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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楚亲王是想与裕王府结盟的,只是律文灏从中干涉,导致上回晚宴的不欢而散。这一次,我们去的目的就是要让律文灏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让他明白与裕王府结盟这笔买卖只赚不亏。”凌玄素说的深沉,嘴角的笑意却那样自信。
澹青菡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凌玄素瞥了眼她的神情,挑眉问道:“你似乎很了解律文灏?”
“没有,只是听说。”澹青菡缓缓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眸内一切情绪,低声道:“我好累,想歇息,不要吵我。”
凌玄素撇撇嘴,也不再追问,却深深凝望着澹青菡那沉睡的容颜,忽然间,他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油然而生。
他猛然揭开马车的帘幕,便朝驾马的朝夕身旁一坐,投身于漫漫黑夜,感受寒风夜露侵袭而来。
“世子爷不歇息?”朝夕惊讶于凌玄素突然出了马车。
“睡不着。”
朝夕被澹霖送至裕王府内当差多年,这些年对凌玄素也算了解,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便笑道:“是因为澹二小姐?”
凌玄素嗤鼻一笑:“这世上还没有女人能影响到本世子的心情。”
朝夕一听便知他是嘴硬,耸了耸肩,也不拆穿,只道:“澹二小姐是个好姑娘。”
“头一回听你夸一个女人。”这倒让凌玄素有些诧异。
“能文能武,有气魄,有远见,有胆识,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钦佩?”朝夕说的是真心话,在得知澹青菡是姚丹青的身份后,心中便不自觉地燃起一抹钦佩,姚丹青十二岁便随姚明轩出征,在战场上敢拼敢闯,只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必然又会是战场上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朝夕叹了声,挥起长鞭抽了马背一下,小声提醒道:“世子若想成就大业,澹青菡便当得起世子妃之位。”
凌玄素的目光一凛,“若要成就大业,澹青菡便更当不起这世子妃之位。”
“可你喜欢她。”朝夕一针见血,“若你能舍,今夜便不会忤逆裕王而带她离开将军府。”
“裴晟没那么简单。”
“那又如何?只要裕王府能与将军府结盟,牺牲区区一个澹青菡又如何?”
“是,我承认我有些喜欢她,我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遇见这样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刚烈、骄傲、泼辣、暴力,没有一点大家千金的风范,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凌玄素想起与澹青菡在一起的种种,会心一笑,“可那又如何?待这阵子兴趣失去了,便会觉得无趣。最重要的,还是权力,是裕王府在这朝廷的长盛不衰。”
“我明白,世子爷早有自己的打算,不然这些年又怎会刻意塑造纨绔子弟的模样给帝都人看。”
“朝夕,这几年在裕王府果真没有白待。”
朝夕轻轻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还是王爷与世子调教的好。”
赶了三日的路程,估摸着不出两日便可抵达豫州,豫州虽然地处西北荒地,却是个要塞,与北胡只隔了几座城池。如今豫州暴乱,若是遭到北胡入侵与挑拨,只恐危险。此次能派了律文灏前来镇压,想必暴乱必然严重。
一望无际的黄土之上,荒寂苍凉,忽闻一阵阵哭声传来,隐约夹杂着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朝夕,前面怎么了?”凌玄素满心疑惑地问。
朝夕眯着眼朝声源处细看,禀报道:“似乎是一群难民。”
“去看看。”凌玄素吩咐了一声。
愈往前走,哭声便越多,越密集,放眼望去,约摸有百来个男女老少,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孩子在母亲的怀中大哭不止。稍微健壮些的男子正在刨着地里的野草,给孩子充饥。
凌玄素跳下马车,站在一名妇人面前,低声问:“你们从何处来?”
“我们从豫州逃出来的。”妇人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豫州?听闻皇上已派太尉大人去镇压暴乱了,为何你们还要逃?”澹青菡十分不解地问。
“不逃的话,我们都要死。”妇人说到这里,便呜呜地哭了出声。
一名被嗮的黝黑的男子愤愤不平道:“这太尉来了也只是封锁了城门,打算以暴制暴,可惨的是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被那些暴民烧杀抢掠那些暴民都是不怕死的,而官兵又个个怕死,几乎要镇压不住了。满城杀戮,我们这些无辜百姓只有逃,否则只会是暴民与官兵的刀下亡魂。”
“朝夕,快把马车上的粮食给他们分一分。”澹青菡闻言,只觉如今豫州的情况恶劣到了极致,蹙着眉头吩咐着,随后便瞅了眼凌玄素问道:“你身上带钱了吗?”
凌玄素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意图,压低了声音道:“就带了几个金豆子,那可是我们的盘缠,不能”
凌玄素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澹青菡便将手伸入他的衣衫内掏了掏,他立刻去抓那只猖狂的手,无奈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瞬间已将他的钱袋带出怀。
“澹青菡!那是我的钱!”凌玄素朝她扑了过去,欲从她手中夺回钱袋。
澹青菡见他扑来,一个侧身便躲过,笑着说:“你的就是我的。”于是打开钱袋,只见里边有着一袋金灿灿的金豆子,她从里边掏出一颗,冲凌玄素道:“看你可怜,给你留一颗吧。”说完便将金豆子朝他丢了过去。
凌玄素稳稳接住,却拿澹青菡没有办法,只得站在原地气得直摇头,“好,你就赶紧把钱财都散光,我看你这一路上吃什么,住什么,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说你错了!我可不会同情你的!”
“青菡,我错了!”在一个小镇的酒楼外,凌玄素拽着澹青菡的衣袖,一脸愁苦地讨好着澹青菡。
“嗯?世子爷错了?”澹青菡任他拽着衣袖,一脸不屑一顾。
“我不该那么小气,那些灾民比我们更需要钱财救命。”此时的凌玄素像是没了脾气一般,不断地对澹青菡赔着笑。
“好吧,看在你知错认错表现良好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带你吃一顿。”说着,便迈步走近酒楼。
一旁的朝夕见此情景,抿着嘴偷笑,这一路上,虽然匆忙赶路,却时时刻刻能听见凌玄素与澹青菡的争吵声,每一次都是凌玄素气得哑口无言,十次争吵,十次败下阵来。
就像这一次,澹青菡将凌玄素身上的金豆子全部分给了那些难民,就连最后留给他的那颗金豆子都夺了回去,凌玄素功夫不如她,自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金豆子离他远去。
与那些难民分开后,凌玄素气得一整日都没说话,也对澹青菡不理不睬。
澹青菡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经过这幽水镇时,吩咐她停下马车,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他们面前甩了甩,“朝夕,赶了一整日,我们去饱餐一顿吧。”
那时的凌玄素已傻眼,朝夕瞧着他那怔愣的模样,顿时很想放声大笑一场,这么多年了,她可是头一回见到堂堂世子爷如此憋屈的模样,看来这世上也唯有澹青菡有这个本事治住凌玄素了。
进入酒楼后,三人寻了个位置坐下,凌玄素恨恨地盯着澹青菡,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卑鄙,奸诈,无耻!”
澹青菡反问:“我哪里卑鄙,哪里奸诈,哪里无耻?”
“你哪里都卑鄙,哪里都奸诈,哪里都无耻!”
“好啦,世子爷,既然我们还有钱傍身,就别再计较了。”朝夕适时开口制止他的怒吼。
“你倒是说说看,她明明有钱在身,为何要用我的金豆子散给难民?好人我来做,恶人你来做,真是卑鄙!”凌玄素用力拍了拍桌案,怒气未消,忽感身后有人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世子爷。”温淳的声音将凌玄素的怒气浇灭。
凌玄素回首,但见来人,收起了脸上的愤怒,露出一脸平和的笑:“我当是谁,原来是段大人。”说着,便邀他于对面坐下。
澹青菡的目光精锐地随着他入座的身影,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冰冷。
他也感受到澹青菡的目光,有些疑惑地侧首,对上了她凌厉的眸光,有些诧异。
“这位是当朝都尉,段韶。”凌玄素出声介绍了他的身份,同时也在提醒失神的澹青菡。
澹青菡收回眼中凌厉,嘴角轻扯一抹轻笑:“小女江州刺史之女,澹青菡。”
第10章 找太尉收留()
店小二上了菜,凌玄素与段韶二人相谈甚欢,很是熟稔。
澹青菡明白,当年太子殿下有恩于段韶,段韶一直是太子信任的门生,而裕王府与太子府走的近,凌玄素便与段韶有交情也不足为奇。可如今裕王府已开始疏远太子,这段韶应该对这裕王的两面三刀感到憎恶,为何却与这凌玄素相谈甚欢?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凌玄素这才注意到始终未动筷的澹青菡。
澹青菡这才拿起筷子,可望着满桌菜肴,却发觉一点儿也不饿,再次将筷子放下,朝段韶望去,“敢问都尉大人此次来豫州所为何事?”
“豫州乱,我前来看看。”段韶答的云淡风轻。
“据我所知,太尉大人也在豫州,段大人这一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澹青菡别有所指的笑了笑。
段韶被看穿心事,也未掩藏,只是举杯吮了口茶,“我承认,我是来见太尉大人的。不过,世子爷应该与我的意图一样吧?既然都是一个目的,那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你我正好可结伴上路。”
凌玄素早就猜到段韶此次是来找律文灏的,只是未想到,澹青菡问的这么直接,而段韶也回答的这么干脆。
澹青菡再次想起当年的初次见段韶,他一个穷酸书生,在寺庙内侃侃论政的风采,如此高风亮节,得幸于太子赏识,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想当年,她与段韶的婚事,是由太子亲自前来说项,可见太子对段韶的赏识与信任。
可如今,太子才被圈禁,这段韶便倒戈于楚亲王,想来是可笑。
父亲与她都看走了眼,这段韶也不过如此。
“狡兔死,走狗烹,大势已去,段大人寻求自保,也是人之常情。”澹青菡不屑地笑了笑,睇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凌玄素,“但裕王府可与段大人不同,你是太子的心腹,是近臣,而裕王不过是太子的一个外臣。段大人可不要将我们与您混为一谈,去豫州,还是各走各的好。”
凌玄素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笑道:“青菡说的不错,本世子与段大人本就不是一路人,还是各走各的好。”
段韶没有说话,只是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澹青菡,自打初次见面起,她便对他有着莫名的冷凛,话语间无不暗藏讥讽与轻视。他倒是记不起,何时与澹家有过交集,竟得罪了这样一个咄咄逼人女子。
澹青菡从怀中掏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放至桌上,“段大人,这顿便由世子爷请了,您慢用。”说着便起身,与凌玄素潇洒的朝酒楼外走去。
朝夕有些恋恋不舍地望了眼那张银票,却还是咬了咬牙,紧随其后。
凌玄素则一边朝外面走一边低声问:“你好大方,那一百两可是我们最后的盘缠了。”
澹青菡冷睇他一眼:“那你干嘛不让店小二找零,反倒是大摇大摆的同我走了?”
凌玄素