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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青菡冷睇他一眼:“那你干嘛不让店小二找零,反倒是大摇大摆的同我走了?”
凌玄素哼哼:“你都走了,我难道不跟着?我可是堂堂世子,在段韶面前可得有点骨气。”
出了酒楼,朝夕终于忍不住开口,有些为难地问:“我想问,今晚我们住哪?”
澹青菡与凌玄素停住步伐,回首看着朝夕,异口同声道:“你为什么不叫小二找零?”
朝夕被二人这一架势吓得一愣一愣的,委屈道:“我,我你们也没吩咐我找零啊。”
没了钱的三人站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下,风中凌乱。
“叫你摆阔!”凌玄素有些愤愤不甘心地冲着澹青菡发脾气。
“叫你骄傲!”澹青菡也不甘示弱,回顶了他一句。
二人相互指责了一句,随即陷入一片沉寂,朝夕看着寂静的深夜,荒无人烟,喃喃道:“世子,小姐,我们”
二人侧首盯着朝夕,齐声斥道:“叫你不找零!”
朝夕抚了抚额头,叹息道:“好,都是奴婢的错,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几日我们该怎么到豫州,没钱了,我们一点钱也没了。”
“天无绝人之路。”澹青菡垂首思附片刻,笑道:“我们可以去当铺。”
“当铺?当什么?”朝夕疑惑地问。
澹青菡一边笑,一边朝凌玄素望了过去,他顿时觉得她不怀好意,脸上一阵抽搐:“你该不会想当我吧?”
澹青菡当然不会当凌玄素,她还没那个胆子,只是凌玄素出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贵重物品,倒是有一身绫罗绸缎,当场便被澹青菡拿去当了十两银子,开了三间上房。
次日,澹青菡的衣服当了,买了些路上吃的干粮与马粮。
再次日,朝夕的衣服和剑当了,又住了一晚。
最后,他们就这么凄凄惨惨的到达了豫州,三人因当了衣裳,如今穿着破旧的粗衣麻布游走在豫州大街上。他们所见之处皆是一片安宁,看来这几日来,暴乱是镇住了,可这青天白日的,四周却见不到几个人,看来时局还是不太明朗。
“我们已经没银子了,今夜若是太尉大人不肯收留我们,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朝夕一脸憔悴,连日赶路,已是满面风尘。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条街很奇怪?”澹青菡敏锐地审视着豫州城的主道,街道上虽然人烟稀少,可叫卖的小贩却未减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朝夕,给我十文钱。”澹青菡从朝夕手中接过钱,便径自走向街道一侧的一名小贩,摊子上摆放着胭脂水粉,她满脸欢喜的左挑右选,最后挑中一盒胭脂。
“这个怎么卖?”
小贩看了一眼,便道:“一钱。”
“可是我只有十文钱,老板能不能便宜些卖给我?这是我打算送给娘亲的礼物,最近接连暴乱,我们的钱财都没了只剩下这些。”澹青菡说的可怜兮兮。
小贩将一身粗衣麻布的澹青菡扫了一遍,脸上有些不耐,挥了挥手道:“行行行,拿去吧,别挡着我做生意。”
“谢谢老板!”澹青菡将十文钱递给小贩,便欢喜的拿着胭脂离开了小摊。
凌玄素看澹青菡拿了钱就捧了盒胭脂回来,一脸嫌恶道:“你跑豫州来就为了买盒胭脂?”
“我这不是为了今夜的住宿有个着落吗。”澹青菡手中把玩着那盒胭脂,精锐的目光有几分凌厉,“走吧,找太尉大人收留去。”
三人到了豫州浣月行馆,凌玄素亮出令牌后,侍卫才请了他们三人进去,三人进去时,正巧遇见正堂的律文灏正在与几位官员商议豫州暴乱之事,他们不好打搅,只得站在堂外等候。
“律大人,这数日来已抓了近五百名暴乱分子进监狱,若是再继续,只怕是关不下了。”豫州刺史江子华哀叹连连,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这次的暴乱十分奇怪,已先后爆发了四次,每次镇压后没隔几次又爆发,像是有预谋。”说话之人是段韶,他表情凝重,对豫州的事也略微了解一些,看来此次并非普通的暴乱,有些棘手。
“江大人,你是豫州刺史,难道你查不出此次暴乱的原因?”律文灏一袭玄色便装,目光精锐,神色淡然。
江子华的目光闪了闪,微微一顿后才道:“那些暴民都是无理智的,我猜都是受人唆使,烧杀抢掠,为的不过是一己之私。”
澹青菡在外听着江子华的片面之词,冷笑连连,凌玄素用手肘碰了碰她,问道:“你笑什么?”
澹青菡捏了捏手中的胭脂盒,稍一犹豫,便大步朝正堂内走去,“暴民是不是为一己之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豫州城内遍布北胡人。”
在场众人皆因这突然闯入的女子而感到惊诧,纷纷将目光投递至她身上,虽是一身粗衣便服,却难掩其身上光华与出众的气质。
“你怎知豫州城内遍布北胡人?”段韶眉头微蹙,再见澹青菡,她依旧是如此,自信且锋芒毕露。
“方才在豫州大街之上,人烟稀少,可小贩却未减少,城内随时可发生暴乱,难道他们不怕吗?于是我用十文钱买了盒胭脂,”说着,便将手中的胭脂置于掌心内,呈现在众人面前,“这盒胭脂卖一钱,可是我只说了几句可怜话,他便十文钱卖给了我,试问一个做生意之人怎会做这样的亏本买卖?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小贩。”
段韶笑了笑,继续开口质问道:“那也不能判定这些人是北胡人。”
澹青菡开始回忆买胭脂时的情况,“买胭脂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谈吐与口音,并非本国人。他们健壮,彪悍,粗犷,尤其是他伸手接钱时,他的手臂上隐约闪现有虎头纹身。”
这倒是换江子华感到疑惑不解:“虎头纹身又代表什么?”
“你们这些文官,没有上过战场,自然不知。”她嗤鼻一笑,将目光投向律文灏,“常年沙场督军的律大人应该明白,虎头纹身代表什么吧?”
“北胡王室,以虎头纹身为权力的象征。”律文灏的声音依旧淡然,却带着几分浓烈的冷冽,“若真如这位姑娘所言,如今的豫州只怕是不止暴乱那么简单了。”
在场几个官员闻言大惊失色,仿佛能预感到此时的豫州被胡人所控制,北胡大军很可能随时攻破豫州城。
“这一次,若要化解危机,必然要先找出百姓暴乱的根源,只有豫州城安稳了,北胡人才不会有可乘之机。若豫州城继续暴乱下去,更多的胡人将会涌入豫州。”澹青菡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律文灏,问道:“据我所知,律大人来豫州半个月了吧,到如今却还未查出暴乱的原因。你受皇命而来,却胆小怕事,凡事命令手下人去办,真相何日才能水落石出?”
江子华听这来历不明的姑娘越说越来劲,便厉声道:“放肆,竟敢对太尉大人无礼!”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若太尉大人早日查明真相,豫州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律文灏闻言却未动怒,反倒是轻轻一笑:“姑娘难道不知,锋芒太盛未必是好事?”
“律大人。”凌玄素缓缓走入正堂,站到澹青菡身边,俨然像个守护神一般,眉目清浅,笑容可掬,“青菡是我的表妹,性子急,说话直,还望律大人海涵。”
“原来是裕王世子。”律文灏微微扬眉,似不曾想到在豫州能见到凌玄素,“她说的不错,这一次确实是我的疏忽,本以为这次暴乱只是件小事,不想竟让北胡有可趁之机。现在天色已晚,明日我必然亲自彻查此事。”
澹青菡见律文灏的大肚量,心中不免有些欣慰,虽然四年过去,可律文灏没变,还是一个敢作敢当,勇于承担的人。
“世子既然来了,便在行馆住下吧。来人,带世子下去歇息。”律文灏吩咐一声,便有下人领着凌玄素一行三人离开正堂。
段韶盯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形,对律文灏道:“她是江州刺史澹霖的女儿,澹青菡。”
律文灏目光沉郁,唇畔勾勒出一抹涩然的笑:“性子倒似我所认识的一位故人。”
“故人?”段韶倒是想不出这世间还有谁能像澹青菡这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故人已逝。”律文灏挥了挥手,不愿多谈。
第11章 你这个负心汉!()
三人由下人领路,来到各自的屋外,三间房相邻,满园芬芳,景致宜人。
澹青菡与凌玄素却没有进屋,反倒是站在花丛之外,望着牡丹花开得娇艳欲滴。
“你的胆子真大,可知律文灏是什么人?竟敢当众斥责他,你就不怕掉脑袋。”凌玄素的话说的不冷不热,目光遥遥注视天边一轮明月,光洁似薄纱,将隐匿在黑夜的一切普照的无所遁形。
“你不懂有一计叫欲擒故纵吗?”澹青菡笑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接近律文灏的,我这样顶撞他不是给他留下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吗?”
凌玄素听罢,凝重的脸上微微缓和,噗嗤一笑,问道:“原来你这叫欲擒故纵啊?那当日你初次与我见面时,给了我一巴掌,是不是欲擒故纵?”
澹青菡玩心大起,顺势道:“世子爷好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
“哼,本世子就知道,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想瞒过我。”凌玄素得意的笑了笑,炯炯的目光看着澹青菡的笑颜,在皎洁的月光倾洒之下更显动人,心中油然升起从未有过的心动。
见凌玄素脸上的笑意一分一分逝去,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有些不自在地说:“你怎么了?我是开玩笑的。”
凌玄素依旧盯着着澹青菡,考虑再三,才问:“你究竟是谁?”
澹青菡一愣,旋即笑答:“我是澹青菡呀。”
“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不仅功夫高强,且见识渊博,连胡人的习性与虎头纹身都认得,你不可能是澹青菡。”
澹青菡面对他的质问,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冷道:“世子爷也许不知,我虽然是澹大人的庶女,可这十六年来都是他养在外的私生女,我所见所闻,都是从苦难中磨砺出来的。”
凌玄素继续摇头,一脸不信任:“不,你不像。”他猛然抓住她的手,将其举起呈现在眼前,“你说自幼苦难,可你这双柔腻的手是从未做过家务的手,反倒是手心的茧子,是常年拿刀剑枪戟所造成的,你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士。”
澹青菡被他看穿,没有惊慌,神情依旧镇定,“世子,只要我能帮裕王,我的身份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凌玄素狠狠握着她的手,似要将其折断,力道分毫不减,“我们是朋友吗?”
澹青菡对上他的瞳子,从里面找寻到一丝隐忍,一丝真诚,她低声道:“你若当我是朋友,就不该再问。”
凌玄素猛然甩开她的手,愤怒地背过身去,冷声道:“今后我不会再问你的身份,但我要警告你,若有朝一日你威胁到裕王府的安危,我必不会对你留情。”
说完,凌玄素便大步走入屋内,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屋门。
澹青菡看着愤怒而去的凌玄素,轻轻一笑,有些凄凉:“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没心没肺的凌玄素只可惜,都是假的。”
次日,大清早就听闻律文灏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