达到她的目的──
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总裁夫人!
※※※
黑宅
萤光幕里的女人,一副鬼鬼崇崇、做贼心虚的拙劣模样,坐在萤光幕前的黑耀堂,看得频频打呵欠。
“阿堂少爷,我们明明看到她偷偷摸摸的,跑进阿司少爷的房间,好像想偷东西,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抓起来啊?”
“因为阿司那家伙说不能抓。”黑耀堂讪讪地道。
“不能抓?为什么?”尾随黑耀堂坐在监控器后的“老萝卜头”老张愣愣地问。
“鬼才知道,那个阴沈的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黑耀堂皱著眉头,喃喃地道。
总之,现在阿司说什么都好!因为最近他有把柄落在那家伙手上,只能任人“蹂躏”。
“咦?!阿堂少爷,她好像偷到东西了!”老张指著萤光幕里的女人大叫。
黑耀堂慵懒的肢体没有移动,盯住萤光幕的视线却十分锐利──
把资料存进硬碟后,商怀星摘下USB插头,十万火急地藏进自己的口袋。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步出黑耀司的卧房后,她两眼放光,陶醉在一步登天的未来美梦里……
“阿堂少爷,我们真的不抓她啊?”老张眼睁睁看著商怀星偷了东西,已经走出大门,他急得在一旁不断搓手。
“你好像对老板的未婚妻很不满喔,老张?”黑耀堂揶揄他家忠实的老仆。
“谁叫她心眼那么坏,连自已的姐姐都要害!”老张义愤填膺地道。那天在公寓外面,听到商怀星咒骂迎曦的话,他一直耿耿于怀。
“噢……”黑耀堂不怀好意地窃笑两磬:“阿司最近也把我害的很惨,你说那家伙的心眼也挺坏的,对不对?”
黑耀堂若无其事地,冲著老张,笑开一张无害的俊脸。
老张呐呐地嘟嚷:“阿堂少爷,你不要害我喔!”好像中计了……
“想否认?这整间屋子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监控,要不要调出监控室的带子,我们倒带查证一遍,你有没有意图‘影射’的嫌疑啊?”
老张满脸结屎色。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喔!”黑耀堂坏坏地捉弄老人。
老张涨红了脸、张大嘴巴,一句话也不敢说,又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些什么才对。
总而言之,老张爱说话是出了名的,但只要遇到这位黑家二少爷,就一定会踢到铁板……
多说多错,不说,也不见得就不会错!
偏偏,最近阿司少爷,又叫他要紧紧跟著阿堂少爷。阿司少爷还警告他,要严防阿堂少爷逃走,所以他的命运最近会紧紧跟阿堂少爷绑在一起……
()
看来他老张这十万块薪水很难赚哩!
唉,他命真苦。
※※※
商迎曦小姐,感于您的诚意和热情,在我极力游说下,我们老闾终于同意出售礼服,现将礼服整理过后送交点收,收到货品后若无疑义,请您在三天内至店里结清余款。感谢您的惠顾!
维多利亚婚纱店
黑耀司瞪著秘书送到他桌上的大纸盒,上头那张优雅的致谢函。
送件来的人解释,店家委托宅配,将纸盒送到信义路那幢高级公寓,因为楼上的住户已搬走,无人收件,因此管理员决定送交给黑先生处理。
致谢函上的日期已过两天,二天期限就在今日。
黑耀司脸色阴沈地瞪著纸盒。
他连想都不必想,就能猜到商迎曦买这件礼服的理由──她用他的钱,为了另一个男人买结婚礼服!
他根本不打算拆开这件该死的东西!
因为纸盒内的礼服,可能会导致他发狂──他极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天涯海角把商迎曦揪出来,扔到一座无人的小岛,关上一辈子!
而岛上只有一个男人,就是他,黑耀司!
“一座无人的小岛,倒是一个不坏的主意……”他瞪著纸盒,喃喃地道。
该死的!他皱起眉头……
他中了什么邪?!
“喂,阿司,你瞪那个纸盒够久了。”黑耀堂不耐烦地提醒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进入这间办公室三十分钟,前前后后,黑耀司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不超过五秒。
“什么……”黑耀司皱著眉头。
“我说,麻烦你叫老张不要再跟著我,否则我的耐性用尽,不排除找人暗杀那个老家伙。”
黑耀司知道,他的兄弟向来不会随便说说。
“老张惹到你?”他眯起眼问。
“倒是没有,不过,他烦到我。”黑耀堂长腿一收,从沙发上站起来,徐步走到纸盒前。
“有本事,你可以甩开他。”黑耀司面无表情地道,著魔似地伸手,慢慢解开纸盒上精美的包装纸带。
黑耀堂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拆开纸盒那瞬间─
黑耀司的神色突然充满复杂,惊喜、激动、懊悔的情绪……反复交织在他错愕的俊脸上。
黑耀堂眯起眼,突然问:“这件婚纱,是住在公寓那个美人的?”听起来像是随便问问。
“只有她配得上这套礼服。”他不假思索,激动地道。
他曾经将它贱卖,因为痛恨她背弃婚约,让他难堪。但她不但找到它,还花尽心思将它买回来。
他查过,她唯一一次刷卡消费,只用在这件礼服上。她跟他要钱,就只为了把“过去”买回来?
黑耀司握紧拳头。思及自己这段日子伤害迎曦的方式,他突然有一股即将失去她的恐惧──
“阿司,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黑耀堂道,神色诡异。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头一回,这个阴沈的家伙居然忘了提防他!
黑耀司迟疑地抬起眼,不置可否。
他的思绪,全集中在如何挽回自己的错误上……
“让我离开台湾,我保证,送你一个毕生难忘的礼物。”黑耀堂接下道。
黑耀司眯起眼。“什么礼物?”嘶哑地问。
咧开嘴,黑耀堂神秘地道──
“你最想要的女人。”
※※※
迎曦决定到日本,事先并没有通知丁骏。
因为直到最后一刻,她还在犹豫。
其实现在就算不离开台湾,黑耀司也没兴趣再找她麻烦了。
但是离开台湾的决定,可能会让她的伤口愈合得快一点。
提著行李到机场那一天,她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在机场外守株待兔──
“上车。”
酷似黑耀司的男人,再一次突然出现,开了一辆嚣张的敞蓬车,骤然停在人来人往的车道上,用霸道的口吻命令她上车。
“你认出我不是阿司?”黑耀堂挑起眉。
“当然。”迎曦很肯定。
“厉害,你又猜对了!”他是真的很惊讶。
“不必猜,你们两个本来就差很多。”迎曦吁了一口气,暂时松手放下笨重的行李。
“既然你认出是我,那就好办,上车吧!”
“我为什么要上车?”迎曦眨著眼问。
“在山区那一夜,是我送你下山的。我送你一程,就是救了你一命!所以你欠我的,感恩就要图报,明白吗?”他理所当然地道,毫无羞愧。
迎曦张大眼睛瞪著他。
这个人,这个人简直是土匪投胎。
“喂,快上车,再慢你的恩人就死定了!”
她瞪著他一身盛装,喃喃地问:“什么意思……”
“老实告诉你,我被逼婚,如果你不替我到礼堂跟新娘子解释,我一定会被新娘的家族,找人暗杀。”
“礼堂?现在?!为什么是我?”迎曦错愕地道:“我根本不可能代替你说什么──”
“就告诉她:她搞错了,新郎是黑耀司,不是黑耀堂。”他咧开嘴,恶质地唬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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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曦呆祝
“快上车啊!还发什么呆?”
“我不去……”她脸色苍白,喃喃地道。
“不去?那就只好让阿司当替死鬼,我自己逃命,他被暗杀。反正,别人根本分不出我们谁是谁。”他悠哉道。
迎曦的脸色更惨白。“你在危言耸听……”她不信。
“信不信由你。新娘的家族势力纵横政商,如果没有人提醒阿司,他根本不知道我不打算履行婚约,届时在婚礼上两派冲突起来,阿司会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他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